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專訪]蔡康永-這個舞臺我不玩了

看板KangYung作者 (軒轅)時間15年前 (2009/02/09 21:15), 編輯推噓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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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誌專訪]蔡康永-這個舞臺我不玩了 09年二月份第一期《風尚週刊》 文*特約記者程嘉華(發自臺北) 圖*陳建維(David) http://bbs.kangyong.com.cn/UploadFile/2009-2/20092999471545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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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蔡康 永的這天﹐我提早到了攝影棚。一場颱風前的驟雨﹐瞬間淋濕了半個臺北市﹐民生東 路的騎樓下﹐站滿了躲雨的人們。即使電視新聞強力恐嚇民眾颱風將至﹐但隻要早上 出門的時候還是個大晴天﹐總有好多人忘了帶傘。 也許因為記憶有替代效應﹐也許是這個島上的事真像颱風一樣倏忽來去﹐台灣 的人們往往隻記得當下。提起蔡康永﹐幾乎所有人的聯想都是"《康熙來了》的男主 持人﹐小s的搭檔"﹔不過﹐一定還有人記得他機鋒絕妙的《兩代電力公司》-至少《 全民最大黨》的許傑輝模仿他時﹐左肩上總還放著那隻烏鴉﹔他的另一個得獎節目《 真情指數》也不可能被遺忘﹐畢竟那麼不無聊的對談節目絕無僅有﹐電視臺老是重播 也不奇怪。當然﹐也有很多人會記得﹐他是台灣的公眾人物﹐少數公開出櫃的同性戀 者之一--還是老頑童李敖幫他出櫃的。又或許有些人讀他出的書、當過他的廣播聽眾 、甚至記得他是台灣最大男性雜志《GQ》創刊時的總編輯。至少那極少數對1949年歷 史感興趣的考據學家門﹐可能會記得﹐1949年上海開往基隆途中沉沒的太平輪﹐船主 正是蔡康永的爸爸。 看著應攝影師要求握著向日葵的蔡康永﹐我突然發現﹐在我記憶中不曾被替代 掉的﹐是那個在十多年前TVBS-G《翻書觸電》節目中﹐做足功課又煞費巧思向觀眾推 薦漫畫和電影的他。他用一貫平靜的口吻介紹《七夜怪談》﹐盛贊它是部"端莊的鬼 片"﹐還放了片中那段詭異到名副其實"嚇死人"的錄像帶畫面﹐然後以廣島原爆後的 景象來解讀它。是那個蔡康永﹐讓我買票走進空蕩破舊的二輪戲院﹐如坐針氈地欣賞 完這部至今仍敬佩不已的最佳鬼片。 如今﹐我眼前的這個蔡康永﹐思路清晰、慢條斯理的一字一句﹐去讓我驚喜不 已﹕逝者如斯﹐他卻可能還是那個對世界充滿興趣和疑問、急於把他知道的善良、美 好託付給所有人的"20世紀少年"﹗ 我已不再憤青 你總是予人文雅、好整以暇的印象﹐即使主持著最熱鬧的節目﹐卻還是像個冷靜的旁 觀者﹐你難道沒有強烈的情緒嗎﹖ 大陸有個詞"憤青"﹐是指那些在人生的前半段﹐看有錢人、成功的人、生活幸 福的人不順眼﹔恨自己被打壓﹐懷才不遇﹔甚至恨別的國家、別的文化。