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騎士武鬥傳　12

看板DummyHistory作者MRZ (臺大歷史系教授......Orz)時間17年前 (2006/11/12 01:43)推噓6(6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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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團體格鬥賽之甘瑞體驗篇在沒有穿戴上這套盔甲之前，甘瑞從來沒有辦法想像得到一名騎士在戰場上的感受。甘瑞上場時用的是「鯷港男爵閣下之家臣奧迪」的名義參賽，這是甘克幫他租到的頭銜。很多參賽者也並不是真的騎士，不少想要賺取巨額獎金的平民或傭兵都從窮鄉闢野的貧困小領主那裡租一個莊園騎士的名義參賽。這些窮困潦倒的男爵自己可能都沒有辦法養一個騎士，甚至他們連靠著貧瘠的賦稅收入都不見得能夠養活自己了，所以自然大為歡迎這些人向他臨時地租用騎士的家徽參賽。當然也有些地方諸侯會僱請一些武藝高超的傭兵代為出征，因為他們希望能夠贏取比武大會的獎金。然而因為這些比武大會衍生出來的歪風嚴重地破壞了騎士的習武精神，所以薔省公爵安德留就下令除非接到國王命令，否則決不舉辦任何比武大會，並大幅度的增加軍事演習，藉以提升騎士軍的戰鬥力。因此當國王派來的刺史劍閣騎士馬高三十二世提出要求檢閱薔省的騎士武藝，郡主只好以慶祝國王加冕紀念日的理由，舉辦比武大會。現在他身上這套鎧甲是甘克和甘傑分別幫他租來的，租金頗不便宜，一天就要十枚銀幣。但甘瑞自己都還出得起這筆錢，何況這四年來他在郡主身邊擔任僮僕以來，就存下了不少積蓄。不過跟租金比較起來，甘瑞比較擔心的是這套鎧甲在這場團體格鬥賽之後的修理價格，會不會超出自己的預算？總之，鎧甲是租來的，很多地方並不是按照他的體型打造的。比如說胸甲有點過小，背甲卻有點過大，並且臂甲與鐵手套之間的連結皮帶都看起來好像有點快要斷掉了。腰甲、腿甲、與鐵鞋這部分則有不少地方生了一點鏽，所以走起路來某些關節銜接處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可是這個噪音卻只有在鎧甲內迴響，他就算給任何想得到的區域上油與打磨，也還是聽得到那種令他骨頭都發麻的金屬刮削聲。當他穿上這層鎧甲之前，他要穿上皮背心與皮短褲，然後穿上長袖的防護襯衣與長褲，在腳上套上厚厚的羊毛襪，戴上防護頭套，再罩上鍊甲背心與頭罩。這些衣服他都還可以靠自己一個人穿上，但鎧甲卻沒辦法自己光靠自己一個人穿。因為鎧甲上有很多金屬或皮革的釦子都是在雙手無法摸到的角落，而且當他穿上這厚厚的一層防護用衣物後，雙臂的動作就受到一些限制，比如說沒辦法伸手到背後或腰部之處，而且也不方便讓人彎腰。因此甘瑞才了解為什麼騎士身邊總會帶著一兩名扈從或僕役，因為他們是真的需要這些人幫忙，還好這方面有甘傑會幫他忙。穿上鎧甲還簡單，戴上頭盔就比他想像的要難了一點。頭盔裡面通常有皮帶與扣環，用來扣住頭部，可是租來的頭盔卻沒有一頂在內襯上是堅固牢靠的，結果他還得多花三枚銀幣去修。全副武裝賽跑的時候，他第一次穿上這套盔甲，本來還很興奮的，可是那天艷陽高照，他光是從廣場旁的帳棚走到廣場上，就覺得熱得差點要中暑昏倒。而且在鎧甲內的高溫之下，他幾乎無法思考。而且面甲嚴重阻礙了他的視線，盔甲與包住整個頭部的防護頭套也讓他很難聽到外面的聲音，所以他最多只能跟著軍樂聲的指示行動，幾乎完全聽不到有人在講話。還好甘傑事先有提醒他這點，給了他一只水袋，並且告訴他出場前要儘量多喝水，並隨時每分鐘要喝幾口水。這些水裡面還加了一點鹽巴。但他準備奔跑之前，那只水袋就已經沒有剩下多少水了。而且當他的汗水都已經溼透所有的衣物，甚至從鎧甲的縫隙流出之後，他反而覺得全身清涼了一點，也沒有那麼難受了。雖然後來這讓他罹患了好幾天的濕疹。甘瑞曾經問甘傑說：「為預防中暑，多喝水這點我明白。可是萬一我想要上廁所那怎麼辦？所以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忍住，或是你就大方的尿出來。」