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霜姬(110)
奢華與殺人的日子過沒多久，霜便決定回廢屋一
趟，自從多年一別後，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廢屋去；她想念
那裡的孤兒們，現在她每天都吃得到肉，她也要讓大家
都吃得到肉！
只是當她回到廢屋邊時，卻一個人也沒找著。
檢查了柴薪，可以確定還有人在這裡生活，所以
她索性坐下來等待，住在這裡的人終究會出現。
穿著道服的霜依舊引人注目，那美麗的臉龐與冷
傲的氣質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尤其她坐在廢屋前的空
地，更是令人覺得不相襯的怪異；幾個過去踢她、打
她的男人們遠遠的朝她問候，問她是是否來找人，她也
只是笑而不答，搖了搖頭。
這些瞧著她不放的男人們，當年踹她時倒是毫不
留情嘛！
隨後走來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孩，瞧她的打扮就知道
是妓院來的，看樣子還不是藝妓，只是個女中。
「……」她有些愕然的看向霜，然後竟漸漸走
近。「鬼……鬼娃？」
嗯？霜猛然抬頭，立刻站了起來。
「是妳嗎？真的是妳嗎？」女孩失聲叫著，攀住
她的雙臂，「鬼娃……真的是妳？妳沒事、妳沒事！」
「我沒事……我好好的在這裡！」霜握住了女孩
的手，「妳是小芹對吧！小芹！」
小芹用力點了點頭，倏的眼淚就迸了出來，霜可
以感受到這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她只是緊握著小芹的
手，然後跟著她進入廢屋，坐了下來。
五年的歲月可以改變很多事，像她從一個小女孩
變成厲害的殺手，更別說廢屋裡每天努力求活著的孩子
們了。
只是發生的事情，遠遠超過了霜的想像。
當年大郎一死，鬼娃失蹤、下落不明後，廢屋
的孩子們頓時失去了依靠，失去了統領的人；食物分
配不再平均，陸續有人餓死或上演搶食物的情況，過
去那種分工合作的樣子已成了歷史。
接下來是村民直接請妓院把幾個較大的女孩拖
走，他們還跟妓院拿了一筆錢；然後冬季來臨，村民
們合力把偷食物的男孩們剝光衣服，綁在樹木上，以敬
效优，不許廢屋的孩子再去偷東西吃。
原本分崩離析的廢屋孩子們在一個冬天過後，活下
來的所剩無幾，被綁在樹上的全部活活凍死，剩下的孩
子只能分成有覓食能力與無能者，無能者沒能捱得過冬
天，有覓食能力的人卻也病了一大半。
春天來臨，廢屋的孩子數量驟減，剩下的都是虛弱
的孩子們，村民們更是肆無忌憚的驅逐所有孤兒，趕到
山中、趕出村落，想活下來的女孩都投靠了妓院，像小
芹，還是哭著簽下終身的賣身契。
以前幾個壯碩的男孩都被趕到山裡去，是死是活
也無人知曉，剩下的被村民們押作長工；虐待的也不
在少數，但日子至少比在廢屋過活時強，一天一碗
粥、一個饅頭還是有的。
「最後，廢屋只剩下廣進一個人。」小芹泣不成聲
的搖著頭，「他在等大郎回來、在等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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