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反服貿的小故事大啓示：感恩的心
（以下內容為真實故事。）
上午不到六時，循著路人透過大聲公嬉鬧「協尋走失人口馬英九」的
晨喚小隊一路穿越被打破寧靜的小巷繞進濟南路近林森南路的尾端，
正巧碰上了警察準備換班的時候。
幾行盾棍齊備的員警正五路列隊等待進入立院內部交班，一位手持全
身高釘耙狀天線，身披和尚袈裟的老伯伯試圖上前與警察「理論」，
引導在場群眾兩邊列隊形成通路的糾察人員見狀即刻出面制止。
「謝謝！謝謝！」糾察人員扯大的嗓門幾乎蓋去了老伯的解釋，引來
了更多投注的目光。他的語調中威嚇之意大於感謝之意。
「你們不該來這裡，你們要回去，你們不能在這阻擋台灣人民進入我
們的國會。」老伯的情緒激昂，但肢體平靜的伸張，被旁人看作襲人
武器的天線功能其實近似於同時支撐他精神與肉體的拐杖。順著逐漸
逼近的聲音，他轉向面對那位身形高壯的糾察人員。
「他們不該在這裡。」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高壯的糾察持續跳針，另一位
糾察人員也上前助威，試圖引導老伯卸下武裝，守候在側螳螂捕蟬的
中天新聞記者立刻擺起架勢開始準備日出後的第一個現場stand shot。
「我問你，你是不是台灣人？」老伯眼神裡的堅毅並沒有因為感覺被
自己人情感背叛或者有心人士的敵意行為而瓦解。
「謝謝！謝謝！謝謝！」回應著老伯的疑問，神情嚴肅地持續跳針的
他增加了彎身鞠躬和出手阻擋老伯行動的肢體動作：「謝謝！謝謝！」
「你什麼意思？你謝謝什麼意思？我不能跟你講話嗎？我跟你講話犯
法嗎？我和警察講話有犯法嗎？」老伯確定望進那位道謝者的眼睛嘗
試溝通也無法動搖他的死硬態度一絲一毫之後便別過了頭。
在若有似無的朝陽底下，每張面無表情的臉孔都彷彿有些不知所措。
幾個上前圍觀的人還未來得及出手阻攔眼前未曾爆發的衝突，另一位
糾察朋友趁著持續不斷的「謝謝」疲勞轟炸間隙，一把搭上了老伯的
肩臉貼附上去耳語了幾句，老伯的態度頓時軟化不少。
「謝謝」的聲音主人似是肯認了對方具備理性思考能力後才願意開始
展開說話：「阿伯，今天我們也不是說要怎麼樣，警察他們也很可憐
，他們是被這個政府利用，他們也不能怎麼樣，所以請你也不要像這
樣子拿東西對他們有一些言行上的…」礙於情面，攻擊這兩個字他沒
有說出口，但誰會弄不明白他的意猶未盡。
「對，是，我知道我可能態度不好啊，我真的好抱歉。」老伯的兩手
一攤像是投降，深深鞠躬的身體滿懷失落，聲音中被抽離的情感像在
抵抗。「我真的好抱歉…我一百二十個抱歉。」
「不用不用不用，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謝謝！」
「這個你幫我拿著好不好！你拿去！你們連幫我拿東西都不願意嗎？」
「不好意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糾察人員成功拿下了老伯
僅有的支柱，一旁一位年輕女性公民順勢接過老伯手持的「危險物品」。
終於，手無寸鐵的老伯的喃喃自語和激昂情緒一起逐漸緩了下來。等待
換班的警察在旁，不發一語地觀望，一如往常地只是靜默；大步踏進兩
道群眾中間那道早開的紅海中間，從立法院服勤下班的員警手持長棍警
盾一路走過，短暫糾結的全場靜默被夾道群眾的拍掌聲響擊破。
空曠的空間頓時安靜得只剩掌聲，沒有誰的歡聲雷動，沒有自我的意識
，沒有自我的武裝，除了那顆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感恩的心，在場的每
個台灣公民全都一無所有。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
以上，便是反服貿佔領行政院行動被血腥鎮壓的前一天早晨所發生的社
會寫實荒謬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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懐かしいことがあ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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