我小時候肯 定也是憤青﹐但是憤怒的對象比較巨大﹕我覺得宇宙有問題、地球有問題﹐當大人說 "世界就是這樣子"﹐我覺得很過分﹐你們怎麼可以向這些不公不義的事情妥協、假裝 沒事﹖現在的我緩和多了﹐我可以接受這世上有不能解決的事情。 我前一陣子讀了一本日本作家寫的書《征服世界是可能的嗎﹖》﹐覺得很有趣 。其實這本書的結論很簡單﹐就是征服世界是不可能的。想想看﹐假如現在全世界的 權力都交到你手裡﹐讓你成為仲裁者﹐可能伊斯蘭和非伊斯蘭世界的領導者﹐立刻就 會到你面前來﹐要求你給個公平裁決。但不管你怎麼做﹐一定都有人覺得不公。台灣 受美國影響深﹐習慣站在他們的角度﹐認定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但如果我們受伊斯蘭 文化影響大﹐肯定覺得美國很邪惡。像這樣難以判斷是非的事情﹐憤青聽到了會生氣 的。 那你是怎麼脫離憤青的呢﹖ 憤青變成我這樣算是好下場。我去找比我聰明、有智慧的人的答案﹐來質問自 己﹐在不斷的對照、參考下﹐終於一點一點地、緩和地接受了世界的真相。這樣做也 很又去﹐因為你會一直有事做。我覺得﹐去信教、把所有問題的答案交給某個神﹐雖 然很方便﹐但是卻犧牲了整個人生的樂趣。人活下去的樂趣就是遇到變化試著問問什 麼﹐然後面對、解決。經過這樣的練習﹐憤青可以變成容忍各式各樣想法的人﹐接受 世界是和想像中的不同﹔否則﹐憤青可能會變成憤中、憤老。 不過像電影《猜火車》中的憤青﹐一個頓悟﹐就要身變成了提公事包的白領階級﹐簡 直像計劃好的一樣﹖ 所以憤青也可能像發疹子一樣﹐發完就結束吧。但我認為曾經是憤青的人﹐血 液中都留有可栽培的東西。憤青變成的父母﹐會比較能尊重孩子的發展﹐不容易僵化 、遇事無法動彈。我一向喜歡個性強烈的人﹐憤青絕對比植物狀態的年輕人讓我更感 興趣。 雖然不再是憤青﹐總還是會有什麼能激怒你吧﹖ 我特別不能忍受有人嘲笑、批評某一些宗教、年齡、身材的人﹐或是其他在主 流社會中相對比較弱勢的族群。我上過一些玩弄這些議題的電視節目﹐雖不至於暴怒 ﹐但是我會避免再上這樣的節目。我寧願用不那麼主流的方式來看待事情。 舉例來說﹐曾經有個的憂鬱癥的明星在她的博客上說想自殺﹐某報的記者就來問我的 看法﹐我說﹐憂鬱癥患者需要的是發泄的空間﹐所以不管她在網上說什麼﹐我們都該 讓她暢所欲言。但是第二天﹐見報的確是﹐"蔡康永說公眾人物不該在網上鼓吹自殺 ﹐這是不良的示範"。我非常生氣﹐打電話去報社把從負責版面的主管到記者都臭□ 了一頓。我告訴他們﹐我本來就不愛談別人的事情﹐你們一定要我幫你們發聲﹐卻做 出反面的報道。如果這個明星真的去自殺了﹐是你們要負責﹖還是我要負責﹖ 得憂鬱癥就是生病﹐你不會輕視得心臟病或肺癌的人﹐為什麼你要輕視憂鬱癥 患者﹖ 後來﹐當台灣企業界真的有一位企業家因為憂鬱癥自殺的時候﹐我又主動打去 這家報社﹐比較客氣地再提醒了他們一次﹕媒體真的可以殺死人﹐不要以為你擁有操 縱別人生殺大權的工具﹐就可以隨意扮演上帝的角色。 有些事我隻是不談﹐如果被迫要談﹐我是會發火的。曾經有一些基督徒公開譴 責同性戀﹐2100全民開講(TVBS晚間九點的政治性談話節目)邀我上節目參與討論﹐ 這是我唯一一次上這個節目。我對坐在我旁邊的基督教人士完全不留餘地﹐用盡各種 角度反駁他。要知道﹐台灣很多角落不比臺北﹐你可能聽見一萬次歧視同性戀的發言 ﹐卻聽不見一次支持同性戀的聲音。