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HiME)虹色、1~3

看板GL作者 (傷魂)時間9年前 (2015/07/10 21:07), 9年前編輯推噓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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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色 〈1〉 靜留因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生理時鐘醒來時,晴朗的陽光正好從窗簾的縫隙間篩進來。 細細的光點灑在臉上,不到刺眼的地步,但她還是微微瞇起了惺忪的紅眸。枕被間的觸感 並不熟悉,被十三個小時的時差以及會議折騰了三天的身體正在呼喊著更多的睡眠──或 許還有低血壓的緣故──然而經驗法則告訴她把時差問題全然交給睡眠並不明智,到頭來 辛苦的還是自己。 她不很清楚自己花了多少時間逼退睡回籠覺的衝動,思緒清醒至最低限度後,她緩緩抬起 手,拂開頰畔睡亂的亞麻色髮絲,終於掀開棉被從床上坐起,拖著意興闌珊的腳步進了浴 室。 盥洗過後,她換上輕便的襯衫和牛仔褲,簡單挽起一頭長髮,時間是早上九點出頭。順手 拿起話筒利用客房服務點了份簡單的早餐與報紙,靜留拉開房間內的落地窗簾,強烈的日 光射進屋內,晴朗的天空一片蔚藍,簡直乾淨得過了頭;天氣很好的盛夏,空氣微妙地躁 動著。 自高樓俯瞰,窗外的曼哈頓上城街景其實沒有什麼不同,也許是陽光太強導致的錯覺吧─ ─這麼想著的同時房間的門鈴響了,她開了門,從侍者手上接過早餐與報紙,擱到窗邊簡 單的小几上。她順手拿起昨夜睡前放置在几上充電的智慧型手機,確認兩地時差,檢查了 信箱與訊息,決定先悠閒地吃過早餐、看個早報再給那個孩子撥電話。她們都沒有一邊吃 飯一邊講電話的嗜好,惟獨這點靜留是很肯定的。 原先想點咖啡提神,卻因為想起有誰嚴正警告她不准再空腹喝黑咖啡時那惡犬般的神情而 作罷。她莞爾一笑,喝了口柳橙汁,隨手攤開報紙頭版。英文字母密密麻麻,儘管不是看 不慣,她信手拈起手機旁的細框眼鏡戴上。2015年6月26日(五),醒目的頭版標題是─ ─ 「Supreme Court Ruling Makes Same-Sex Marriage a Right Nationwide.」 啊啦。鏡片後方,自睏意中恢復神采的絳紅眼睛眨了眨,靜留扶扶鼻樑上的眼鏡,以略略 認真的神情讀了下去。 窗外迢遙的街區景色遠遠的,輕盈騰躍的空氣裡,彩虹旗在街角悠悠飄揚。 接到靜留電話的時候,夏樹剛吃完晚飯。 她正在回電腦前乖乖DEBUG或打開PS4逃避現實兩者間猶豫,煩惱未果,熟悉的鈴聲響起, 她抄起手機,立刻把無關緊要的糾葛拋到腦後,按下接聽。 『晚安,夏樹。』 「早安,靜留。」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們對彼此這麼說。聲音裡沒有寂寥,沒有失望。十三小時的時差是一 種經過大略的計算與確認就可以輕鬆跨越的距離,何況那不是永久的平行線──靜留只是 去紐約出差一個禮拜,再三天就回來。她側首夾著手機,到冰箱裡拿了罐啤酒回客廳坐下 ,「吃過飯了嗎?」 看似無關緊要、不需要特別出口的問候,但她相信靜留曉得她問題背後的涵義。彼此不在 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這麼關切。 『剛吃過呢,夏樹呢?』 「一樣。今天不用工作?」 『嗯,等會打算到百老匯區走走呢。……前幾天行程很滿,時差有點磨人就是。』 因為知道隔海的那個人看不見,所以夏樹此刻毫不客氣地皺起了眉。 