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五十四章間奏III

看板DummyHistory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時間12年前 (2011/12/30 16:04)推噓27(27推 0噓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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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宧離川後後，六月廿八日蔡鍔由永寧啟程，經大舟驛於七月一日抵瀘州。蔡在瀘州請了一位德國醫生阿密思替他診視喉疾，服藥無效，又加上肺葉腫痛，滴水難入，体溫高達三十九度，夜不能寐。蔡鍔雖然病魔纏身，但他覺得軍隊的欠薪、四川的善後都非他本人處理不可。因此他抱病任事，要求北京政府支付護國軍的欠餉欠款兩百萬元。七月四日段祺瑞特派法國醫生趕來瀘州檢治蔡的喉疾，結果認為喉病延誤過久，病況嚴重，非迅速赴上海或日本就專科醫治不可。這個時候，蔣百里也找到了蔡鍔。隨同前來的鄧肯醫生和醫護人員在皮試之後，給蔡鍔注射了青霉素。幸好蔡鍔不知道這一針少說也相當於一百美金，否則他估計寧死也不肯打這麼一針。當然只打一針是治不好病的，他還必須好好休養並且每天繼續注射才行。這時北軍入湘問題引起了湖南人和滇軍、桂軍的反對，在外的湖南名流如熊希齡、范源濂等希望調蔡鍔回到湖南，國民黨人則希望以剛由美返國的黃興擔任。可是蔡、黃兩人均無意於湘督。黃興推荐譚延闓以自代。譚在各方都有很好的人緣，不過和北洋系的關係不夠深。由於陳宧自動表示辭去湘督，段祺瑞於七月十六日改派劉人熙為湖南督軍。並下令把第六師由湘西調回江西，第七師由四川調往洛陽，第三師也由四川調回岳州。段祺瑞本來預定是派第三師師長曹錕接替陳宧任湖南督軍，可是段自己覺得他在北京的基礎尚未穩定，必須留一個可靠的北洋大將在北方加強自己的地位，因此選中了曹錕。曹一直給人的印象是「老實人」，所以段調曹為直隸督軍，同時把開回岳州的第三師分批調回北方。這並不等於段完全放棄湖南，他派他的妻弟吳光新率領陸軍第三旅接防岳州。段內定吳為湘督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湖南，當然又引起湖南全省激烈的反對。甚至公開宣稱為了抗阻北軍，不惜一戰。段於是在八月三日下令，改派譚延闓為湖南省長兼署督軍。湖南人對於湘督一職很敏感，這是因為湯薌銘殺戮太甚所招致。不過北洋軍留在岳州已是既成事實，所以當時有一個默契，只要北軍不越過洞庭湖，雙方就能和平共存下去。七月廿一日蔡率幕僚數人赴成都，在途中接到湖南父老敦請他督湘的電報，他分別回電辭謝。八月一日蔡鍔入成都，抱病就任四川督軍。這時的成都，因為兵連禍結、人心浮動，物價飛漲，幣値不穩。蔡接事後，物價立即回跌，鈔票價值上漲。八月三日蔡電保周道剛為川軍第一師師長，熊克武以師長兼重慶鎮守使，劉存厚以師長兼川邊鎮守使，尹昌衡為政務廳長。蔡鍔的本意只是象徵性接受任命，加以他的喉病和肺病都日益嚴重，乃於五日致電北京段總理辭職。八月七日黎元洪總統准予辭職，九日蔡鍔由蔣百里陪同，啟程離川。黎元洪繼任總統後，張鎮芳在黎的軍事智囊哈漢章面前放了把火，他說：「我們在項城( 袁)的靈前討論總統問題時，老段反對黃陂(黎)繼任。」由於張鎮芳是袁的表弟，洪憲帝制時張在大典籌備處辦事，貪污舞弊。所以段祺瑞經常罵他是「黃帶子」、「掌櫃的」，張自然也恨段入骨。黎、段兩人有新仇，也有舊恨。在清朝時，段曾做過統制(師長)、軍統(軍長)，並且署理過湖廣總督，可是黎那時才不過是一個協統(旅長)。袁世凱時代，段則是北洋系首屈一指的大將。