一個同性戀孩子在歧視中長大、受到全村的欺負 ﹐如果這時人們還強加宗教立場﹐說他犯了罪﹐那真的是迫害﹗ 讓人不開心是一件事﹐讓人活不下去是另一件事﹔你可以自以為是﹐但不能傷 害到人。雖然我無法像龍應臺、李家同那麼有使命感﹐挑戰整個社會的錯誤想法﹐但 當被問起﹐我也無法假裝沒事。 做主持的成就感﹐我幾乎都得到了 你會不會因為收視範圍擴大﹐而變得較為小心﹐避談某些題目﹖ 我們從來沒有擔心過來賓的政治色彩。連戰、呂秀蓮、金美齡、蔡啟芳、邱毅 、蘇貞昌、馬英九都請過﹐他們也不會來到這裡還想討論政治。《康熙來了》就像一 家好餐廳﹐文武百官聞香下馬。如果你來到這裡還裝死﹐那就會是很難看的一集﹔你 願意配合康熙的精神﹐那一集就會很好看。而我們主持人的任務﹐無非就是讓裝死的 人活過來。 康熙五年來﹐我隻砍掉過一集﹐因為我發現那個來賓根本是個神棍。當初製作 人和我都覺得﹐這個號稱會說外星語的人﹐應該很有趣﹐可能開始錄像後﹐他卻大談 他的信仰﹐而所謂外星人的語言﹐完全是毫無章法的胡說八道。錄了十五分鐘後﹐我 決定喊停﹐這是我一唯一一次錄像中途直接結束。政治人物上節目談他愛跳舞、愛罵 人都無妨﹐但神棍會玩弄人、讓人破財、讓家庭破碎的人以為聽他的話就能團圓﹐這 是我不能容許的。 小s說我是全台灣唯一說"沒有鬼"的主持人。我每次聽來賓講鬼故事時﹐都帶 著輕蔑、嘲諷的態度﹔如果熙娣要我表示意見﹐我也會說我不信。如果那麼多靈異節 目講的鬼故事都是真的﹐那台灣的鬼密度也太高了吧﹖高到全世界的紀錄片導演都該 來台灣拍片了﹗ 你說不久後就要退出主持界﹐對這個工作沒有期待了嗎﹖ 做主持人能得到的成就感﹐我差不多都得到了。一個人一直得到同樣的成就感 ﹐就不好玩了。該被罵也罵過了﹐也被喜歡、被討厭過了。有人說﹐還有很多的市場 可挑戰﹐譬如主持中央臺的春晚。但我覺得這隻是從做一雙鞋﹐變成做一百雙鞋或是 一雙巨人的鞋而已﹐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差別。 你應該不常挨罵吧﹖ 是不常﹐但我覺得身在娛樂圈﹐一部分的工作就是被罵。人就是需要罵別人。 不管上電視、出片或走在路上﹐隨時準備當箭靶、讓他人把惡意發泄在你身上﹐就是 藝人的功能之一。所以一被罵就哇哇叫的人﹐我真不明白他們在叫啥。 在離開主持界前﹐什麼樣的案子會讓你還願意放手一試﹖ 問題不在於怎樣的節目﹐而是怎麼做。我其實非常羨慕那些製作精良的好節目 ﹐譬如David Latterman Show﹐他有十個編劇專門寫笑話﹐可以突然跑到街上去訪問 一家好玩的店﹐再回到現場請頂尖樂團演奏一首歌。它一小時的內容可能是康熙的一 百倍。或是日本的整人節目﹐可以為了騙一個明星連挖三個洞﹐或是明明還在日本﹐ 卻讓她真的以為到了義大利去走秀。這才叫綜藝節目。康熙隻算是談話節目﹐沒有精 美到稱得上綜藝節目。 你在《康熙來了》中﹐娛樂性十足﹐甚至會和來賓一起討論八卦、女明星誰卸妝比較 醜﹔但你主持《真情指數》時﹐好像就變成了一個文化人﹐高談闊論嚴肅的話題。兩 者間﹐你需要適應嗎﹖ 把我歸到文化圈是錯的。我受的是專業的娛樂訓練。在UCLA念電影研究所時﹐ 同學討論的都是斯皮爾伯格、盧卡斯﹔教授每一刻都在逼問我們﹕你的作品有什麼值 得觀眾掏錢進戲院﹖ 娛樂本來就該是專業﹐而不是可以隨便做的事情。千錘百煉的太陽劇團、昆曲 ﹐原來都是大眾化的娛樂﹐不是要你正襟危坐、花三千塊去國家劇院看的。