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ATSUSHI隨筆「天音」中譯 第二章 戀愛1&2
第二章 戀愛
１
開端是因為一件很無聊的事。
只是一個到處都有的少年，有著每個人都有的夢想而已。
我的夢想──。
就是「想要出名」。
想要出名的理由只有一個。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我希望那個女孩注意到我。
就稱那個女孩叫做篠田吧(這只不過是個假名，跟現實的名字完全沒有關係的虛構的
名稱。就算真的有名字一樣的人，那也只不過是碰巧同名而已。)
之後想想，第一次遇見她是幼稚園的時候。雖然不同班，不過她腿很長，有張小臉，
曬成小麥色的皮膚……。她是個像剛出道的時候的安室奈美惠一樣可愛的女孩。
明明不同班，但是卻記得很清楚的原因，我想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深刻印象吧。她是那
個幼稚園男孩們的女神。
雖說如此，幼稚園小孩的戀愛感情還是很淡的。因為上不同的小學，所以我完全忘了
她。
再次遇見她的時候是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是在市內田徑大會上發生的事情。
雖然六年沒見，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了。
然後，我陷入了一生只有一次的戀愛。
一切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只要說出她的名字，我的心臟就會揪了一下發出令人難過的聲音。
我想每個人心中都有那種人。極少數有幸跟初戀情人結婚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為了她的名聲，有些事情我必須先講清楚。
我向她告白了好幾次，都被甩得體無完膚。
我雖然喜歡她到無法自拔，但一次都沒有交往過。
雖然她是給我人生極大影響的人，那只不過是我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從她的角度來看，我只不過單純是她的同屆而已。
也就是說，我的這場初戀，從一開始到最後，完全都是我的單相思。
只是，也可以說正因為是單相思，才會有現在的我。
這絕對不是我自我安慰。
不，多少還是有一點點…。
２
為了讓大家理解我的故事，或許我必須從我是怎樣的一個小孩的故事說起。
開端是在埼玉縣越谷市的某棟住宅。
已經是25年前的老故事了。
有一個小孩躺在棉被裡面。
他並沒有睡著。
時針的指針已經轉到晚上12點，可是那個孩子眼睛還是張開著。
他就那樣從幾個小時以前一直盯著天花板看。
看到腦漿上都印上了天花板的圖案了。
那天花板的模樣，即使現在已經長大成人的我有時候閉上眼腦裡就會浮現出來。那天
花板並沒有特別怪，我也不是什麼對天花板特別有興趣的奇怪小孩。
只是一直盯著天花板的模樣看，腦筋就會清醒過來而睡不著覺。
我不斷在天花板不規則的圖形中，找尋有固定模式的圖形。不斷地注意著圖形跟圖形
的交接點，然後思考它的意義。從一個圖形當中去幻想別種圖形。有時候那圖形會看起來
像人臉而讓我有些害怕。光看著天花板的模樣，時間就過得很快。
我有種對任何事情都會去想它的意義的習慣，一開始想某種事情的時候，腦筋就會一
直轉個不停。從腦中的聯想產生另一種聯想，在眼睛看得見與看不見的事物之間遊走，思
考就會停不下來。
那絕對不是痛苦的事情，不過因此我沒有睡得很安穩的記憶。白天明明都很想睡，到
了晚上腦筋卻會異常清楚。蓋上棉被閉上眼睛後，腦中的記憶和思考就會轉個不停而睡不
著覺。因為沒辦法所以只好到累了以前都一直想，然後到快天亮才終於睡著。
從我懂事以後一直都是那種感覺。
或許在過了幾次那種睡不著的夜晚之中，我的個性就一點一點的形成了。
至少，就像小時候一直看的天花板的模樣至今仍清楚地烙印在我腦海中一樣，那時候
模糊的思考想像，絕對給了現在的我的想法很深的影響。
眼睛看得到的東西並不是全部。至少，那些是不會錯的。
就拿買CD來說，我會去想到底買到的是什麼東西，沒有人是想要塑膠盒裡面的封套和
CD本身才去買CD的。大家都是付錢買CD裡面那看不見的聲音──音樂。
因為眼睛看不見的聲音，能打動另一個眼睛看不見的東西─心，人們才會為了獲得它
而拿錢這種東西去買。
錢這種東西會有價值，也是因為人們的心那麼覺得。把一萬塊的鈔票當成東西看，它
就只不過是張紙片而已。是看不見的人心讓它變成錢的。
我聽人說過這世界有一半以上都是由眼睛看不見的東西所構成的。的確空氣是看不見
的，聲音、人的意志、音樂也都是眼睛看不見的。把構成這世界的要素拿出來看的話，眼
睛看不見的東西的比例還多很多，也就能夠接受那種說法了。
我沒有相信超自然現象，也不認為這世界全部都是被亡靈鬼魂所支配，不過很難可以
說這世上全部的東西都是由眼睛看得到的東西跟理論可以說明的事物所構成的。
所以我每天至少會有一次會去意識到眼睛看不見的東西。
也不是注意些特別的東西，比方說聽音樂的時候，會浮現出情景出來然後試著去寫出
它的故事，把歌曲的意象試著換成顏色，就是想那樣不特定的東西而已。
還有，對著放在自己作的像神壇一樣的地方的，一年開頭的時候去神社拿到的神符，
與HIRO跟EXILE的照片雙手合十一拜，也是我常在做的事情。
HIRO或許會笑說「我又還沒死掉」，不過那只是我腦中為了不要忘記對全部人事物的
感謝而給自己的一種像是儀式的東西而已。
音樂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古早以前祭典所不可或缺的。
為了奉獻給神明，人們才彈奏樂器、唱歌。演奏音樂應該也有對出生到這世界上的一
種感謝的成分在才對。
也就是那種心意。不是什麼道理，而是可以實際感受到的。
歌手唱悲傷的歌，不一定是因為那歌手自己感到悲傷。
唱悲傷的歌的歌手，有在聽這世界的悲傷。
在那種意義上，有時候我會感覺自己就像是樂器。
除了我以外的某人，讓我這個樂器發出聲音。
雖然只是比喻，這世界上有神也有惡魔。
有神所演奏的音樂，也有惡魔所演奏的音樂。
所以我要側耳傾聽。
我希望演奏我這個樂器的是善心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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