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紳士的品格之五：風不定，人初靜（上）

看板KoreaDrama作者cadenza (裝飾奏)時間12年前 (2012/08/19 21:15)推噓44(44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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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見，那女人的身影在雨簷下來了又走了，像是無預期造訪的氣流擾動，即便隔著玻璃窗，卻讓男人心中的風鈴叮叮作響；季節流轉，櫻花盛開，春天的陽光灑落，那陣溫柔的氣息似曾相識，但就在遲疑佇足的瞬間，她翩然離去。金道振是隨心情的四季決定風向的季風，風是來去自如的，被線纏住這種麻煩事平常怎麼可能讓它沾身，否則豈不變成了被人操縱的風箏？然而，被久違的青春心動撞了一下腰，這才是他無法冷淡如常的理由，「妳這可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下衣失蹤啊！」「謝謝……啊不是……」　眼前的女子分明驚慌失措，聽到揶揄式的讚美，卻反射性的道謝，被鮮花般的男人半貼半抱，竟然只是追問事情原委，還堅持應該是雙方過失？這到底是搞不清楚狀況的遲鈍，還是不識時務的純真？如果是三十出頭的金社長，大概會讓女人徹底出糗再拯救她，但四十歲的金所長擁有的，是歷練之後「至少」有了一點的中年氣度。信手抓皺的有型一片桌布裙層層裹起帶著霸道的體貼，別讓女士尷尬，這是紳士的品格 ──但，方法由我來定，這是金道振的原則。正如伊秀後來對道振幽幽說出的那段話：「你的自信和悠閒是從父母那裡來的，我雖然也有自信並且看來有餘裕，但那都是拼命努力得來的，努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天生的人，為了讓自己感受挫折。」從自卑的童年過往中努力讓自己有自信的徐伊秀，就像春天拂過身邊的微風，色彩清淡、溫度適中，美好祥和，卻沒辦法給人一點適時的緊張感，那種非她不可的獨占欲。在教師工作的領域裡，她是成熟穩重的班導師，春風化育草木倒是可以溫暖如沐也可以冷冽如刀，學生有錯絕不寬貸，出事受傷第一個衝到現場；看她拎著球棒開罵的場面，會誤以為現在是在看極道鮮師。然而回到私人生活的向度裡，她卻變成隱隱期待著童話故事的懷春少女，擅長暗戀，因為這樣便不必擔心得不到回應，不必擔心誰會離開；想來她的擇偶條件應該就是最隨和的那一種：「都可以啊，談得來就好」，殊不知沒有標準才是最挑剔的標準。她的love沒有音標，只是沉默地藏在床下的glove裡，以為看不見了，但唯有自己知道心底始終放著那個人。　　珍惜一個人的方式，就是一丁點也不要擁有，　只要從旁邊陪陪他，做一種溫柔的襯色。　只有這樣子，才不會失去他。　　　　　　　——《傷心咖啡店之歌》在棒球世界裡，她的角色是中性的裁判，能做的，就是專心地注視並等待，她可以徒手接住快速直球，卻永遠只是不攻擊也不防守的旁觀者；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美麗，她也會打點得漂漂亮亮出門，努力減肥拍比基尼照上傳、想試試看室友的冶豔煙薰妝…… 但那些美麗都像是山裡的紅花，自開且自落，春風吹過了，也就無聲無息地飄散化去。 I wish I had someone who suddenly arrived And show me how the flower grow and come out in winter field I wish I had someone new tender to my heart Someone who will share me precious time ——Big Baby Driver〈Spring I Love You Best〉紳品ost http://ppt.cc/cFJ0 水晶般的歌聲蕩漾著，愛情從筆記本的封面畫進現實裡，春天的童話繪本翻開扉頁，紅線勾起，繫住了隔窗邂逅回眸凝視的緣分，紅線扯落，釋放掉徐伊秀向來武裝良好的矜持；這次，雖然不是故意的，卻是她具有攻擊性的臀部，把自己推入愛情的賽局，連帶著讓那向來我行我素鄙視團體運動的男人一起撩落去，他先站上了打擊區，不停地使出各種招數干擾打算置身事外的裁判女士，最終的目的就是：把妳逼進一對一的比賽裡，看妳能怎麼守備。金道振最不缺的就是自信，但這麼多年精擅的戀愛兵法竟然沒半條適用於這個女人，沒有三十秒給他電話、明明見過「竟敢」對自己毫無印象，從他旁邊經過也視若無睹，還自顧自地一直崩潰形象全無，他的自信彷彿打在棉花上，毫無著力之處。