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 (44) 世變 I

看板DummyHistory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時間11年前 (2012/11/02 17:42)推噓12(12推 0噓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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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自從奧匈帝國皇帝法蘭茲‧約瑟夫一世之子魯道夫皇太子，1889年離奇的在自己的狩獵小屋裡舉槍自殺後，他的姪兒法蘭茲‧斐迪南就成為了奧匈帝國的皇儲。這位法蘭茲‧斐迪南性格當中頗有叛逆之處，舉例來說他為了迎娶一位不是歐洲皇室而只是捷克普通貴族出身的妻子，自願放棄將來兩人所生兒子的皇位繼承權。法蘭茲‧斐迪南大公支持奧匈帝國發展海軍，儘管對於沒有海外殖民地的奧匈帝國，海軍更像是一種奢侈品。同時他還主張建立一個奧地利－匈牙利－南斯拉夫的三元帝國，而以對奧地利友好的克羅地亞人作為南斯拉夫的主體。這個主張卻激起了匈牙利人的反感，匈牙利王國的國會和政治人物一向主張保持馬札爾族在奧匈二元帝國中的特殊地位，以及對克羅地亞的控制權。事實上皇帝法蘭茲‧約瑟夫一世本人就以匈牙利人的保護者自居，並且得到匈牙利政治人物的擁戴，於是法蘭茲‧斐迪南大公在國內的政治處境變得非常險惡。同時法蘭茲‧斐迪南大公卻也支持奧軍參謀總長康拉德‧馮‧赫岑道夫對巴爾幹問題的強硬觀點，贊成吞併波士尼亞－赫塞哥維納以及對塞爾維亞採取敵視態度。為了建立斐迪南大公構想中三元帝國的南斯拉夫王國，至少吞併波士尼亞－赫塞哥維納是必要的。然而這個舉動，自然會招致自命為南斯拉夫民主義領袖的塞爾維亞人的敵意。由於法蘭茲‧斐迪南大公身兼奧匈帝國陸軍軍事總監一職，為了觀看軍事演習，而前往波士尼亞的首府塞拉耶佛。大公為了親近當地民眾，在警備不完善的情形下公然乘坐敞篷汽車行駛在大街上。 1914年六月廿八日上午十點，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夫婦抵達塞拉耶佛火車站。數百名民眾湧到街上圍觀，在人群中混有七名刺客伺機而動。斐迪南夫婦坐上敞蓬禮車前往市府大廳，途中遭到刺客之一的查布林諾維奇用手榴彈襲擊。但大公下意識的手一揮，手榴彈滾到了車後，立即爆炸。大公夫婦二人幸運避過一劫，查布林諾維奇馬上服下氰化物並跳河企圖自殺，但沒有成功。當地的波士尼亞人和克羅地亞居民對此極為憤慨，把他從河裡拖上岸來圍毆，之後他立即被趕到的軍警拘捕。之後斐迪南大公改變預定行程，決定要到醫院探視在炸彈襲擊中受傷的隨員和百姓。但隨從人員忘了通知領頭車隊，因此車隊依然照原訂計畫行駛。不幸的是，就在大公發現了錯誤而讓車隊調頭時，另一名刺客趁汽車停下的機會發動了襲擊。這名叫普林西普的刺客，從離斐迪南大公夫婦不到兩公尺的距離，用手槍射出兩發子彈。但結果卻與另一個時空的歷史出現了偏差，因為普林西普跟中國的革命黨人一樣，並沒有受過什麼正規訓練，緊張之下根本是拿著手槍亂打。於是他射出的第一發子彈，僅僅在斐迪南大公的腹部造成一道擦傷。而普林西普自己宣稱是射向奧匈帝國波士尼亞總督波提沃列克的第二發子彈，則打中了斐迪南大公的夫人蘇菲女大公的腿部。