「累了就老老實實待在旅館休息,我可不想三天後到機場又看見有人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 『我也不想三天後在機場看到有人熬夜DEBUG或沉迷於電動導致的黑眼圈喔。』 夏樹從不覺得自己玻璃心,但是在拚了老命也找不到BUG的程式工程師前,這種玩笑真的 不太明智。被一發戳中痛處,心裡受傷歸受傷,電話那頭的靜留笑得很開心,聲音聽起來 還算有精神,多少讓她感到放心了些。靜留一向不喜歡緊張急湊的步調,不過出社會後畢 竟還是有自己無法掌控的事。因為時差或疲勞的緣故,打回來時病懨懨的電話她也不是沒 接過。 怎麼說呢,這次電話那頭的聲音,好像比起平常愉快了些許。試著想像電話那頭的她現在 的表情,原先皺緊的眉頭又舒開了。屢試不爽。 「發生什麼事了嗎?妳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開心呢。」 『……的確是碰上了好事喔,應該算吧。夏樹方便的話開個電視,看看海外新聞如何?』 她不疑有他,彎身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轉到CNN。 畫面映出的是理論上現在靜留在的地方,晴朗得過了頭的天空下,莊嚴雄偉的希臘式米白 色建築前,絢麗的彩虹旗海飄揚著,旗下是一張又一張陌生卻歡欣鼓舞的臉孔。 「美國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全美合法……啊。」 『是呢,曼哈頓街頭熱絡得很,像祭典一樣。』 電話那頭的好心情彷彿透過一口優雅的京都腔渲染了過來,夏樹閉起眼睛,試著回想靜留 一身輕裝,步履嫻然地走在陽光燦爛的紐約街頭的模樣──其實不知不覺間她也陪她去紐 約出差好幾趟過了──不自覺地微笑。工作正在瓶頸的鬱悶之情也暫時甩得一乾二淨,自 己所在的日本明明是夜了,她卻覺得自己像站在燦然的陽光下。 『──也算歷史性的一刻呢,夏樹如果也在就好了。』 「沒辦法,這回我自己的工作走不開。而且要是這麼在意我的話──」 嗯,一定是靜留不在眼前所以她才能這樣若無其事地回應,一定是。 「──就快點結束工作回家來啊,執.行.長.大.人。」 電話那頭的執行長大人笑得很開心,好一陣子都沒有像樣的回應,那雙漂亮的紅玉眼睛八 成笑彎了,夏樹想。但是這麼說的自己現在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感受到手機背板的電池溫 度明顯地比頰上的熱度還要高上很多,這麼久以來她也算有長足進步了吧。 『好啦,我差不多要進地鐵站了。』靜留的笑聲終於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周遭逐漸嘈 雜喧鬧起來的聲音,遠遠地構築起曼哈頓車水馬龍的風景。『那就有空再聯絡。夏樹就算 要工作也記得別太晚睡,嗯?回程時間確定了我會再留訊息給妳。』 「好,靜留也是。好好休息,自己小心。那就先這樣了。」 確認靜留掛了電話,她放下手機,關上電視,斷然決定仰賴被家裡幹練的執行長拯救起來 的心情,回到書房裡繼續去與未完的程式語言搏鬥。有人在海的那頭努力,她可不能在海 的這頭窩在電腦前毫無建樹,像根廢柴。 因為,關於一起前進這件事,她們打從很早以前就已經約定好了。 〈2〉 夏樹握著啤酒空罐,電腦螢幕上,瀏覽器分頁停在紐約時報的報導中途。 吃個飯稍事休息並沒有讓她順利繞出邏輯的迴圈,她斷然決定今天的工作到此為止。想起 方才和靜留的電話內容,夏樹隨意找了幾篇報導和社論來瀏覽,原意本只是打發時間,看 到最後卻漸漸若有所思起來。事到如今,靜留終於可以這樣平靜而坦然地和她提起這個話 題,而她能雲淡風輕地回應,她其實是很高興的。 因為,將近十年的時間裡,她們都從女孩成長為女人。而她終於不再覺得,身畔的那個人 需要更多寬恕。 夏樹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把玩的空罐,翠色的眼睛裡染上一些無奈的顏色。