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落花抄7之2 (fem!Draco)
7-1: #1a9yonV4 (HarryPotter)
前情提要：綴歌接受古靈閣的條件，成為解咒師，首件任務就是要處理綠茵家財產異動，
而這世上，似乎僅有寥寥數人知道綠茵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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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分，哈利一臉若無其事地下班回到家裡，綴歌接過大衣，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在觥籌交錯間，又協助解決了幾件哈利工作上的疑團，像是「莫內的第九幅睡蓮」、「愛
丁堡的銀槍」、「忘記原貌的變形師」等等。
哄睡詹姆後，如果還有體力的話，綴歌往往會令哈利趴在床上，仔細地按壓他的背部，哈
利的肩頸非常僵硬，若不定期推展沾黏在肩胛骨的筋肉，便容易腰酸背疼，半晌工夫，疲
勞完全釋放的哈利頓時發出細長的鼾聲。
替哈利拉上被子，綴歌在睡衣外罩了件長袍，踏著萬籟俱寂的夜，來到自己的書房。
綴歌翻找、取出過去的信紙，質地既厚、摸著十分稱手，重點是上面印著如今綴歌不再使
用的家紋，但沾了墨水後，只寫了對方的名字便遲遲無法下筆。
該寫些什麼呢？綴歌可以寫出很體面的文章，卻很不擅長表達內心的想法，甚至連對方在
阿茲卡班的那五年，綴歌都顧忌著而從未聯繫，八年眨眼過去了，綴歌又想和她傾訴什麼
呢？
踟躕間，檀墨自筆尖落下，泛著光澤的白面被黑綠逐漸濡染，綴歌盯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竟爾過了整夜。
醒來時，綴歌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被褥裡，周圍充盈著飽滿的陽光，以及父子倆極其相似
的呼吸聲。
綴歌嘆了口氣。
在國際旅遊權恢復的這天，綴歌戴了頂大草帽、挑了件粉色襯衫搭配雪紡百摺裙，調整哈
利背帶的鬆緊後，一家三口搭乘火車來到港口城鎮樸茨茅斯。
綴歌摘下藍色鳥羽耳飾扔進海裡，變成了一艘快艇──「溺水烏鴉號」，由綴歌命名、從
潘妮洛普繳獲的戰利品。
經過幾些日子的練習，綴歌與哈利已能熟練駕馭這麻瓜產物，讓它在秋季的海風中，似水
銀珠在藍色畫布上迅速滾動，兩人嬉笑著輪流掌舵，三個半小時的航程很快過去，來到了
屬於英國皇室卻並非英國的地方──澤西島。
島上治安由女王禁衛軍負責，當波特一家上岸時，一位衛兵朝他們點頭致意，綴歌不認得
他的長相，但肯定曾見過他。
臭烏鴉知道我們來了。綴歌心想。
碼頭熙熙攘攘，漁船與貨船、客船混雜一起，活力充沛到讓綴歌不禁皺眉。
尤其她聽到某句強勢的法語爭執的時候。
「一袋扇貝二十鎊？太貴了算我十五鎊！」
「這樣沒辦法做生意啦！」
「十八鎊，再給我一條比目魚。」
「真拿妳沒辦法，帕金森小姐……」
著吊帶工作服跟魚販殺價的女子蓄著一頭黑短髮，在日輪下散發出鐵灰般的光芒，簡直刺
得綴歌要流下淚來了。
綴歌往前走了兩步停下，已足以使對方注意到她。
潘西驀然回首，朝綴歌走來，背對陽光，彷彿逐漸放大的人型陰影。
綴歌低下頭，右手緊握著左臂：
「今、今天天氣真好呢……」
「嘿！那是我要說的話。」潘西來到面前：
