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I never Compromise (塔隆x卡莎碧雅)#50

看板LoL作者 (Open Ears)時間9年前 (2014/12/02 16:08), 編輯推噓8(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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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ever Compromise 】 第五十章 十八歲 三人   「嘿小鬼!這柄刀送你!」   「哈哈哈哈!很重吧?這可不是黑市裡的爛貨!是戰場貴族的用刀!你總有一天會拿 的動它的!」   「做什麼用的?你問我刀是做什麼用的?」   阿諾德哈哈大笑。   「……你問倒我了。」 *   斜陽西沉,輝石地板上的光線被地平線剪了去,添入暈茫的霞光,但這諾克薩斯城邦 一天之中最美的景色,最終也將一吋一吋地陷進灰濛濛的大地。   戰場貴族的總部藏身在黑曜石砌成的高塔,隱身在諾克薩斯城城堡樓塔列中。馬庫斯 慣於傍晚時分行至塔頂,注視夕陽漸落地平線,待黑夜降臨諾城之後,他的身後便會聚來 戰場貴族的成員,向他報告任務執行情況。   黑夜來臨時,大諾克薩斯城邦便會亮起霧茫茫的紫光,那令人分不清虛實的魔幻光暈 ,是過去濫用魔法而導致的汙染,看上去像是條隱蔽在霧中的毒蛇,早已寄生在這個陰暗 而混亂的地方,它的吐息,無時無刻不渲染著這個城邦對於殺戮的推崇與高雅。   穿著黑紅相間制服的戰場貴族成員,一如往常地向馬庫斯遞上報告,但這些來來去去 的暗殺者們所提供的情報之中,始終少了他最關注的那則消息。   這是第六天了,他最在意的部下會回來麼?   關於阿諾德的失蹤,他始終沒有半點頭緒。馬庫斯也曾到訪阿諾德位於諾克薩斯郊區 的住處,希望能見到他的家人,但那裏空無一人,他的妻子、兒子,也隨著他失蹤,一家 人彷彿人間蒸發,再無半點音訊。   馬庫斯眼望夕陽的餘暉散盡,天空已是帶紫的灰,正要結束等待,卻聽見了不遠處有 腳步聲朝他而來,他轉頭一看,那人步履蹣跚地步著石梯上來,到達塔頂後不吭一聲便跪 了下來。   「阿諾德!?」   阿諾德看上去疲憊而虛弱,想必費了很大的勁才爬上來,馬庫斯二話不說上前要扶他 ,但戴著頭盔的阿諾德沒有接受,只是雙手拄著刀,撐住身子,喘著大氣,許久都沒有說 話   「發生什麼事?」   雖然光線昏暗,馬庫斯仍發現了,那頂象徵著戰場貴族精神的血之盔,少了以往的光 澤,卻刻上了數道或深或淺的疤痕,身後的披風殘破地飄盪著,阿諾德低頭不語,此時他 就像戰敗而歸、待審的戰士。   以馬庫斯對阿諾德的認識,身為組織的菁英,戰鬥實力是無庸置疑的,就算執行最困 難的任務也不至於此,實難以想像他此去遇上了怎樣的麻煩。   但更令馬庫斯不安的,是他從沒見過阿諾德這麼反常的模樣,以往那個就算受了再重 的傷也不曾眨一下眼的五尺壯漢阿諾德,從來不曾在他面前透漏過一絲消極,就算任務不 順遂,他也都一笑置之,而今竟會如此頹喪地跪在他眼前。   「發生什麼事了?」馬庫斯又問了一次。   阿諾德顫了一下,他抬起頭,又低下頭,看起來欲言又止的,過了許久,鋼盔內才傳 出他乾啞的嗓音:   「……安朵梅達沒有踏出莊園的大門一步。」   馬庫斯瞪大雙眼說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莊園附近埋伏了數個晚上,都沒見她出過門,但……」阿諾德說到這裡便頓住 了,而拄刀的雙手竟微微顫抖著。   馬庫斯見他如此反常,便伸手拿下他的頭盔,只見阿諾德臉色慘白,眼廓發黑,雙眼 布滿血絲,好似數天沒睡覺一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馬庫斯蹲下身來,嚴肅地盯著他瞧。   阿諾德左顧右盼的,像是在害怕什麼,「……那是第四天,『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嚇了一跳,問她是怎麼發現我的?她沒有說話便轉頭就走,自顧自地往城內的方向走 去,我見狀便跟了過去……」   「你剛才不是說她沒有出門?你到底在說什麼?」馬庫斯疑惑地說。   阿諾德正要說下去時,忽然,一隻烏鴉啪啪地從天而降,停在不遠處的磚瓦上。   這時阿諾德直瞪著那隻不知打哪來的烏鴉,神情極為驚恐,一瞬間就變得像說錯話的 孩子那樣愧疚,不時吞嚥著口水、冒冷汗,又陷入沉默不語,這樣的反應完全讓馬庫斯摸 不著頭緒。   