或許正因一開始徐伊秀的心已經住了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男人的位置去緊張，反而讓金道振看見她最真實的樣子，還有那些原本不為人所知的美好本質。你走過便躺成一片草地雨在下細細小小的下像草像花像我 ──夏夏她在，於是世界變成了春天的草地，陽光流瀉，微風歌唱，金所長心滿意足地做著花樣的白日夢，直到徐伊秀情不自禁伸手握住泰山手套的一瞬間，夢醒回到現實的寒冬。還沒開始就被打槍的經驗對以帥立身處世的金道振根本是匪夷所思，因此他在第一集因伊秀的手套曖昧深受打擊後，整整用了兩集的時間「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莫名其妙的巧克力花籃假告白讓高手有些氣短，但還是有點打蛇隨棍上的遐想，偏偏沒人相信他的好奇心會變真心，叫他維持所謂「高手的品格」，一整個是啞吧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金道振沒學過什麼叫大度，因為他很少需要容忍他人，但他在徐伊秀的面前把底線不斷地向後移，雖然自尊掃地、醋罈子都要翻了，仍然沒有忘記保護她的單戀秘密。也許是被歲月反覆輾壓過，大叔擁有的就是厚臉皮的魅力，藉和解之名行騷擾之實、藉接送之名行騷擾之實……，想盡辦法吹開、蓋過甚至取代在伊秀心上那個對他來說是鳩佔鵲巢的影子，然而他始終沒把風速調對，所有似真似假的試探在伊秀眼中都是對她愚蠢假告白的嘲弄，要知道壓根就不在正式出賽名單裡的選手，擊中再多球也是枉然啊。在江陵冬日海邊的暮色中，為她再次細心裹上的溫柔，徐伊秀其實感受到了，開始想知道更多這個人的事情，那就是一種隱藏的在意。書店裡拿起的繪本書名就叫作「我等待...（Moi j'attends...）」，一條紅線串起所有的時光，循著紅線看見等待背後的種種心情，她原本就一直是習慣靜靜等待的：而那個未知的人要從轉角走出來了嗎？雜誌專訪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金道振本人在眼前親自回答一樣，她開始覺得這個人的氣息親近了起來，不再只是莫名其妙惹到的，讓人有點晦氣的、泰山的朋友；但，還是僅止於此。前兩集的事件跳接很快，但不得不快，因為在時間軸上兩集已經過了一年，三十五歲之後，這種時間快速流動的感覺既寫實又驚心，時間很快，但這個年紀沒有走入家庭和婚姻，處世的速度彷彿就慢下來了，沒有什麼關係非急著確定心意不可，對金道振來說，徐伊秀是去年春天遇見，在上個季節讓他混亂不已的女人，隨著季節過去，風又再度沉寂，相親的消息讓他這才發覺，她從來就沒有意識到他早就走上了打擊區，對於「不經過雙方同意的愛情行為沒有興趣」的金道振，面對習於被動等待、習於旁觀的徐伊秀，只好放棄當回應投球的打者，自己先站上投手丘丟出一顆快速直球：「我打算開始暗戀你了，不允許拒絕。」就跟金道振根本不會投球一樣，他在暗戀的世界裡也還是個幼幼班，光是面對「她不愛我而且愛他」的事實就花了好久時間，那些幼稚和無禮的行為，除了「處理」在選擇題上自己竟然沒被考慮的怨氣（你根本從來不是選項吧XD），還有掩飾對自己的行徑竟如此拙嫩所感到的不安── 以四十歲的戀愛經驗，還被一個女人搞得神魂顛倒、患得患失，在這個年紀去承認和接受這樣的自己，比年少時大吼一聲「我就是笨，笨到能喜歡妳這麼久」，更需要勇氣。正因暗戀經驗匱乏，他就按照他一貫對待女人的方式，送貴鬆鬆的鞋子，以為這就是一種討好和追求，毫不在意對方是不是能接受高價的禮物。伊秀的一句炫富像是當面賞了他一個巴掌一樣，刺得他只想到要保護自己：她是那天跟我一起過夜的女人，在那種情況下，難道妳希望我扔下那個女人出去追妳嗎？對不喜歡我的女人，還不顧一切衝上去冒險，我已經過了那個青春莽撞的年紀。雖然沒有很溫柔，但我也有屬於自己的方式，在那個地方止步，是我的鄭重，也是對所有人的照顧。姑且不論這段話有多麼自我中心，金道振很誠實，他再也不是一往深情可為之生為之死的少年郎了，也不能否認現實裡愛情有時如一樁交易，你愛我多少，我就愛你幾分，既然宣示要暗戀，就表示為徐伊秀他可以放棄有來有往的公平原則，但他的世界當然不是只繞著她這個女人轉。伊秀的阿雜心情不是不能理解，那是女人都會有的一點虛榮和期盼，雖然覺得他是花花公子，覺得他只是每個季節都來一次的週期性無聊，然而被告白，仍然是會想要偷偷微笑的一件事，只是一聽到禮物的價格，心中「紈褲子弟」的陰影便浮現了，沒有用什麼推拉手腕，不過是自然地覺得這不是「合乎倫理」的交往禮儀。