袁死後如果段不支持黎，黎根本登不上總統的寶座。因為段有這些觀念，所以完全不把黎放在眼中。黎接任總統後，對當時的各項問題由不問而要問，由要問而多問。他認為小事可以不問，大事必須過問，這對段是無法忍受的。他有時向他的親信抱怨說：「我是要他來蓋章簽字的，不是請他來壓在我的頭上！」黎、段之間勢成水火，遂致總統府與國務院之間也無法調和。黎任總統後調張國淦為總統府秘書長，軍事幕僚有哈漢章、金永炎、蔣作賓等。軍事幕僚們經常建議黎必須掌握兵權，黎把自己的總統地位和袁世凱的時候一比，覺得袁當時何等威風。自己雖不想大權獨攬，可是要制止軍人的跋扈擅專，則應該把軍權抓在自己手上。黎這個意圖和段完全對立，段之所以能控制住北洋系，就因為他有軍權。如果讓總統管軍權，他豈不是手無寸鐵，所以這一點他是誓死必爭的。當陳宧帶了一師部隊離開四川時，黎的軍事幕僚擅自打了一個電報，勸陳宧自動解散軍隊。陳宧居然不向內閣請示，就奉總統命而行。段認為黎竟然過問到督軍問題，以及解散北洋軍隊，是可忍孰不可忍。為此對黎的幾個軍事幕僚恨入骨髓，他公開指哈漢章、金永炎、黎澍、蔣作賓為「府中四凶」。段祺瑞在北京聽說陸榮廷由湘班師回桂，正准備入粵的消息後，大為不安。於是他在七月廿九日以國務院名義秘密發出「艷電」，徵求各省督軍對處理廣東問題表示意見。在徐州的張勳也於七月卅一日發出通電痛斥李烈鈞，主張贛、閩兩省出兵「援粵」。接著倪嗣沖電請北京政府下令討伐李烈鈞，北方各省立即隨聲附和。段的親信徐樹錚少有神童之譽，二十二歲至山東欲投靠袁世凱，踵轅上書，未得結果。留住在濟南的高升店，在廳堂寫楹聯。時值嚴冬，徐僅著夾袍，這天段祺瑞剛好到高升店訪友，見徐氣宇不凡，乃探問其姓名。徐告以投友不遇，盤纏用罄，正在等候家款。段問其願就事否？徐答以：「值得就則可就。」段乃約徐長談，聘徐擔任文牘工作。袁世凱任北洋大臣，段督辦陸軍各學校，徐雖擔任文員職務，但時與兵士習跑步，同操作。後赴日本入士官學校，回國後在段左右領袖群僚。小徐有才氣但任性，很難與人共事。像張國淦這樣能夠忍讓的人，亦無法和小徐相處，竟於八月一日辭職，由丁世嶧繼任。在一次閣議中，內務總長孫洪伊就和徐樹錚吵了起來。照法理講，國務院秘書長只能列席內閣會議，並無發言權。那次閣議中，討論到廣東李烈鈞和龍濟光的糾紛，徐主張電令閩、粵、湘、贛四省會剿李烈鈞，孫主張去電和解。其他閣員皆贊成孫的主張，不過為了段的面子，沒有制止小徐發言。小徐竟於閣議後，將會剿李烈鈞的電報拍發。待四省復電國務院，閣員們才知其事。孫洪伊遂在閣議席上指責小徐，小徐也反唇相譏，兩人幾乎拍桌吵鬧。八月十一日，北京政府發表處理廣東問題的命令說：「龍濟光未交卸以前，責任守土，自應約束將士，保衛治安。李烈鈞統率士卒，責有攸歸。著即均勒所部，即日停兵。」這時陸榮廷已迅速帶兵到了肇慶，龍濟光在滇、桂軍雙重壓力下，被迫提出卸職條件：( 一)濟軍兩萬人以上，應編為兩師；(二)請撥付軍餉和移防經費三百萬；(三)督辦兩廣礦務，應選擇兩廣扼要地點屯駐濟軍，在濟軍駐防區內，其他各軍須撤出；(四)督辦兩廣礦務公署應照督軍公署的規模，直隸中央，本省長官無權調度。李烈鈞這時留在廣東已無價值，且留下又會變成眾矢之的。所以便於十七日通電解除職務，在粵境內的滇軍由張開儒、方聲濤兩師長直接統轄。按日本投機活動分子和宗社黨組成的「滿蒙舉事本部」的計畫，巴布札布的部分兵力經過遼北，進入吉林、長春一帶。由日軍退役軍官入江、若月等人事先在吉林，策動推翻吉林督軍孟恩遠。他們準備秘密在長春市內各處安放炸藥，伺機引爆，陰謀奪取長春。八月一日，日本參謀本部次長田中義一密電關東軍參謀長西川虎次郎，認為如滿蒙發生新騷亂，將對日本的對華善後政策帶來很多不利，因此決定制止一切「反袁勢力」的活動。於是日軍駐長春的守備隊，扣押了原定用於「滿蒙舉事」的武器彈藥。入江也被日本駐長春領事館通知，停止一切的計畫和行動。川島浪速立刻向日本國內發出一封長電表示抗議，執意要求繼續行動。