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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st Jul 20th 2019
挑幾個正在進行的貿易爭端來看，川普所領導的美國會是中心點：美歐在汽車、飛機議題
上有爭端；對進口鋼鐵有意見；與中國，嗯，在所有東西上都有爭端。但在亞洲，日韓目
前的爭執，潛在影響可能會與川普挑起的貿易戰一樣具傷害性。這也表示，傷害經濟夥伴
的川普模式正在蔓延中。
日韓兩國間的緊張情勢可追溯到幾個世紀前。日本於1910-1945年間殖民韓國，至今仍遭
受憎恨。日本相信1965年簽訂的協議，已解決強徵勞工案的南韓索賠。因此去年南韓最高
法院要求日本企業賠償被害者的判決，讓日方感到憤怒。在兩國分歧日益擴大下，日本於
7月4日採取最嚴厲的手段，開始限制對南韓出口三種用於製造半導體和智慧型手機的特用
化學品。
這是風險很高的賭注。這些特用化學品，日本佔了全世界九成的產能。去年出口到南韓的
金額達到四億美金。這個金額看起來可能不大，但重要性遠大於此。這些特用化學原料被
用來生產對所有電子產品都不可或缺的記憶體，而南韓廠商是全球記憶體的主導者。如果
日本真的禁運，痛楚將透過全球供應鏈，如漣漪般的傳導出去。
日本也暗示，850項賣給南韓、可能運用在軍事用途的產品，可能會要求逐項評估出口許
可。南韓企業已呼籲杯葛日本產品。日韓兩國的年貿易總額超過八百億美金，比英法兩國
還高；兩國需各退一步。
日本決定限制出口，以經濟層面上來看是短視的，日本自己也曾遭限制出口。當2011年中
國決定限制稀土出口到日本時，日本以投資自己的礦脈作為回應，中國的市占率就下降了
。南韓政府已經開始討論促成國內生產的計畫。日本堅持說，南韓企業只要通過審核，仍
可以買那些特用化學品，但曾發出禁運的威脅，很難簡單地弭平。
更廣泛的地緣政治背景，讓日本的自我傷害更加魯莽。區域供應鏈已經受到攻擊，南韓、
日本正爭先恐後地尋找中國以外生產據點，以避開美國關稅。川普也已經放話，要對日韓
兩國生產的汽車徵稅。
最後還是得靠日韓兩國修補關係，但美國對外交不感興趣一事，對雙方修補關係無法使上
力。川普把貿易武器當作解決政治爭端的方法，並正把這個武器正常化。川普的策略告訴
別人，該如何為這些行動找藉口：國家安全。日本媒體暗示，南韓同意這些特用化學品運
往北韓，這個說法有些牽強附會，但可以強化限制出口的理由。如果美國是不同總統執政
，可能會想辦法把日韓拉近一些，雙方都是美國不可或缺的盟邦。歐巴馬在位時，推動包
括日本在內的TPP協定，而南韓預期最終也會加入。而川普上任後的首幾個動作就是廢止
TPP。
現在化解這個緊張情勢還不算太遲，商業上的傷害目前還不太大。日本有意識到，儘管美
國目前的策略是這樣，但限制出口並不是個好主意；也會面臨其他貿易夥伴的壓力。本月
稍晚時，日韓兩國將會在WTO上討論意見分歧之處。這將是一種考驗，看世界貿易制度是
否能在壓力很大的情況下消除緊張情勢 — 或者會被一種嶄新、更加苛刻的秩序所取代。
在這種秩序中，供應鍊被武器化，而商業純粹是政治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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