「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見到妳了。」
「……如果在不列顛的話，或許會變成這樣。」
綴歌感到手腕被粗糙的掌心握住，仔細地把玩檢查：
「潘西，我是──」
「我知道，我的行動也是身不由己的。」
綴歌的頸項被雙臂緊緊環繞，拉得彎低了腰。
終於看清對方的表情。
充滿英氣的眉毛沒出息地下垂，緊抿的唇不住顫抖。
「因為……我的朋友都很體面，所以……我只好表現得唐突……」
總是這麼不成體統，帕金森。
綴歌輕輕地回摟住潘西，並將額頭靠在潘西的肩上。
「妳不能再墊高一點嗎？脖子很痠。」
「明明妳老公也沒多高。」
「妳會在這裡，原因應該和我一樣。」
「嗯，我們都被月桂『安排』了，我收到古靈閣通知，月桂將聖埃德蒙茲伯里的綠茵莊園
送給我，可是我根本繳不出稅金，就算賣了我的店還遠遠不夠哇，只好趕緊過來找她。」
哈利走近兩人：「如果失去那間店，我們會很難過的。」
「謝了，波特，很高興你們喜歡。」
哈利襁褓中的詹姆突然「呀」的一聲，朝潘西伸出小手。
「噢，這是我兒子，詹姆天狼星波特，來、跟潘西阿姨打招呼喔！」
「討厭的名字，可愛的小鬼。」潘西遞食指讓詹姆握住。
「他長得還真秀氣，喔、是了！我看到淺灰色眼睛，可是為何一頭紅髮？」潘西接過詹姆
，饒富趣味地端詳：「要講是衛斯理丫頭的娃兒也行吶！」
「帕金森！」
「呃……那應該來自我的母親，莉莉波特。」綴歌嚇得詹姆哭了，哈利連忙緩頰。
「好了好了小乖乖，帕金森阿姨沒有馬份那麼純血至上喔，不怕不怕！」
「這麼說來，綠茵家又是如何呢？」
「好問題，這裡不好討論，上我那兒唄。」潘西努努下顎，示意兩人跟上。
離開碼頭時又以十七鎊向魚販多買了袋扇貝。
一行人往城鎮中心移動，在道路旁不時可看到無人販賣所，又揀了些黃瓜後，來到城鎮廣
場旁的旅舍，踩著嘰嘎作響的階梯到了二樓，便是潘西落腳處。
「你們剛下船肯定有點餓，先簡單吃點。」
潘西交還詹姆，開始俐落地將扇貝、比目魚鰭邊、黃瓜切成小塊，並用模具壓成小圓柱，
同時取出魚肝，磨碎拌入馬德拉酒快煮收汁淋上，最後再彈指點燃醬汁炙燒表面，便完成
了這道比目魚扇貝塔塔。
哈利目瞪口呆。
「我知道你在想啥，波特，現在是旅行，我才不要碰麵粉酵母及烤爐咧！」
「啊、不是……」哈利看看綴歌，再看看潘西，隨手指了火爐上的鍋子：
「我看到妳把扇貝內臟和魚雜扔進裡面。」
「眼光真利，那些燉煮之後很下酒……我、我是說跟麥汁葡萄汁很搭喔。」
「對對對，麥汁與葡萄汁。」
「你們幹嘛看我呀？」
享受完潘西小試身手的「簡餐」後，綴歌迫不及待地開口：
「妳沒找到？」
「還沒有，這座島上畢竟住著三萬五千人。」
「妳有沒有──」
「先等一下。」潘西制止了綴歌：「波特的問題在前，妳既然帶了他同行，就該向他說明
我們家族、尤其是綠茵與馬份家族的故事。」
「啊、我的問題可以之後……」
「不，潘西說的對，就先回答你的疑問吧。」
以前到現在，能直接對綴歌說不的人就只有潘西。
「從哪開始好呢……這樣吧波特，在學校的時候，你對我們幾個的印象是什麼？老實招來
。」
「……綴歌的跟班ABC。」綴歌僵著臉揍了哈利一拳。
「哈哈哈、你會不會太老實啦？但你觀察得倒挺準確。」
「潘西！」
「綴歌，我們之間的確有友誼，最真切最好的友誼，但我們都不是孩子了，甚至於在我們
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我們的友誼是如何開始的──在幾個純血家族裡，只有我們
幾個剛好與馬份家的閨女是同性且同齡。」
「……」
