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這是最後一次說再見。

看板Hate作者Philostraw (冷菸)時間18年前 (2006/03/24 01:39)推噓5(5推 0噓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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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最後一次的再見。　　文章很長很長。　　當作小說看或許會好過一點。 --- 　　最初，只是彼此生命間的插曲。　　「拿兩杯巧克力碎片換妳的小說，如何？」　　『聽說有人想請客是吧……』　　三年前，剛升上高一，沉浸在RO的我，看到了妳的小說。沒有驚濤駭浪的劇情，也沒有過度修飾的辭藻，雖然平淡，卻讓我留下深深的印象。　　適逢版主大亂四起，妳的文章也受到波及－－　　「文章討論宗旨與本版無關」。　　幹他媽的文章討論宗旨與本版無關，可我又無法控制自己，要知道，那種沒搔到癢處手就抽筋的感覺真的很差 ……差到我竟然厚顏無恥的丟了封站內簡訊給妳。　　三天後，msn清單新增了一個女人。　　帶著囂張至極的口氣，是妳。　　或許當時的我們都在失戀的傷痛中療傷，又或許有某種因素牽引著我們，很快的，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這是我第一次那麼快喜歡上一個人。　　我唾棄那個狠心拋棄妳的附中男，每天每天，明明是認識不久的兩人，卻像是有聊不盡的話題，東聊西扯，第一次，跟一個女人聊到天泛白肚之際。　　我想要見妳。　　而妳也是。　　零三年的冬天，痞子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熱潮還沒燒退的冬天，我全身藍色，背著遜到不行的天藍色後背Jan Sport，在華納威秀尋找妳的身影。　　『喂，別動，我看到你了。』　　直到現在，我仍然為當日初見面的羞澀感到難為情。　　甚至，該說是自卑。雖然長得不算難看，但離好看的平均標準卻是差之甚遠，至少，我是這麼認為而且深信不疑……我不好看，我配不上妳。　　我低下頭，假裝摸索那就放在後邊口袋的皮包。　　「270元……對吧？」　　說也好笑，皮包竟真的有七個十塊，而我卻毫不猶豫的連同兩張百元鈔交到妳手上。　　『喂，別太緊張啊。』　　妳笑著說。　　幹，怎麼可能不緊張，接近兩個小時的電影我從頭沒瞥過半眼，在黑暗的電影院，我的視線，直直被妳嫩白的臉龐吸得透不過氣。　　「幹，快牽起她的手，快啊！」　　但直到散場，我們兩個仍然沒有半點牽連。　　現在想想，當初如果真能夠鼓起勇氣牽起妳的手，或許 ……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勉強自己搖擺不定的態度，我將這封簡訊傳送出去。　　「我忘不了她，對不起。」　　妳知道當時我內心的感受嗎？　　『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我配不上妳。　　這是第一次再見。 --- 　　分手之後，傳出妳自殺的消息，雖然最後及時送醫，但，那道傷痕，不止存在妳的左腕，也在我心中……留下至今仍無法忘懷的難過。 --- 　　兩年前的夏天，不知是故意或者湊巧，那塵封已久的電話號碼，竟在不經意之間撥了出去。　　妳的手機應該早就換掉了，我想。　　『喂……？』　　很輕、很柔的聲音。雖然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根本忘不了妳，但這種強迫記憶讀取的方式，卻讓我感到驚慌失措。　　「妳最近……過得好嗎？」　　我不該問的。　　如果不問，根本不會再次傷害到妳…… 　　零四年的夏天，我們再度見面。我知道這次真的是湊巧，暑假來永和長住，而妳現在的住所正在這附近。景安站，我抽著淡藍色的Cartier，遠遠就看到妳的身影。　　還是……一樣呢。　　看完榜單，我並沒有陪妳回永和，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在一起吧？』　　「對不起。」　　『為什麼？如果只是那女這麼對你，我也可以叫你主人啊！』　　「不是那個原因……」　　「總之，對不起。」　　我，其實並不愛我的女朋友。只是從高一到高二，不管制服上的年級槓多了幾條，我仍然沒有任何長進……至少，那強烈的自卑感，仍然壓著我的靈魂…… 　　這是第二次再見。 --- 　　那時候的妳，其實也有男朋友，對吧？只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配不上妳，害怕自己沉浸在兩人的世界之中。我們的關係太危險，就像有裂痕的玻璃窗一樣…… 　　輕敲一聲，那裂痕就會不斷擴大。 --- 　　零四年的冬天，對我來說，是最長的一年冬天。　　「最近過得怎樣：）」　　幹，過了半年我仍然沒有半點長進。這次的相聚來得快、去得也快。約定時間之後的隔天，我早翹了一節課去妳的學校等妳。　　越來越可愛了呢…… 　　也忘記當初確實的情況了，但我們兩個人就在捷運附近的小巷子聊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陽低垂…… 　　『欸，我今天有點事情，得去市政府一趟。』　　「怎麼了？」　　『要去看醫生。』　　我皺起眉頭，接著，又是一個討人厭的想法浮現腦海。就在妳座上妳媽車上的那刻，我開始思考……到底，這次能不能在一起？　　