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月光落.秋楓沒(8)

看板GL作者 (貓少爺plus旋兒)時間15年前 (2009/05/04 23:47), 編輯推噓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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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的有這種事?失去記憶?該不會是季慈妳用錯藥了吧,還是漏了哪裡 沒看到,妳有哪裡痛或不舒服嗎?欸…那個…名字…」 「杜、允、珊,妳也太小看我的醫術了吧,我還不至於犯這種愚蠢的錯!」 有著清亮聲音的女孩睜著一雙大眼盯著君月,好似眼前是個稀有寶物,因為不知道 該叫君月啥,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喚做季慈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打斷。 季慈嘆了口氣,伸出手摸向君月的手腕替她把脈,杜允珊站在一旁嘟著嘴看。 「妳身上的傷是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流血過多又在冷水裡不知泡了多久,元氣 大傷,還要靜養一陣子。對了……妳對一個叫楓兒的人有印象嗎?昏迷時妳一 直喊著這個名字。」 「楓兒……楓兒……」 君月似乎無意義地重複唸了這個名字好幾次,她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個女子的模 樣,但相貌不是挺清楚的。腦子裡空蕩蕩的,沒有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 是何處地方人士,沒有一丁點的線索。心裡一股哀傷及害怕湧上心頭,看著眼 前兩個陌生人擔心的盯著自己,才想起她們兩人還在等自己的答案呢。 「不……對不起,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對於目前的狀況,君月認為自己一定給她們倆帶來很大的麻煩吧。好心的救了 一個人的她們,絕對沒想到這人卻記憶全失,別說報答她們了,搞不好就此賴 定她們了,成了燙手山芋。 「對不起……」 好像做錯事的孩子般,君月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想不起來也不是妳的錯。」 季慈平穩的嗓音讓人覺得溫暖而安心,她緩緩走向房裡另一頭的桌子坐了下來 ,提著筆好像在寫些什麼,杜允珊則不知何時離開了房間。 「我一定帶給你們很多麻煩吧……這下連我是打哪來的都不知道,醫藥費…… 大概……是沒法子給妳們了……」 「醫藥費?我才不擔心那個,倒是我比較擔心正在外頭尋找妳的家人,一定焦 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吧。我們發現妳時,妳渾身都是血,肯定是發生了不好的 事,也許是遇上了劫匪,妳腰間的刀傷可不輕呀。等妳的體力恢復了,我們就 去官府一趟吧,也許你的家人會去報官,不然請官府貼出妳的畫像,希望能有 人認出你來就好了。」 原來季慈早就把計畫都想好了,就像她的聲音一樣,沉穩而令人信賴。 君月想向季慈道謝,但季慈坐的桌子離床邊有些遠,又垂著頭專心的寫東西。 她看不見救命恩人的臉,便吃力的試圖撐起自己,就在她身上蓋著的被子正要 滑落的那一刻── 「啊~等等!妳做什麼?」 從房門外剛進來的杜允珊一看到君月的舉動,也不管手上拿著一疊衣物,三步 併兩步跑到床邊,一手便拉住滑落至君月胸前的被子。 「啊!別坐起來呀,妳……妳……衣服……」 君月一臉狐疑看著滿臉通紅的杜允珊,才突然感覺到被子下的自己只有腰間傷 口有被布包紮,上身的其餘部分則是一絲不掛,胸前肌膚和被子直接接觸的感 覺讓她也羞紅了臉。 「喔,妳的衣服破了又都是血跡,讓允珊丟了。我因為要常幫你換藥,又不方 便移動妳虛弱的身子,便沒幫昏迷中的妳穿上衣裳了,忘記告訴妳了……」 放下手中的筆,季慈抬起頭,依舊用她冷靜的聲音說著。 「季慈!妳可以再沒腦子一點!」 