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28) 內憂 I

看板DummyHistory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時間12年前 (2012/06/18 10:08)推噓20(20推 0噓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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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北京政府的總理唐紹儀，雖然是袁世凱的老朋友。但他受到美國民主思想的影響，很有意要依照約法，成立真正的責任內閣。袁世凱的左右又對老袁說，唐紹儀跟孫中山是同鄉，必定有緊密的關係。當唐紹儀到總統府的時候，總統府的人員就會背後指著他說：「總理又來欺負咱總統了。」有一天唐紹儀在袁世凱面前，表示對政策的一些看法時，老袁忽然很不耐煩地說：「少川，我已經老了，你就來做總統吧！」袁世凱不願放權，責任內閣就沒辦法成立。內務總長趙秉鈞幾乎從不出席國務會議，凡遇重大問題，都直接向老袁請示。於是內務部簡直就像一個直屬總統的小內閣一樣，唐紹儀也拿自行其是的趙秉鈞沒有辦法。民國臨時政府最艱苦的，莫過於財政問題。僅北京的政府機關，每月所需開支就達三百五十萬元。每到二十五日發餉時，當局中人一個個如熱鍋螞蟻。在這三百五十萬支出中，可以指望的收入只有長蘆鹽政每月解款十萬元，北方數省每月各解二、三十萬，合共不到八十萬元。還有就是北京城崇文門的稅收，一國政府竟要靠收過路費來維持運作。至於各部的全般支出：外交部需廿一萬八千元，內務部三十萬零九千元，財政部五百一十萬零六千元，教育部十一萬兩千七百元，陸軍部四百五十三萬四千元，海軍部二十三萬兩千五百元，司法部六萬六千元，農林部四萬六千元，工商部一萬三千七百元，交通部四萬一千元，合共需一千零六十八萬元。加上每月積欠，以及拖欠的應還未還外債，壓得唐紹儀內閣喘不過氣來。因為財政收入少而軍費龐大，南京留守府打算遣散南方的革命軍。唐紹儀召集國務院會議，主張發行強迫公債，找一千個中國富翁各買一萬元公債，如此一舉便有一千萬元了。蔡元培則認為革命士兵可以曉以大義，不必付款即可解散。但是這樣的想法，未免太過不切實際。黃興出任南京留守，負責整理和裁撤南方各軍。他的留守府中，網羅了李書城、張孝准、何成濬等人物。當時南京一帶的軍隊，共有七個軍，二十六個師，五十一個旅的番號。總數號稱三十萬人，但部隊編制不一、情形各異。由於兵多餉少、素質低劣，這些軍隊難以維持下去。黃興主張大刀闊斧進行裁兵，因為沒有經費，就採取強制解散的辦法。結果不免引起騷動，傷兵和各省退伍兵，還組織「光復乞丐團」鬧事。最後還是決定由財政總長熊希齡出面，向銀行團磋商借款。唐紹儀對此頗抱悲觀，熊希齡認為不妨一試。同時計劃整頓鹽政，預計每年可以增加八千萬兩。以此應付外債，甚至可由洋人派鹽政顧問以資監督。熊希齡擔任借款交涉後，銀行團便先後在巴黎和倫敦對這個問題進行磋商，最後成立了英國匯豐、德國德華、俄國道勝、法國匯理、日本正金、美國花旗六家銀行主持的善後大借款。條件如下： (一)大借款總額為六萬萬兩。 (二)六萬萬兩分五年陸續支出。 (三)借款以六國銀行團為貸方。 (四)借款用途由銀行團監督。 (五)對於作抵之鹽稅，當以現在之關稅制度整理鹽政，並代為徵收鹽稅。黃興和熊希齡都是湖南老鄉，兩人本來感情很好。黃興擔任南京留守，熊希齡任財政總長。黃興這個職務處處需要錢，要錢當然是向財政部要。熊希齡也盡力幫黃的忙，這是在他主持借外債以前的事。待他主持和銀行團借款時，熊希齡和唐紹儀在內閣中已發生了許多不愉快。而黃興也因為借款條件涉及國權的問題，宣佈反對借款。熊希齡認為借款主要為了裁軍，裁軍工作大部分在黃興手上，等於是為黃興奔走，卻得不到黃興的支持與同情。