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轉貼]蝦盅 作者不詳

看板NCCU_SEED作者 (我是大奶怪)時間17年前 (2007/06/18 00:58), 編輯推噓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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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marvel 看板] 作者: surung (吐血而亡…?) 看板: marvel 標題: [轉貼]蝦盅 作者不詳 時間: Thu Jun 9 17:21:18 2005 轉自雅瑪文化 -- 大概在兩個多月以前,我在家裡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是個女聲,自稱是什麼藏傳文化研究會的幹事叫朱娟.我當時立即就想掛電話,(為什麼我後面會說)但她又及時地多了一句嘴,讓我不得不接著聽了下來. 她說:你別掛,你養的那個東西現在只怕已經蛻了兩次殼了,你再不處理,它就要害人了! 她說得沒錯,我的確是養了個不該養的東西....... 起因是這樣的.我家早先住高樓,一切都好.後來搬到了這個一樓,卻平白無故地鬧起蜈蚣來,經常爬得滿地都是.當時也是多事,正好在市集上揀了一隻蝦回來,於是便養在罐子裡用蜈蚣喂.餵著幾個月,也不知是蜈蚣產生了負作用還是什麼的,那蝦的樣子長得越來越怪,力氣也變得好大,但卻也有了靈性,和家裡的人都很親近,而且還能驅蟲.由於其間有人出高價要買,所以覺得奇貨可居,再加上養久了也有了感情,也怕被別人弄走,所以也不願外人知道. 但養的畢竟是個怪東西(又是毒蟲喂出來的),心裡多少有點惴惴不安,再加上人都好個顯擺,雖不可為外人道,但在網上胡侃一下還是可以的.於是我在靈異論壇上掛了個號叫"時間到了". 發了幾次有關怪蝦的貼子,網上也有了好多網友,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是個蠱.我卻總是將信將疑,總覺得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成蠱,那還了得?那天下還不蠱成災了?反正當時看來又沒害處,又能驅蟲,於是也沒管,只是這麼養活著.後來它又蛻了一次殼,變成個長蟲子似的在家裡到處亂爬,倒也可愛.無奈網上的朋友們強烈要求看照片,我一來是真的不太情願將它曝光,二來也確實是拍照片的中途總是莫名其妙地出些岔子,所以到了最後也沒能弄出圖來.於是網上的兄弟們失去了耐性,開始破口大罵,有時罵得也很下作,我於是也沒了興致,乾脆潛水了. 其後一個多月裡,那蝦又蛻了一次殼,這次是真叫蛻殼了,白肉肉的身子全從殼裡爬了出來,看著就像個大鱔魚,只是沒鰭沒腳,光溜溜的,也沒眼睛,但有兩個小鼻孔在嘴巴上面,還有兩根半尺來長的肉鬚子,擺來擺去的.(那時也曾在網上發了一個貼子說這事,但不知為什麼一轉眼就沉了.估計也沒人看.)這時的它食量已經比蛻殼前大了兩倍,幾乎是半個我的飯量,好在不挑嘴,剩飯就行.它消化得很快,每次餵食都眼看著它撐得像個氣球,但最多兩個小時就消化了,而且最怪的是幾乎沒見它拉過什麼屎尿(只是有一次看見地上一小團稀糊糊,估計那次實在是吃多了).它的白肉也越來越結實,記 得它剛蛻殼時摸著是還是蠶一樣的軟肉(我都不敢多碰,怕捏破了),但只過了半個月左右就已緊得像根火腿腸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天天逗它玩.它也很喜歡跟人親熱,到了晚上還常會像蛇一樣爬到床上搶枕頭,像個娃娃似的,真的很有趣. 這一切本來都挺好的,但誰知麻煩接著來了...... 我有個哥們,叫林炳南,是和我同班的.由於他名字的諧音是"淋病男",所以早期被簡稱為"花柳".但他死不認栽,為了這個綽號還打過兩架,所以後來又被勉強稱為標仔,即"中標"的仔.雖然他也知道標仔的含義,但無奈眾口一辭,連我也叫,所以只好認了,反正外人聽不出來.我一直以為他和我很鐵,所以他求我幫忙我從沒拒絕過. 他是個廣廣,(我發現只有廣廣喜歡叫什麼浩南,炳南什麼的.)在本地無親無戚,所以只好住在"狗欄"裡(即校宿舍,因髒亂低矮,且層層有柵,所以又稱狗欄) 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再配上他們那種陳年襪子當手絹的人物,再加上天熱,自然是蛇蟲鼠蟻橫行. 其實那次本來也不是他要求我,他只是抱怨每天晚上都會被蚊子抬出去過夜,天亮了才抬回來. 而我,偏偏又是個多嘴多事的人...... 我說,這個不怕,我有個秘方,在我家是蠻靈的,但不知到你那兒管不管用. 標仔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線生機,當然不肯放過. 他當時的原話是:"不管有沒有用,先拿出來讓我頂一陣子!" 第二天,我把"怪怪"(就是那不像蝦的蝦)罈子裡的黑泥水倒了一小瓶,故作"珍重"地交給了標仔,告訴他開了蓋子放在床下就好了,但不要聲張,也不要弄灑了.(現在想起來真是欲哭無淚,如果當時我知道這點東西能捅出那種婁子來,打死我也不會借的,連說都不會說.) 第三天,我被標仔和他的那幾個室友封為了偶像. 據他們說,那瓶"聖水"打開後不到十分鐘,他們的"鎮室之寶"(一隻象棋般大的肥蜘蛛)就從天花板上栽了下來,那一晚上別說蚊子,連燈泡上打轉的小蛾子都沒有了!! 