杜允珊瞪了季慈一眼,季慈一臉無辜,一副我又不是故意的樣子。 「妳可以自己穿衣服嗎?」 見君月點點頭,杜允珊走向季慈,拉了她便往門外走。 「妳要拉我去哪啦?我東西才寫了一半欸……」 季慈被拉著走,才想起自己東西還沒寫完,嘴裡便出聲抗議。 聽到這句話,杜允珊拉的更用力了,把季慈拽出房間,碰的一聲關上了門。 「人家好歹也是黃花閨女,難道要在妳面前換衣服不成!妳這大夫腦子都用去 哪了?」 「又不是沒看過,換藥時早就看……」 「那是兩回事!人家那時昏迷不醒,又在性命垂危的當頭上,也顧不得那麼多 了。人家現在可是好好的醒著,難不成妳還要吃她豆腐?」 話才出口,杜允珊便滿臉通紅,方才氣呼呼的樣子沒了,反倒是嘟著一張小嘴 ,撇過臉不看季慈。 「啥豆腐呀?瞧妳都說哪去了?我只是要給師父寫信罷了,問問這失憶的問題 有何解。豆腐啥的,還是說……妳肚子餓了?我去給她煎藥,順便給妳煮碗麵 吧。」 說完,季慈便往廚房方向走去。 「季慈妳這大笨蛋……」 在房間外安靜許久的杜允珊說了一句,但音量小的只有她自己聽的到。 「哈啾!」「奇怪,是入秋天氣涼了嗎?」 在爐邊煎藥的季慈額上都冒了汗,卻還是打了個大噴嚏。 --------- 浙江杭州城內 --------- 邢云天開了門讓楓兒進來,倒了杯茶讓她坐下,便開始講起這一連串的事情, 從君月在碼頭遇上水手被刺消失後,到目前他們找尋君月的結果。 聽著邢云天敘述這一切的楓兒試圖維持鎮定,雖然她十分擔心身負重傷的君月 。在這幾天路途上,已經不像她剛離開武昌時夜夜做著惡夢。她離杭州越近就 越相信君月應該還活在世上,她沒想到到了杭州找不到人,反而得到君月不知 下落,生死未卜的消息,但內心卻有一股力量支持她相信君月仍舊活著。 邢云天嘆了口氣,抓起桌上酒瓶又喝了一大口,心想這女孩兒挺堅強的,雖然 不掩擔心的神情,倒是十分鎮定。沒哭哭啼啼的真是太好了,他最不擅長面對 哭泣的女人了。 但他再次抬頭看這女孩時,她臉上掛著兩行淚,卻完全沒有啜泣的聲音。 他嚇了一跳,看著楓兒似乎沒有拭淚的動作,『難不成她沒意識到自己在哭嗎 ?不會吧……』,邢云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便又低下頭喝酒,一邊說著 他們打算繼續尋找君月的計畫。 楓兒過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何時流下淚水,趕緊抹去臉上的淚痕。 『會嚇到人吧,我這樣無聲的哭泣。皇甫楓呀皇甫楓,振作些,妳不是很相信 君月還活著嗎?要快些找到他才是。』看看低頭喝酒的邢云天,他似乎沒發現 自己方才的失態。 「邢師父,我打算到城裡的藥舖子去打聽看看,君月受了重傷,如果有人在照 顧他,勢必要抓些藥治療他的傷口的。我略懂些醫術,有些藥草只能用於治療 身上創傷的,如果最近有人抓了這些藥,也許可以從這條線索找到君月。」 「我怎沒想到,老糊塗了我,只顧著想快點找到人。需要我與妳一塊去嗎?」 「請邢師父寫下城裡所有藥舖跟醫館給楓兒好了,剩下就不麻煩您了。」 「好,我現在寫給妳。如果有事的話,這找不到我,到褚家的館子『醉心樓』 去,我可能會在那。要不找掌櫃的,跟他說是我叫妳去的就可以了。」 楓兒拿了邢云天寫的清單後,便離開他的住所,一家一家的藥舖子問。幾天下 來,她跑遍了城內每一間醫館,也問過所有的藥舖子了,並沒有可疑的人或消 息。 今天,楓兒從客棧出來後,便打算離開杭州城內,心想也許在君月出事的地區 附近會有線索。但她對此地不熟,便到了邢云天的住處想找他幫忙。此時在門 口,正有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站在那往內望,似乎也在找什麼人。 「妳也是來找邢師父的嗎?」 楓兒走近那女孩出聲問 「嚇!啥?妳說啥?」 看來女孩被楓兒嚇了一跳,緊張地將兩手握在胸前。 「不好意思,嚇到妳了嗎?我是說,妳也是來找邢師父嗎?」 這時楓兒才注意到女孩手中握的東西有些眼熟,似乎是她送給君月的香囊。 「這、這妳哪來的?這香囊不是妳的吧,東西的主人呢?他在哪?他在哪?」 楓兒一股腦抓住了女孩的手,不斷晃著女孩的雙手,一連串的問題,咄咄逼人 的樣子讓女孩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嗚嗚嗚……」 沒想到女孩就這樣哭了起來,此時邢云天剛好從外頭回來,看到兩個小姑娘正 站在他家門外。 