相反地黃興竟力加反對，於是二人便在電報上往復攻訐，惡言相向。黃興除了反對向外借款，主張立即毀約以外。同時發動籌募國民捐，並將軍隊欠餉酌換公債票。還主張由各省自行集合民間資本，以組織國民銀行，並由各省國民銀行協力組成一個國民銀行公司。此外雲南都督蔡鍔也提議舉辦愛國公債，且在雲南首先開辦。各省自行籌款，在熊希齡看來是破壞財政的統一。但在這些問題上，唐紹儀很少站在熊希齡一邊。熊希齡為了這種種問題，在國務會議上跟唐紹儀大吵大鬧。而黃興為了保持革命黨的實力，將趙恒惕所率領的湖南軍和廣西的北伐軍合併，編為第八師。任命馮國璋的女婿，也是秘密同盟會員的陳之驥為師長。袁世凱的手下，也藉此給唐紹儀戴上「接濟革命黨軍費」、「政府款項用途不明」的帽子。這就使得袁、唐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化。袁世凱就任大總統後，就把北京皇城裡的中南海改為總統府。顧維鈞這時正坐在西洋馬車上，前往中南海的西苑門。顧維鈞原本正在哥倫比亞大學寫他的博士論文。因為唐紹儀以前在擔任美國退還庚款的赴美交涉專使時，見過這個有名的中國留學生。袁世凱聽說了，便打算找他回國，擔任自己的英文秘書。一開始顧維鈞瞻前顧後，可是他的美國教授比他自己還熱心，都說有機會在新生的民國擔任高級公職，你還猶豫什麼？於是顧維鈞只完成了博士論文的前言，就在他導師的安排下通過了「論文口試」，取得博士學位。至於論文剩下的部份，以後再補上就好。在顧維鈞回國之後，因為他是全中國第一個留洋的國際法博士，於是引起了唐紹儀和袁世凱的爭奪。他只好上午在大總統處辦公，下午去國務總理那邊幫忙。因此現在他雖然在政壇沒有太大的名聲，卻也是個北京政府的小小紅人。前兩天顧維鈞就在一間茶館裡，與王楷仁見了面。「天志兄的意思，我已經了解了。這幾個案子確實對關外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只要我能說得上話的，就一定盡力幫忙。但如今我也不過是一名秘書，能做到多少事，我也不知道。還望幫我轉達天志兄，說如果沒能幫上忙，請他莫怪。」顧維鈞對王楷仁說道。「少川先生過謙了，我們都督都說了您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日後不可限量。都督的意思，也是請您不必太勉強，只要從旁照應一、二就好。這一應有關事項，美國方面自然會提出來交涉。」王楷仁擺出笑臉說道：「只有奉天省鹽業一案，遼鹽市場受到輸入日鹽的競爭，都督的意思是乾脆廢除鹽厘，任由商民自產自銷。另一方面設立製鹼工廠，利用遼鹽為原料生產純鹼。此項事業當採官資民營，以補稅收之不足。這個案子，卻是需要多多關照。」顧維鈞聽了，沉吟片刻才答：「這事卻不好辦，銀行團貸款條件，明定以鹽稅作抵。天志兄卻要廢除鹽稅，改為企業營利。此法雖然是好事，只怕很難通過。不如先行企業一項，將來盈利後，以所得為補貼降低鹽價。這樣一來，部裡和洋人那邊都沒話說。」王楷仁點頭，連說少川先生的意思一定轉達。其實這種做法，梁天志也不是沒想到。但是實行補貼政策，只怕將來又會變成日方施壓的藉口。因此才讓王楷仁在北京先探探風，否則他要蓋座工廠，在奉天自行舉辦就好。製鹼這樣的化學工業，一方面既是民生工業的基礎，另一方面也是為將來的軍工業做準備，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儘早發展。 II 到了六月間，黃興的裁兵整編大功告成，南京留守府也就宣告撤銷。這個時候政府各部，有清朝留下的舊機構，也有南方北上的新人馬，情形混亂不堪。唐紹儀擔任總理，內閣主要就是討論借款問題，在政務方面沒有什麼建樹。唐紹儀在國務院中設立記者招待所，規定中外記者於每天下午二時至四時可以前往采訪，由國務院秘書長魏宸組負責接待。這一做法，也算是他唯一能夠進行的革新了。在唐紹儀內閣中，實際最重要的一個人是財政總長熊希齡。