因此斐迪南大公夫婦二人全都幸運得以生還，只是蘇菲女大公從此不良於行…… 梁天志看了報紙報導，只好搖頭苦笑──世界上哪有這種刺殺案的！幸好這個兇手是當場被逮捕，而不是過了幾個月才陳屍海邊魚塘中。否則要是梁天志不知道另一個時空的歷史的話，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奧匈帝國當局自導自演的事件了。事實上奧匈帝國真的抓到了幾個塞爾維亞「黑手會」的頭目，包括刺殺小組的領導人達尼洛‧伊利奇、偷運武器進入波士尼亞的維利科‧庫布里諾維奇，以及塞爾維亞軍國主義組織「國防協會」的特務米哈伊‧約萬諾維奇。兩名刺客則都隸屬於「黑手會」的外圍組織「波士尼亞青年黨」，並且都未滿奧匈帝國法定的二十一歲成年年齡，普林西普甚至還身染肺病。這樣人證物證俱獲，並且相關人等招供不諱，那自然是假不了了。比起那種把沒有查出任何結果的所謂「調查報告」丟給媒體，然後說一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做法是要可靠多了。從這裡可以看出，波士尼亞人是非常心向奧匈帝國的。要不是塞拉耶佛市民當場動手抓人，其他地方的波士尼亞人也踴躍舉報，那些塞爾維亞特務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逮到。這一點並不奇怪，當時塞爾維亞的主要經濟支柱是養豬業，全國豬口比人口還多。而且這些豬的八成都是外銷到奧匈帝國，或者需要通過奧匈帝國出口。策劃這起槍擊事件的陰謀組織名叫「黑手會」，是1911年由塞爾維亞特務頭子德拉古廷‧ 迪米特里耶維奇上校創立的。他在1903年參與了殺害當時塞爾維亞國王亞歷山大的軍事政變，當時國王身中三十槍、王后身中二十八槍，屍體被一絲不掛地扔到了皇宮的花園裡。「黑手會」主張極端民族主義，認為塞爾維亞人應該成為整個南斯拉夫的統治民族。在「黑手會」背後支持的，是當時塞爾維亞的激進黨首相尼古拉‧帕西奇。彼得一世國王的王儲亞歷山大為了與首相對抗，就讓一個軍官彼得‧沃茲科維奇另組性質類似的「白手會」。這個彼得‧沃茲科維奇同樣參與了那場殺害國王的政變。根據梁天志所知的歷史，一戰後蘇聯公布的舊俄羅斯帝國政府文件顯示塞拉耶佛暗殺事件，是法國背後支持塞爾維亞王國故意向奧匈帝國挑釁。以便挑起全歐戰爭，向德國復仇所致。二戰後南斯拉夫公布的原塞爾維亞王國政府文件同樣支持此說法，並指出塞拉耶佛事件執行機構為塞爾維亞軍事情報局。無論如何，這場刺殺事件顯然都與首相尼古拉‧帕西奇脫不了關係。對於斐迪南大公的遇刺，塞爾維亞的報紙毫不掩飾塞國對奧匈的敵視，而塞爾維亞的民眾更是幸災樂禍。塞爾維亞政府表現得則比較克制，不過只是保持克制對於解決危機並沒有什麼幫助。 II 過去俾斯麥曾經預言，「巴爾幹國家的一些混帳事」會引燃下次的戰火。七月五日德國向奧地利保證，如果奧地利因對塞爾維亞採取懲罰行動，而使它捲入跟俄國衝突的話，它可以指望得到德國的「忠實支持」。奧匈帝國是列強當中最脆弱的一個，但是從經濟統計數據的表面上看來，這個事實並不明顯。雖然有許多人移民境外，1914年它的人口仍然成長到五千兩百萬，比英國略多，而且比法國和義大利要多得多。 1914年奧匈帝國的煤產量達到四千七百萬噸，比起法國和俄國都要多。而在能源消耗和鋼產量上，也不比這兩國要少多少。它的紡織工業產量達到了高峰，釀酒和甜菜的產值也在上升。匈牙利的莊園出現的農業機械化，加利西亞的油田正在開發。