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聖沙記—第一章（三）沒有贏家！
正文開始前:
可搭配服用The Witcher 3的ost
是快樂的酒館情節
https://reurl.cc/9X0nbV
聖沙記－第一章（三）沒有贏家！
希法是坐著的。
而她完全看不見那高等精靈的樣貌。因為人們已雀躍地、熱切地站起，甚至爬上桌子只為
一睹美麗的精靈。她身邊的人類男子喝醉了，還一邊擠開其他人邊嚷嚷著些聽上去像是歡
呼的言詞。
四周流洩著吟遊詩人吹著木笛、敲打鈴鼓的歡快樂聲，以及酒杯彼此碰撞、酒水撒落的驚
呼。
在這人群中，希法還看見了上午在悲傷杯子旅店大肆說著所見所聞的哥布林商人。那瘦小
的哥布林商人也開心笑著，正站在長凳上使勁伸長脖子張望。
這熱絡的氣氛也感染到希法了。她又取了兩杯酒來。她一口氣飲下一杯莓酒，感受著酒氣
上湧至腦袋的衝擊。而這衝擊似乎也讓希法變得隱隱期待了起來。
終於，酒館老闆大喊著讓人們後退。這時希法才得以看見那流言裡的高等精靈。
精靈有著一頭銀髮，銀髮此時綁成一條長辮沉靜地置於肩上。那對標誌性的金色精靈眼瞳
帶著無以名狀的笑意；她的皮膚則是白底透著淺淡的藍色色澤，那同樣是標準範圍內的高
等精靈膚色。
那雙拂過臉頰髮絲的纖長手指甚至也帶有銀白色的淡淡光澤般，讓人目不轉睛。
希法當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高等精靈。但是這樣面帶春意微笑的高等精靈，她還是第一次見
到。而那哥布林商人說的沒錯，如果精靈女神艾絲緹下凡，一定就是這副模樣。連最巧舌
如簧的吟遊詩人，都未必能說出精靈的其一美。
比起之前所感受到的不安，更多的是衝動的好奇，這是一種連希法自己都未曾想過的情緒
。
不知是不是高等精靈自身的魅力使然，希法也像其他人一樣直盯著精靈。
精靈踱步至矮人吉里面前後施然落座。
「摩亞（Moa）在上，今天我們喝什麼酒？」那是女性細緻柔雅的嗓音，美麗的精靈面對
氣得鬍子都鼓起來的矮人吉里，仍舊流露溫柔的笑意。
希法注意到她的招呼語，居然也是住在礦坑的矮人所信仰的聖石之神。這倒是很不尋常，
因為只有真正信仰著一位神祇的人，才會以自身所信仰的神祇名諱做為招呼語。
這幾乎是這塊大陸上所有種族都遵循著的不成文規矩。
而高等精靈信仰著庇護礦坑矮人的神祇？希法連想都沒想過。
驕傲的高等精靈全是精靈女神艾絲緹的忠實信徒，大家都知道。
正當希法百思不得其解時，矮人吉里暴跳起來。
吉里一拍桌面，酒瓶震顫，彼此碰撞發出了輕微響聲。
他氣呼呼地指著面前數瓶白蘭地：「今天喝北地白蘭地！最後站著的是贏家！」
聞言人群一片驚嘆。北地寒冷，所以北地獸人都喝烈酒暖身。其中當屬北地白蘭地為最烈
酒之一。其味辛辣，舌尖能感受到的還有苦澀。
希法從沒喝過北地的釀酒，她有自知之明。
先別說吉里能否清醒著贏下這場比試，這纖細的高等精靈能不能喝上兩杯可能都是個問題
。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吉米這一把可是拼了身家和老命，就為了一雪恥辱。
人群再度躁動起來，吟遊詩人們早已就著眼前的神奇景象編出一長串酒歌——矮人與精靈
女神在大沼澤區的熱鬧酒館一比高下！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而一旁的酒鬼及賭徒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拉客下注。賭盤比起昨日單押吉里，今日幾乎已有
一半的人轉而押在高等精靈身上。
希法自然是沒下注的。不知不覺間，她開始為那精靈緊張起來。
「北地白蘭地呀......我倒是喝過一兩次的。」精靈側著頭看著面前酒瓶微笑，「那麼就
依你吧。」
酒館老闆挑挑眉，似乎為這精靈的態度感到驚奇。不過他仍聳肩拿上一瓶北地白蘭地，打
開軟瓶塞，公平地為兩位比試者倒酒。
「開始吧！」老闆一聲令下，矮人吉里便像受了刺激的公牛一般率先攫起滿滿的酒杯一飲
而盡。
希法心想，光是用看的，她都開始頭痛起來了。
而那精靈也不落人後，即便仍微笑著，卻也隨後飲完了第一杯北地白蘭地。已有不少賭徒
高聲歡呼，叫喊著精靈女神艾絲緹的名號，為那高等精靈助威。
隨著吟遊詩人愈發緊湊的奏樂聲，精靈與矮人的飲酒速度絲毫不減，此刻已是兩人的第五
杯。
吉里早已滿面通紅，酒水順著他蓬厚的鬍子滴答流下。到了第七杯時，吉里顯然已經將至
極限，他低吼著又將酒飲盡。
而對面的精靈雖然仍維持著春風似的笑容，卻也減緩了速度。她面上白底透藍的肌膚已有
了酒後的潮紅。
人們更加歡快、更加吵嚷地互相吆喝。希法甚至看見那哥布林商人爬上了一個高大獸人的
肩膀，一邊叫喊著，也不知是為誰助陣。
希法手邊的莓酒早已冷卻，她自然無心再喝。她的全部心神也放在吧台前這兩位比試者身
上。
終於，到了第九杯。精靈與矮人都再也喝不下了。
矮人往後一倒，重重跌落地面，手裡的酒杯隨之傾倒。
精靈也搖晃著趴在桌面了，希法卻留意到她帶著一種滿足的微笑。
酒館老闆笑著宣布結局：「今晚——沒有贏家！」
看好戲的酒客們依然興高采烈，賭徒們則此起彼落地埋怨著這意想不到的結果。而吟遊詩
人們在接下來這一兩個晨星月裡，可有不少故事可以述說了。
矮人們面色難堪地吆喝著抬起醉倒的吉里，前呼後擁地離開幸福石像鬼酒館。
精靈則努力地抬起頭，以一種看上去也能知道的、相當用力的狀態支起身體。她的銀色髮
辮垂落肩頭。踩著搖搖晃晃的腳步，精靈溫笑著拒絕了一旁酒客的攙扶。
光是站起身就耗費了她僅剩的力氣與神智。
即便如此，精靈臨走前仍不忘掏出一把銀幣壓上酒桌，然後在幾乎整個酒館的歡呼聲中，
奮力離去。
希法拉緊斗篷與兜帽，迅速地在搶著分銀幣的人潮中一路閃躲至門口，跟隨著精靈逐漸遠
去的腳步。
--
https://reurl.cc/e8QkzQ
https://reurl.cc/8nY9v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69.150.15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L/M.1603729129.A.5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