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只見空缸不見魚
※ [本文轉錄自 Aquarium 看板]
作者: yufish (換個表情) 看板: Aquarium
標題: 只見空缸不見魚
時間: Wed May 18 23:57:52 2005
昨夜，將妳葬在陽台花盆裡，走得突然
算是暴斃還是壽終正寢我也分不清。
妳來家中一年多了，當初妳原先的主人在店裡買下一隻公魚，
店家把妳當殺價的贈禮陪嫁過來，一般來說
你們族裡，男生遠比女生炫目耀眼，女生的傳統使命
就是傳宗接代生一堆魚寶寶們，然後讓子子孫孫繼續妝點著魚缸，
那一圈游不出去的範圍，不知道妳是怎麼想的？
我的好友把妳送給了我，她留下寶藍色的男生，
而妳入了我的門。一抹夕陽紅從此總在缸裡悠游…….
她說，讓妳陪著我寫完論文吧！
以平均壽命兩三年來說，怎麼算，妳都能陪我撐過
那些為論文擔憂傷神還有忙碌心煩的日子。
但是我對一個生命的到來，還是有著隱約的不安
疑懼我能否照顧好一個小生命？即使，妳那麼小
那麼廉價與像童養媳般的命運。
講得好似要為人母似的，雖然妳不是我的孩子，
雖然非我族類的隔閡讓我不能融入妳的生活
總不知妳是快樂或憂傷？
可是對第一次肩負另個生命生死的我來說，
為了妳，我沒有草率，除了上BBS的水族版看文章
用雅虎辜狗大神幫我找出很多資料，書店裡的養魚指南
我也翻了一下，朋友笑著說，這些都是紙上談兵，
要實際養得活才是真高手。
最後當妳安穩地住下來後，我真的好開心也放了心。
為妳挑選貝殼底沙、在公車上小心翼翼護著妳來到我家
的喜悅，彷彿昨日，前兩個月妳到我家滿了一年
還想幫妳過過生日，不過也不知道妳真正出生的日子，
只能推算妳已快滿兩歲，生日不詳、父母不詳、
兄弟姊妹四散………
上個月，朋友的那隻寶藍早妳一步翻肚，
當時我還想，妳可要再多活一兩年啊！
怎知妳隨後就走了？前天睌睡，凌晨一兩點還有看看妳
妳還是那麼有精神，棲伏在缸底貝殼上，
怎會隔天看妳顏色褪了許多，轉成偏白的淡紅；
輕搖妳的家，妳走了！？鰭不再擺動，身子隨著水的晃動
不能自主的漂流，即使如此，妳依舊那麼樣地好看，
肚子朝下沒有翻肚，就像平時睡著休息那樣。
中午妳原先的主人來找我吃飯，匆促出門，
還來不及處理妳的遺體，我甚至有點癡心妄想
妳是騙我的，妳在跟我玩，也許回到家
妳又朝氣如往常，偷偷笑我被妳擺一道了。
最後，妳沒再醒過來。
是我在騙自己。
不忍給妳馬桶葬，即使感覺上那樣會讓妳回歸水中
但是終究不想讓化糞池成了妳最後的歸宿。
花盆裡願妳安眠，在許多跟我有緣分的魚族裡，
我的胃是大部分妳親戚的生命終點，而妳
獨一無二的妳，希望還能喜歡我最後為妳做的一點事。
妳陪著我一年多，初來時我可以盯著妳看很久，
也許是種被需要和責任感，妳我雖只能
隔著玻璃互相猜測著對方的心意，
但是那也成了一種生活裡的習慣。
起初妳吃不慣我另外買的飼料，我回妳的娘家
拿妳原本吃的牌子，用布丁湯匙灑餵，
久了，發現妳一看到布丁湯匙就會游近水面
甚至跳離水面一公分左右輕啄我手裡的湯匙
讓飼料灑下來。我想妳是聰明的，認得食物的氣味或色澤
每次餵妳吃飯就逗逗妳，不過一陣子後
我停止用布丁湯匙餵妳。改成把飼料罐的薄膜戳小洞
像灑胡椒那樣餵妳。
不知道妳會不會覺得生活窮極無聊？
曾看過妳幾次，像伸懶腰打哈欠那樣
把小嘴慢慢張大然後成一個弧度後慢慢闔上，
很想拍下這個瞬間，不過瞧見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跟妳一起離開店家的寶藍，原本要成為妳孩子的爹的，
但是育養下一代的繁瑣和過程中會受的傷，
我們不敢冒這個險。妳和卵胎生的孔雀媽媽不一樣，
孔雀媽媽會直接產成型的小魚，而妳是直接下蛋的，
下蛋之後由公魚把蛋推到公魚所築的泡泡巢裡，
雖然妳不用負起孵化的責任，甚至會去吞自己產的蛋…
但是你們魚水之歡的過程是要經過一番激烈追逐戰的，
心疼妳有可能因此會受傷，也害怕孵養小小魚超過我能力所及
若是折騰了妳又害死了一堆魚寶寶，即使小魚順利長成大魚
我和親家也都無力照顧，因此…剝奪了你們當爸媽的天性和能力。
妳一直是孤獨的嗎？好狠愛鬥的天性使妳離群索居，
沒有經歷過熱烈的追求和水乳交融的轉大魚過程就悄然死去，
沒當媽媽繁衍下一代會不會有所不甘和遺憾？
我無法了解，只望妳是善終的，
不能闔上的眼，和那抹我永遠讀不出的表情，
希望是微笑的。
落花陪妳、落葉陪妳，從今後
只見空缸不見妳，空缸裡沒有了魚
想跟妳說，妳是特別的，即使很多人問我
養魚會有什麼感情？但是當妳離開了
我對妳還真是不捨和傷感呢！
生死有命，願妳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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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寫在blog裡的
放上這個一路陪著我們的版
紀念一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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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祥的地方有個平台 那是泰雅的祖居 為了延續我們的族群 三個兄弟往北方發展
buta到桃園 新竹 a yen到宜蘭 ya box在南投,台中
出發前...互相堅定的承諾..不要用木牆彼此隔離...要像箭筍發芽一般 茂盛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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