帝國的主要城市完成了電氣化，斯科達兵工廠的規模正在迅速擴充。奧匈帝國在1913年的國民生產毛額幾乎與法國相同。雖然這個數字受到懷疑，不過帝國的經濟成長率在歐洲名列前茅，其工業潛力的發展甚至比俄國還要迅速。但是奧匈帝國的經濟與社會狀況存在著重大缺陷，從阿爾卑斯山到布科維納之間的發展顯著的不平衡。例如1910年時整個帝國的農業人口佔百分之五十五，可是在加利西亞和布科維納卻達百分之七十三。下奧地利和波希米亞的人均所得，是加利西亞、布科布科維納與達爾馬提亞地方的兩到三倍。當奧地利和捷克正在發生工業化的經濟起飛，而匈牙利正在發生農業改革時，貧困的斯拉夫人地區卻是人口增長最快的地區。同時儘管總量有了很大的成長，奧匈帝國在世界產值中所佔的比率，仍然停留在百分之四點五左右。在奧匈帝國治下的是歐洲各國中最龐雜的眾多民族，動員令必須用十五種語言來下達。奧匈二元帝國治下的波蘭人和捷克人較為平靜，因為相較起來在俄國的統治之下顯然更加糟糕。但是南斯拉夫人卻不這麼想，他們往往傾向於認同塞爾維亞跟俄國。奧匈帝國的自由主義者常常敦促帝國政府對南斯拉夫人的要求妥協，但卻遭匈牙利貴族和民族主義者的峻拒。匈牙利人為了維持自身的統治地位，反而強烈主張對少數民族的歧視政策。一向忠誠於奧地利的克羅地亞人，就因為受到匈牙利人的壓迫，使對帝國的感情產生了動搖。由於匈牙利在關稅、少數民族政策，以及軍隊的匈牙利認同等各種問題上，不斷與奧地利發生衝突。1899年時歐洲觀察家就曾擔心奧匈帝國即將瓦解，1905年奧國參謀本部甚至制定了一但情勢惡化就出兵佔領匈牙利的方案。對於這些地方山頭的不滿，奧匈帝國一貫的作法是提供財政補助、創造就業機會、減免稅賦和建設鐵路等。1914年時，帝國的文官和公務員的人數竟超過了三百萬。他們管理著學校、醫院、稅務、郵電和社會福利等部門，顯然會無可避免的造成效率低落，而且能分配給軍隊的錢也就所剩無幾了。奧匈帝國的國防經費在中央政府預算中所佔的比例，比其他任何列強都要少得多。陸軍所得的分配額度只有德國和俄國的一半到三分之一，海軍實力更弱。由於缺乏資金的關係，平時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役男入伍。其中有許多只受八週的簡易訓練，另一些則被給予長假。軍中的火炮少得可憐，而且大多老舊過時。天然的地緣條件，決定了奧匈帝國的危機重重。1900年以來它與義大利的關係日趨緊張，必須不斷加強在義大利邊境的駐軍與防務。1909年奧匈帝國利用土耳其革命的時機，吞併波士尼亞－赫塞哥維納時，俄國還沒有從日俄戰爭的打擊中恢復過來。面對德國發出的最後通牒，加上德皇「身穿閃閃發光的甲胄」，如他所說站在盟邦奧地利一邊，也就只好忍氣吞聲地默許了。但不久後羅馬尼亞在巴爾幹戰爭時加入了「另一邊」，而對奧匈形成了威脅。對奧匈帝國吞併波士尼亞不滿的塞爾維亞和黑山王國的存在，更是製造不穩定的毒瘤。而這次為了保持斯拉夫大國的體面，俄國打算自己穿上「閃閃發光的甲胄」了。巴爾幹的局勢動盪，暫時還沒有影響到東亞。七月十四日，滿鐵公司借「振興公司」名義向農商部呈報，要求組成「中日合辦遼陽海城間之鐵礦公司」。此前大倉組在奉天取得的各項利益，已經令滿鐵感到非常眼紅了。不過滿鐵「國策公司」的性質，註定不可能得到梁天志的樂意合作。只是如果可能的話，梁天志也不想太得罪滿鐵。畢竟人家控制著南滿跟安奉這兩條鐵路，對奉天的經濟發展也是非常重要的。幸好這次球被丟到了農商部手上，就讓張謇去傷腦筋好了。