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夢十夜--抽象與虛幻的交織
抽象與虛幻, 兩個對立面
在這部電影的十個夜晚交錯凝煉, 替夏目漱石這部作品下了一個晚了一百年的註解
抽象是最高的真實, 是現實經由哲理化約而成
它非虛幻卻又常存於冥想之中, 確定的是它是可解釋的
第一,二,六,七,十夜是抽象的, 探討的是哲理, 不是夢境
和尚告訴武士"無"才是悟道的途徑, 也是結局, 但武士雜念太多, 心中時時刻刻以取和
尚首級為念(心語:好好好...等一下一定麥乎哩夕) 當然在臨死前也心不定, 無法下定
決心, 這是一個白描法的夜, 平鋪直敘, 劇中人雖在沉思, 觀劇人卻無須沉思
米開朗基羅認為雕刻是把石像從石頭中解放出來, 第六夜的表現手法有雙關的意味, 在
情思上, 表達的正是米開朗基羅的思想, 但更深入的則是探討藝術家內心的修養與作品
成就的關係, 因為運慶有高等的修養, 故無須實際的敲石鑿壁, 形象已天成於木頭之內
至於本夜表現的形式, 如果讓運慶實際上在那裡敲敲打打, 則犯了自然主義的毛病, 沒
辦法昇華至抽象的境界, 這使人想到二十世紀抽象畫家欲把視覺藝術音樂化的勇氣, 李
仲生將交響曲和國劇劃歸抽象藝術, 說它們是"可意會,難言傳" , 和這裡的"雕刻之舞"
不是異曲同工之妙嗎?
現代化同時帶來了疏離感, 人們以冷漠,破壞,腐朽為代價, 換取富裕的生活, 但沉醉其
中的大眾卻渾然不覺, 孤獨者察覺的此一弊害, 卻發現沒有人願意返回真我, 於是似乎
注定孤獨, 但"得不孤, 必有鄰", 當認同者的出現, 也是昇華與狂喜的時刻, 這一夜雖
夢幻, 但對於現代人的剖析與反省, 卻很真實
按下柺杖的按鈕, 庄太郎飛出恐怖餐館, 照理說應該安全了, 卻又開啟了更多的惡夢,
這是夢境最常有的情形, 第十夜表現是夢境的, 但道理是簡約的, 手法並無拼貼, 故非
常真實, 東方的唐喬望尼沒下地獄, 還長壽上太空, 是否宣示了東方哲學的寬容
第一夜......, 太抽象了, 我似乎意會到了, 卻也沒辦法言傳了
虛幻的夢境讓人可以認清內容的每個元素, 但組合起來就叫人摸不著頭緒了, 於是不能
解釋, 別談佛洛伊德了, 精神分析學派的內容不是人人認同, 天下人也不像十九世紀末
的奧地利人那麼性壓抑
第三,四,五,八,九夜是虛幻的, 探討的是夢境, 少有哲理
任意的拼貼是夢境的常態, 不明(非常理)的物體容易在夢中浮現, 夏目漱石返回童年時
光, 記憶的各要素無比現實, 但誰能解釋這些場景為何可以連貫起來, 儘管可以把它直
接連到第八夜, 那隻大型的管狀動物是什麼? 完全不現實, 為什麼房子,小孩,街道,稻田
看起來毫不奇怪, 但管狀動物會前一刻還在小孩的家門, 後一刻突然從天而降, 除了夢,
已無可解釋之處
回想自己, 常在現實中有身處夢境之感, 又似乎可在夢中任意進出, 每當在夢境中遭人
持刀追殺, 或身處高處要落下時, 就有一種聲音出現:"這是夢,醒來即可", 然後就從夢
中的厄運中解脫, 甚至連春夢也不可得, 這究竟是過度理智所致,還是處於現實虛幻不
分的迷亂狀態, 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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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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