甘傑說：「反正你脫下來之後，那些衣服都得送洗。」等到全副武裝那一天，他才曉得甘傑是唬爛的，因為就走了那麼幾步路，身體裡面的水分就被榨乾了。如果這樣還會想要上廁所，那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過也因為他在穿著盔甲這方面的經驗還是太少，所以全副武裝賽跑這場比賽，他落到了倒數第二名。實際上他在前四場比賽中都有進入前五十名以內，所以積分有四分，有資格參加團體格鬥賽。＊＊＊「我沒有參加過團體格鬥賽的經驗，不過我有在戰場上參加過這種大亂鬥很多次。」在比賽前一夜，甘傑對甘瑞說：「這種大亂鬥分成兩種情況：一種是團體對團體、一種是全然的無團體可言。團體對團體的話，通常會變成這裡一圈人、哪裡一圈人，然後每圈人都圍毆著一個人；要不然就是去抓敵對團體的其中一名落單的，然後把這個人拖進自己的圈子，再努力圍毆。如果是全然的無團體可言，也就是明天的比賽狀況，那麼通常是各自找各自的對手亂打，而整個場面會變得零零散散的。」「那麼我該怎麼辦？」「因為你只准帶兩種武器下場，而且這些武器都不能是開鋒的或是有銳角的，所以只有盾牌、短棍、長棍、與長柄木槌這一類的武器可用。通常大家會選擇短棒與盾牌，其次是長棍跟盾牌，當然也有人會專門使用長柄木槌。」甘傑說：「當然，如果這不是比賽，而是實戰的話，哪裡可能會用這些根本打不死人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這類比賽的最大危險性就是大家都會作弊，有些人會趁機帶匕首或鐵椎來趁機殺害仇家、或是讓其他的競爭者身受重傷。而且你的個子不算很高的情況下，我建議你用長棍。」甘瑞點點頭，問：「對了，長棍有沒有長度限制？我想要讓它長一點。」甘傑先說了聲「沒有」之後，並且開玩笑的對他說：「所以你就算用甘斯的超長矛上場也沒關係，反正那可以拆下矛頭，並且分成兩根長棍。不過你也得耍的動才行啊！」結果甘傑沒想到他這一句玩笑話，卻給了甘瑞一個主意。等到比賽開始之前，當甘傑看到甘瑞居然真的準備拿著那兩根芭樂木長棍入場的時候，馬上一把將他拉住：「且慢！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要這樣幹，你真的耍得動嗎？這兩根木頭雖然比一般木頭輕，但它的長度會讓你活動的很不方便呢！還是換個武器吧！」甘瑞說：「甘傑師父，我真的好想要試試看甘斯師父教我的矛術，因為我能用甘克師父的弓術打獵、用他的刀法和你的劍法屠豬宰牛，卻只能用甘斯師父的長矛去戳稻草人。我想要試試看我的矛術程度，所以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並且也請您跟甘克師父說對不起。因為這場比賽，我總要讓甘斯師父能暗地裡覺得風光一下。而且要是我一開頭就輸了的話，他也是最不會感到難過的人。」甘傑苦笑說：「甘瑞，我知道你沒有惡意，而且只是老實而已，可是你這句話卻讓我覺得很受傷。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好好努力吧！其實這個主意是我給你出的，無論結果輸贏，這都是我教你的辦法。」＊＊＊等到甘瑞扛著的那兩根長木棍進場之後，立刻引起一陣哄堂大笑，不過他正戴著頭盔，而且天上火傘高張，他熱得只是發昏，很難聽得清楚大家的笑聲。緊接著，他聽到了低沉的號角聲，並且眼前那一道半吋寬的視線中，看到了一群騎士手持短棍向他衝了過來。然後就像瘟疫一般，他不自覺的跟著四周的人一起發出了用盡全力的吼聲：「衝──衝──衝──啊──啊──啊──啊！」口中高喊著衝鋒、腳底下也向著迎面而來的人潮全力衝刺了過去！他本能地揮舞起手上的長棍，並將兩者接合在一起，然後向前繼續衝刺。緊接著，突然他腳下一滑，向前一仆，長棍前端似乎插中了什麼，緊接他覺得兩腳懸空了起來…… 「幹──幹──幹──幹──幹──幹──幹！」雖然這是一個髒字，但也是甘瑞最後的淒厲慘叫。 -- http://gps.wolflord.com/ 歡迎大家參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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