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微談螢．上篇(2)
在那之後，螢收到翔太製作的手機待機畫面，螢很高興的回覆短信。
『翔太，謝謝你幫我做！我馬上把它弄上螢幕，很可愛喔！』
『好想趕快給健看到！』
『最近健好像有些沮喪，總覺得他好像一直心情不好。』
『如果給他看這個待機畫面，應該會覺得高興吧。有點想太多的螢敬上』
螢果然很注意健啊。也因為收到這樣的短信，翔太才會在不久之後拜訪朝凪荘，問健對螢
的態度。4日，健被螢硬拖到市立游泳池——當健擔心螢沒練習鋼琴，會不會影響二次預
賽成績時……
【螢】「既然都已經來，今天就把所有討厭事情都忘記，只想盡情的玩……好嗎？」
在學校裡，教授告訴我們，「真正的好學生，不是整天都在唸書，那是很無趣的人生；而
是能夠一邊唸書，一邊盡情的玩，徹底體會各種經驗」。但是，扣除經濟等外在因素，一
天24小時，一年365天——時間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它不會給任何人多一秒鐘，也不會
給任何人少一秒鐘。在這種情況下，要如何做到比別人多的事情？除了詳加擬定進度行程
表，照表行事以外，就跟螢說的話一樣，「工作時專心工作，玩樂時盡情玩樂。」如果工
作時只想玩樂，就會做得不理想；如果玩樂時想著工作，就會玩得不盡興。專心，才能事
半功倍。不過，遺憾的是知易行難啊……筆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游泳池歡樂一天之後，健和螢在回家路上，聊天的時候……
【螢】「因為最近健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精神……」
【螢】「所以我想說……如果帶你去游泳池，一定可以讓你開心地～……」
【健】「……我看起來真的很沒精神嗎？」
【螢】「結束社團活動之後，就像沒有靈魂的布偶一樣……」
無論做什麼事情，熱誠、目的，幾乎都是不可缺少的。「哀莫大於心死」，沒有心、沒有
目標、不知為何而做……人自然而然會失去活力。然而，健現在就是處於這種狀態之下。
看看健接下來口述小學時期初戀經過，螢的感想就知道……
【螢】「簡單地說，就是健又失戀。」
【螢】「是啊……只不過……你現在的戀愛對象不是女生。」
【螢】「健是在跟足球談戀愛。」
【螢】「不過……在最後的大會上輸掉，所以被足球給甩了。」
【螢】「然後……現在健又站在門前。」
【螢】「我想應該就是這樣吧……」
感覺上，健的青少年時期很單純，除了讀書，就是踢足球。然而，讀書似乎只是為了學歷
之類的消極目的；健真正的目標，是參加足球校隊獲取勝利，進而可能成為一名足球球員
。然而，淘汰結束這個夢想。沒辦法繼續這個目標，唯有退休；但是，失去這個目標以後
，還有什麼事可以做呢？
……不知道。過去專心一致練習足球的結果，就是沒有特別關心其他週遭事物。不論是讀
書升學、打工，通通都沒有仔細考慮過。就連戀愛，也是因為螢的主動，才會開始交往。
這種迷惘和困惑，是健之前從未設想過的，所以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時，健回想起
螢去年冬天向他告白的總總。
【螢】「電話號碼……可以告訴我嗎……？」
【螢】「因為我喜歡伊波同學。」
一般來說，女方向男方主動告白，雖然不是完全沒有先例，但畢竟是少數(追星族例外)。
暗戀接近一年，好不容易，心意終於脫口而出……當時的感覺，可能除了期待和害羞以外
，還有鬆一口氣吧？
緊接著，螢終於向健亮出她委託翔太製作的手機畫面。看到「笨蛋情侶」般的描述過往…
…那真是一個甜蜜的情人節啊。
【螢】「健～螢火蟲真的喜歡甜甜的水嗎？」
【健】「嗯～這個嘛……」
……會嗎？只是，情人之間的情話，還是不要太計較……
【螢】「螢好喜歡甜的東西。」
【螢】「健一定也喜歡甜的東西。」
【螢】「因為健的味道甜甜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只要是喜歡的人，只要是甜蜜戀愛期，他每一個特質，都會被