馬庫斯沒有時間理會那隻烏鴉,不停地問他問題,但是阿諾德的臉色卻愈來愈慘白, 雙眼失神而渙散。   半晌後,阿諾德閉起僵硬的眼眶,默默地站起身來,馬庫斯正覺奇怪,阿諾德倏地拔 刀,朝馬庫斯的心臟刺去,速度之快與方才萎靡的模樣天差地別。   「抱歉了。」   鋼刀穿出後背,霎時縮刀而出──   馬庫斯眼睜睜地看著那把最信任的刀刃貫穿了自己的胸口,青綠眼眸沾染鮮紅,濃濃 血腥味湧上喉頭,腦袋頓時陷入一片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熱血濺得阿諾德渾身都是,阿諾德將手中的鋼刀隨意地扔在一旁,而後似笑非笑地看 著夜空中不知何時升起的月亮。   「阿諾德!!!」   大吼加諸了血流的速度,馬庫斯伸手堵住傷口,儘管血水不可遏抑地洩出,他卻只是 面色猙獰地瞪著阿諾德,因為遭受背叛的穿心之痛,是遠遠大於傷口的痛,何況他這一刀 的狠勁,竟然快到連他也來不及反應。   然而阿諾德卻只是木然地盯著馬庫斯,但他那雙深紅的眸子,卻又好像看著另一樣事 物。   「你這是做什麼?!!」馬庫斯吃力地拔出佩刀,儘管他現在連站也站不穩。   「『她』給我兩條路……」阿諾德面對馬庫斯,卻顫抖著緩緩往牆跺走去,「一,是 要將他們在我眼前折磨至死,第二……只要我能殺了你,她便會放過他們。」   「阿諾德……你……」   「……馬庫斯,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為何要對你揮這刀。」   阿諾德說完便跳上了牆垛。   「阿諾德!!」   意識到他即將一躍而下,馬庫斯想衝上前阻止,但傷口不僅阻礙了行動,也使他的視 線愈來愈模糊。   「我說過,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在我下定決心之後,我知道我將不再有資格活下去 。」   「咳咳……你這混帳!!」馬庫斯咳出血來,渾身也逐漸乏力,「你到底……你到底 在做什麼……咳……」   阿諾德笑了笑,沒有回答。   「哈啊、哈啊!!!」   馬庫斯跪倒在地,神色痛苦,他吃力地將手伸了出去,但卻已經搆不到任何事物。   「混帳!!!」他仰天長吼,試圖保持清醒,但眼前的視野卻越來越黑暗了,鮮血早 已淌了一地,他明白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砰的一聲,他摔落在自己的血泊中,血花濺開,他的思緒亂成一團,但他的嘴角卻不 知為何上揚了起來……   馬庫斯仰望著黑暗的夜空,那彎下弦月像是命運諷刺的微笑,難道他的人生就此畫下 句點了?馬庫斯.杜.克卡奧,諾克薩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竟然不是死在戰場上, 而是栽在自己的親信手中?真令他哭笑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 當馬庫斯眼中的月光愈來愈黯淡,幾乎就要一命嗚呼時,他的胸口卻忽然散發出微微的藍 色螢光,螢光聚集在他的傷口之上,逐漸聚攏,幻化成一朵朵芙蓉。   芙蓉花在盛開之後,花瓣逐一落在他身上,良久,他的傷口竟然痊癒了。    一旁的烏鴉受到驚嚇,尖鳴而拍翅離去。   馬庫斯坐起身來,伸手觸碰那些花瓣,但他們卻漸漸地失去了光芒,然後消失了。   儘管傷口被治癒了,但馬庫斯卻不覺半分喜悅,反而只是呆愣愣地撫摸著胸前的破口 ,腦袋陷入一片空白,就像他那雙險些被突如其來的藍光致盲的雙眼一樣,什麼也沒有了 。   明明傷已經不在了,但是馬庫斯卻緊緊捉住胸前的破口不放,彷彿那痛楚並沒有消失 ,反而迸發了更令他寒徹心骨、不能自已的劇痛,更不知為何,此時他竟萌生了一種想法 ──   ──他不如死了算了。 ***   「……這應該不是妳做的吧,安朵?」   馬庫斯竭盡全力地衝刺著,速度之快,就連夜風都望塵莫及。   然而夜鶯終究飛不出驟風暴雨,儘管他的羽翼鋒利地能割開雨水,卻無法阻止雨水澆 滅心中火光。   他想起某天傍晚,他們在花園的樓台對望著,那時他才剛娶了她,但她看上去卻總是 鬱鬱寡歡的,他也許明白,卻也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他認為,只要能讓她有了歸屬感,她遲早能擺脫過去的陰影,現在的她只是有些徬徨 罷了……   她喜歡芙蓉花,他便差人種了一園子的醉芙蓉。她喜歡看星星,他就是累得不行,也 要在深夜時陪她爬上高塔,聽她說星星的故事。   