普契尼的 詠嘆調會讓你感動落淚﹐伍佰、陳升的歌也會。 不管訪問任何來賓﹐都該是專業表演﹔訪問高級的人﹐不會讓你變得高級。如 果有人訪問了總統或諾貝爾獎得主就以為自己身上有光﹐那就想太多了。所有訪問的 差別﹐隻在於你會不會訪問罷了。 我隻是娛樂圈裡比較愛看書的人而已。如果有人認定娛樂圈的人不愛看書﹐那 是非常古怪的想法﹔而如果娛樂圈的人覺得自己不看書也沒關係﹐那是他們搞錯了。 身為偶像與自己的偶像 對於作為名人所失去的隱私﹐會不會覺得可惜﹖ 這世界上是有Modonna和Tom Cruise那麼倒楣的人﹐走到哪裡都沒辦法不被注 意。台灣的名人幸運多了﹐想看人就到別的地方去﹐損失的從別的地方彌補。很多被 喜愛的人過去都很寂寞﹐譬如張愛玲可能根本沒有收到過這些傾慕和善意﹐不管書賣 了多少﹐她活在一個似乎很多人崇拜但是她感受不到的情況下﹐孤單地創作。作為現 代的名人﹐我認為被愛的程度足以彌補其他部分的損失。這樣的截長補短是應該的。 人不能什麼都要﹐那樣太自我中心了。 有哪一位年輕藝人是你特別欣賞、看好的﹖ 我最近在想的是﹐下一個龍應臺、下一個林懷民在哪裡﹖台灣有好多的明星﹐ 隻要有本事﹐馬上就會出頭﹐一點都不需要我們關心。但文化上的代表人物在哪裡呢 ﹖當羅大佑、李宗盛不被小朋友記得的時候﹐我們還是有周傑倫﹐撐起一個時代的音 樂風格﹔可是文學、電影上呢﹖誰來接白先勇、張大春、侯孝賢的棒﹖ 或許﹐文化旗手的消失﹐就是你嚮往的太平盛世中的必然現象吧﹖ 這個答案不錯。我身邊的朋友也說﹕"也許你應該高興﹐我們不需要下一個這 樣的人了啊。"但是我認為﹐華人的文明還沒有到達那樣的太平盛世。經濟上或許到 了﹐但文化生活上野蠻的部分還非常多。我相信時代會呼喚出英雄﹐如果需要的話。 你也有偶像嗎﹖ 我有尊敬的人﹐但不到入迷的地步。我尊敬有紀律的創作者﹐像是奈良美智那 樣嚴格檢查自己的藝術、村上春樹那樣有紀律地寫作。但我認為他們做的並不是我做 不到的事情。 宮部美幸可能是我更尊敬的創作者﹐金庸也很了不起﹐但相較之下﹐武俠小說 家可揮灑的空間﹐比社會推理小說家寬廣自由得多。所以我特別欽佩宮部美幸﹐他在 有限的空間中﹐依然寫出聰明又溫暖的東西﹐非常難得。 但宮部美幸依然不是我的偶像。她一個人住、自己洗衣服﹐最大的娛樂是打電 玩﹔在我看來﹐她的生活恐怖得像個苦行僧。我既不羨慕她的生活﹐也不想住在她隔 壁﹐更不想偷她的東西。所以她大概也不算我的偶像吧﹐可是﹐是我尊敬的人。 對於自己變成了某些人的偶像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我越來越覺得﹐人的一生﹐是要對自己有所交代﹐而不是奢望成為別人的偶像 。所有的偶像都該知道你的簽名有一天會掉進垃圾桶﹐你隻是一顆粉絲們踩著往上長 大的石頭而已。日後他們回想﹐隻會覺得當初怎麼那麼可笑、為你做那麼多的事。 小s就是我眼中的黃蓉 從搭檔主持《康熙來了》至今﹐你看著小s完成了好幾件人生大事﹐從女孩變成少婦 ﹐又變成兩個孩子的媽媽﹐談談你眼中的她吧﹖ 小時候看金庸小說﹐看到黃蓉從桃花島主的女兒變成郭靖的太太﹐再變成郭芙 的媽媽﹐落差好大。我好懷念那個少女黃蓉﹐不能接受她就這樣消失了。 不再是憤青之後﹐我重讀《射雕》﹐就覺得自己傻的呢﹐黃蓉的人生很好啊﹐ 每一個階段都發揮的淋漓盡致。如果你是她的朋友﹐一定會替她高興﹐你不會希望她 到五十歲還是那個桃花島主的女兒。 