他們軟磨硬泡地要我告訴他們是哪兒弄的,我哪敢讓這幫閻王知道,只說是路邊攤上買的,我的存貨也不多了,要他們別聲張.他們的那個大胖子室長拍著胸脯打包票,說這種"寶物"本來就是見光搶光的,當然不能外傳,但卻硬逼著我再給他一瓶當封口費,標仔也跟著起哄.我此時已經知道這胖子是個無賴了,但"寶"已露白,想掩也掩不住,只好下午又給了他一瓶. 第四天上午,標仔沒來上課. 標仔成績雖不好,但卻還算是個老實學生,早退就有,但還沒蹺過課. 下午,教導處的兩個老師(就體格而言活像兩個打手),和一個警官凶神惡煞地將我帶走了. 我嚇壞了,我什麼都沒做啊,這是怎麼了. 我本以為會直接送監獄或派出所的,但好在他們只是帶我去了教導處. 標仔哭喪著臉站在教導主任的旁邊,我驚惶失措地看著桌上的兩個瓶子,一個是我給標仔的,一個是我給死胖子的. 我立即意識到是那"聖水"出疵漏了,本能地脫口而出道:"是他們要的,和我沒關係的!" 那個死教導主任大吼一聲:不是你給,他們怎麼要得到? 現在想來他這句算是什麼屁話,但當時心慌嘴亂,只會反覆說一句:是他們要的,我本來是好心. 教導主任又吼了幾句,我根本沒聽清.後來那個警官見我有點傻了,就打了個圓場,然後問我那水哪兒來的.我幾乎就說了,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我撒謊說是在路邊買的.那警官說,就你運氣,我怎麼沒碰到?我的腦袋又混亂了,又回到那種反覆說一句話的狀態:"是真的,我真是在路邊買的,我沒騙你."那警官見我已嚇傻了,就笑了笑,說:我量你小子也配不出來,在哪條路買的.我心時登時一鬆,隨口說是建設一路.那警官又問我還有沒有,我說沒有了.這時狗日的"花柳"突然叫起來,說:"他說他還有的,是他的家傳秘方!" 沒人可以想像我當時的心情,我只想掐死他,活活地.... 那教導主任又吼了起來:"你還有多少?統統交出來,留著害人哪?啊?"我一邊咬著牙,一邊低著頭如拔浪鼓般搖著.主任又對那警官說,要不要到他家搜一下..... 這條老狗!!我恨得身上都涼了.... 好在那警官大咧咧的,他說:"搜什麼,還怕他藏著嗎?把那事告訴他,只怕他丟還丟不及呢." 那老狗又衝著"花柳"狂吠了一聲,花柳便開始斷斷斷續續地說起來...... 原來,事情是壞在那死胖子身上. 這是一頭極具經濟頭腦的死豬,這種豬見到任何東西都會和錢掛上鉤的. 他逼我多給他的那瓶水,本就是要用來勾兌賣錢的. 可恨的是他們豬窩裡的其它窮瘋了的豬也瘋狂地支持這一觀點.倒是花柳覺得不妥,不肯答應,但以他在豬窩裡的地位,沒人聽他的. 於是開始勾兌,那死胖子親自動手,另兩個幫著拿瓶子和水.勾兌當中,有點沾手沾腳是免不了的,那胖子更是將手指插到瓶裡想把那點渣子都摳出來. 晚上,參與勾兌的三個人手腳都開始發癢,胖子的手腫了.但這幫豬仔以為是過敏沒去管它.所以第二天凌晨四點鐘被送去武警醫院時,他們的手都已變黑了,死胖子更是連肩膀都黑了. 一進急診室,醫生就說這是中了劇毒,然後就打抗生素,並用止血帶扎關節,切口子放血.但據花柳說那根本扎不住,黑的還是照樣向上漫,一連切了四五個十字口,有一個甚至在靜脈上,但卻一滴血都放不出來.且切口處有一股怪味,雖然不難聞,但聞多了會頭暈.醫生說這樣看不截肢是來不及了.但由於胖子他們都是外地來的,本地沒親戚,所以沒人簽字,直等到校方的人趕到才簽字做手術,於是又擔擱了個把小時. 結果是胖子的兩個死黨一個斷雙手(齊小臂截的),一個連肩斷雙臂和一隻腳,總之都廢了. 只有胖子完好無缺,因為他根本連手術室都不必進了....... 聽到這裡,我只覺得人整個地往下沉,神智都迷糊了,也說不上是怕還是後悔,只知道手腳在哆嗦,全身都軟了.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回家的,我只知道媽像瘋了似的打我,我也不知道疼,就站在那兒讓她這麼打著. 後來爸回來了,聽說了這事,臉色鐵青.但他沒打我,只是默默地抽煙,抽了一晚上. 末了,他站起身來說:這事不賴我們,記住了,娃說得沒錯,就是街邊買的,咬死了,就是街邊買的!! 之後那兩個多月便如地獄一般,死豬和那兩殘廢的家人從外地趕過來找我家和花柳拚命. 原因是:那水是花柳弄來的,是我原產的. 被憤怒和悲哀擊潰的人,智力原本就不如一隻受傷的獅子. 結局是花柳被死傷者的家屬們合力弄進了醫院,我們家被鬧了N次,砸了三次,被警方搜了兩次(好在我爸機靈,貴重什物都藏在奶奶家了,家裡只有粗笨結實的大家俱,饒是這樣,到後來那家俱也不能用了.) 風雨中,我們家的三個人表現出異常的團結和勇敢,直到最後在法庭上我們都是那句話:"我們沒害人,也不知道那水有那麼毒,全是他們自己要弄的." 人哪,有時候真的只有在危機中才能成長的,如果沒有這事,我只怕永遠都是個嘻嘻哈哈的毛孩子.... 但現在我卻懂得了利用胖子貪圖藥水,勾兌闖禍的事實來挑動他們內訌..... 本來,這種事是沒完沒了的,但幸虧花柳家似乎還有點勢力,當花柳被弄進醫院之後,他們家的人馬也出動了,和那三家死傷者的家屬幹起仗來. 由於剛開始那禍水畢竟是經由花柳的手帶進寢室的,也是他主動帶人來找我要水的(要不胖子他們根本不認識我),而且全寢室的人也只有花柳一人躲過此劫..... 人性都是這樣的,自己的兒子掛了,就巴不得別人的兒子也掛,大家可以分擔痛苦,同病相憐,但遺憾的是這個本來最該死的花柳卻偏偏還生龍活虎地活著....... 妒嫉有時比恨還可怕,我總覺得他們想花柳死多過想我死.再加上我碰巧在一開始就說過"不要弄灑了,不要聲張"的話,家裡也讓他們又鬧又砸的折騰了幾次,所以可能氣也出了一些(還有,在本地和我們打的官司也沒打贏),此時花柳家主力參戰,他們也正好轉移火力.再加上都是廣東的,扯皮也方便些,於是鬧了幾天,就都回廣東打官司去了,我們家這才慢慢安靜下來.