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 初秋之藍‧仲冬之紅（上）
今天是九月二十一日！
去年這時候我也這樣講。說九月二十一日是大日子（笑）。
跟去年一樣，貼一篇賀文出來。
這次走純潔（？）風格。當然，本文禁止轉載。
僅以此文，祝真壁一騎生日快樂。
[ACT 2158-0921 Makabe]初秋之藍‧仲冬之紅（上）
『2131年9月21日
Albelich傳來訊息，告訴史彥和我說，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有些不可思議地，在過去之前，看了一下天空。
剛好是早晨陽光最明亮但還沒那麼刺眼的時候。
今天的天空好藍。
第一次把自己的兒子抱在懷裡，覺得有些奇妙。
一直有些害怕，這麼小的孩子，我又不是個經驗豐富的媽媽……
可是，看到孩子睡得好香，又那麼可愛……
我們回來的時候，公藏跟鞘也在。他們來看他們即將出生的孩子。根據千鶴的
估計，他們的小孩大概會在12月誕生。
公藏跟鞘望著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眼神，在為人父母的期待當中，似乎又
有點傷感……』
大清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注意到好像有個東西在房間門外。
父親通常不會比自己早起。看看鬧鐘，六點。平常這個時間父親應該還沒醒，所
以很有可能是打從半夜就放在那裡的吧。
那是一本看起來相當陳舊的記事簿，紙頁都泛黃了，而且邊角還有些捲起；但是
上頭沒有沾到灰塵，保存也還算完好。顯然有被小心照顧著。
本來起床是應該先準備早餐的，但是，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不知為何，就是覺
得好像應該先看看裡面的內容。所以才退回房間裡，坐在總士枕邊把記事本翻開。
第一頁，就看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字句。
2131年9月21日。
也就是說……
這是母親的字跡。從小到大二十七年間沒有看過幾次的、母親的手筆。
『2131年10月26日
一騎常常在半夜醒來，然後放聲大哭。我跟史彥得輪流起來哄他。記得之前有
次沒睡好又聽到一騎在哭，不知為什麼就對他吼「不准哭」，結果他哭得更大聲。
後來想想，一騎只是個才生下來沒多久的小嬰兒……孩子，對不起啊。媽不該吼你
的。
行美博士說嬰兒都這樣，沒什麼好擔心的。
市場頭那一家的小孩也是剛出生沒多久，大概六個星期吧？前幾天因為嬰兒猝
死症去世了。我聽到這件事覺得很害怕，這幾天只要一騎在睡覺，我每隔半個小時
就會跑去看看他是不是還好好的。』
嬰兒猝死症？
好像有聽過。雖然只是偶發的事件……幾個月前跟總士一起去買菜的時候，也有
聽到不曉得哪一家的媽媽在哭，因為她的嬰兒在睡夢中突然死掉了。
背上起了一陣寒顫。想想自己好像也有過類似的心情。以前也有過……很害怕自
己什麼時候一睜開眼睛，會發現明明還在身邊的總士突然間不見了……
往下看看身邊靜靜沈睡的總士，覺得好像有些能夠體會母親當時的心情。
『2131年12月31日
我跟史彥帶著一騎到公藏和鞘家裡去過除夕。他們的小孩才剛出生不到一週，
公藏替他命名為總士。我跟史彥、還有公藏和鞘以及恭介五個人在談事情的時候，
就把他們兩個放在同一個嬰兒床裡睡覺。鞘說總士滿安靜的，不像別的小孩那樣常
常把父母半夜吵起來；不過大概將近半夜的時候兩個小孩突然一起哇哇大哭，把我
們都嚇了一大跳。』
「咦……」
剛巧就在讀完這一則的時候，身邊的總士揉著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坐起身
來。「一騎……？」
「早安。」
「這是……？」
總士把頭湊了過來，目光在陳舊的紙頁上沿著文字的痕跡移動。「紅音阿姨…
寫的？」
「看來好像是。」
總士再望望紅音的日記，然後別開視線。「這樣看來我好像不該讀它…你繼續看
吧，我先去弄早飯。」
「咦？」
照理說今天煮早餐的人應該不是總士。不過就在自己匆匆忙忙準備起身的同時，
卻被總士按住肩膀、又坐回原地。
「沒關係，我來就好……我想，你先讀完那個可能比較重要。」
留下一個有些意味深長、而且不知為何還有一點點寂寞的笑容，總士披上外衣就