他主持財政，國家一無收入。為了和六國銀團借款，先和唐紹儀鬧了意見，後則和同鄉黃興大打筆墨官司。內閣的另一重要人物趙秉鈞是袁的死黨，他為人外表圓滑、內工心計。懂得拉攏人的手段，將內務部經營成了他個人的勢力。趙秉鈞公開表示不和唐紹儀合作，結果唐紹儀備受掣肘。有天唐紹儀乘坐馬車由辦公室回家，忽然迎面來了兩個開道的馬弁，手中揮舞著鞭子，他的御者機乎挨了他們一鞭。唐紹儀急忙吩咐把馬車讓到路旁，注意一看。一輛漂亮的馬車裡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拱衛軍統領、察哈爾都統段芝貴。待到這輛車子過去了，總理的馬車才緩緩前駛。事後唐紹儀對人說：「好大的威風，只有前清攝政王才夠得上這樣威風呢。」段芝貴曾經拜袁世凱為義父，因此人稱「乾殿下」。唐紹儀遇見這樣的事情，遂萌生辭職之意。六月十五日唐紹儀留下一張假單，表示染上風寒，請假五天到天津治病。袁世凱接到唐紹儀的請假條，對於他的不辭而別，心中頗不舒服。但究竟袁、唐兩人共事交友數十年，也不好貿然決裂，所以仍派秘書長梁士詒專程前往天津慰留。唐紹儀和梁士詒兩人私交本篤，唐紹儀對他感慨地說：「公誼私情我本不該挂冠，甚至不辭而別。可是觀察今天國家局勢，欲求統一中國，非項城不可。欲治理中國，則非項城誠心和革命黨合作不可。三個月來我首當衝要，處理這個問題。覺得項城和革命黨的合作，中間阻礙甚多。既然我的理想無法達到，則不如早作退路，免得將來焦頭爛額。」第二天一早，梁士詒返北京復命。接著唐紹儀的辭呈也送到了袁世凱面前。唐紹儀的辭職，導致了南北雙方又起爭執。唐紹儀辭職後，屬於同盟會的蔡元培、王寵惠、宋教仁、王正廷這四名閣員聯袂請辭。接著施肇基、熊希齡也依照西方「倒閣」的慣例提出辭職，唯有趙秉鈞等三人還坐在總長位置上不動。在唐紹儀之後，熊希齡的組閣呼聲最高。因為他不是袁系，但也不是同盟會員。趙秉鈞也想要當總理，可是他的聲望既不如人，身上的袁系色彩又太濃。為了滿足自己的權力野心，從這時候起趙秉鈞就在袁世凱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漸漸開始了各種私自行動。六月初的時候，梁天志也同樣在處理政治方面的問題。奉天省革命、保守兩派妥協的結果，是省議會議員大幅增加。從原本的五十人，增加到了一百零五人。新的議員由各府、州、廳、縣的農會、商會、教育會和自治會推選，總的來說各派力量維持了平衡。省議會在六月六日正式召開會議，不過不在梁天志控制下的遼北地區，幾乎沒有議員出席。東邊道的議員也興致不高，因為就算省議會議決了什麼案子，跟在馬龍潭治下的他們關係似乎也不大。不過對於奉天軍政府治下的各地議員來說，這次會議就非常要緊了。因為梁天志已經透過幾家革命黨的報紙開始放出消息，準備對省議會提出稅務改革案。這個案子關係到許多士紳的切身利益，因此梁天志治下地區的議員可謂出席踴躍。梁天志的稅制改革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廢除舊有雜稅。因為這些雜稅不但苛刻擾民，而且多半都給地方官吏營私舞弊、中飽私囊提供了方便之門。他準備整頓全省稅款徵收，革除舊有的釐金、市稅、房捐等等一大堆名目，統一徵收營業稅和印花稅這兩種商稅。當然商稅改革並不會是一個很快的過程，像是營業稅的徵收要採用什麼方式，如何訂立公平的徵稅標準等，都需要一段時間的研究。還有原本地方上的那些釐捐局，也不能馬上廢除。畢竟這些稅局、捐局不但都有一批頑強的積年老吏，需要設法解決。而且地方上也有許多士紳，與當地釐捐局有密切的利益關係，對這些人也必須要想辦法安撫。他的商稅改革，還可以打著「振興民生」、「保護工商」之類的旗號，爭取商人和一部份開明士紳的支持。而關於土地稅方面，卻又比商稅更加敏感。奉天省的農稅其實不重，像北方各省一樣，只有地丁稅而沒有江南地區額外的漕糧。雖然也不免要有各種加派以及火耗，但以奉天土地的肥沃，負擔倒還不算太高。