(後來聽說,這三家都給花柳賠了錢,看來他家還真是有路子的.) 值得一提的是,怪怪在這場禍事中完好地保存下來了,我和我爸在第一時間裡將它藏到了我爸廠裡的一個廢車間裡.我們雖然都在倒霉但卻沒人遷怒於它,這畢竟也不是它的錯. 但它卻很明顯地也感應到了我們的煩惱,在這雷電交加的兩個多月裡,它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罈子裡,食量大減,瘦了一大圈. 但麻煩卻並沒就此打住,而是以另一種方式開始了...... 這件事居然被那幫吃撐的記者們細節詳盡地登報了. 於是有一男一女找上門來...... 兩個都不是好鳥. 於是有一男一女找上門來...... 兩個都不是好鳥. 那女的叫朱娟,男的是個川人,個子極高,叫什麼胡勇,還是塗勇什麼的.朱娟三十來歲,說實話還真是蠻好看的,那個男的就有點糝人了,倒也不是怎麼難看,只是一臉狠相看著極不舒服. 這兩個自稱是什麼藏文化研究會的,說有很要緊事找我商量.老媽也是,不知是聽他們胡扯了些什麼,竟然就傻乎乎放他們進來了! 我正在酣睡,迷迷糊糊的,還當又有敵軍殺到,急忙出來一看,才知道不是的. 他們客套了幾句,兩隻眼睛就開始鬼鬼崇崇地到處看,我看著心煩,就問他們什麼事. 那女的說:你是在養蟲呢吧? 我當時還沒有會過神來,傻傻問:什麼蟲啊? 那女的笑了笑說:你別瞞我,你那幾個同學是怎麼回事,醫院裡的人沒見過,我可見過. 我心中登時一緊,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我說:你見過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女的說:那幾個和你有仇呢吧,要不你幹嘛把涎給他們? 我說,我不知道什麼是涎. 那女的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回頭去看了看那男的. 那男的也在皺眉頭,過了一會兒,他問我:那毒水你肯定是沒摸過吧? 我想了一下,其實我摸過上萬遍,但我不想多事,免得又有一大群人來懷疑我的免疫力,於是說:我沒摸過,要不我早完了. 那女的似乎鬆了口氣,和那男的交換了一下眼色,說:你養的那蟲被你藏到別處去了對不對? 我已經受夠了這兩鳥人,當時就站了起來,把門打開,說:我不知道你們胡說些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那男的根本不看我,只對那女的說:別問了,絕對是藏出去了,要不然那幾個上門鬧的還能....那女人連忙使個眼色止住他,於是兩個人一起皮笑肉不笑地四處看著. 我這回是真的煩了,就叫道: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那個男的突然把眼睛一鼓,猛地站起來,吼道:你喊什麼喊?! 我被他嚇了一跳,正要叫喊,卻看見他臉一下子白了,人也矮了半截,後背靠著牆,那女的更誇張,就像要哭出來一樣,一邊往那男的身後擠,一邊用手使勁打他. 我被他們弄糊塗了,我媽也從廚房裡出來看這兩鳥人是怎麼了. 我見他們的眼睛死盯著衣架,但衣架上除了我爸的一個挎包,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我見這兩個癡癡呆呆的樣子,越看越討厭,就又叫了一聲:你們到底走不走啊?再不走我真報警了! 這回這兩鳥人倒老實,一邊連連地陪不是,一邊急急忙忙地退出去了. 我剛剛關上門,就聽見那女的在外邊哭喊了一聲:"你要找死別拉上我啊!!" 我簡直莫名其妙,我爸的一個挎包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怎麼著就找死啊?分明是神經病嘛! 我本來就還沒睡夠,又被這兩瘋子攪了,一肚子氣沒處發洩,於是便隨手操起那個挎包往床上使勁一摔. 只聽見"哧"的一聲,兩尺多長的怪怪有如巨蟒般地從挎包的口裡竄了出來,一身的白肉脹得血紅....... 至此,我才相信,這東西只怕真的是個蠱. 但我也知道,剛才也許正是它保護著我們的安全. 其後一段時間,那對男女又來過好幾次,但沒有再叫門,只是蹲在遠處,鼓搗著什麼東西,像是在拜拜,又像是在挖東西. 他們自以為很隱蔽,但其實我都發現了. 我原本想報警,但轉念一想,警察來了,我該怎麼說?告他們挖寶?還是搞迷信活動?再說萬一他們把怪怪的事抖出來,只怕掉得更大. 再說我也想看看他們想幹嘛,於是就先忍了下來.只是叫爸媽鎖好門,自己又加了個插銷. 但說也奇怪,等了個把星期,這兩個似乎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意思,而且後來也沒再來了. 正當我們漸漸地淡忘他們的時候,怪怪出事了. 那天清早,我媽的一聲尖叫把我從周公那拽了回來. 當我穿著背心短褲跑到老媽房裡的時候,只看見渾身脹得血紅的怪怪正如一條發狂的毒蛇般狠命地撕扯著我媽的一隻拖鞋,拖鞋的鞋面己經被它撕爛了。 我媽站在床上嚇得直叫,我雖然也嚇了一跳,但卻並不害怕。 由於平時一直是將它拿在手裡玩慣了的,所以從來沒有「它會咬人」的概念,所以當媽在床上大叫:「別動它!」的時候,我己經把它捉起來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它翻身,扭頭,張嘴......然後就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它翻身,扭頭,張嘴......