然而由若林龍藏、青柳勝敏指揮的蒙軍，實則是由馬匪組成的烏合之眾。在飛虎隊空中砲艇的一路追殺之下，若林龍藏被擊斃，其餘部眾則在青柳大尉指揮下燒掉車輛、帳棚，利用大雨掩護逃入山中，向熱河北部轉移。八月十三日，日本商人吉本在鄭家屯無故毆打中國孩童，當地駐軍從旁勸阻，導致雙方口角。日本守備隊松尾中尉帶駐軍二十餘人到場挑釁，被奉軍駐軍和當地國民衛隊包圍，日軍竟用刺刀刺死駐軍。結果雙發爆發槍戰，相持兩小時之久，奉軍死亡四人，日軍死亡十人。梁天志得到鄭家屯事件的消息，立刻向日本駐奉總領事館提出交涉，要求日方道歉。日本方面當然也不示弱，乾脆直接向北京政府交涉。廿一日，日本關東都督提出照會，要求奉軍將佈署於奉天、吉林交界附近一帶的軍隊撤離。隨後日本並在鄭家屯設立領事館，專門辦理遼北地區的交涉事務。儘管與日本的關係隨時處在慢性的緊張狀態，奉天的發展腳步並未停頓下來。1916年夏季最重大的發展，就是由鳳凰基金會和永福記公司共同持股的「遠東航空公司」的成立。「遠東航空公司」將使用張裕號和弼士號兩艘巨型飛船，開展載客航運業務。在民用航空業的發展上，奉天可謂是達成了世界領先。曾經在去年的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上亮相的張裕號，預定每月兩次，飛航往返香港－馬尼拉－西貢－曼谷－新加坡－巴達維亞等地的南洋航線。另一艘同級飛船弼士號，則飛航葫蘆島－煙台－上海－香港的中國東部沿海往返航線。儘管在營運的初期，虧損是可以預期的，但梁天志仍然認為搶佔民航市場的制高點，完全是値得投資的。將來市場成熟之後，遠東航空還考慮開闢橫跨太平洋的定期飛船航線。不過目前由於風險過高，這樣的想法還只能是一種構想。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讓梁天志感到極為頭痛的事件發生了。長久以來，梁天志對於蝴蝶效應都十分戒慎恐懼。然而世事不以人類的意志為轉移，真正對世界歷史有巨大影響的蝴蝶效應還是發生了。在梁天志腦中，1918年十一月的德國公海艦隊水兵兵變，是結束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直接原因──那要是公海艦隊不存在了，會帶來什麼結果？在天津出版的「字林西報」頭版上，梁天志看到了一條外電報導：八月十九日英德艦隊繼日德蘭之後第二次爆發海戰，英國宣布獲勝！歷史真的改變了，而且這個改變跟梁天志或雨文毫無關係。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8.35.24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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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leet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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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edith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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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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