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 不是不愛，只是累了
被我當成萬年笑話的真實故事：高二跟四個學校的詩社聯合
朗詩迎新生，認識了一對無緣的男女，即使男有情無奈女方卻不
大領情。原來是在某次類似教學營活動中兩人相識，晚上的舞會
男生迫不及待的約了女生跳舞，在最高潮的部分抱起女生轉圈圈，
轉圈圈，隨著圈數漸多，男生越感手臂痠麻無力，接著在４又２／３
圈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放下雙手，緊接著是女生大無畏的用自己
的身體實驗地心引力。
舞會嘎然停止，大家沉默一下之後，換來的是一陣哄堂大笑。
女生在那群人之中從此就成了《過於喧囂的孤獨》中漢嘉無緣的
另一半，屁股永遠與糞便化上等號。那女生則是屁股永遠與地心
引力化上等號，擺脫不了。
不斷回溯這個故事，逐漸的發現了些許不對勁，似乎這反應
了許多人的寫照。是的，同樣的情況並不罕見的總是出現在我們
周遭。
在女生摔倒的當下，讓我們問男生幾個問題：「為什麼放開
那女生？難道你不喜歡她了嗎？她不再是你手上的唯一了嗎?」
我想男生的回答大概是這樣的「不是不愛，只是累了。」男
生的手臂不堪負荷，可是又提不起勇氣跟女生說，在男方無力為
繼；女方仍在夢幻的打轉時，放開了手。
這大概是非常好的推託之詞，如我多久之前曾經說過的，要
如何處理「愛過又不愛」這類的話題，為什麼明明可以將故事編
寫得如此完美、所有的擁抱都如此真切（用盡全力的擁抱絕對不
是將對方肋骨折斷的力道，而是介於輕與柔之間，能有被捧住感
覺那樣），但是多年之後，那些彷彿鑽石刻寫在斷腸崖的誓言可
以被輕易的抹平，雲淡風輕的如同馬奎斯比下的城鎮馬康多，一
陣風吹雲散，似乎從沒有過。
是的，「不是不愛，只是累了」。不知道花了多長的時間才
總算沉澱出這個答案，將所有的責任雙手一攤，完全與自己不相
干那樣。也說不上是「灑脫」，更接近「無奈」。當然我想無論
是說出口的或是聽進耳朵的雙方，大概都了解這不過是讓彼此都
有個台階下的藉口罷了。
即使是藉口又如何，至少都不用再面對過往的那些難堪。好
吧，如此想一想，不如就像是菜市場將價格殺到雙方底線的歐巴
桑那樣，明明不甘心又假裝大肚的說：
「好啦，老闆，就來一份『不是不愛，只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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