但就在季風亂颳吹得人暈頭轉向的過程中，女人的防備早已一點一滴風化了，即便覺得荒唐得難以置信，但看過男人對另一位性感尤物Betty的愛有多深，回過頭來，她心底衡量得出那理智斷線的一撞分量有多重；那雙被放在腳下的鞋，更是這個驕傲的男人對她的臣服，按照她的送禮倫理，等待她心放晴的那天，走向他。泰山的誤抱放在平日可以只是茶餘飯後的小插曲，但此時卻是把世拉未解的心結扯得更緊，也擾亂了道振和伊秀之間微妙的張力膜；被暗戀對象擁抱原本該多喜悅，但處在這種情況的伊秀既有美夢成真的惘然，也有重回現實的不知所措，看在獨占欲警鈴大作的金道振眼裡，一瞬間完全忘記了今夕何夕兮（後來也真忘了），只剩下一個念頭：所有太清晰的撫觸、太複雜的心頭迷霧，我要風捲殘雲般把那些都吻得一乾二淨。從這個越界的吻開始，徐伊秀的心已經沒有牆可以擋風了，原本那座橫亙在心中的泰山，似乎真的被移到了邊邊角角，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的粉紅泡泡不斷地湧出來，因為櫻花樹下那春意盪漾的空氣好像隨著一吻浸潤進心裡，發酵了。 I know something's gone awry, but I feel like going on. I know I could be wrong, but I also could be right. And I feel the earth is turning faster before I saw you there. I feel the sky is spinning lighter before I saw you there. And I see the things are not the same again, Cause you're here, cause you're there, cause you're everywhere.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了，但我突然覺得冒險走下去也未必是壞事，天旋地轉，世界變幻，萬物改觀，因為你在這裡，你在那裡，因為我的心裡你無處不在。 ——Big Baby Driver〈You Are Everywhere〉 http://ppt.cc/y6f6 伊秀自言自語的抱怨完全不是在怪親吻的「正當性」，而是親吻的「正確性」：「什麼吻啊，連個預告都沒有，親得就像是向銀行交定存一樣，每個月一次固定義務，跟不帶私欲的、彌撒時的親吻沒有兩樣嘛。」換言之，她真正期待的，是天雷勾動地火般的熱情kiss，這才是「正確的吻」啊。 ──「主張矜持，但是腦子老跟不上。」看來金道振根本就把徐伊秀的個性摸得一清二楚。在酒店沙發前的對話難得地直率：「為什麼不喜歡我？」「……」「長得帥吧？」「對。」「……只要心被俘虜，進度會飛快啊，這個女人。」三進三出飯店公寓，身經百戰的花樣男當了三次柳下惠（加最後是四次……），從來是想怎樣就怎樣的金所長，卻一步也沒有越過徐伊秀那些隱形的界線，三更半夜守著她五個小時零十分後──送她回家，半裸胸膛的致命壓制明明讓她心臟都要跳電了──最後衣冠整齊借她車錢，醇酒微醺差點美人就要把理性感性一起交給他……──還是各自分房一宿無話，甚至，這女人都進到他的私領域撲倒他了，他還是鬆手讓她離開。總在快要踩線的一釐之前，為這在他面前出盡洋相卻還是原則超多的倫理老師，留下剛好可以喘息逃走的空間。他在等待，她的心真的被俘虜的那一天，畢竟，比起wonder woman，蝙蝠俠和穿貓咪內衣的傲嬌貓女才是天生一對。牆早已經消失了，伊秀的心裡卻還一直存在著「應該有牆擋著」的幻肢感，總是讓她尷尬的金道振，最想讓伊秀知道的應該是這件事：沒有什麼一定是對或錯，沒有那麼多規則非得遵守不可，借用回音的話來說：「在愛情裡，哪有倫理可講，哪分老師不老師的！」在愛情的賽場上，說不定三顆好球打不到，也可以變成保送上壘，因為每一對情人都有自己互動的默契。天生嘴刻薄但真的會失憶的金道振，遇上超級不坦率偶爾裝失憶的徐伊秀，隨身攜帶的錄音筆反而成了另一條音聲記憶的紅線，播放出徐伊秀隱藏的心聲，連接了金道振差點斷線的記憶，也讓徐伊秀聽見金道振一路不曾說謊也不是鬧著玩的真心誠意；被拿來當擋箭牌的收件者泰山，成了另類的虛擬傳聲筒，只要對著手機的樹洞說話，終究能把她不好意思直接面對的情感傳到她手上。或許是因為知道這是一隻戒心破表的小白兔，他只是不斷地把紅蘿蔔送到她眼前，然後就坐在樹下等待，看她願不願意自己上門，金所長的逼供技巧堪稱迷倒人於無形：「三明治買回來了嗎？」「買的三明治好吃嗎？」「可以喜歡我一下嗎？」（同場加映：「回音哪裡最好看？」）每一次都再跟伊秀心中的隱形界線拉近一點點，如果金道振真的想要玩一場欲擒故縱的獵愛遊戲，他絕對是箇中翹楚，但再高明的手段還是贏不了那張ACE：他愛她，而先愛上的人總是輸家。