事實上,她不 是不喜歡聽見或討論這類話題,她與靜留自然都懷著一些不知道是否該稱之為當事者意識 的思緒,對於這類社會議題理所當然具備一定程度的關心。但是每當話題牽扯到同性婚姻 ,她確實有著不大好的回憶。這點她不曾向靜留提起。 過去好幾年了,然而有些片段鮮明到了讓人痛恨的地步。絕大多數的時候她不願主動去想 ,可每當有性少數族群的議題或爭論出現,她的心底難免還是會無聲無息結上一層霜。總 是要那雙絳沉的眼睛,或那雙纖細的手安撫,才能慢慢融化。 事情發生在她大四那年。 那一陣子她被畢業論文和求職活動雙面夾殺,但是身旁還有一位同時被碩士論文與PM工 作纏身,名為藤乃靜留的猛者在。靜留討厭麻煩事,某種意味上堪稱懶散,但那並不意味 她不認真,或沒有能力。靜留在大三時就透過和業界關係良好的教授拿到了內定,沒怎麼 被求職折騰就順順利利寫完論文畢了業;從小到大從不被唸書所苦的資優生正對學生身份 感到意猶未盡的時候,自中學時代就纏戰未休的宿命對手又下了戰帖──延長賽就這樣突 入研究所。 那三年間大概是她一生看過靜留最認真的時候了,一邊工作,一邊念EMBA。不過當事 人並不以為苦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多過問。 不,應該說她是自顧不暇。那陣子實在太忙,眾人從高中時代起持之以恆的聚會她和靜留 三番兩次輪流缺席,直到碧終於忍受不了威脅她們「下次再不出現就直接把地點訂在妳們 家」為止,生活一直很昏天暗地,然而充實。她印象猶深的是,有一次她和靜留忍不住相 依著睡死在卡拉OK的沙發一隅,醒來以後,奈緒涼涼拋來一句:「我還真不知道一個學 生時代老愛翹課的問題兒跟精通如何使喚他人的懶散專家,湊在一起居然會變成兩個工作 狂欸,被雷劈中了嗎妳們?」 最好是。她只記得當時自己沒好氣地這樣應了一句,但是沒有說多什麼。她想她是喜歡和 靜留一起努力的感覺,她相信身畔的那個女孩一定也是這樣的──那個時候,她們用自己 的雙手微微地搆到了「未來」的邊,覺得原本撲朔迷離的事物好像終於清晰了些,那是她 們本來不曾想望過的。 到她大四的第二學期結束前夕,她和靜留都忙得不可開交,到家見面時常已經是晚飯之後 。再忍耐一陣,最少等她的論文與第二學期告一段落,而靜留結束年底忙碌的工作後,就 可以好好地一起過一個新年連假了。她和靜留原本這麼盤算。 結果,那一年的新年連假,她是和靜留在醫院渡過的。 醫院從來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地方,對夏樹而言猶是。 她總認為自己有名正言順討厭醫院,還有那一片沉寂的白的理由。她覺得沒有顏色的顏色 令她不快,凝視著的時候會在不知不覺間湧現窒息的感覺──直到她遇見靜留。 從學生會長那襲霜白的制服開始,她試著說服自己喜歡上白色。家裡清涼乾淨的大理石地 板,樣式簡單優雅的窗簾桌巾始終白晃晃的。或是晨間明亮的日光裡的咖啡杯,靜留那副 細框眼鏡嶄亮的鏡片倒映的白影。靜留的車、靜留的襯衫。偶爾自領間髮際溜出的,一截 細緻好看的頸;永遠那樣無聲地溫柔著,纖柔而又堅韌的手,以至指尖。 她幾乎要喜歡上白色的時候,一張死白的手術同意書和靜留蒼白未醒的臉龐再一次乾脆俐 落地撕裂了她。 那是她大四下第二學期的最後一天,靜留倒下了。她顧不得午後未完的課,重機睽違數年 超速殺向醫院。見到一些已經先等在病房裡的老面孔,心底還來不及踏實,手裡拿著一疊 文書踏進病房的醫生首度讓她體認到,她與靜留所在的世界多麼容易崩潰。 忙碌。壓力。熬夜。飲食不正常。作息混亂。儘管醫師的口吻冷靜而有耐性,然而提出的 問題銳利得像在問罪,她不想去數這忙碌的一年來她和靜留彼此各踩中幾條紅線,也許差 別只在靜留病倒了而她沒有。像是看穿了她的焦慮,宣判很快出爐:靜留胃穿孔,需要手 術。 醫師說明完畢,拿出手術同意書的時候,黎人一行人陷入微妙的沉默。面面相覷的結果, 眼神結論似地朝她收束。 年輕的醫師轉向她,單薄的紙張交遞到手中以前,她聽見對方謹慎而有禮的詢問。 