包容……(雖然現實中，少有那麼誇張例子。)結束回憶，回到待機畫面。
【螢】「這個，是我拜託翔太幫我弄的。」
【螢】「把實體相片，用一種叫做什麼掃地機的東西，弄進電腦裡……」
【螢】「可是螢對這種東西不懂。」
回到那句話，「螢除了鋼琴以外，什麼都不懂。」不過，其實她不懂也沒關係……我們應
該不會要求愛因斯坦跑馬拉松，也不會去要求莫扎特算微積分吧？人各有所長，只要把自
己擅長的事情做到最好，那就對得起自己。然而，螢果然心智未成熟，竟然炫燿起來。
【螢】「很棒吧～？」
【螢】「你看～你看～羨慕吧？很想要吧？嗯～」
應該只有小孩，才會做出這種挑釁舉動吧？攤手(茶)。晚上，螢跟靜流到酪薩克，當輪到
健和信休息，眾人一起聊天時，健一句不經意的話……
【健】「大家都說靜流穿制服的樣子很可愛……」
【健】「嗚哇！」
那一瞬間，螢竟然踩我的腳。
螢……吃醋？女性的嫉妒心，有時候會超乎想像的巨大啊。「包容」這種美德，在感情面
前，似乎沒有生存空間。或者，用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螢希望健能多關注她一點吧。畢竟
每一位戀愛中的女性，都希望男友的眼中，只有自己一個人。然而，緊接的反應……
【螢】「健在想什麼怪怪的事情喔！」
【健】「……我在想，說不定螢也很適合澄空的制服呀。」
【螢】「咦，真的？哇……好高興，其實我也蠻喜歡澄空的制服。」
……雙重標準！？簡直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罷了。但是，為什麼
兩姊妹會上不同的學校呢？澄空和浜咲水準差不多，應該不是成績問題。難道他們搬過家
？不知道。
5日，跟翔太比賽打賭的健，因為過度拼命，造成手指脫臼，進保健室的時候，意外碰到
螢。
【螢】「健！……怎麼了？」
【健】「受傷？」
【健】「哪裡？我看看？」
【螢】「沒事的！沒有什麼大不了！」
【螢】「手指……被割到一點點點……」
【螢】「練習得太頻繁……」
【螢】「指甲跟指頭間的縫隙……那裡有一點點裂開的樣子。」
【健】「這樣子……不嚴重嗎？」
【健】「這樣還能彈鋼琴嗎？」
【螢】「啊，沒問題，沒問題的！」
【螢】「這樣的傷，明天一定就會好。」
鋼琴師最重要的，莫過於手指。然而，螢卻讓它受傷……還好，以結果論來說，沒有影響
彈奏品質，不然，真是得不償失。相對之下——
【螢】「對了，健怎麼？」
【螢】「哪裡不舒服嗎？」
【健】「不是，手指有點脫臼……」
【螢】「脫臼！？」
【健】「沒事。」
【健】「關節已經接回去……只要再貼個藥布就會好。」
自己的傷都不要緊，描述的輕鬆寫意，反而對方的傷，卻看得十萬火急——這時的二人，
還真的像是一對情侶啊。在兩人分別包紮傷口之後……
【螢】「嗯，健？晴天娃娃……」
【螢】「晴天娃娃……是喜歡晴天還是雨天呢？」
隨著選項不同，螢跟健對話有交錯的情形，所以不引用……綜合兩人說法，晴天娃娃既然
願意接受「讓天氣轉晴」的祈禱；或許，它喜歡晴天；但是，沒有雨天的話，它就沒有存
在意義，那麼，它喜歡雨天？可是，如果它喜歡的是雨天，那它是以何種心情，去做「讓
天氣轉晴」的工作呢？而且，存在意義跟意願真的一致嗎？有些一定要做的事情，未必是
自己喜歡事情……就像軍人未必喜歡戰爭，醫生不喜歡傷害和病痛一樣。這裡沒有統一的
結論，看各位怎麼想吧。
此時，燕突然出現。
【燕】「咦？你們兩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燕】「健、螢，這裡不是你們可以玩的場所喔。」
【健】「我們沒有在玩什麼。」
【健】「是受傷了……」
【螢】「受傷了……」
默契真好呢。接著，燕看到晴天娃娃，說出跟健一樣的結論，「很可憐」。螢好像很不服
氣。燕說起晴天娃娃的起源，螢因為有祈的指導，所以順利答出。然而，在文庫版裡面，
健離開之後，螢跟燕還有一段短暫對話……
【燕】「風……停了嗎？」
【螢】「風……我不明白。」
【燕】「風呢……是會轉生的哦。無論是怎樣的風，也一定會的。可是呢，在轉生之前，
風會突然靜止，而變成凪。」
【燕】「你的風……現在停下來嗎？」
