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書] 台大人文大樓案後......拆掉體育場是在
超級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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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台大人文大樓案後......拆掉體育場是在解決問題還是擴大問題?
10/30/2015
文/練聿修(台灣大學地理環境資源所碩士生)
10月29日,延宕八年的台大人文大樓,終於在台北市都發局長林洲民「修正後通過」
下,取得重大的突破,在這邊先恭喜台大文學院的老師、同學們。但是本文想要探討的,
是台大城鄉所退休教授華昌宜在審議過程中的發言,華老師認為人文大樓問題出在基地選
址,建議將運動場遷移到同一塊,出來的空間就很適合清建大樓。華老師會後補充到,建
議廢除一塊「低度利用」的棒球練習場,將籃球與網球練習場遷過去。但是,華老師,身
為一個規劃專業者,在提出這個「規劃」構想的時候,您知道台大校總區的運動場地,同
樣面臨著嚴重的空間向度問題嗎?
不斷削減的台大校園運動空間
本文先不處理徐州路校區的運動場地流變,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參考台大意識報在
2013年的報導。關於校園運動場地管理,名目上的主管單位台大體育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說
法,就是運動空間「至少不要減少」,具體來說就是各項運動的場地數目上不要減少;換
句話說,在清單上各場地的數目不變、甚至有些還會增加。但是參考圖一的話,可以發現
1990年代到至今其實已經消失了三面草地排球場、一間體育特別教室、戶外器械練習場今
天也只剩下單槓;另外,橄欖球場和壘球場則是移到足球場和棒球場─沒錯,數字上是沒
有減少,只是足球場和棒球場從此以後就變成了足球場兼橄欖球場和棒球場兼壘球場。
這個現象在校內外使用者日常使用中造成那些問題容後再談,但這個運動場地總面積
縮減的現象,在很大程度上反應了運動、體育在1990年代《大學法》調整以來面臨的困境
,這個調整包括校務基金制[1]和不再規定體育課作為必修課程。對於沒有開設運動相關
系所的學校,體育課程不再是必修課程後,佔地面積廣大、維護費用不貲的運動場地好像
就不是那麼必要了;噢對了,學校裡還有一批體育老師呢!於是,大學校園中的體育老師
和運動場地開始轉型,除了體育專長之外更要有學術生產,或者是校園管理專業。這些被
賦予學術要求的體育老師們為了滿足大學校園所需的學術專業,順便解決體育場地和管理
維護經費,嶄新的校園運動場館設計與經營模式在1990年代後期應運而生;也就是在這個
脈絡下,有了台大綜合體育館作為上述問題的解方。
失靈的解藥與日益嚴重的空間短缺
結果這帖解方一下,雖然不至於藥到命除,但也夠讓人失望了。2001年落成之後,校
內師生被商業活動排擠的校園傳說時有所聞,例如2014年就發生兩起校內師生訂好的場地
臨時被借給商業活動的案例。另外,綜合體育館原址部分是橄欖球場,在動工之後就遷去
操場和足球場共用,到今天兩個運動項目對場地規劃仍然沒有共識。除了校內師生用不太
到綜合體育館之外,校內運動參與者迅速成長也讓運動場地更顯不足,例如過去只有僑生
、外籍生在踢的足球,現在規模已經擴大到十幾支球隊的校內聯賽。2009年新的教學大樓
[2]在原紅土網球場動工,一系列遷移之後壘球場跑到今天的位置,也就是棒球場的外野
,形成兩個內野、一個外野的奇觀。
綜合體育館除了在空間上失靈,它的另一個目標─自籌經費─也只完成一半。在當時
運動場館的論著中,校園大型體育場館的餘絀應該是足以作為校園運項發展的發動機;但
是綜合體育館的餘絀卻是回歸重置基金,只有在促進自身資本再製的情形時會動用,例如
改善體育館噪音隔離設施以便出租給更多更吵的活動。結果就是,去年校園運動場地的維
護經費只有550萬,綜合體館的餘絀則是遠多於這個數字。在體育場館維護中,光是一個
操場跑道重修就要3000萬;棒球場的改修,則是靠教育部補助一半才做得起來;至於操場
燈光設置的爭取,大概比人文大樓還要久了……
於是,台大校總區運動場地就陷入這個沒錢又沒地的絕境。2012年轟動一時的「足球
場不能射門」就是這樣來的:因為沒有別的場地所以只能在跑道中間設足球場;因為沒有
錢,所以跑道中間的足球場沒有設護網。在這個情況下,球踢到跑道根本就是足球賽事的
一部份,某個被球砸到的跑者一氣之下投訴到體育室,體育室一慌之下就貼出了「足球場
不能射門」這個荒唐的公告。
那棒球練習場的利用情形呢?在缺乏經費的情況下,這塊場地受到很多制約的因素,
沒有夜間照明、場地不平整、排水不佳,也許讓華老師有了「低度利用」的印象。但是總
區棒球場到了「可以利用」的時刻依然負擔著校內所有棒、壘球活動、賽事的需求,更不
用說校、系隊比賽之外的練習。至於華老師會後補充「這不是教育部規定之大學必需設施
;設有體育系的師範大學就沒有棒球練習場。」就更奇怪了,一個是制度上的必須和使用
上的需求不能混為一談,另一個是這塊場地才剛整修完畢,其中一半的經費是在教育部強
棒計畫底下……才剛出錢幫你修好,就被端出來當神主牌喊打喊殺,教育部的角色還真是
錯亂。
人多錢少地更缺
一句話總結台大校園運動空間的困境,就是人多、錢少、地更缺。在這七個字背後,
涵蓋了諸多參與者的體育或非體育實踐,包括體育室不同專長的老師、參與不同運動的學
生群體、作為中介的學生代表組織、看似旁觀但緊捏命脈的校方、更加差異紛呈的校外團
體或個人;然後校園以外的脈動又透過這些參與這連接進來,例如大學法興革影響了體育
室老師和體育館的建設,在政策與市場之下興起的運動休閒風氣則影響了校內外使用者;
甚至非人的因素,包括綜合體育館的空間規劃、操場慘敗的植草工程、體育室落後的場地
登記系統,也都和不同部分攪在一起,從校園的內外,形塑著校園運動空間議題。
所以,真可以把運動場遷一遷就解決問題了嗎?還是,只是在創造另一場規劃上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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