情人節獻禮 也是我寫的
情人節的前一天晚上，我帶著一束玫瑰，一瓶紅酒，到她家去。
一進門，我不理會那錯扼的表情，就開始瘋狂的親吻她的臉、她的頸間、她的身體。
我們從玄關一路翻滾到了她的床，這個曾經熟悉的地方。
「Wait！」她撥了撥被我弄亂的頭髮，「這是怎麼一回事？」
「妳知道嗎？」我也喘了口氣，「在這世界上，我會這樣子親吻的人只有三個。一個
是我的初戀情人，一個是我出賣自己身體的對象，還有一個就是第一次抱我的男人。」
「我還是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覺得愛情這東西，實在是很難說的。」我們兩個都坐了起來，不過她的身體緊緊
貼在我的手腕。
「怎麼說？」
「你覺得我是同性戀嗎？」
「就你的表現來看，我不覺得是。但是那個第一次抱你的男人又是？」她看了看牆上
的鐘，十一點三十分，還不到荷爾蒙揮發的時間。不過我還是恣意的把我的手環繞在她那
玲瓏有致的身材上。
「他是第一個對我告白的男生，高高的、白白的、帥帥的，我對他的感情談不上是愛
，但是卻又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歡，我喜歡跟他出去、喜歡跟他說話、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
覺，甚至很享受我們之間打打鬧鬧、牽手或是誇張到他抱我的舉動。但，這算是愛嗎？因
為我完全不能接受他對我告白。」
她不以為意的聽著，眼睛半開半閉的，彷彿一切事不關己。不過我還是用我的手輕輕
搔她的胳肢窩，她才沒好氣的看著我的眼睛，深邃卻空洞的眼神是她一向最喜歡我的地方
。「然後呢？」
「你應該覺得我跟一般的男人，或是說男孩子不同吧？」她，猶豫了一下，不過在我
作勢要打她的時候，還是天真的吐了吐舌頭邊點頭。「一般的男人之間的友誼，可能都是
建立在對女性的喜愛上面。男孩子討論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交換自己所擁有的情色光碟，
在一起討論或是比較自己的小老弟的長短。不過我不是，完全不是這樣。」
「那是？」
「也許是因為我天生所擁有的女性緣吧？」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除了男孩子會
對我說追求女性的苦惱以外，女孩子也會對我傾吐那些對男生的幻想，這樣子我彷彿就是
大家之間的橋樑，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定位自己的角色。正因為如此，變成我的個性一直
以來就是很鄉愿，這樣也好，那樣也好，對男孩子之間的友誼就不那麼像男孩子了吧？其
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那個男生最後跟你怎麼樣了？」從她的話中我可以聽出一絲絲的醋意，不過我
的自傲跟她一樣都掩飾得很好，像我們這種活在黑暗底下的角色總是會有一兩種生存的保
護色。
「再也不連絡了。」
她驚訝的站了起來，「為什麼？」她以惶恐的表情看了看我，「你不是曾經這樣子瘋
狂的也對他親吻嗎？」
「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為什麼會對他親吻，只是當時牽手或是擁抱的觸感還深刻
的留存在腦子裡，至於親吻的感覺，則是好幾個重覆的影子。妳、她和他，有時候對我來
說，彷彿就只有一個人而已。我到底喜歡的是什麼？愛的是什麼？我從來就不了解愛是什
麼東西啊！」
「那也不至於都不連絡吧？」
「也許，是我自己害怕吧？害怕他再進一步？害怕他是真的愛上我了？害怕我也會這
樣子的愛上他？害怕大家對我的眼光？我不確定，我甚至不確定我在害怕什麼。我從以前
到現在的經驗發現，我似乎對很多人都這樣子。對我自己的反應來說，我總是享受那一種
曖昧之間的灰色地帶，愛與不愛、喜歡與不喜歡，也許我就是適合生存在其中的角色，對
於決擇，是與否那兩極的空間我卻不願也不想踏入，才會這樣子對他的吧？」
「那，是不是有一天會這樣子對我呢？」終於，我發現她的目光強烈的對著我，也許
我就是害怕這樣子的疑問。
「再也不要這樣子問我。因為，就是類似這樣子的疑問，才會把我逼出灰色地帶，那
也就意味著我們之間的結束，或許吧？我永遠不會，也不能找出這問題的正確解答給你，
因為我只是適合活在灰色地帶，記得嗎？我對於那邊以外的世界是一無所知的。」
她嘆了嘆氣，眼角的皺紋也隨著這無奈而深刻了許多。「也許吧？本來我就是沒有權
利問這樣子問題的人，因為連我自己都不懂得該怎樣去釐清我對愛的感覺。」
十二點十五分，今天是情人節了。我看了看牆上的鐘，也許人生就是只靠本能去過活
比較好吧？她或許也是認同這樣子的遊戲規則，開始也瘋狂親吻我的唇、我的頸間，與我
們兩最私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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