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 最後還是會
Dear R:
愛你們過份的美好，匆匆道別
我亦恨我過份悲傷。
燈火通明的城市已見過好幾次面，不膩也熟
台南車站眾生的氣味、話語混雜……適宜躲藏
此處是我最輕易能展開行旅的地點
在移動與不安定之中反能找到另外的平淡幸福
你走，我不走：我留，你不留。
樂於與人交談，毫無保留地陳述卻是極倦極倦的
我似乎沒什麼好說、也沒什麼能說：
都是老故事罷了別牽拖舊情嗎？
實則於我是此情未舊。
面對喜歡的人講話就笨，不如不說
聽你們三言兩語的日常生活未曾體驗卻是生動
偶爾翻書記些字句、耳朵沒閒著。
尤愛眾人話題結束邁向下個話題前的寧靜瞬間
美麗的故事：據說此時便是天使正在經過。
「妳認為什麼叫浪漫？」我問。
「喜歡的人做什麼都是吧、」她說。
浪漫的故事很遠，或者未曾開始就已結束
始終是不適宜預測的人生哪
是否轉眼間幾年後也該攜手共度春秋？
以為天會亮就不該再害怕
其實陽光燦燦更是清楚行路難。
西蒙波娃：我們沒時間可浪費，是的，我們什麼也沒有浪費。
我亦不認為自己浪費了任何時光朝你走去
悲哀的是日復一日，不知盡頭。
夜色已暗、大風起猶如當年
你說起很久很久以前提過的名字，青澀的心事
我錯記的故事：你說若能夠重來一次
是否就可以追回錯身而過的人
我若能重來一次，是否依舊不悔？
來不及坦承的心事重重
飛鳥與魚各自有各自的歸途，我已有答案。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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