然後就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醒來時,老媽正坐在床頭焦急萬分地看著我,據她後來講,我已經昏睡四多個小時了,流了口水,還打了很響的呼. 但我卻並沒有什麼不適,反倒像睡了個好覺似的,蠻有精神. 我這時才看看我的手,發現已經被咬出兩道口子,紅通通的,但卻並不流血,也不太疼,反有點癢。 我問:怪怪呢?老媽說:不知道,咬了你之後就溜了. 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很難形容,反正是立即在家裡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 最後在閣樓上的一堆雜物裡找到了它. 它已經完全地冷卻了下來,身上的紅色也褪了,又變回了那根溫馴的小麵條. 我像抓蛇一樣戰戰兢兢地用一塊布捏住它的脖子,將它提了起來. 它並不掙扎,似乎知道自己幹了壞事,只是用它那張小嘴發出吱吱的聲音. 這時,我媽說了一句,這太嚇人了,還是扔了吧. 這時,我媽說了一句,這太嚇人了,還是扔了吧. 但是,人非草木,而這東西也實在是養得太久了. 一連扔了四次,它都爬了回來(最後一次還是坐車到東湖扔的,但四天後它還是回來了.)再加上每次扔它的時候,它都會拚命纏住我們的手不肯放,吱吱亂叫,像求饒似的,我們轉身走了,它驚慌失措地跟在後面追....... 坦白說,扔了四次,我和我爸的心就碎了四次. 可我媽卻實在是被它嚇壞了,再也不願要它了. 記得最後一次,它渾身傷口,半死不活地趴在家門口叫喚的時候,我媽居然說,實在扔不掉就弄死它吧. 我和我爸異口同聲地吼道:"你敢!!" 最後的結局是,我們給它換了一個米缸做新窩,並且為了給它養傷,一連餵了它兩周的小魚和雞蛋. 這小王八蛋居然又長肥了. 後來我們想,大概小動物和人一樣,都有鬱悶,發神經的時候吧? 我們也許不該太過強求它,反正它咬的那一口看來也沒什麼害處. 但有了這一次經歷,我媽是不再理睬怪怪了,我和我爸在不同程度上也產生了一定的戒備,至少是和它一起玩的時候不敢像過去那麼隨便了.怪怪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當它發覺沒人理它的時候就卷作一團,也不知是真的變乖了還是沮喪. 其實,我自始自終一直覺得它那次發狂是有緣故的,尤其是和那兩個狗男女在我家附近搗鬼有關,但卻沒有證據. 再說就算有證據又能怎麼樣? 唉,隨緣吧..... 我們家的人打根子上都是老實人. 我們的夢想都很庸俗,就是安安分分過活,太太平平吃飯,僅此而已. 我們不想出人頭地,也不想大紅大紫,那種所謂充滿刺激與挑戰的生活本就不適合我們. 可惜,人生在世有很多時候就像是上了賊船,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於是王八蛋們又出現了. 那是一天晚上,我正拎著一瓶麻油回家. 由於那天在外面碰了一枚硬釘子,所以心情極不好,走路的時候低著頭沖,根本不看前面,結果迎面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那是個女人,倒下後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我當時嚇了一跳,因為我覺得就算摔疼了也不至於叫得這麼慘吧,像見了鬼似的. 等我定下神來仔細一看,我也叫了出來,就像見了鬼似的. 那女的是朱娟. 我只記得昏暗的路燈下,她那張臉白得嚇人(我的臉只怕也很嚇人),不停地後退,嘴裡嘰嘰哇哇地不知念些什麼. 我有點暈,過了半天才醒過神來,虛張聲勢地吼道:你又來幹什麼?我說了我們不歡迎你. 她似乎也緩過神來了,一臉的怪相. 她問:你還好吧?這些日子家裡沒出事吧? 我氣呼呼地說:你家才他媽天天出事呢!!說著就想繞過她進小區裡去. 這時她從後面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長得像AV女郎的小賤人竟會有那麼大的勁,90公斤的我竟然被她像扯風箏般地扯了過去! 但她馬上又鬆開手了,我回頭看著她,她也看著我,一臉的遲疑,似乎在想著什麼事. 我被她那股怪力震住了,過了一會才說:你想幹什麼? 她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支支吾吾地問道:你養的那東西沒事吧?比如喜歡亂動什麼的? 我猛然醒悟過來,果然是她鬧的!! 如果不是她先前展現了一下力量,我當時便想K她一頓. 我怒氣沖沖地吼道: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但我告訴你,我屁事沒有,你死了我還沒死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到死,但我立刻就看見她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起來,胸口的衣服也開始很快地動,不是那種呼吸起伏的動,而是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爬似的. 我沒敢想她那裡面藏的是什麼,只是扭頭就跑. 她追了幾步,但又停了下來. 我見她沒趕來,就先繞了個彎子,然後一氣跑回家.回家以後跟我媽第一句話就是:那叫朱娟的又來了,怪怪發瘋就是她搞出來的. 我媽一聽這話就叫起撞天屈來,說什麼要早扔了就沒事了什麼的. 我一聽就火了,扯著喉嚨對她吼道:"呸!他們上次來時那光景你沒看見嗎?!賊眉鼠眼的,那男的都把手插到衣服裡去了,你知道他是摸刀還是摸槍?!要不是剛好頭天老爸把怪怪拿回來,那天沒準就已經出事了!!