徐伊秀一向習慣了掩飾，習慣了維持表面的和平，不願意尷尬了誰，但願世界安好一切無恙，也因此她對世拉抱有一種莫名的歉意，明明不存在的第三者身份卻破壞了他人愛情的純粹，與泰山、世拉的友誼亂了方寸，和道振的糾纏不清也都從此而起，心意產生了就存在了，不能扔、不能燒，但她覺得一切可以像照片一樣歸回原位，回音的話已經點破真相，只是徐sam的愛情智商實在不如一輩子談戀愛的學生高：　　曾經被剪下的照片重新貼回去，能等於從沒被剪過嗎？只會更加搖搖欲墜而已；　　曾經付出過的心意退還回來，能等於從沒付出去過嗎？那只是謊話而已。執著於想讓大家都消除疙瘩、回復原狀，選擇穿著那雙鞋赴約的徐伊秀，這次的謊言卻不再像巧克力花籃一樣只是個美麗的錯誤，因為她利用了承載一個男人真心的希望之鞋，每一步都踐踏在對愛慕者的忽視之上，金道振至此已經沒有辦法再退讓了，他可以接受她不回應，或是乾脆地拒絕，但是既無視他放得那麼那麼低的心意，還拿來當作一次虛偽的演出道具，對鼓起過去每一天的青春餘勇去愛她的中年男人來說，是雙重的屈辱。就算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覺得你很好看，這讓人更火大。我41歲了，面對徐伊秀這瞬間，是我以後生活中最年輕的時刻。昨天比今天青春，所以人們常常昨天比今天更熱情，前天比昨天更坦然。我和徐伊秀你見面的每個瞬間，都付出了真心，所以看到你穿著那鞋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因為太生氣。但是剛才，我知道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啊，原來這女子沒有感受到我的心意，原來這段時間以來我的心意都付諸東流了。我付出的這些心意，讓她為難了。　所以她，是我要放手的女子。這陣子對不起了，因為我不紳士，這是真心的。　我，昨天比前天，今天比昨天，更加成熟。對金道振來說，這段放手宣言放開的不只是這個女人，還有那些一點都不符合紳士年紀卻為了她而豁出去的傻氣稚氣，這不能中途遞辭呈不幹、也不是一心努力就能順利的愛情，就要變成他的慢性精神病了，一天比一天更加成熟也老去的自己，沒有辦法再這樣毫無退路地愛一個人。或許正因為放了手，徐伊秀才終於恍然大悟，金道振的感情是真誠的。當粉紅泡泡冒出來的時候，就是酒最醇美好喝的時候，再放下去，就會氧化變質，從美酒變成酸醋；當泡泡一個又一個破掉的時候，雖然覺得這女人真是自作自受，但我還是掉了眼淚，年輕時失戀像失去全世界一樣，現在就算哭到半夜一早還是得起身去上班。歲月積累不代表失去時就會司空見慣而不傷心，反而，會因為再次錯過而更加痛惜。　　我能再次脆弱的去愛嗎　就夠癡癡等著一個人嗎辜負了誰 Sorry就夠了嗎　真的會有那個人等我嗎或者青春就這麼死去啦孤獨到底　就習慣這個樣　　　　　　　　　　　　　　　　　　　　　　　　　　　　　　──陶子〈不再想念〉付出了真心，才會感覺到傷害；失去之後，才會懂得擁有的可貴，感情裡可笑又可嘆的因果輪迴，世上卻又有多少人能夠跳脫...... -- 這是四對裡面唯一愛情從無到有的一對，金編給了他們頗仔細的心態描述，於是就分上下集來寫囉～另外狂推Big Baby Driver兩首ost，深深覺得是因為如此純淨卻又夢幻的歌聲，讓中年男女有點黏膩不乾脆的愛情，反而清爽透明了起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8.26.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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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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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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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ru317

08/19 21:56,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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