妳的身體一向很差，零三年的冬天後更是變本加厲，而我很清楚，這一切一切，都是我親手造成的。　　「如果當初……就不會……」　　我沒有那個勇氣，去承受妳將來也許會有的傷痛，某個人在分手前說的那句話，到現在我仍然忘不了。　　【跟你在一起的人，都不會得到幸福。】　　對這句話體驗最深的人莫過於我。我總是不斷地、不斷地傷害身邊的所有人。特別是沒有保留，愛著我的。　　對不起，我不夠勇敢。　　對不起，沒辦法和妳一起承受。　　對不起，第三次的再見。 --- 　　如果我沒有在妳最需要我的那刻拋棄妳，我們會不會現在仍然開開心心的在一起？被妳的、我的讀者笑說是白痴情侶？　　雖然我清楚知道人生沒有如果，但仍然如此希望。 --- 　　同年，十一月。　　抱歉寫到這邊讓我抽根菸，眼眶有些泛紅了。　　　　又是一次偶然？不，這次只是純粹想知道妳過得如何。說不擔心，是騙人的；說不在意，更是天大的謊言。　　於是，我又再次新增妳的msn到聯絡人清單。　　「這次，我不會再放開妳了。」　　我一直這麼想著。　　彷彿要彌補過去的空白，從十二月到分手的那天，三個月，對其他情侶來說，或許只是開始，但對妳我而言，卻幾乎是生活的全部。　　我廢寢忘食的陪著妳，搬到永和的表弟家，只為能在妳需要我的時候，能夠立刻趕到妳的身邊。手機費自然不用消說，連續三個月，連續三個破五千的帳單寄到家裡，而我也理所當然的被停了接近兩個月的零用錢。　　我仍然不後悔，這是我虧欠妳的。　　一起在麥當勞吃早餐、一起定個同樣主題的小說比賽彼此的人氣，我把許多的第一次給了妳，而妳也是。　　除了那層薄膜。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生，想要是必然的，但我總是在最後一刻煞車，自己用手解決。　　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想讓妳明白，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妳願意給，但我卻不能放縱我自己。流於肉慾的愛，是極其空泛無趣的，而我並沒有辦法保證，正直血氣方剛的我能夠不沉溺其中。　　所以好色如我，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我真的認為，我們能夠一直走下去的。　　雖然我早已嗅出一絲不對勁的氣氛，但我仍然如此深信著。畢竟，這兩年，我們都沒有忘記彼此。　　然而，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像是妳的心。　　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不再能容忍摩擦，對愛情觀看法不同，處世態度也大不相同。妳喜歡自由不受拘束，我卻是妳口中的偽善爛好人。　　手機裡，有其他女生的簡訊妳立刻生氣。　　而我也順從的把所有女生的手機號碼刪除，包括讓妳生氣，那認了四年的乾姐，還有僅在網路上偶爾會聊上幾句的朋友。　　但是，妳卻能夠隨便給撘訕的男生電話，甚至在我們要進電影院的前一刻還接起他的來電。　　妳會吃醋，但我也會。　　可妳卻無法忍受我的佔有慾？　　彼此之間的摩擦，已經讓妳我漸行漸遠。　　就在一切都無法控制的情況下，我躺進醫院。該死的氣胸，就在瞬間發作。　　其實我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　　但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出院後沒多久，我們分手了。　　二月二十八日，星期一，那天的早上，我在螢幕面前哭了很久很久，最後只能把所有情緒付諸音樂當中。　　「風變了向，無法決定往哪吹……」　　還記得嗎？這是，那天為妳而寫的歌詞…… 　　第四次再見，我的心，好痛。　　只有菸，陪伴我渡過閉上眼睛都會想起妳的日子。 --- 　　兩年的時間改變了妳，改變了我。　　即使依然能夠開心的聊天，我們兩個卻都知道……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 　　去年分手到現在，中間連絡不知道多少次。不管我用什麼方法，妳都不予回應，但只要妳一封簡訊，我的心情又開始不安。　　過慣沒有感情的生活，我不想再面對真實的自己。　　可我最後又總是心軟，一次又一次，試圖把妳從那個世界拉開，但直到三個小時前，我才知道，我錯了。　　每次連絡，妳都說妳跟他分手了。　　但最後的結果卻不曾是那樣。　　四小時前，還約定下午兩點要去妳打工的地方晃晃，但四小時後…… 　　妳跟他，真的分手了嗎？　　那已經不再重要。　　我只知道，剛剛那通電話，是一年前從我手中奪走妳的男人的聲音。五年的交情，我想，我沒有認錯。　　我還愛妳嗎？　　自從星期二，把Cartier鑰匙圈拿給妳的時候，我便發誓這次再也不會回頭。　　再見。　　這是最後一次的再見……和我愛妳。 --- 　　『欸，為什麽要抱我？』　　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妳還在我的身邊…… 06/03/24, 夜, 三點零二分。　　　　　　　　　　　　　藍。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91.1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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