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三)
隔了好一陣子,有位朋友搬新家,在獲知新址後,突然間想起,將爺就住在那附近,於是
,和將爺通了電話,約定了見面的時間.
當天中午,離開宴席,用步行的方式,往將爺的社區走,經過社區的牌樓後,遠遠地就看
見兩棵大鐵樹,直挺挺的立在C棟最後一戶的門前,也瞧得出來,主人剛強如鐵的個性..
由於提前到訪因此,在門外逗留了一會,在那段時間中,我發現大門兩側有幅對聯,
聯上寫著"將府豪門顯威風,爺孫成群耀門德"當時想,這門聯上的期望,門裡面,有幾個
能做到.
就當我鄭被大門左側的菊花盆栽給吸引住的時候,他便推開大門,還沒來得及打勝招呼,
他就看著那盆栽說"稀奇吧!很少看過一盆菊花裡惘酗T四個種顏色混在一會,那是我老伴
的興趣,她一走了,我也不器D怎麼照顧它,只好放在外頭,自己照顧自己!"
"年輕人,進屋吧女" 他將門給敞得更開
一進到屋裡,視線立刻和屋外的光亮成反比,我迅速向四處望去,才發現,屋裡的窗
子很多,只是全被窗簾給遮掩住了.
他寧願打亮幾盞燈火,而不願掀簾見光;在燈火通亮後,顯見客廳的陳設非常簡明
,三張沙發,一台電視錄放影機一張搖椅擱置在機前,唯一讓人醒目的是,有十來卷無外
殼的錄影帶,散落在錄影機周圍...
將爺捧著茶組擱在茶几上,他慢條斯理的,將茶葉斗量過後,放置壺中,然後熱壺熱杯
滾水一轉接著一轉的在那些器皿上來回.他說"熱透後的茶杯,除了茶香外,還嗅得出土香
那種芬芳的氣味,要慢慢細細的品嘗著,好比心境,也好比.....唉!算了,不提了!"
"將爺!什麼事.....不提了??"
他將壺珠置滿水後:"過都過了,以前沒說,現在再說,有啥意義?"
"話憋著..會憋出問題的!"我話才說完,原本神情奕奕的他忽然間,像窗外的光亮,
被遮掩住,神情一片沉寂.那種感覺,就像是....有根銳劍,毫無閃失地往他心底深處
刺去;塵封已久的傷慟瞬間流露無遺....
他望著壺嘴上噴冒出的蒸氣,久久不語,就這樣..彼此沉默著啜飲了幾杯茶水後,
他說:"我們夫妻倆,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他生來平庸,我們要求也不高,或許現在,
一家三口還能快樂地在一起,而他偏偏愛讀書,有抱負做父母的,也因此...有了期許;
然而凡事期許過高,抱負太遠,反而傷了自己,什麼也得不到!想想,他現在還活著,我和
老伴應該是帶著孫子,共享晚年了!沒想到都等不到了...."
他含著淚水,用雙手將自己從沙發上,給撐了起來,他緩慢地走到窗邊,用手撥開窗簾
的一角,他身子側倚著窗邊:"那一天!就是這種氣候,兒子的同學從美國打電話到家裡,
話說的吞吞吐吐,沒一句聽懂,唯一能懂的是,說他在某家醫院裡面躺著...病危!"
"你知道嗎?大風大浪,我經歷過,生活甘苦,我嘗過,然而,即將面臨痛失愛子的苦,怎麼]
嘗呢?尤其,還得面對年過半百,日日期待愛兒歸來的白髮老伴..真是...情何以堪呀!"
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情懷,在那一刻,不停在彼此之間流竄著;我無語,只能靜靜地看著
那微駝的老人家無助而斜倚的窗邊.
他放下窗簾,緩緩坐回沙發上他,堅強而成功地,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他用捏夾,
挾出壺中過味的茶葉後,又置了新味的的葉片那一刻,情緒和磁爐上的熱水都沸騰補已的
注入著.....
他抿著杯沿,細細地讓茶香入味,啜了一口後接著說:" 緊忙著飛往美國的手續,
從頭至尾,都隱瞞著老伴因為,我知道,她的心臟病,受不了任何的打擊,於是,編了個謊
獨自飛到美國!"他放下杯子,繼續說:"萬萬沒想到,情況那麼的糟,他犯的是留學生
的勁敵....胃癌,發現已經是末期了!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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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在茫茫人海中找尋唯一
與我相契合之靈魂
得之 我幸 不得 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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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在茫茫人海中找尋唯一
與我相契合之靈魂
得之 我幸 不得 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