「翠兒?皇甫姑娘?妳們兩在這做啥呢?唉喲,翠兒妳在這哭啥呢?」 「邢師父你來的剛好,她手上的香囊是我送給君月的,你快問問她知不知道君 月人在哪?她又為啥拿著這東西?」 「唉……甭問了,出事前她正和君月一塊呢。我之前沒告訴妳君月會什麼會去 港口邊,然後遇到水手被刺,今天我就把前前後後都說清楚吧。兩個人都進來 吧,好了好了,別再哭了翠兒。」 這次邢云天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講的清清楚楚,楓兒一字不漏都聽進耳中,但眼 睛未曾離開過翠兒的手,翠兒因哭泣而顫抖的雙手仍舊緊握著香囊。楓兒想起 當時她一針一線做著這個香囊,一邊想著君月微笑的臉,還有他們兩人在武昌 要分開時,她抱著君月,哭著送他香囊,這些情景彷彿昨日才發生一樣,歷歷 在目。楓兒盯著翠兒的手,心裡突然浮起一股想從她手中搶下香囊的衝動。 邢云天交代完事情的前前後後,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翠兒也不再啜泣, 但房裡三人的默不作聲讓氣氛尷尬不少,好似烏雲籠罩般讓人不舒服。 「可否請翠兒姑娘將香囊還給楓兒,這是君月離開武昌時楓兒送他的。現在一 定不再芬芳了吧,我想把香料重新換過,等君月回來就可以給他掛上了。」 「這……(這是我唯一可以用來思念君月的東西了……)」 翠兒雖然心裡這麼想,卻沒有勇氣說出口,畢竟自己在楓兒眼中就是害了君月 的人,她一定很討厭自己吧。再者,香囊既然是她送的,她勢必鍾情於君月, 君月收了香囊想必也是喜歡她的,想到此,翠兒鬆開了手,把香囊給了楓兒。 ----------- 杭州郊外.季慈家 ----------- 「衣服,換完了嗎?」 杜允珊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嗯,我換完了。」 杜允珊端著藥走了進來,君月換上了允珊方才抱進來的那疊衣服,坐在床沿。 「嗯,還滿適合妳的嘛,看來我還滿會挑的」 「是呀,還滿合身的。」 君月端過允珊遞過來的藥,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地喝著。 「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妳總得有個名字,總不能每天都叫妳、姑娘 、那個誰的……」 「那叫妳桐兒好了,反正允珊是在桐江附近撿到妳的。來,先喝碗粥吧。」 季慈端著一碗白粥,從門外進來,湊巧聽見了允珊的話。 「妳就不能認真點想個正經的名字嗎?」 杜允珊嘟著嘴,兩手叉腰,好像是要幫她自己取名字一樣。 「沒關係的,我都好。」 君月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看吧,況且桐兒也很好聽呀,不然妳想一個。」 「我……我想不到……」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季慈,是個大夫,她是杜允珊, 我爹的乾女兒,也就是我乾姊姊,多多指教了。」 「不,該多多指教的是我,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我……桐兒沒齒難忘,今後 恐怕還要麻煩二位了……」 ~待續~ -- 杜允珊:「季慈!妳這大笨蛋,大木頭,大變態,大色狼!」 季慈:「欸欸欸,痛呀~別再扯啦,再扯我耳朵就斷啦!」 好啦,整個變季刊就算了,還有路人出來搶戲是怎樣? 大家就"矇誇""矇誇"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3.2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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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久阿..不過期待發展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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