「所以,容我冒昧……玖我小姐與藤乃小姐的關係是?」 翠色的眼睛死命地盯著那張手術同意書,慘白的紙面上,漆黑的文字像漣漪一樣扭曲,渲 染開來,幾乎遮蔽她的視線。夏樹知道這個問題的意義,她想回答,可是喉嚨發不出聲音 。她在立同意書人的欄位中遲疑,找不到一個名詞能夠明確地在法律上定義她和靜留的關 係,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理智。 年輕的醫師與黎人同時敏感地察覺了空氣裡幽微的訊息,黎人冷靜地問了手術是否有急迫 性。她幾乎無法區別自己是感激或是厭惡,眼前這個學長的穩重與幾近逼人的聰明善感和 靜留是那麼相似。 「……別擔心,我一併聯絡了靜留家裡。靜留的父親說,晚飯前就會趕到。」 她的症狀沒有嚴重到非得立刻進手術房不可,黎人說。目送白袍的背影遠去,她頹然坐倒 在走廊邊的長椅上,低下頭,眉目在臂彎裡極盡痛苦地扭曲。她聽見雪之不忍的呼喚,那 張紙的重量到底還是壓得她無力起身。 所以她始終討厭那沒有顏色的顏色。無論是什麼顏色都好,領巾刺目的鮮紅,碳粉的墨黑 ,在那死白的襯托之下彷彿便會無限放大,沒有極限地濃郁起來,透過眼睛烙在心上。 隔著一扇門,她好想見靜留;也好不想見靜留。 「玖我夏樹」四個字對藤乃靜留的生命毫無意義。在這個事實之前,她幾乎無從抵抗瑟縮 成一團,深深地疼痛,與顫慄。 〈3〉 從黎明飛向另一個日出。回到日本時,這個國家的梅雨季還沒結束。 從天際俯瞰,大半是玻璃帷幕的機場漾著雄偉晶亮的光,遠遠地在幾枚玻璃上折射出七彩 的顏色。她偶爾會覺得那與記憶中某個永不褪色的畫面相似如是。落地的時候再仰望天空 ,光線還微微亮,天色卻是灰濛的了。 靜留一下飛機就脫了身上那件剪裁俐落的薄外套。空氣黏在皮膚上,卻沒有增加她步履的 重量。習慣性地拿出手機開機,螢幕上熟悉的電信商躍入眼簾時,總算有種到家的實感。 單手將螢幕解鎖,在班機落地前半小時預先傳來的訊息躺在收件匣裡,說,她已經在老地 方等著了。 她沿著走慣的長廊,往入境大廳前進。走道右手邊是整面採光良好的玻璃,只是天氣曖昧 ,地上的影也連帶模糊了。晴朗的時候會是更好的景致,然而這並不減損靜留愉快的心情 。機場的早上很早,她落地時這個國家的日頭才剛剛升起,一路上除了同一班機的乘客之 外沒有什麼人,也有少數旅客一下機便踩著蹬蹬的腳步聲風風火火地快速走遠了,整體來 說世界卻像還沒有醒來。 靜留覺得她其實在享受這樣的時刻。 到大廳為止需要走上一小段路。每一次出差歸國,她都會在這段往入境大廳的路上進行一 遍無關緊要的拉鋸。她知道有人等著她,偶爾她會極其難得地催促自己的步伐走快些;絕 大多數的時候,她手裡拎著一只皮箱,逛街似地慢慢走過這段不長不短的路。 僅僅是細細地吟詠著被一個人全心全意等待的心情。 夏樹曉得的話大概會生氣吧。不,從前的夏樹肯定會生氣,老大不爽地抱怨幾句;現在的 夏樹八成還是會在第一時間挑起那線條銳利的眉,不過會在片刻後輕輕嘆口氣,露出莫可 奈何的苦笑。 當然,她偶爾會認為自己過分,不出多久往往又會被「反正多久以前眾人便已經公認藤乃 靜留是個過分的女人」這個念頭說服,分毫不想反省。 遠遠地又傳來班機起飛的聲音。靜留抬頭,看機尾雲矇矓地劃過不甚清楚的天際。從忐忑 到聽慣,身邊總是有個人陪著。無論她出發時世界將睡,將醒,沉默的身影總是在這裡溫 柔守望。守望著,等她回來。對她們而言,變成一種無聲而篤定的,誰也不需提醒誰的默 契。 最初沒有誰是習慣的。隨著她交給夏樹的名片一張換過一張,職銜一個高過一個,她知道 她們總有一天必須不厭其煩重複分隔兩地。第一次起飛,出境前那雙碧眼還是有些落寞, 卻又很快地亮起來,靜留知道那是夏樹下定決心的眼神。她可恨地覺得心頭刺刺的,不知 道該將那感覺定義為高興或難過。 「我好像,有點理解靜留的心情了。」 回來的時候,等在機場大廳的夏樹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直到上車前,兩人一路無語。