七月十七日，第二次「十七日會」在日本紅十字會奉天分會召開。除了繼續沒有結果的討論各種南滿利權的問題以外，這次會面中的話題不時會被帶到當前的歐洲局勢上。日本一直對德國當年策畫「三國干涉還遼」耿耿於懷，加上外交上還有一個英日同盟的立場，傾向性是相當明顯的。面對日本人明裡暗裡的試探，梁天志非常謹慎的不做表態。為了緩解氣氛、轉移話題，梁天志說起了七月十二日，由大倉財閥、鳳凰基金會、永福記公司三方集資四百五十萬開辦的「大新公司」。這間公司是大倉喜七郎與梁天志協議成立的，三方各出四分之一的資本，剩下的四分之一則在上海公開對外招股。「大新公司」向農商部報領了阜新煤礦，取得採礦權。與此同時，由美國提供資金的從錦州到阜新鐵路也開始興建。因為這條鐵路本身也關係到大倉財閥的利益，日本方面並未加以阻撓。對梁天志暗地裡的經濟手段，日本方面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可是日本國內財政困難，陸海軍政爭激烈，實際上也沒有多少強硬起來的底氣。 III 彰武本來是清朝的皇家牧場，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設縣。如今此地設立了奉軍的炮兵演習場，新編成的奉軍重砲兵旅正在此進行訓練。根據梁天志與德國青島總督的秘密協議，他向德國訂購的重砲目前已經全部運抵奉天。同時在塞拉耶佛事件發生後，他承諾提供給青島總督的武器也已裝船運往青島。官方說法上這些武器都是在危機發生後，膠澳總督府緊急採購的奉軍庫存武器。奉軍重砲兵旅下轄兩團，每團底下不設營一級，而是分為五個重砲兵連。其中一個連裝備十五公分口徑sFH13重榴炮四門，另外的105公釐FH09榴彈砲八門、十公分K04加農砲六門各分為兩個連。這樣的火力在歐洲來說，相當於軍直屬的火砲支援部隊。不過在中國除了一些清朝修建的砲台以外，也只有原本禁衛軍的重砲營可以比較。重砲團的編制雖然小了點，但運用起來也比較靈活。畢竟以奉天的實際情況，這個重砲兵旅一般不會集中使用。要是集中使用，那除非是跟袁世凱或日本人開戰了。出任奉軍重砲兵旅旅長的，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華班第三期砲科的周家樹。周家樹字仲玉，湖南寧鄉人。他在日本陸士因與蔣百里(步兵科)、蔡鍔(騎兵科)、張孝准(工兵科)同期，又被並稱為「留東四傑」。因為這周家樹是正規出身，加上他自從回國後似乎就沒有得到重用，於是梁天志通過張孝准的關係把他找來。反正梁天志自己也是砲科出身，重砲兵旅實際上還是要抓在他的手裡，旅長只不過負責一些日常訓練、管理部隊之類的工作罷了。重砲兵旅第一團團長由譚學夔出任，譚學夔字典虞，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華班第五期砲科畢業。他是廣東新會人，某種意義上是梁天志的老同鄉。其兄譚學衡是清末的海軍部副大臣，還曾經暫任南京臨時政府的海軍總長。譚學夔民國元年任保定軍校砲兵科科長，因為熱心教學，工作兢兢業業，結果卻遭人嫉恨。蔣百里自殺事件後，他也被迫離校，於是梁天志順利的把他挖來。第二團團長則由同是第五期的李實茂出任，李實茂字荃孫，湖北孝感人。他在日本陸士砲科畢業後，又入日本陸軍野戰砲兵射擊學校畢業，並且是同盟會員。辛亥革命後任第八師炮兵團團長，因為二次革命的影響丟了位子。不過梁天志硬是找了之前出洋考察、最近才回國賦閒的湖北人藍天蔚幫忙擔保，讓他再次當上了團長。