熙娣在我眼中就是黃蓉﹐從少女、妻子、一路到母親﹐但她保有的少女部分比 黃蓉多得多。黃蓉少女部分幾乎都折損了﹐不再古靈精怪、玩世不恭﹐也不再挑釁主 流社會--他自己變成了主流社會。熙娣不一樣﹐我一點都不覺得她少女的一面不見了 ﹐隻覺得她的身份變得更多樣。這是她非常獨特的部分。 是先決定了你和小s的組合才有了《康熙來了》這個名字﹐或是先有這個名字於是把 你們"送作堆"﹖ 曾經有別的製作人提出一個案子叫康熙來了﹐想讓我和熙娣一起主持﹐不過沒 有成真。後來﹐詹仁雄開新節目﹐問我想跟誰主持﹐我說徐熙娣。當時電視圈內我最 好奇的就是她。我不敢說我們的組合會最有趣。像我每次上吳宗憲的節目都被他逗得 哈哈大笑﹐他非常敬業地搞笑﹐完全不怕自己被掏空。我很佩服他﹐卻不想站在他身 邊一起主持。但是熙娣的無厘頭會讓我想一探究竟﹐想知道一起主持會發生什麼事。 這個節目最早的名字叫做《奇怪十點鐘》﹐《康熙來了》隻是副標題﹐但我和 熙娣都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奇怪﹐所以念開場白時都不講那個名字﹐果然一兩個星期《 奇怪十點鐘》就消失了﹐隻剩《康熙來了》。而我們做的隻是很生活化的節目﹐沒想 到會在華人世界造成這麼多的討論。我們可沒有每天精心策劃著要觀眾把眼睛睜得大 大的。 小s個性鮮明叛逆﹐卻符合傳統期待﹐早早結婚生子﹔同樣與你合作過的林志玲﹐古 典溫婉﹐看似宜室宜家﹐但卻遲遲不婚﹔你覺得她們之中﹐誰比較能代表台灣的女性 ﹖ 他們兩人身上都有一部分是台灣女性的典型﹐但我認為以她們的形象來判斷台 灣男生的口味更有代表性﹕林志玲代表的這個派別﹐還是較多台灣男生的選擇。熙娣 啟發了很多台灣女生﹐可以誠實'率直﹐不用那麼溫柔婉約。不過﹐她算是一個極少 數的特例。如果有人要效仿這兩個女生﹐走林志玲路線一定比徐熙娣路線來的安全- -這是就男生喜歡的女性角度來講。長髮短髮﹖一定是長髮﹔安靜或活潑﹖一定是安 靜﹔聽男人話或是愛鬥嘴﹖一定是聽話。志玲給男生的幻想就是這樣﹐而女生從熙娣 身上得到的幻想可能比較多。 難道我們不該感謝林志玲在這樣的形象之外﹐剛好也是一個言行得體、落落大 方的女生?我其實希望她偶爾也能有個神來一筆﹐但她就是一個不會犯錯的人。 上海尋不到我的鄉愁 你的父親1949年前曾在上海經營輪船公司﹐是1949年沉沒的著名豪華客輪太平輪的船 主。這件事對你的人生有什麼影響嗎﹖ 太平輪沉掉的年代和我出生的年代差非常多﹐如果有人認為我有舊時代的色彩 ﹐硬要添上一筆﹐這是一個有趣的證明或腳注﹐否則﹐根本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現在 要說徐熙娣家裏經營太平輪也可以。如果要尋找我出自上海老派家庭的佐證﹐我覺得 ﹐"蔡康永家不管住在哪裡﹐家裡都會有一個專門的麻將間"﹐這比說我是太平輪船主 的小孩要來得貼切的多﹐也更有意義。這表達了老派上海人的生活態度。 第一次到上海可有什麼特別感受﹖印證了長輩描述過的家鄉印象嗎﹖ 我文化上的鄉愁在那之前就用完了。研究所畢業後﹐我從美國回到台灣﹐找到 的第一個跟電視有關的工作﹐就是在王小棣導演手下工作﹐她派了五個導演分五條路 線去大陸拍中國文明史。我分到的路線是到湖北拍雲夢大澤拍楚文明起源。我第一次 住在長江旁邊的飯店﹐特別跑到江邊去摸長江的水﹐興奮的不得了﹐這是我第一次實 現我在文化上的鄉愁--也是僅此一次。