她害怕自己的身分被人發現,那他便會輕吻她,要她忘了過往,只須記得現在的身分 是杜.克卡奧將軍的夫人。   ──答應我從今以後不許使用魔法,因為有我的保護,妳不再需要它。   ──我明白,但是馬庫斯,我編織的韁繩,沒那麼容易斷喔。   ……韁繩?   難道她早就將一切都設計好了?難道她還是想死麼?   不!她答應我她會忘了過去!不!即便她仍無法脫離過去,即便她做了那些事情!即 便她就是阿諾德說的那個「她」,他都不該懷疑,懷疑她會做出任何對他們不利的事!   「安朵!!!」   馬庫斯破門而入,攆開所有圍繞在安朵梅達身邊不知所措的僕人們。   直到見到這一幕之前,他都還暗自祈禱她早已放棄了魔法……然而,事與願違,在她 胸前的傷口,與他方才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妳不是早就答應我了?!我說過妳不許再使用魔法!!」   雪白的衣裙被染紅了,氤氳的灰眸流下眼淚,她虛弱地搖搖頭。   「不需要!!我怎麼可能會需要這種傷人的魔法?!」他嘶聲大吼。   馬庫斯怒斥僕人們:「快叫醫生來!!」隨後他扯下自身的衣布,努力要幫她止血。 但胸前的傷口血流如注,無論他將衣布纏得多緊,那血卻是止也止不住,馬庫斯的心中頓 時涼了半截,只怕是這一刀已傷及動脈了,他在戰場上見多了這樣的狀況……阿諾德那一 刀,紮紮實實是非要他死不可,對訓練有素的刺客來說,下刀的位置是不可能有絲毫偏差 的。   安朵梅達時而昏厥,時而驟醒過來,似要盡力維持清醒,她的神情痛苦不堪,也說不 出任何話語,一個弱女子哪能承受這般的折磨?馬庫斯不忍心見她痛苦,卻又無能為力, 只得緊緊摟她入懷,發現她的身體竟如此寒冷。   他幾乎要崩潰了,擁著她瘦弱的身子,望著她灰濛濛、漸失亮澤的雙眸,他頭一次恨 起了自己,他恨自己的疑心,恨自己的自傲,更不能原諒自己的自卑。他與安朵結縭三年 ,也生下兩個女兒,然而這些幸福的時日,竟無法削磨對她的疑心。   他一直說服自己要相信她,然而他卻一次次地輸給了自卑。這種自卑,是他對安朵是 否真的能因為他所做的努力而放下一切,恐怕沒有半分把握。   「安朵……妳就這麼不信任我麼?」馬庫斯握住她孱弱的手,「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 ?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妳……還有孩子們。」   而今他才痛徹醒悟,那些都是毫無意義的擔憂,無論安朵去外頭做了什麼,那都不重 要了……因為,這道魔法已經證明了她的清白。   安朵梅達抿著染血的紅唇,似乎是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會觸動她內心的禁忌。   馬庫斯無奈地說:   「……無論我做了多少努力,我依然看不透……妳是否真的……愛我。」   一滴滾燙的淚水,落在她冰冷的臉頰上。   「為何妳不願告訴我,妳在夜裡獨自出門的原因……」   安朵梅達闔上雙眼,淚珠滑下臉龐,她綻開緊閉的唇,卻無力吐出一字半句。   「安朵……妳愛我嗎?」馬庫斯又問了一次,像是深怕自己再也得不到答案。   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現在她虛弱的面容上,但那笑容卻猶如殘花落瓣,已然是生命的餘 燼。   此時馬庫斯已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的胸口像是被火燒著一樣炙熱,腦子卻像結冰 了一樣,無法運轉。   「馬庫斯……馬庫斯……」   她虛吁地張口,沒了聲音,只剩唇語。   「那孩子……是……無辜……的……」   失去力道的纖手,緩緩地滑落下來,觸地的那一瞬間,馬庫斯還反應不過來。   他只聽見,一條墜鍊滑出她的手心的聲音,之後,再也沒任何聲音能進入他心中了。 *   「妳逃不走的,我不會讓妳逃走。」   「我……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那是不可能的,我會用盡一生,讓妳的願望化為泡影。」 *   懷中女兒嚶泣著,她的淚水沾濕了馬庫斯的黑色大衣,然而他卻吐不出隻字片語去哄 哄卡莎碧雅。   森林中,松花不帶聲響地飄落,形同雪花,白絮鋪蓋在墓碑上,馬庫斯卻不斷地將它 們從墓碑上撥開,不斷地、不斷地……拒絕著現實,但墓碑上的名字,卻刻得如此鮮明。   ……她帶著安詳的笑容離開了。   馬庫斯摘下黑帽,跪在她的墳前哀悼,此時懷中的女兒已是哭累,沉沉睡去。卡特蓮 娜窩在父親身側,緊抿嘴唇,倔強地憋著淚水,儘管年紀還小,她卻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   馬庫斯將卡特蓮娜擁進懷中,與卡莎碧雅一起。   三人靜靜地依在一起。 十八歲 三人 完 待續。 ---------------------------------------- 這一段要結束了,好多東西塞不下的感覺啊! 腦子裡的劇情愈轉愈複雜,可惜這樣的插曲並不適合拖太長的篇幅,有機會再說吧! 司令子FB粉絲團 https://www.facebook.com/susu.inc 剛成立不久,希望可以透過這個粉絲團更貼近讀者 還望讀者不吝給司司點個讚喔!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9.204.20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LoL/M.1417507730.A.74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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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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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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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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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溫!又是你!!可惡我要把你退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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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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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阿諾德可以強調不能放下兒子的私心 這樣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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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開頭會比較有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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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感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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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時候會出下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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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推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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