「同性別又比同年齡重要，今天假如綴歌是男性，他娶月桂或翠菊會讓魯休斯伯父水仙阿
姨皺著眉，覺得不滿意，他要娶我則是萬萬沒有可能，馬份、綠茵，和帕金森，就是有這
樣的差距。」
「抱歉了潘西，我很感動妳的心意但我們不適合。」
「對，我們要是結婚，在魯休斯伯父氣死之前我大概會先掐死妳。所以說馬份家是純血至
上，帕金森家表面上重視實則沒那麼純血，我自己可能都不算純血，不是每家都能做到雷
斯壯或布萊克那樣。」
「那綠茵家……？」
「綠茵家很特別，他們重視純血家系不在於傳承長短，而是家傳魔法，即為『有才能的純
血』，這其實跟雷文克勞蠻切合的，綠茵家也有不少人畢業於雷文克勞。」
「拜託，其他都由妳，別在我面前提雷文克勞。」
「搞什麼？」潘西望向哈利，後者做了噤聲的手勢。
「總之，我們家來自愛爾蘭，和不列顛的老家族相比是差得遠咧，馬份家及綠茵家雖有高
低，但不滿意還可勉強接受，因為他們可謂系出同源。」
「嗯？綴歌和綠茵是親戚嗎？」
「倒不是那樣，我猜你對歷史不感興趣，其實我也是。馬份綠茵，當年都是征服王威廉一
世的家臣，他們在十一世紀都參與諾曼征服，尤其是黑斯廷斯戰役。」潘西朝哈利扔了塊
硬幣：
「喏，它跟英國的麻瓜通貨不一樣，是這島獨有的『澤西鎊』，你瞧瞧頭像的頭銜。」
頭像上的女性是哈利熟悉的那位精力充沛的女王，但頭銜是──
「諾曼第公爵……？」
綴歌補充：「這就是為什麼英國、法國、美國或是德國魔法界都不曉得月桂她們在哪裡，
因為這裡不屬於上述任何一個國家，這裡是諾曼第公國在世上僅存的幾塊領土之一，也是
綠茵家的領地。」
「說是領地，那也是保密法之前的事了，對現在的麻瓜居民來說，應該就是有戶人家世代
居住於此，我們得從那之中把綠茵家找出來，我這幾天都在市場和人交關，但是本地無人
交易所很多，從商販打聽似乎行不通。」
「所以我正打算問妳，有沒有去找哥德式石造的大房子？」
「咦？哥德式？」
「對呀！芙蘭的著作有提到肋狀拱頂、飛扶壁，那是哥德式建築的特徵！妳不是也有看？
」
「那部分我都一眼瞄過，才沒像妳讀得那麼滾瓜爛熟咧，懷春少女綴歌！」
「妳說什麼！」
「等等等等，別又惹哭詹姆。」哈利拉開幾乎要額碰額的兩位女子：「妳們口中的芙蘭又
是什麼人？」
「妳講啊，不是很熟？」
綴歌白了潘西一眼，說道：
「芙蘭‧馬份是我的祖先，活動於十二世紀的遊歷女巫，她是個奔放……」講到這綴歌竟
赧著臉，難以繼續。
「綴歌？妳怎麼了，遊歷又是什麼意思？」不得已，哈利再度指望潘西。
「就是家裡有錢到處玩的意思，她留下許多遊記藏於馬份家族書庫裡，託她的福，對歷史
不感興趣的我，才能得知澤西島、綠茵與馬份的往事。」
「那不是很棒嗎？為何……」哈利滿頭霧水。
「波特，『奔放』這詞從中世紀到現在，在上流社會都不算是個太好的形容，她的著作對
於少女相當刺激，也很有吸引力，近千年從不外傳，要不是某人獻寶拿來給我們看……」
「嗚嗚……」綴歌索性將頭埋入枕中。
「這也是史上頭一遭，提及綠茵家血咒的文字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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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wayneshih (36.228.26.79 臺灣), 09/16/2023 00:4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