而奉天由於文教發展較晚，過去因為傳統科舉功名免除賦役的士紳也不多。地方上的主體還是糧戶，也就是普通的地主。因此梁天志首先要做的，就是革除奉天的滿蒙旗人過去在賦稅上的特殊地位，連帶也把少數擁有科舉功名士紳的免稅特權，一起給取消了。這方面的問題倒還不大，不過接下來他的提案就刺激了。梁天志把納稅的範圍，由地主擴展到佃農的身上。他的農稅方案，規定地稅直接向實際耕作者徵收，同時要進行土地調查和保障佃權。基於政府保障納稅者的法律理念，對於繳稅的佃農，地主不能任意解除租佃關係，也不能找理由侵害其權益。這是梁天志預備將來推動土地改革的一環，他還給出了五年的減租緩衝期。鑒於地主的納稅負擔已經被大幅減免，轉嫁到了佃農頭上。因此規定五年後全省地租，必須降至最高千分之三百七十五──公式為農民自留糧、種佔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百分之七十五由租佃對分。梁天志推動農稅改革的理由，是非常現實的。如今地主不需要再為租佃出去的土地繳納地稅，自然就不會用盡手段隱匿自家田產。而佃農沒有各種地方勢力和利益關係作為倚靠，要逃避賦稅顯然也不容易。但是梁天志要推動保障佃權和減租，風險還是相當不小。幸好東北地廣人稀，民國元年東三省只有兩千萬人口，其中奉天大約有一千多萬。相對於關內，奉天的地主對佃農的威權並不十分強大。因此他還是把這個方案，跟商稅改革綑綁成一案，向省議會提出了。 III 出乎梁天志預料的，在省議會裡議員辯論最激烈的，卻是關於商稅改革的方案。原本的那些釐捐雜稅，地方官吏和當地士紳都可以從中分潤，甚至瓜分其中的大部分。因此大致上在城中經商的開明士紳支持商稅改革，而鄉下地方士紳卻堅持反對。兩派人在議會中大吵，還各自抬出振興工商和地方需款辦理自治當作理由。至於保障佃權和減租，連大地主袁金鎧都私下對梁天志說，東北的租子根本就不算啥。現在減免了地主的稅，把錢拿去放貸生息，都比收租還要好賺。他這話讓梁天志開始思考，是不是也要設法推動減息。不過他最後決定，路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才行。梁天志並不打算推動激進的土地改革，只準備在推行墾務時，加上對每戶申請墾地面積的限制。既然東北人均土地面積是關內的好幾倍，那麼與其急著去重新分配土地，還不如加速推動工商業的發展。一方面確保政治的平穩，另一方面改變整個社會經濟結構。從這些議員的反應，梁天志也能看出奉天社會經濟發展的主要矛盾，其實是出在雜稅雜捐上。包括農稅和商稅在內，經過那些地方胥吏之手，百姓的負擔就大大增加。這些地方上的稅局、捐局看來是非廢不可了。但是要裁汰那些胥吏、書辦，建立一個新的公務人員行政體系，實際卻也是困難重重。一個不好，還會激起地方上的強烈反彈。梁天志甚至想，如果到民國五年他能完成這個稅制改革方案，那就已經很順利了。省議會裡每天都為商稅改革案大吵大鬧，甚至鬧到了報紙上。兩派議員都在互相揭對方的瘡疤，彼此攻訐謾罵，只差沒有在議場內打架了。梁天志也隨他們去吵，反正天天要出席會議的是袁金鎧這個議長，而不是他這個都督。眼看那些地方士紳互相拆台，少數革命黨議員又在中間煽風點火，對他來說反正省心得很。趁著省議會裡還在爭論不修的時候，梁天志坐上京奉鐵路的專列，再轉溝幫子至營口支線，到營口去視察了。營口戰國時屬燕國，秦屬遼東郡。漢末三國時此地稱為遼口，晉時稱歷林口。明時此地名為梁房口。順治八年，清政府從山東招移民到此地墾荒。1688年清廷將巴爾虎蒙古人安置於此地遊牧，當地漢民將其部落的蒙古包稱為營子，是以得名。 1861年，營口成為東北首個對外開港通商的市鎮。營口繁榮一時，有人譽之曰「夏日輪聲帆影，萬艘鱗集；冬季車塵馬跡，絡繹不絕；市場之繁榮，貿易之興旺，為滿洲之冠。」 1909年清政府在此設立營口直隸廳，時稱「關外上海」。營口一帶的鹽田，有近兩百年的歷史。與靠近山海關的遼西綏中並為遼鹽重要產地。