回 想起來,那是少數靜留覺得自己猜不出夏樹心思的時刻。旅行歸來的疲憊疊上七上八下的 揣測,臉色還來不及沉下來,左手邊開了車門坐上駕駛座,淡淡繫上安全帶的夏樹,對她 這麼說。 惟一的遺憾是夏樹的表情她不記得。抬起頭,車窗外玻璃帷幕反射著晨間大好的天光,有 些強硬地刺進眼裡。她閉上眼睛,光線還在舞動,剝離成七彩的殘光留在眼底,像高中時 代校園裡那個不知多少人合掌駐足過的祈願名所。 「──回家吧。」 駕駛座上的人理所當然似地補上這麼一句。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靜留睜開眼睛,瞄一眼 後照鏡,發現自己傻傻地笑著,正在檢視儀表板的夏樹沒有察覺。她將手伸向安全帶,喀 擦一聲穩妥地扣好,第一次發現,陷進胸前的拘束感是讓人安心的重量。 靜留走進大廳時,一縷日光透過雲間,穿越玻璃天頂,照進明亮寬敞的機場大廳。天沒有 完全放晴,世界卻像漸漸醒了。疏落的人群裡,她一眼就瞥見座位一隅,夏樹從手機螢幕 中抬起頭,很快看見自己,朝這兒走了過來,毫不猶豫。 「等很久了?」 「隨便滑滑手機就能打發的時間。今天還要進公司嗎?」 「才沒那麼勤奮。」 「餓嗎?先去吃點東西?」 「不了,我比較想念家裡的床呢。」 夏樹接過她的行李,不置可否地笑了。然後她們一如以往並肩走向停車場,這段路上,鬆 懈下來的疲倦會和心底的踏實感一起湧上。將行李塞進後車廂,分別坐進正副駕駛座,對 靜留來說,一趟公差總是終結在她繫好安全帶,夏樹發動引擎的那一刻。 抵抗不了疲憊時,她會毫不客氣闔上眼睛,沉沉睡去。忘記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做夢了, 畢竟熟悉的引擎聲停歇,安全帶的扣環鬆開的瞬間,正駕駛座那兒會伸來一隻篤定的手輕 輕搖醒她,對她說── 靜留,醒醒,我們到家了。 (To be continued.) ============= 其實還有一篇舊稿沒補上,不過認真想想與這篇〈虹色〉沒有太大的關聯 索性先不貼。 上個月月底看到美國最高法院通過同性婚姻全美合法的時候 其實第一時間反應就是想拿靜夏寫些什麼 說慶祝有點奇怪,其實也就是透過時事借題發揮而已。 本來有點意興闌珊,後來發現今年正好是舞-HiME十週年呢 就不知哪裡湧現的使命感噴發了。 更糟的是不曉得哪來的勇氣,硬把二次元跟三次元的時間軸同步 〈虹色〉的時間軸和現實一樣 換言之,這是十年過去後,兩個女孩成長成兩個女人的事。 囉嗦這麼多,其實總結起來的動力很單純吧。 大概只是想跟當年的這兩個孩子,特別是靜留說,愛上一個人不是罪過呢,要幸福喔。這 樣。 希望我別坑。(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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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念她們QvQ這樣淡淡的愛好暖人 謝謝作者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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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別坑 Orz
07/11 02:01, 2F
※ 編輯: liouji (210.242.52.21), 07/21/2015 11:51:23

10/05 23:09, , 3F
奈緒的吐槽www
10/05 23:09,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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