出了房間。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因為真的很想繼續讀下去，所以又把目光轉回日記
上頭，再翻開下一頁。
『2132年3月19日
這幾天一騎異常的煩躁不安，一直哭個沒完，睡覺也不好好睡，雖然還不會翻
身但卻一直動來動去，睡一下又醒、然後又哭，實在是個磨人精。抱他起來手臂還
被咬。
實在是被煩得受不了，所以又吼他了。這回倒沒有哭得更大聲，可是看到他一
副被我嚇到的樣子，又覺得好可憐。後來抱著一騎出去找千鶴，千鶴說那是因為一
騎正在長牙的關係。
我都沒注意到他在長牙。後來一看，真的耶。兩顆白白的小門牙。』
讀到這裡，下意識地注意到自己的牙齒。當然，想也知道母親日記裡提到的乳牙
早就已經不曉得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不過，那感覺就是特別清晰。說不記得母親的
臉，那倒是不至於；然而，看到日記裡的母親抱怨自己是「磨人精」的時候，就忍
不住試圖要去想像母親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的神情。
大概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吧……？雖然還是無法成功地將它跟現在的印象中
那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連在一起，不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面想像、一面就笑
了。
『2132年7月3日
一騎自從學會走路之後，就不太需要娃娃車了。該說不需要呢，還是他自己不
想要呢……總而言之，別家的小孩出門不是要抱、要背就是坐娃娃車，而一騎都不
要。出去散步時史彥牽著他走，不過在我看來，是這小鬼拉著史彥到處走……反正
他走累了史彥會背他。公藏和恭介笑我們說我們把一騎寵壞了，不過在我看來，公
藏跟鞘也沒有比我們好到哪裡去。
可是，一騎還有點怕生。雖然他精力充沛，不過帶他上市場之類人很多的地方
時，他有時還會吵著要史彥或是我抱。別家大人想逗他玩的時候他會往後縮。這時
候我就有點想叫他向總士看齊；那孩子一點都不怕人，鞘帶他出門的時候我常看到
大家搶著要抱他，那個孩子從來沒有畏縮過。』
聽到門被輕輕拉開的聲音，抬起頭。總士從開著的門那裡探進頭來。
「來得正好。總士？」
「？」
向他招手，總士有些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走回自己身邊坐下。
「你看這個。」
把攤開的日記湊到他面前。總士的目光慢慢地滑過文字，然後帶著有些困惑的表
情轉過頭。
「這……」
「你也不知道吧？我也不曉得。」
不知道在懂事以前，自己曾經是什麼樣子。然而，憑著很模糊的印象，覺得母親
應該沒有說錯。幼稚園的時候、小學的時候，總士常常都在人群的中心，而且他也
的確不太怕生，就算是不認識的人靠過去他也不畏縮。相對的，認真想了一下才發
現，自己從小到大都不是喜歡混在人群裡的類型。從懂事起到十歲以前，玩伴絕大
多數的時候都只有總士一個人，而現在最親近的朋友也是用兩隻手就數得完。母親
認為那是「怕生」，或許這是天性吧……
「是…這樣啊……」
視線捕捉到總士的唇角微微扭曲，但又是個怎麼看都令人覺得寂寞的成分比較大
的笑容。不過，那個表情只持續一秒，就消失了。總士掀開紙頁，只瀏覽了一下後
面寫的東西，就把它送回自己面前：「……我想，最後那一則你應該要看完。或許
那是史彥叔叔決定在今天早上把這個送給你的用意所在。」
不太懂他的意思。不過，總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一笑、留下一句「記得看完
之後換衣服出來吃早飯」，就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筆記本最後的十分之一是白紙，顯然母親來不及寫完。最後一則的日期清清楚楚
地映在視野當中：
『2132年9月21日
一騎今天醒得很早，但是沒有哭，我看到他對著窗外的天空笑。我從以前就發
現他很喜歡藍天，只要是晴天，他心情就會特別好。我覺得，或許這是因為他出生
的那一天，也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吧。記得去年的今天，天空也很藍。
這一陣子發生了幾次攻擊……當然，不可能沒有犧牲。我看著死者家屬哭泣，
