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非天Sigrun Valkyrja Chapter.SP10

看板Fantasy作者 (萬萬葉)時間3年前 (2021/04/07 20:43), 3年前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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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妳真的已證得真如心性……完成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的遺願嗎? 如同燭火將滅前最後的閃耀那般,苦苦支撐著這最後一絲火花的是將希望寄託於后人,為 了完成一族最後的悲願,早已無數次地渴求捨身為── 「為什麼要停下妳的劍?」 「……我……我聽到姊姊的告別……我……我下不了手!」 「……我已經沒有父親大人跟母親大人……在這個世上……我只剩下姊姊妳而已了!」 是嗎……為了保護眼前這名女孩最後的純真,到頭來還是釀成悲劇的誕生。 「我說過,不能讓鶴自己一個人的……所以與姊姊一齊……成為修羅鬼的家臣吧。」 既然無法違抗宿命,那就順從命運。通往地獄的修羅道,至少不會是自己一個人…… 「作為吾之手足,與吾一同殺伐天下吧,六道家僅存之血脈……最後的姊妹。」 凝望倒落於雪地的軀體,因絕望而封閉的內心,身上燃起的僅剩下充斥殺伐氣味的血腥之 炎。 「我六道一族全數的怨悔,將化成灼灼之火,燒盡這片日出之國的每一吋土壤。」 作為見證這一切的池一郎,眼下也只能跪倒於地,無力的痛惜絲毫無法改變生死分隔的事 實。 「真是遺憾。」 將頭抬起沿著那嬌小的身子往上延伸,頭盔下直視前方的眼中見不到迷惘,身為神祇的小 女孩,一如初見面時那份昂然神態。 「象徵決鬥──身為女武神的希露德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什麼意思?」 「由我出面收拾這一切,由我保全這位名叫鷜的少女最後身為人類的尊嚴,由我於此決鬥 !」 女武神希露德,鬥氣激盪,終也引起修羅鬼的側目。 「──這股力量是?」 「可以讓我來嗎?請求您借予我力量。」 面對池一郎屈膝下跪的請求,女武神希露德表露猶豫:「你下不了手的。」 「就算要同歸於盡,我也會阻止鷜的所作所為。」凝望眼中唯一的那孤伶伶身影。「這是 我未盡的職責,應該由我親手結束它。」 「你做不到的。」女武神希露德話說得篤定:「更何況──」 就在修羅鬼將注意力放在鬥氣來源的方向,倒落雪地的身軀有了動靜。 「──被不淨的惡鬼之力染汙者,不只一位。」 「鶴……」 「哦,終於清醒了嗎?」 當修羅鬼回過頭,已見原本倒地的鶴站起身,低首長髮覆面,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嘿。」 裂嘴而笑的修羅鬼,滿意地鑑賞站在自己面前的傑作。 「白雪飄……白雪飄……雪花落下了……」 「嗯?」 溫和柔膩的聲線,唱起了如幼童稚嫩的歌謠,在雪夜中,令聽聞者無不專注。 「……這……這個歌聲是……」 傳入耳中直透心肺的歌聲,撼動本應封閉的情感,修羅血之紅光退斂後的面容,是鷜惶不安神色。 「老爺爺和老奶奶……要上那兒去……」 「……不可能。」 「老爺爺和老奶奶……留下我一人……」 不知何時上手的神鳴,揮動的刀帶著慘綠炎光,寂靜的夜在歌聲嘎然終止後,只餘刀刃的 破風聲。 「嗚!」 突如其來的交手,意外的落敗,節節退步的鷜,不能接受的是── 「好想見到妳啊……一直、一直……都想再見上妳一面……」 飄散長髮後掀開的面容,是誰的思念。 「……母親。」 「……我的女兒,六道鷜。」 嫣然一笑,非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汝意欲為何,小娘之母。」 暴漲的紅光從雙目射出,死死地盯住她想再進一步上前的動作。 「啊,是修羅大人。」微微欠身行禮,又是微微一笑:「這個孩子,還欠了我一刀呢。」 「哦?」 「這麼久時光的沉眠,沒想到還有甦醒一刻到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償還這一刀的 恩情。」 「原來如此。」 聞言後回應的只有修羅貪婪的譏笑。 「要先來一場母女的相愛相殺嗎……有意思,吾允許汝的任意妄為了。」 「感激不盡。」 「要留下完整的身體予吾。汝別忘了,這兩具肉體,都是汝親生之女啊。」 「……這我就沒辦法跟您保證了。」 當話語落,微笑止,換上的只有如刀刃般冰冷的容顏,一如手上沸騰熾燃的劍。 「嘴上說著自己是那兩名少女的母親,那個女人是誰?」 