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 一路裝作勇敢的你
Licht,
聽首歌吧！這也許是我為你所點的最後一首歌。
昨天，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我讀書讀到很晚很晚，醒來時早已錯過到你那兒的客運。
想了很久，不知道見了面要跟你說什麼才好，於是乾脆不去了。你會原諒我的吧？
瞅著電腦螢幕，溫習著十九世紀美國文學概述，收到學姊傳來的訊息。
『我見到他了』
『說了再見』
然後我想著，沒有見到你最後一面，將來會不會後悔呢？
這兩天，我醒來、吃飯、上課、運動、讀書、睡覺，維持著很規律的作息。
規律得近乎淡漠，近乎殘酷，近乎我不曾失去過你。
這樣的規律，卻讓我覺得好可怕。
明明三天以前，都還是會毫無意識地讓淚水濡濕扉頁的痛。
怎麼一瞬間彷彿就好了呢？
當時我在筆記本寫下
『2014.9.15 深夜。
你離開我。
被外星人綁走了嗎？像你先前寫給我的信。
都不知道
原來眼淚可以這樣掉。』
現在仔細一看，下面的凱西居然說的是：
『那份痛的感覺，
我相信，
很快就會褪去。』
是巧合吧？
還是說，其實那是你想對我說的話呢。
我覺得真的有效，是真的，我現在已經不再感到那樣難過了。
無數次想像過與你的離別，最終卻仍舊缺乏面對你的勇氣。
我是非常迷信的，而且非常怕鬼。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守在那兒等著。
會怕你嗎？我想不會。我怕的不是變成了鬼的你，而是不再是人的你啊。
要怎麼把你永恆留在我的記憶裡？
倘若我見著了那樣的你，我沒有把握能再一如往常般地回憶你。
那你不就真的在我的記憶中死去了嗎？不要，不可以。
我要在文字中尋找你。
在那些你曾眷戀過的哲學、文學、歷史書中找你。
你曾在哪裡駐足，我就跟去。
即使速度非常慢也好，即使要花上幾十年的時間也好，我要跟著你的足跡。
即使風化在地表，我也辨識得出來。因為我是你的貓頭鷹。
曾在黑森林裡迷過路，最終卻一定會飛回你身邊、與那座島，的貓頭鷹。
你說你一直都會在的。失戀的時候，可以到你身邊，你會摸摸我的頭，安慰我。
你食言了。
不過沒關係，我會跟去的，你提前兌現的那個夢一樣的世界。
Warte auf mich,
deine Eule
21.9.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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