那位未亡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看到那副景象的瞬間，我想起了戰鬥開始前就被
我送去避難所的一騎。我和史彥把他接回來時，這孩子一反常態地沒有哭鬧、好像
也不知道要害怕，只是眼睛睜得大大地望著我們，好像在問我們剛剛到什麼地方去
了一樣……
如果有哪一天，把一騎從避難所帶回家的父母少了一個，或者兩個都不在了，
那會是什麼樣子？或者，他好不容易堅強地撐下來，但是在還沒有長大以前就遭遇
到什麼事……
然後，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今天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過生日，我不想
去懷疑他以後還有幾個生日可以過。
為了保障他可以平平安安的長大、為了給他一個可以生活得更安心的環境，我
們做父母的，的確應該做些什麼……Mir是否能瞭解呢？我也不知道，連我都無法清
楚說明是什麼的感情，Mir究竟會不會懂……
可是，現在在我懷裡睡覺的一騎，長大之後面對的，恐怕還是個艱苦的局面…
我們不能說我們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他遇到必須上戰場的日
子。
孩子，在你長大之前，有什麼事情，是媽媽能夠為你做的呢？
我想給你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
我想讓你永遠生活在乾淨而沒有陰影的藍天之下。
可是，孩子，原諒我……媽媽現在都沒有辦法給你這些。
……或許，我現在能說的，只有一句“生日快樂，一騎”而已吧……』
懂了。
知道為什麼總士特別說要把這一則看完的意思了。
也大概可以瞭解為什麼父親把這個交給自己了。
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在這一則日記的數月之後，發生了一次攻擊。想來應該是
跟往常一樣，父母會把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最後去把還不滿兩歲的自己
抱回家的人，只剩下一個了。
從那之後，又經過了二十五年，直到現在。
下意識地站起身、推開窗。跟母親的日記裡寫的一模一樣，今天也是大晴天。雖
然時序是九月初秋，可是今天的天空看不到幾絲雲絮，是一片沒有瑕疵的淨藍。
偽裝鏡面基本上對外面的天氣是忠實的。所以，在鏡面之外，那片真正的天空，
現在一定也是一片漂亮的藍色。
跟母親說的一樣，從那之後掙扎著長大的孩子們的確遇到了艱苦的局面。
而且，現在也還不能挺起胸膛，說母親的夢想已經在自己的眼前實現。
不過……
「不過，我還是在這裡。」
這句話有點像自言自語，也有點像對二十五年前對著一個幼兒默禱的母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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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方向偏重「親子」，所以選用的題材是紅音媽媽的日記。
（很純正吧？純正到搞不好各位板友都很失望orz）
標題有「上」，是因為「初秋之藍‧仲冬之紅」其實是一組作品，「初秋之藍」只
是其中之一。不過，短時間內請大家不用期待下篇出現在板上，等三個月之後再說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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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學校裡，有一個傳說：
只要在Mark Sein的駕駛座上告白成功，就可以得到永遠的幸福。
至於這到底可不可信，其實我也不知道。
但是真壁司令曾經親口說過，十年前他就是這樣追到皆城司令的。
～龍宮島純愛手札‧傳說中的駕駛艙（大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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