燕的話，往往是具有寓言性格的隱語。如果，雪蛍是戀之風；那健跟螢之間此時停滯不前
的關係，就正處於凪的狀態；只是，下一陣風何時才會再吹起呢？
【螢】「風一定會再次吹起來的吧？」
【燕】「對。」
【螢】「老師你的風呢？」
【燕】「我的風……遲早也會再吹起來的。還有，你的風也是。」
老師，翔太等待著你，「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快點發現
吧；螢，你和健之間的那陣風，就交給信來吹吧……
6日，燕在跟健談天時，不巧被螢看到。由於螢的自卑感，覺得自己配不上健，所以看到
健接近其他女性，不只會吃醋，而且會更加不安；何況，螢也承認燕的魅力，害怕健隨時
可能移情別戀，離她而去——於是，7日健跟螢一同回家路上，螢一面詢問健跟燕的談話
內容，一邊打探健對燕的看法。當然，遲鈍的健，除了老實回答以外，完全不明白螢問這
些問題有何意義。男孩對於感情這種事情，敏感度比女孩低很多。好運的是，「辣椒青薑
精華」適時轉移螢的注意力，於是不悅的氣氛以笑容收場。
8日，兩人一同去學校的時候，碰見一群低級的流氓。健對那群人很不滿，螢的反應則是
……
【螢】「健，你知道嗎！前一陣子去音大的暑期講習，結果……竟然有教授大搖大擺的在
禁煙教室裡抽煙！」
【螢】「還故意跑到我面前～～～～……呼出煙來～」
【螢】「而且，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什麼『玩管樂器的人是不能像我這樣抽煙的，因
為……會弄髒樂器』之類的話。」
【螢】「真是討厭死了～……」
【健】「討厭嗎？那個教授？」
【螢】「不會啊，教授鋼琴彈得最棒！」
【健】「雖然鋼琴彈得一級棒，但是這麼沒禮貌……不會讓人幻想破滅嗎……？」
【螢】「那個是那個，這個是這個。」
可以說螢已經到達「就事論事」的程度嗎？「不以人廢言，不以言舉人」，實在是一件很
難的事情啊。後一句還好，前一句……人的耐性始終有限；所以放羊的孩子在第三次說實
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人願意相信他。所以，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實在不簡單啊。
接著，螢談到亂丟香菸危險……螢小時候被煙火燙過手，在大拇指上留下傷痕。因此，螢
很討厭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火在螢的身體和心靈上，都留下永恆的創傷
呢。然而，螢只是不喜歡接近火，卻不排斥看大型煙火。但是，大賽即將來臨，因為要練
習鋼琴，可能無法去參觀煙火大會。面對鋼琴預賽和煙火大會只能二者擇一，螢甚至以開
玩笑的語氣說……
【螢】「啊，對了！不要通過預賽就好。」
……雖然是開玩笑，但其實也有三分是真心話呢。只要一想到背後所代表意義，螢可能還
是比較喜歡煙火大會。比起責任跟義務，人還是比較喜歡娛樂吧。只是，既然已經做到一
半，不得不繼續努力下去……
【螢】「鋼琴決賽跟煙火大會。」
【螢】「不管是去哪一個，都很期待～」
【螢】「這就叫做一石二鳥吧？」
苦笑。一般情況下，所謂的「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只會讓人沒有鬥志。「破釜沉舟，
絕處逢生」，不是沒有道理的。沒有選擇時，就只有奮不顧身，努力前進；但是，如果前
進跟後退都有出路，人的意念就會薄弱，這就是人性。然而，螢卻在此時說出這種話，除
了愛玩的不成熟以外，更深層的原因是……見下文對話吧。
【健】「怎麼？在想什麼？」
【螢】「我沒有在想什麼……」
【健】「可是……妳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
【螢】「是嗎？是喔……」
【健】「第二次預賽──就是下星期三。」
【健】「只剩不到一個星期，怎麼不好好把握時間練習？」
【螢】「螢又不是為了要贏得比賽才彈鋼琴的。」
【健】「那為什麼每天練得這麼辛苦？如果不是為了贏得比賽的目標……」