現在就指著它看家護院呢,你還不明白?!" 老媽無語,其後三天也無語. 第四天早上,本文開頭的那個電話打過來了. 電話裡是個女聲,自稱是什麼藏傳文化研究會的幹事叫朱娟.我當時聽了立即就想掛電話,但她又及時地多了一句嘴,讓我不得不接著聽了下來. 她說:你別掛,你養的那個東西現在只怕已經蛻了兩次殼了,你再不處理,它就要害人了! 我心裡暗自一驚:奇怪,她怎麼知道蛻殼的事?連次數都一清二楚? 說實在的,我養這東西養了這麼久,就算是個蠱吧,但它倒底是哪一種,會怎麼變,有沒有害,我一直都沒底. 只是因為有了感情,才一直這麼養活著. 如今既然她說得出蛻殼的事,沒準她知道些門道. 再加上怪怪咬人的事對我來說一直是個困擾...... 我想反正給這種陰魂不散的東西纏上跑是跑不掉了,乾脆試著套套她的話吧. 於是我暫時沒掛,接著聽下去. 那女的說: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一男一女自稱是我們協會的,到你們家裡去了? 我沒好氣地說:你他媽自己來的,你還問我?我告訴你少他媽裝神弄鬼,老子不怕!! 那女的在電話里長歎了口氣說:難怪你這麼牴觸.我告訴你,那兩個是冒牌的.男的叫什麼我不知道,但那女的真名叫李時英,也曾經是我們協會的一個幹事,但後來做了不好的事,被開除了.她經常打著我們的牌子在外面騙人,尤其喜歡冒我的名.我們拉薩這邊的警方一直都在通緝她. 我又吃了一驚,難道那是兩個騙子? 我說:她為什麼不冒充別人,單單冒充你? 那女的說:這大概是因為她過去一直和我一起工作,相互比較熟悉的緣故.而且我們協會裡目前只有三個女的,除我以外,另一個鄭主任和一個赤列卓瑪副會長都有五六十歲了.她不好冒充. 我將信將疑,但電話裡的這個女聲的確和那個朱娟有點不一樣,至少是普通話說得不如那個好. 我說: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假的? 那個女的有點急了,就說:我騙你做什麼?我們是正經的國家學術研究機構,在中科院掛著牌的!你以為是什麼?我給你我們協會的電話,地址,和網站.你不信自己可以去查嘛!你要實在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住在悅賓飯店4樓412室,你可以報警讓警方來查我們. 坦白講,直到她說出這番話來,我才稍稍放了一點心. 她又說:那個李時英是漢人,上海的;我是藏族,我的藏名叫阿旺央金,你再碰見她,就叫她說藏話,她說不了幾句的!! 我心想,我是一句都不會,只怕還是會被她蒙過去. 我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家電話號碼的? 她笑著說:這有什麼,我們去你學校一查不就有了嘛.就連你們的地址我們也知道.不過,我們剛到這邊就出了件很大的事,大家都被陷住了,所以暫時沒顧上跟你們連繫.沒想到,反而被李時英他們先鑽了空子.我們要不是昨天晚上在火車南站碰到她,把她抓住,只怕現在還蒙在鼓裡.所以現在敢緊打個電話過來澄清一下. 我的心一下了繃得死緊,我問:李時英被捉住了? 她說:是. 我顫顫地問:那,你們報警沒有?! 她頓時明白過來,格格地笑了老半天,然後用一種老紅軍逗紅小鬼的口氣說:別怕,別怕,你的這件事,有專門部門處理,警方想插手,還不夠資格呢. 我不懂她說專門部門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什麼叫"警方想插手,還不夠資格",甚至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在誆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女的也不是個肯善罷甘休的人. 我說:你別嚇我,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我怎麼樣? 她說: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是真的想幫你.另外也有一些具體情況想向你瞭解一下.你明天有時間過來一下嗎? 我不想到她那兒去,就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非要我過去?你就電話裡說也一樣,我不喜歡到處跑. 她猶豫了一下說:在電話裡說不清楚,猶其是幾個重要的指標還要上機器測才行.不過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出門的話,我們也可以到你家來,到時候我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只是幾個很小的測試並不麻煩. 我一聽就煩了,我說:你們這幫人怎麼動不動就要往人家裡跑?!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那女的歎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你會有牴觸情緒的.如果你現在還沒考慮好,那我過幾天再打電話來吧. 說完她就掛了. 說完她就掛了. 我四肢冰涼地坐在床頭發呆,我不知道碰到這種事要怎麼辦好. 過了沒一會兒,電話又打來了,我一接,又是她. 她很喉急地說:對不起,剛才忘告訴你了,我們的電話號碼是******,我的手機是*******.還有,近來你必須很密切觀察你養的那東西.一但它發生什麼身體變化,或行為反常,你都一定要馬上通知我們,我們會立即趕過來幫你的.