後來接著去南京拍明朝的宮殿、古跡﹐又去拍 隋朝墳墓中的壁畫…..拜訪了很多古跡﹐拍很多精彩的東西。但是再也沒有感覺了﹐ 因為這一拍就是半年﹐遺址、博物館非常累﹐所有能拍得東西都要拍下來﹐把握所有 文化鄉愁都耗盡了。發思古之幽情偶爾一次可以﹐如果半年發了三萬次﹐那就不太好 玩了。所以後來再去任何的省份﹐人家邀我去博物館﹐我都覺得毛骨悚然﹐絕對不去 。 如果沒有任何條件的限制﹐你想住在怎樣的地方﹖ 我想在一些我喜歡的城市居住﹐像是京都、倫敦。每個城市住個兩年。有的人 喜歡有秩序像新加坡的地方﹐但是我喜歡老一點的地方﹐人多沒有關係﹐被淹沒在人 群裡也沒有關係﹐大家彼此群眾容忍就好。 我不喜歡人們需要很親密很熟悉的地方。我喜歡可以看到有趣的人的地方。我 旅行的時候最喜歡看人﹐人很好看。有的旅遊地方我不愛去﹐像是馬爾代夫、普吉島 ﹐這些地方都是為觀光客設計﹐那不是生活﹐是一個大遊樂場。相較起來﹐歐洲和日 本的人會比較好看。臺北的人其實也很好看﹐隻是我很難肆無忌憚地看。 轉載自﹕ http://bbs.kangyong.com.cn/dispbbs_13_4727.html -- 看《東京愛情故事》, 所有苦戀過的人, 都會哭嗎 ?恩 .......我是有哭啦 ....... 我還有力氣再那樣苦戀嗎 ? 我不知道 ....... 但又好懷念那種全身全心 被焠取到, 隻剩下愛的純粹感啊................... ──蔡康永《全身全心,隻剩純愛》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2.71.2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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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買雜志 再掃描清晰圖貼論壇 曈曈雜志名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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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尚周報 害我忍不住又罵了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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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糾察隊果然是好物 連康永哥都肯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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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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