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The Who,Where,and When of Secession已刪文
標題:The Who,Where,and When of Sec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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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
https://www.project-syndicate.org/commentary/self-determination-problems-catalonia-kurdistan-by-joseph-s--nye-2017-09
中文:
https://www.project-syndicate.org/commentary/self-determination-problems-catalonia-kurdistan-by-joseph-s--nye-2017-09/chinese
美國
世界報業辛迪加
Project Syndic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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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奈
卡特政府助理國務卿
克林頓政府助理國防部長
脫離的誰、哪里和何時問題
Sep 29, 2017 JOSEPH S. NYE
坎布里奇—本週，伊拉克北部的庫爾德人以壓倒多數投票支持伊拉克庫爾德地區獨立。
3,000萬庫爾德人散居在四個國家（伊拉克、土耳其、敘利亞、伊朗），民族主義者認為
他們理應獲得世界的承認。在西班牙，大約750萬加泰羅尼亞人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民調顯示，和庫爾德人不同，加泰羅尼亞人在這個問題上意見接近，這重要嗎？與伊拉克
庫爾德地區接壤的國家可能使用武力阻止他們獨立，這重要嗎？
民族自決原則由美國總統威爾遜在1918年國際日程中提出，它被一般性地定義為一個民族
組建自己的國家的權利。但誰構成了自決的“本體”？
以索馬里為例，與大部分其他新近獨立的非洲國家不同，索馬里人民具有大體相同的語言
和民族背景。相鄰的肯尼亞由殖民統治下的數十個民族或部落組成。索馬里主張，根據自
決原則，應該允許肯尼亞北部和埃塞俄比亞南部的索馬里人脫離兩國。肯尼亞和埃塞俄比
亞拒絕同意，這導致圍繞索馬里民族問題爆發了多場地區戰爭。
諷刺的是，後來索馬里本身也陷入了一場內戰，家族和軍閥混戰，國家分裂。如今，其北
部地區索馬里蘭（Somaliland）是事實獨立的國家，儘管沒有獲得國際承認，也沒有聯合
國成員資格。
投票並不總是能夠解決自決問題。首先，在哪裡投票是一個問題。比如，在愛爾蘭，天主
教徒多年來一直反對說，如果在北愛爾蘭政治地區內舉行的投票，那麼佔三分之二多數的
新教徒肯定將贏得統治地位。新教徒回應說，如果投票在全島地理地區舉行，那麼佔多數
的天主教徒將贏得統治地位。最終，在經過了幾十年的對峙後，外部調停幫助北愛爾蘭實
現了和平。
另一個問題是何時投票？20世紀60年代，索馬里人想立即投票；肯尼亞想再等40或50年，
與此同時，它重塑了部落忠誠，打造了肯尼亞身份。
還有一個問題是你如何權衡落後者的利益。獨立會因為奪走資源或導致其他破壞而傷害他
們嗎？伊拉克庫爾德地區擁有巨大的石油儲備，加泰羅尼亞貢獻了西班牙GDP的大約五分
之一。西班牙政府說，根據西班牙憲法，即將到來的加泰羅尼亞獨立投票是非法投票。
歷史經驗令人沮喪。1918年，哈布斯堡帝國崩潰後，蘇台德地區併入了捷克斯洛伐克，但
其大部分人說德語。1938年，在與希特勒簽訂了慕尼黑協定後，蘇台德日耳曼人脫離捷克
斯洛伐克，加入德國。但失去他們所生活的山地邊區對捷克的防禦來說是一個巨大損失。
即使捷克斯洛伐克將因此失去軍事防禦（六個月後被德國肢解），仍然要允許蘇台德日耳
曼人自決，這正確嗎？
再舉一個非洲的例子。20世紀60年代，尼日利亞東部決定脫離比夫拉（Biafra），而其他
尼日利亞人拒絕答應，部分原因就在於比夫拉擁有尼日利亞石油儲量的絕大部分。他們認
為，石油屬於全體尼日利亞人民，而不僅僅是東部地區。
冷戰結束後，自決成為東歐和前蘇聯的一個尖銳問題。在高加索地區，阿塞拜疆人、亞美
尼亞人、格魯吉亞人、阿布哈茲人和車臣人都要求建立自己的國家。
在南斯拉夫，斯洛文尼亞人、塞爾維亞人和克羅地亞人成功地建立了獨立的共和國，但波
黑穆斯林就沒有那麼成功，還遭到了克羅地亞和塞爾維亞力量的“種族清洗”運動。
1995年，一支北約維和部隊被派往衝突地區，但在1999年北約軍事干預科索沃時，俄羅斯
支持塞爾維亞反對科索沃脫離，而科索沃至今仍未獲得聯合國成員資格。反過來，2008年
俄羅斯又藉口自決支持阿布哈茲脫離格魯吉亞，並在2014年藉口自決入侵併吞並克里米亞
。
自決成了意義模糊的道德原則。威爾遜認為它能給中歐帶來穩定；相反，希特勒在20世紀
30年代利用這個原則破壞該地區脆弱的新建國家。
其中的教訓至今仍然鮮明。放眼世界，只有不到10%的國家為同種國家，因此，將自決作
為首要而非次等道德原則可能在世界許多地區製造災難性後果。事實上，敵對的民族之間
的關係常常是如同大理石蛋糕般的交融，而不是層次分明的砌磚蛋糕。這意味著分裂十分
困難，1947年的印度說明了這一點。也許，正因如此，本世紀只有為數極少的國家獲得了
聯合國的承認。從蘇丹脫離後，南蘇丹的民族動盪仍然不斷爆發，毫無平息跡象。
對未來而言，最大的希望是問問決什麼，以及由誰決。在不同群體局促地組成一個國家的
情況下，在國內事務的決定中允許一定程度的自主是可能的。瑞士和比利時等國家為組成
國家的群體提供了可觀的文化、經濟和政治自主權。
如果自主權不夠，也許還能心平氣和地“離婚”，如捷克斯洛伐克和平分裂為兩個國家。
但絕對地要求自決更有可能成為暴力之源，因此，它們必須非常小心地對待。在間自決作
為一項道德原則之前，必須遵循外交的希波克拉底誓言：Primum non nocere（首先，不
要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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