另外,這一段時間要盡可能地餵它些糯米和熟雞蛋,但絕對不能再餵它血了. 她的最後一句話嚇了我一跳,我說:什麼喂血?你別嚇我,我總是餵魚和飯.喂什麼血? 電話那邊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一種十分古怪的語氣問道:難道你從不喂血的嗎? 我說:沒有啊,還不就跟養貓似的.就是它吃得多一點,但也沒見有什麼不妥啊? 接著就聽見她在那連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串鳥語,好像還有個聲音和她對著說. 最後她很不客氣地對我說:我們雖然是想獲得一些數據,但也確是誠心想幫你,不想你受害.但你一味說謊,牴觸,那我們也沒辦法.反正像你培養的那種東西,我們也有好幾個樣本,也並不是離了你不行.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就又掛了. 人就是這麼怪,如果她堅持要找上門來或是死纏著我不放的話,我百分之兩百會對她拒之千里的. 但她卻主動放棄了,我這邊卻反而不好想了. 整整一天我都在想這事. 如果她真是好人怎麼辦?如果真如她說的怪怪會害人,只是暫時壓抑著沒有發作怎麼辦?它那次發狂時的凶相我還沒忘..... 我後悔剛才為什麼沒跟她說發瘋的事,也許還能得到些指點的.... 我想我可能是錯過一個機會了. 我後悔剛才為什麼沒跟她說發瘋的事,也許還能得到些指點的.... 我想我可能是錯過一個機會了. 有時候我很相信命運,當你命中注定要發生一些事情的時候,人在那一刻就會變得好糊塗好傻,就好像老天爺為了把你拖上那條路而把你打昏了一樣. 我在當時就是這種感覺,所以我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那個朱娟問個明白. 這事我沒告訴媽,只留了個紙條,說我去悅賓飯店找人去了. 我身上背了一個書包,包裡裝著怪怪. 當我到達悅賓飯店4樓412室時,已是下午四點多了. 我敲了門,門裡有一個女聲回應,講的是普通話,但很彆扭,我一聽就知道是那個打電話的朱娟. 儘管知道,可開了門以後,我還是吃了一驚. 她居然是個拄著拐,吊著半拉石膏膀子的傷殘人士!! 她見我盯著她看,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說這是個事故,但是車禍,還是滾樓梯她沒說. 我看了她的容貌,長得和那個李時英的確有點像,只不過她不化妝,又頂著個大黑框眼鏡,看起來就像歷史系的那幾個女書獃子. 但書獃子總比美女蛇要強,這副尊容竟多少令我放了點心. 我說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她笑著說:我一聽你聲音就記得了,你的嗓子不錯,要在我們草原上是個唱藏歌的料兒. 我的臉一下紅了,不知怎麼答好. 她說我還算聰明,如果再晚兩天來,他們就回拉薩去了,再出什麼事可就沒人管了. 我強笑著支吾了幾句. 這時她看見了我的書包, 她說:你剛下課嗎? 我這才記起來,連忙解下書包,一邊解一邊說:"我養的那東西就在這裡,這會兒怕是睡著了." 誰知這個朱娟突然尖叫一聲跳起來,把我嚇了一大跳. 她一邊嘰裡咕嚕地念著什麼,一邊向後退,一邊使勁地向我揮手,並且還急得直跺腳. 我一下愣住了,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直到看著她發瘋似地指著門口,我才明白她可能是要趕我出去. 我也被她嚇傻了,只好莫名其妙走出門去. 我剛一出門,她便衝上來"轟"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在門外呆了一會,又想敲門. 可她卻先在門裡叫起來:"你趕快回家去,快!!現在就回去!快點!" 我說你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也不說原因,只是裡面跺著腳催我快走(可能是漢語學得不好,不然她肯定要開罵了.) 我糊里糊塗地回家了. 我糊里糊塗地回家了. 晚上,她又一個電話打過來,我一接聽筒,她在裡面破口大罵:"你是個豬啊?那東西能就這樣拿過來嗎?你不想活了?你是真傻,還是想要我命啊?我們的緩衝體都還沒到呢,你就敢往外拿啊.... 後面居然還開始用藏話罵,我聽不懂,但我知道八成是我又壞了什麼事了. 我開始還耐著性子聽,但很快我也惱了,和她在電話裡對罵. 我罵她是四眼田雞,是傻B,以及本地的一些粗口.... 良久,也不記得是誰先住嘴的,可能兩個人都累了,最後她說:我告訴你個法子,你先照做,一個月後我再打電話來. 她告訴我的法子好怪,就是用熟糯米加雞血在怪怪的米缸底部埋上一層,然後將黃酒兌上芒硝灑在米缸周圍,灑一圈,再用一根紅線綁在怪怪的尾巴上.晚上睡覺時將紅線繫在左腳中腳趾上.最後還有至關重要的一條,就是每天中午12點鐘左右的時候要把它拿出來,對著它的咀巴吹熱氣,一直吹到它的咀裡流出水來為止. 其實糯米和芒硝什麼的還都好說,只是吹氣後來變得極麻煩. 剛開始時,我只要吹兩三口氣,它就會淌口水,而後來幾天我吹氣的次數卻越來越多,到第十幾天時我至少得吹足十分鐘,它才開始淌口水. 更離奇的是,怪怪似乎對吹氣上癮.只要我在家裡,它總會想方設法地往我身上爬,然後將它的小咀巴往我臉上湊;尤其是到了中午12點,那簡直是上竄下跳地鬧騰,強烈要求吹氣. 我本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開始還按時間吹氣,後來就亂套了,只要它吵鬧,我就吹氣,它就安靜了. 