【螢】「這個～為什麼呢？」
【螢】「我自己也不知道。」
螢彈鋼琴，是因為出於興趣，而非競爭；所以，偶爾也會有怠惰的時候，畢竟人不是機器
，不可能不眠不休的一直工作。然而，如果不是為了贏得比賽，那為何要參加比賽呢？只
是為了一個經驗？不會吧，是不是有更深層的理由呢？
【螢】「嗯，總之……」
【螢】「螢不是因為緊張，也不是沒有精神，也沒有在煩惱。」
【螢】「雖然平常是長調個性的女生，但今天變成短調的心情而已……」
對音樂沒什麼概念，只能猜測長調可能是輕快活潑，而短調比較憂鬱吧……至於為什麼會
這個樣子？可能還是跟健之間的感情有關。接下來，螢為了轉換心情，彈奏「愛之夢」給
健聽，順便討論「愛」的意義……
【螢】「『喔喔～付出愛才能得到愛～』」
【螢】「『想要得到愛情就必須先去愛～』」
【螢】「『若妳就站在墓碑旁，嘆息的時候就要來臨……』」
【螢】「『為了打開妳心扉的那個人，為了妳的愛，完全付出妳的所有吧～』」
【健】「好像有點……沉重的詩。」
【螢】「是嗎？螢覺得它說的很對……」
【螢】「不然你覺得『得到愛』的具體表現是什麼？」
【螢】「戀愛無關個人的意思，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吧？」
【螢】「喜歡，還是討厭，兩者……是一體的……」
【螢】「當一個人正在考慮能愛，不能愛的時候，我想……這就是愛已經冷卻的證明。」
【螢】「至少螢……」
【螢】「不想讓『還能愛』或著『還想繼續愛』……這樣的理由被愛著……」
【螢】「與其勉強的被愛……還不如被討厭……」
【螢】「……來的誠實。」
當然，沒有所謂的不勞而獲，「要怎麼收成，先怎麼栽」；但是，回想起來，正因為螢的
這種想法，Memories Off 2nd 螢篇以外的幾乎所有結局，螢才會分手分的那麼乾脆吧…
…因為螢喜歡健，所以螢不要健勉強。
【健】「不過……這個……好像有點不一樣……」
【健】「『愛了才能得到愛』……雖然是一種命令語氣，可是……難道不是在告訴自己嗎
？」
【健】「能愛卻不能愛，想愛卻不能愛……」
【健】「……他可能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健】「也就是說，他在感嘆愛情的無常，或是『虛幻』的感覺吧……」
【健】「李斯特為了表現這個『虛幻』的感覺，就用『夢』這樣的詞作為標題……」
【健】「所以……『愛之夢』也可以解釋成『愛的虛幻』。」
【螢】「嗯～原來這樣……」
【螢】「不過，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但還是無法理解。」
【螢】「我覺得愛是無法用言語說明白的理論吧？」
自由——如果人類可以隨時都憑著自己的意念去行事，那麼，這個世界一定比現在更為混
亂。因此，法律、秩序、道德、習俗、傳統……這些規範的產生，就是為了給人類的行為
一個最基本的準則：不能越過這條界線，否則，世界即將大亂。
然而，當這些外在約束太過緊密的時候，人就像背負層層枷鎖的囚犯一樣，會喘不過氣。
因此，背負太多壓力的人類謳歌自由……「不自由毋寧死」，正是他們心裡寫照。即使在
號稱自由的民主社會，人還是有總總外在顧慮：人情、工作……所以，或許健認為「能愛
卻不能愛，想愛卻不能愛」，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
但是，相信這種說法，是螢最不願意聽到的。螢一直以來，就在懷疑健是真心喜歡她，還
是為了怕她心碎，因此勉強交往？聽到健的話，螢想必更加害怕。所以，對她來說，還是
不要去分析感情比較好……
後面，為了確認動物會不會作夢，螢跟健決定去動物園——感覺只是為了約會找藉口出去
。至於動物到底會不會作夢……夢是記憶和思想的集結，動物有記憶，思想……應該有吧
？所以，動物可能有夢，只是沒人知道內容是什麼而已。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20.136.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