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 獨裁國家與西方的援助
俄羅斯和海灣獨裁國上億元的緊急援助比不上西方援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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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援助的新潮流出現:獨裁國家的緊急援助。這個夏天,在沙烏地、科威特、和阿聯等
國所懼怕且鄙視的穆斯林兄弟會所主導的民選政府被埃及軍方推翻後,同意提供120億元
給埃及。俄羅斯總統普亭也宣布贈送給予歐盟鬧僵並受到群眾抗議的烏克蘭總統亞努柯維
奇150億元。這些獨裁者給出的金額輕易地超過了西方援助。
民主並不是發展援助的核心。現實主義大師漢斯‧摩根索在他1968年的著作「A New
Foreign Policy for the United States」提到,發展援助是收買盟邦非常有效的方式,
但另一方面也是一種金錢的浪費。美國從大衛營協議以來給予埃及的上億金額發展援助大
多數就是軍事類。這些錢獎勵了政權,如同這次海灣國家給予埃及的一樣,雖然大家都宣
聲也要幫助人民。
雖然普亭宣稱「這不是要給烏克蘭領導階層而是要給人民」,但我們都知道大家的動機
都是很複雜的。然而,西方援助仍明確地設計為要鼓勵好的政治與經濟治理,而獨裁國家
的援助則是設計來穩固獨裁夥伴的權位,因此間接鼓勵了不良的治理。由於獨裁政權比民
主政權容易用這樣的方式穩固,這導致政治和經濟改革難以進行。
「獨裁推廣」並不新。2010年的一個研究顯示,中國對於柬埔寨洪森政權的支持,以及俄
羅斯對於哈薩克獨裁政權的支持,除了推動經濟和地緣政治利益,也阻礙了民主發展並鞏
固了威權體制。兩國都在維持鄰居獨裁的安全。
然而,這樣的方式也有好處,它將俄羅斯、中國、以及海灣國家大量的財富重新分配到全
球各地。援助的競爭局勢開始改變。海灣的財富使埃及得以拒絕國際貨幣基金48億的貸款
。俄羅斯的贈款以及天然氣收費的減少也使烏克蘭拒絕國際貨幣基金的40億。
這不只是規模的問題,更是效率和速度。獨裁國家的好處就是當領袖決定要花錢時,錢很
快就可以到位。相反的,西方政府則在是否延伸埃及政府的協助時糾纏數年。當時若有快
速的行動或許可以挽救搖搖欲墜的Morsi政權。
接著還有援助條件。國際貨幣基金和歐盟要求烏克蘭清除導致經濟危機的猖獗貪污和政府
失能。國際貨幣基金需要埃及增加收入以及減少石油補貼。在不給任何條件下給錢會導致
更多的魯莽行為。但是只有民意非常支持的政府才能去為了這些條件而犧牲公民的利益。
Morsi曾經嚴肅考慮接受國際貨幣基金的條件,但最後撤回。若他當時接受,恐怕更快下
台。海灣國家給了埃及大量無條件的金錢,普亭也給了兄弟國烏克蘭良好帶毓。他們強化
了獨裁行為,而非試圖改變。
仍然堅守援助條件的西方組織是歐盟,他準備提供上百億的資金避免一些脆弱的成員脫離
,例如西班牙和希臘,但這也造成慘痛的代價。大量的金錢以及對會員的優越地位,歐盟
有能力將會員國以及想成為會員的國家形塑成他想要的模樣。也因為歐盟的強力手腕,俄
羅斯竟能夠在烏克蘭這邊打敗歐盟才會讓人感到了不起。
有些人認為理性的公民會選擇西方援助,即使西方相較於獨裁政權快速到位的資金顯得冗
長多於。但這預設了西方援助是一種治癒弱國的苦口良藥。但事實卻不是如此。2003年發
展經濟學家William Easterly的研究顯示,1980年到1999年接受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
結構調整貸款的前20大受援國和同期其他發展中國家在經濟的表現上並沒有顯著的差異。
許多受援國用靈巧的手段避開了繁重的條件。美國試圖透過千禧年挑戰法人解決這個問題
,提供發展協助給民主良好治理的國家。但是一年不到20億使得他的權力槓桿只適用於小
國,而其他援助國也不採用類似的政策。對外援保持懷疑的Easterly認為,發展協助並無
助於形塑特定的行為。
這並不是說西方援助和貸款不能產生更好的治理和更有智慧的經濟政策。在脆弱的民主國
家如賴比瑞亞,或是在有效率的獨裁國家如衣索匹亞,成效仍然是有的。然而,全球發展
中心的Charles Kenny認為,這些協助只有在受援國完全誠實且服服貼貼時才有效。有些
國家靈巧地跳過這些歐盟的繁文縟節,但是烏克蘭亞努柯維奇總統和他的國會選擇接受歐
盟的政治經濟改革。雖然他簽了協議要對歐盟開放,但是到了真正執行時恐怕還是會有所
調整。
於是,獨裁國家的緊急援助提供了短期的紓解,而有條件的西方援助在長期的助益並沒有
如預期。如此,前者在市場上顯然有競爭力。獨裁國家只要能成功賄賂領導階層,並避免
激起公眾注意,基本上不會遇到挑戰。而在埃及就是如此,因為當今的政權受到廣泛支持
。然而在烏克蘭則問題重重,公眾指控領導階層是俄羅斯的走狗,而莫斯科則是令人害怕
的夥伴。
西方能做的就是學習歐盟提供壓倒性的動機以形塑出想要的行為。但是這代表著要提供遠
超過西方所能負擔的援助、貿易、投資。就算能做到,當西方大量的改革條件令人卻步,
獨裁受援國仍會轉向獨裁援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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