老媽笑話我像奶孩子似的,我很生氣,但回頭想想還真就像那麼回事. 不久後,怪怪開始發生變化了. 不久後,怪怪開始發生變化了. 它的身上開始出現了一層油膜似的東西,滑得溜手,但卻又擦不掉,它的顏色也開始發青,隱隱地在背脊上透出一縷紅色的網狀花紋.它的頭上也突出了兩個小硬包,一左一右.飯量竟猛增至一日三大碗,與我等量.有一次晚上沒有將它餵飽,第二天遍尋不著.最後直到中午要吹氣的時候,才聽見它在米缸裡急吼吼地叫喚,打開來一看,發現它吃得像條鐵棍一般硬梆梆地躺在米堆上,而那米堆已被削去了一兩寸. 如果不是想要吹氣的話,我估計它能一直躲在裡面吃到天荒地老. 老媽說,再這麼吃法,咱們家就養不活了. 但不管有多餓,它竟從來沒有吃過窩裡的那些糯米. 而那些糯米卻漸漸地變綠了. 到了第三周,它長出了眼睛. 只長出了一隻眼睛,在左邊的腦門上,像個小黑豆似的,也不知能不能見到光. 但它卻很興奮,到處亂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它長了眼睛似的. 可惜老爸這時已經出差去了,不然他可能會對這件事有所警惕的. 長眼睛其實對於怪怪這種東西來說,是一種極其罕見,也極其重要的標誌,哪怕只長出了一隻. 這一點我也是到了後來才知道的. 這個我也是到了後來才知道的. 一個月過去了,朱娟並沒打電話過來,我有點急就主動打了過去,但打了幾次都沒人接,也不知她死哪兒去了. 直到一個半月之後,朱娟才打電話過來,一開口就是向我道歉,說上次是她衝動了,說了些不理智的話等等.我也客套了幾句. 朱娟問我有沒有按她說的做,尤其吹氣那一節,她一連問了兩遍是不是按時吹的.我本想說實話可又怕她嚷嚷,就扯了個謊說是的. 她問怪怪現在情況怎麼樣,身上是不是起了一層淡淡的藍油油的東西,而且食量也變大了? 我當時認為青色也是一種藍色,所以就說是的. 她又問那糯米是不是全變綠了? 我說是. 她似乎鬆了口氣,說:"沒事了,你把它帶過來吧,我們幫你看看." 也許是活該出事,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把電話掛了. 以至於我那句要命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它長眼睛了. 我又走在了去悅賓飯店的路上,不同的是這次裝怪怪用的是一個大旅行包,因為它又長大了. 朱娟他們還是在那個房間,我敲了門,出來的是個中年婦女,慈眉善目的,皮膚有點黑. 我說明了來意. 她很高興,也作了自我介紹,原來她就是那個赤列卓瑪副會長. 坦白說,她的漢語講得還真棒,滿口京片子,連我都有點羨慕. 她很熱情地把我讓進去了. 朱娟也在,她的傷已經好了,房間裡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笑嘻嘻的男人. 我事先聲明:這袋子裡裝著怪怪,你們要怕就早點說,別又像上次那樣又喊又叫又攆人的. 朱娟和那個卓瑪一聽這話,好像又有點緊張了,只有那個男的嘻嘻哈哈的,拍著胸脯說:沒事沒事,我都準備好了,你拿出來吧. 我剛要拿,朱娟卻一把攔住我,然後又對著那男人嚷嚷:"你又胡扯什麼,那東西能就這麼拿出來嗎?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結果老劉他們被搞進了醫院,現在...." 她的話沒說完,那男的臉上已經掛不住了,在那嚷嚷:那能怪我嗎?你說是個未成型的7級樣品,而且還是游離體,所以我都是按最低規格準備的.... 朱娟和他對著嚷嚷,大概是指責那男的沒按規則要求辦什麼的,並且又開始說藏語. 我也聽不懂,最後還是那個卓瑪上來打圓場,才把他們勸住. 我在一邊傻傻地問:上次怎麼了啊? 那男的連忙說:沒什麼,沒什麼,出了點小事故而已. 朱娟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狠狠地瞪著他,但也沒說什麼了. 我隱隱覺得不妥,但又說不出什麼來,就問他們現在要怎麼辦? 那男的一臉的尷尬,朱娟氣鼓鼓的,倒是卓瑪會長最後拿定了主意. 她說:安全第一,麻煩一點就麻煩一點吧. 接下來的事,就真的有點麻煩了. 他們先是從房間裡抬出一大堆儀器,我都叫不出名,然後他們在那裡接線,組裝,調參數之類地鼓搗了半天,然後拿出一個頭環狀的東西叫我戴上. 我不肯,但他們說這是必要的,還說如果不先測出我的腦波,他們就沒法得到怪怪的磁場峰值,也沒法確定他們的緩衝單體是否足夠抑制怪怪熱波反應等等. 其實他們還說了許多科學術語,我一個也聽不懂,能記住的也就上面幾個.不過我想,他們八成也是明知我聽不懂才肯說這麼多的. 但我還是不肯戴,我下意識地怕那個頭環會帶電,會把我電成傻子.(我並不怕死,死了一了白了.但我怕變傻,因為傻子會成為家裡的累贅.) 後來那個男的沒了耐性,就嚷嚷起來:"算了算了,不測就不測.反正這次我帶來的是D組裡面最強的那只,就算是個4+級的也夠用了,別難為人家." 朱娟聽了以後皺著眉頭,沒說話. 卓瑪想了一會,問他帶來的是不是那只27號. 他說是的.卓瑪想了一會,對朱娟說:應該是夠了,那只27號雖然是D組的,但好歹最近剛剛蛻化過,而且又是個半完全體,僅就常規能力而言未見得比C組的那幾個差,再說民間培養的個體幾乎不可能有超過5級的. 朱娟雖然還是皺著眉頭,但似乎也覺得是夠用了,於是也點了點頭. 那個男的就很麻利地從床下拖出一個怪模怪樣的箱子來,放在我面前,並將箱上的幾個開關似的東西扭了幾下,箱子的頂蓋便露出一個半圓形的洞. 我試著往箱子裡看了一下,裡面黑漆抹烏的看不清楚,但有一股子很淡的臭味透出來. 卓瑪會長笑著對我說:別急,待會兒實體緩衝的時候可好玩了,可以讓你看個夠. 