梁天志這次到營口視察，就是打算利用這裡的海鹽資源，在此設立純鹼工廠。按照他的計畫，純鹼工廠將採用官資商營的模式。也就是政府出資，而由經理人以商業模式去經營。政府相當於是公司的股東、董事，不插手實際的營運事務，實際的經營管理都委由專業的經理人和技術人員負責。梁天志認為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防止清末以來官營事業的各種弊病。除此之外，計畫中的飛船建造廠也將要設在此處。這是因為純鹼工廠有化工設備，還可以附帶生產氫氣。其實生產氫氣非常簡單，只要電解鹽水即可。只是氫氣具有很強的可燃性，因此必須要有充分的安全設施才能生產。在他的眼前，嬌小的水警船安海、瑞遼正在駛進遼河口的航道。這兩艘巡緝船是前清東三省總督向江南製造局訂購，排水量一百五十噸，航速十一節。梁天志將他們編為國民衛隊之下的「海事商團」，這個組織一方面負責水警工作，另一方面也是為將來奉天的海軍建設作掩護。覺華島海軍學校現在已經開始招考學生，對外就是以水警學校的名義來掩飾。此外奉天省還靠著貝里咸合同的貸款，從經費短絀的海軍部轉手買下了四艘砲艦。這四艘船也同樣是江南製造廠建造，分別是八百六十噸、航速十三節的新穎、新鞏，和七百八十噸、航速十四節的鷹龍、鷹虎。每艘鋼殼砲艦的平均造價為五十萬兩白銀，裝備四英吋前主砲一門、三英吋後主砲一門、小口徑快砲七門以及機關槍兩挺。其中鷹龍、鷹虎兩艦，梁天志要求加裝美國製造的水雷和佈雷設備，因此要到1913年底才能完工。而新穎、新鞏兩艦，因為資金充裕，則預定在今年年底完工。不能不說江南製造廠建造的船，成本高、性能也不夠好。但這畢竟是現成的，比起向外國訂造方便得多。梁天志與白斯文私下協議，將貝里咸合同的款項，部分挪用來購買一些前清時訂購的小型艦艇。例如江南製造局的這四艘小砲艦，以及分別向奧匈帝國和義大利訂購的那兩艘驅逐艦。這些小型船艦將為覺華島海校的學生提供操艦的實際經驗，以便將來能順利接手從美國購買的更大型船艦。在經過一番仔細考慮之後，美國人還是同意了梁天志的條件。在外交事務上，塔虎托總統全盤繼承了羅斯福的擴張政策。雖然這個做法可能會影響美國能夠獲得的一點經濟利益，但卻能確實展開真正的中美海軍合作，從而給美國在東亞帶來更大的政治影響力。美國的資金進入之後，葫蘆島港的建港工程已經在熱火朝天的進行中。預計全部工程需要六年時間，而第一期的港口碼頭到1914年即可投入使用。也就是說還有兩年時間，梁天志就可以開始逐年償付貝里咸合同的本息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美國人為求維持雙方的合作，對貸款的使用自然不會有太多無謂的限制和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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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tmann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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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c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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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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