相比女武神的精神抖擻,打從這一驟變的開始就難以自己的池一郎喃喃道:「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 「你怎麼了?」 「曾經有一位名叫阿部龍彌藏的男人有過這樣評語:『雖非六道家出身之人,卻是真正的 六道之劍。』。」 「她的名字是──花江菜菜子。」 「很有意思的形容。事實上,連我的鬥心都被她勾引起來。」 女武神露出熱衷企盼的表情,快意地宣告:「第三場決鬥,揭幕。」 Chapter.SP10 花江菜菜子   雪花仍飄降,已入深夜的大地上仍舊未休止鬥爭。隻身立於白雪中的女子,闔上眼深 深吸了口氣。 「呼。」 深深嘆了口氣,女子臉上略顯落寞。 「雖然說是死後復生,但感覺起來不快樂呀。」 女子很快臉轉向鷜,又懟這別離許久的女兒展露笑顏。 「不過再怎麼說,能再見到妳……長這麼大了,作母親的還是要感到欣慰。」 反觀鷜雙手持劍於胸前,雙目緊盯著母親的每一個動作,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鶴這孩子,多虧鷜妳這麼多年的照顧。」 她又用手輕輕按上鶴肉身的胸口,低首輕言。 「妳還記得以前與鶴一起窩在我懷中,聽著我吟唱雪女謠的情境嗎?」 刮著風雪的冬夜,母女三人窩在柴火旁,作母親的菜菜子會唱著雪女的歌謠,一邊安撫害 怕雪女上門的姊妹們。 明明記憶鮮明地如同昨夜之事,今夜再度相逢的彼此卻相隔如天淵之距。 「……妳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得不到至親的回應,讓菜菜子語氣變得冷淡。 「不過,我印象很深刻。那一日……跟這個晚上一樣,雪一直飄降。」 劍,發出挪動的鏮鏘聲;人,已然動身。 刀劍的交撞聲清澈地迴蕩於雪地。 力量、速度……持有修羅鬼之力的兩人不相上下,立足於相同的基礎點,唯一的差別只剩 下── 「少女被壓制了。」 女武神很快看出這場決鬥的局勢,身為一名劍客,即使是旁觀者的池一郎也附和她的看法 。 「在舞蹈……鷜的母親。」 「劍之舞?」 「是的。在生與死的界跨上,舞動於六道之間……這就是真正的六道如幻流。」 留著朝天筆挺的頭髮,掛上能劇中表演者持有的「鬼神面」面具遮掩自己真容,以天狗外 相現身,如昭露夜霧般存在的男子,對尚未見識過六道如幻流的池一郎作下註解。 「……你曾與六道家的後人交過手?」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結果如何。」 男子用指戳了戳臉上的面具,不發一語。 「你認為如果是我,勝算幾分?」 「與人相鬥,勝算五分,但你是與劍相鬥,何來勝算。」 男子離去時只拋下一句:「雖非六道家出身之人,卻是真正的六道之劍。」   退、退、再三的向後退步,母女闊別多年後的重逢,堂堂正正地決鬥,戰況卻呈現一 面傾倒的局勢。 花江菜菜子是一介武士之後的孤女,原本父女二人於本屋的深山野嶺中隱居,不意某日遇 上了落難至此的六道八重雲。 六道家最後的血脈,因為遇上宿命之人而落腳於此,相識相愛進而結合的兩人……相繼誕 生下兩名女兒。 「我想為你留下六道家的後裔,但是……」 「不,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都是我六道八重雲與菜菜子妳的摯愛。」 「名字呢?」 「就叫鶴好了。前幾天,不是在後庭來了隻白鶴嗎。」 「鶴……鶴……好,以後妳就是六道鶴囉。看啊小鷜,這可是妳的妹妹哦。」 初為姊姊的鷜,非常雀躍歡喜地迎接家里的新成員,妹妹六道鶴的到來。 斑斑情境宛若昨日,在刀劍互擊下卻更顯得虛妄不實。 一家四口的新氣象,很快就要迎來家族的終末宿命。 「也請教導我六道如幻流吧。」 「妳學過劍術嗎?」 「沒有。」 面對來自妻子殷殷的請求,本來不抱持認真,姑且以好玩心態指點妻子劍術,卻沒想到─ ─ 「母親……在舞蹈呢。」 「舞蹈!舞蹈舞蹈!」 在女兒面前學劍的菜菜子,被童言童語的鼓舞下揮劍更加得自在。留下呆立於一旁的八重 雲,連喝采都忘了喊出聲。 面前的人與劍洽如一體,渾然天成的劍之舞,是未曾於家族之人乃至自己身上所見過的。 「菜菜子,看來很有學劍的天份。」 八重雲走上前去,為菜菜子擦去額間的汗珠。 「真的嗎……是夫君教導的苦勞呢。」 菜菜子一停下腳步,兩個可愛女兒馬上撲到腳邊。 「我也要跟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學劍!」 姊姊鷜話說得鏗鏘有力,旁邊的妹妹鶴見狀也跟著大喊大叫地。 「很好!明天我們就一起跟父親大人學劍。」 妻女間熱情歡娛的親情互動,越是過著這樣幸福的日子,反而使八重雲心頭的陰霾,更加 地沉重。 https://youtu.be/xgvhy4mR4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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