這時那個男的已經把箱子放倒了,並將洞口對著我,然後說:好了,小伙子,你可以將你的小寵物拿出來了. 他說完這句話時,他們三個已經遠遠地退到了房間的一角,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拿出了一個小儀器在那看著. 我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但還是把旅行包打開了. 所謂的緩衝現在正式開始了. 打開包以後,我發現怪怪身上又變紅了,但卻並不狂躁,只是在裡面翻了個身. 我將怪怪拿了出來,抱在懷裡,傻乎乎地站著. 他們幾個眼睛都瞪圓了,死盯著我懷裡的東西,那神情就像是看見了ET. 但他們一句話都不說. 我站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很傻,就問他們:現在要怎麼辦啊,你不是說要評級什麼的嗎,過來評啊. 此時他們又像看ET一樣地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但他們仍不說話,只是做手勢要我蹲下(其實是要我把怪怪放在地上,我沒看懂). 我蹲了下來,怪怪在我懷裡動了一下,接著我便覺得手上一涼,低頭一看,只見它把頭對著那個洞口的方向,口水已經如瀑布般滾了下來. 我從沒見它流過那麼多的口水,流了我一手一身,我不知該怎麼辦好,就又望著朱娟他們幾個. 誰知他們這時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只是焦躁地擺弄他們的小儀器,又拍又打的,一臉的喉急相. 我此時覺著自己像個白傻子,滿手都是怪怪吐出的粘液,雖然不臭但也很噁心. 過了大約四分多鐘的樣子,怪怪的小咀終於閉上了,身上的紅色也退了. 它翻了個身,將頭埋在我的懷裡睡著了. 我這時兩隻袖子全濕了,而且還結了塊,全是它的涎,我極度鬱悶,只好將它又放回到旅行包裡去了. 這時,朱娟他們示意我將包的拉鏈拉上.我照做了,但卻留了一個口子給它透氣. 然後他們就急沖沖地跑過來,三個人一起擺弄那個怪箱子,我依舊像個傻子似的站在一邊.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他們把箱子打開了,散發出一股惡臭. 這時就聽見那個朱娟叫了一聲,接著就用藏話大聲地對著那男的嚷嚷. 那男的也急了和她對著喊,好像是在分辯什麼. 卓瑪會長沒說話,只顧低著頭盯著那箱子發呆,但臉都白了. 我好奇地走過去,站在他們背後偷偷地看了一眼,只見箱子確實被打開了,裡有個土黃色的東西,像片干樹葉似的卷在一起,看不出是個什麼玩藝. 我說:這是個什麼啊? 他們沒人理我. 我又問:這個東西是不是你們說的緩衝體啊? 還是沒人理我. 我第三次耐著性子問他們的時候,那個朱娟極不耐煩地回頭來瞪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藏話,就又扭過頭去和那男的繼續吵. 我當時不知怎麼,突然之間暴怒了,大吼一聲:你們他媽的把老子當猴耍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們幾個正吵得熱鬧,被我一吼,都轉過臉來,瞪著我. 我正在氣頭上,又吼道:你們他媽不許再講鳥語,不然老子立馬走人!!還當老子上趕著陪你們玩啊?! 那男的這時也火了,也衝著我大聲嚷嚷起來:你他媽要滾就滾,誰希罕你那破玩藝啊? 說著,他楂開大手一把就摑了過來...... 如果那男人知道摑我那一下會是那種後果的話,就算是砍了他的手也不會打我的. 因為接下來發生的那一幕,就是我這一生惡夢根源. 當他那一巴掌重重地打到我臉上時,怪怪突然怪叫了一聲,從包裡竄了出來... ~ 因為太多了,我看的時候也是合集了不知道怎麼分才好, 所以就先轉這樣吧! 如果大家覺得好看我再轉, 這應該是靈異小說吧, 他首發的地方是一個靈異論壇阿~Orz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9.142.160

219.84.128.12 06/09,
超想看的快轉上來吧
219.84.128.12 06/09

43.244.41.232 06/09,
轉啊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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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92.154.36 06/09,
我等不及想看後續> <
192.192.154.36 06/09

220.131.18.42 06/09,
好看耶^^
220.131.18.42 06/09

220.135.193.153 06/10,
快轉快轉 我要看!!!!!!!!> <
220.135.193.153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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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轉到第四章前面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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