梁天志計劃將來讓第一團駐防在營口、牛莊、田莊台附近一帶，第二團則駐守於錦州到寧遠之間。除此之外，還有135公釐K09重加農砲四門以及二十一公分大口徑重榴炮四門，都各自編組成一營，分別駐在瀋陽城外的東陵和北陵。這兩個重砲營被組成奉軍獨立攻城砲團，團長暫時由也是日本陸士砲科畢業的楊宇霆兼任。他還準備在新民組建攻城砲團第三營，預定裝備八門二十四公分重迫擊炮。不過目前軍械廠生產出來的二十四公分迫砲都已經被送去青島了，因此第三營暫時還無法成軍。梁天志並不擔心這些重砲會刺激到袁世凱，畢竟大砲雖然威力強大，但跟機關槍一樣是燒錢的玩意。而要佔領土地，靠的還是步兵跟騎兵。這就是為什麼法國人偏愛支援步兵用的「75小姐」野戰砲，而不願意學德國人那樣大力發展重砲。法國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在中國抱持這種保守觀念的人就更多了。因為梁天志從辛亥革命時開始，對擴軍這件事的態度就非常節制。不要說北洋軍，現在的川軍和滇軍規模都是奉軍的兩三倍。而且奉軍還有一部分兵力，要駐防於遼北和達里岡崖這些地方。所以在老袁看來，奉軍完全是「自守有餘，進取不足」。至於日本人那邊的反應，梁天志也不是很擔心──有美國人在後面撐腰呢。美國的鐵路大王哈里曼，就曾經私下表示：「美國在遠東的利益必須得到保證，而想要保證美國利益的最好辦法，就是在中國修建一條由美國資本控制的鐵路。」為了要在滿洲地區修建一條鐵路，之前哈里曼已經在日、俄、英聯手干涉之下受過了一次挫折。為此美國人才特地選上了梁天志，作為貝里咸合同的扶植對象。如今眼看阜新－錦州鐵路就要動工，將來還可能由熱河延伸至內蒙古。正好英、俄兩國與德國之間還有麻煩沒解決，這樣好的時機美國人又怎會讓日本人來攪了局？現在的美國海軍雖然已經崛起，在陸軍方面卻還是二、三流。尤其是重砲，美國人自己也沒有。既然這樣，那美國方面當然不會反對梁天志去買德國貨了。除了新編成重砲部隊以外，梁天志順便也為奉軍參謀部延攬了幾個人才，其中包括了美國西點軍校畢業的陳廷甲和溫應星。1904年，傳統上只接受美國學生入學的維吉尼亞軍校打破慣例，接納了三個中國留學生：陳廷甲、溫應星和溫濟忠。1905年六月，陳廷甲和溫應星兩人又轉入西點軍校。至於溫濟忠是溫應星的堂叔，可能由於成績不好，後來沒沒無聞。不過維吉尼亞軍校並未停止招收中國學生，例如日後的名將孫立人，就是從維吉尼亞軍校畢業的。陳廷甲是廣東番禺人，他的兄長就是曾出任南京臨時政府財政總長的陳錦濤。當初兄弟二人都考取庚款赴美留學，陳錦濤去了哥倫比亞大學，陳廷甲則去唸了軍校。他在西點軍校成為體操選手，後來因為在體操表演中受傷，結果落到同期一百零三人的最後一名。回國後陳廷甲任陸軍部科員，過得不是很得意。二次革命之後乾脆辭職，梁天志趁機把他撿來奉天。在他看來陳廷甲吊車尾也不見得是他的錯，何況還有美軍的人脈關係。要知道他在西點的同期同學中，就有日後有名的巴頓將軍──而且巴頓自己也是因為被學校留級，才成為陳廷甲和溫應星兩人的同學的。溫應星則是廣東台山人，父親是清朝進士，曾任七品知事。他的畢業成績名列第八十二名，但實用軍事工程卻名列年級第二。他返國後任廣東講武堂教官，二次革命後因受龍濟光部下排擠而離職，梁天志這才把他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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