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搭公車，漸漸人多了。
一位媽媽拉著小女童，站在我旁邊。
經過一個轉角時，離心力過大，乘客們東倒西歪成一片。
那女童和媽媽也是撲通一跌，幸好是往我的方向跌來，被我眼快攬作一團，護在懷裡，否則以那衝擊力磕到了，後果無法想像。
「咋開車呀？」
「悠著點行不？」
「司機你是要瘋啊？」
車裡瞬間炸成一鍋，責怪聲此起彼落。那司機也不好惹，開了麥對嚷了好幾句，車裡洋溢著肅殺的氣氛。
我扶起倆娘們，道：「小妹妹，這位子給妳坐。」便站起來閃身擠向過道。
女童望著母親，傻乎乎地杵在那兒不動。
婦人笑道：「還不跟哥哥謝謝？」
小女孩低著頭瞧我，翹起嘴角，害羞地彆出：「謝謝哥哥。」便要坐下。
突然那婦人一阻，先用手在椅墊上用力拍了拍，方才對女童道：「可以坐了。」
這個舉動，被我清清楚楚看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禁皺了皺眉。
那婦人或許瞧出我的不悅，對我說：「你都看到啦？」
我不耐地答：「嗯。」
她又道：「真對不住，我是怕座位太燙，孩子坐著不舒服。」
我問：「不是嫌我髒？」
婦人趕緊道：「怎麼會，小哥你誤會了，我謝你都來不及，哪能嫌你呀。」
我看她著急的表情，不似作假，心裡一軟，便笑道：「跟您開玩笑呢。大姐，這路上不平，司機技術也不靠譜，您還是跟孩子一塊坐吧。」
那婦人也鬆了口氣，靦腆笑道：「我站著就行。」
公車續行。
這路的確不好走，一路上顛顛簸簸的。
我見那婦人站得有些吃力，在一次拐彎處差點又被甩走，趕緊拉好她，道：「大姐您還是坐吧。」
婦人搖搖頭，道：「不然我挨著你行嗎？」
我笑道：「也成，就是怕人家說閒話。」
婦人俏臉一紅，道：「我都這個歲數了，還怕人家看笑話？」說著便往我手臂攙來。
我亦湊過去些，在她耳邊道：「大姐您看著沒大我幾歲啊，是早婚吧？」
婦人一聽，羞得臉上像熨過一般，嬌豔欲滴，倒是那女童搶著道：「我媽都三十五了。」
婦人氣得給孩子一推搡，斥道：「要妳多嘴。」
孩子氣彆的，縮在椅角可憐巴巴地看我。
我握住婦人勾著的手，緊了緊手臂，手肘再往她胸口底下一撐，道：「呵呵，大姐您手真細，光看皮膚還不到三十呢。」
大姐全身軟綿綿的，倚靠在我身上道：「人都老了，手細有什麼用。」
我托起她的下巴，認真在她面上巡了一眼，道：「別這樣說，女人三十五才是正滋潤的年紀呢，何況大姐妳皮膚好，長得又好看，其實我剛才一直以為您二十七八歲呢。」
婦人嘟著嘴道：「二十七八，那還一直喊我大姐大姐的，莫不是欺我好哄騙？」
我一看說過了嘴，拍了拍腦門，道：「這不是看您帶著孩子嗎？不然剛才我真想喊妳一聲妹子呢。」
「帶著孩子也不見得是我生的呀。」婦人嘴上不服輸，卻掩不住樂得開花的的笑意，巧笑嫣然，美得我腿根一軟，差點也沒站穩了。
「司機你怎麼開車的呀？」為了掩飾難堪，我對著前方一吼。
那司機開著麥大聲道：「就你雞巴話多，你們兩個講完沒，快噁心死我了。」
車上乘客哄然大笑，我和那婦人互望一眼，也跟著笑了。
車程還有一半遠，車裡氣氛卻已經融洽了許多。
有沒有相關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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