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萬曆十五年 上半場
昨天晚上帶著老婆大人去看一場舞台劇"萬曆十五年".這齣劇改編自黃仁宇的同名著作,
是香港的劇團"進念.二十面體"所改編的,我聽聞已久,很想知道他們要如何將一本十分
學術性的歷史書改成舞台劇?昨晚終於解開了我多年以來的困惑.
整齣劇長達三小時,原本是粵語,來台灣臨時改成國語,但還是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內容
還是用粵語,大概是演員們來不及學之故.不過我倒是覺得既然舞台背景上方有打出字
幕的話,用啥語言其實都沒差啦~
(而且既然原本的表演就是用粵語的話,還是粵語比較讓人覺得有韻味些.)
另外表演場地的音響設備還是不夠好,算是有些可惜之處.
表演一開始是打出一連串的字幕,標示著萬曆十五年這一年的前前後後發生了什麼
世界大事?而且為什麼這一年在中國歷史上是"無事可以記載"的一年?不過我個人覺
得這種表現模式可能對現場許多外國人士有點不公平,因為字幕有點快到連學過速讀
的本人都覺得有點目不暇給了,然而這就是給人一種走進時光隧道的感覺.
緊接著是有人上台唱了一段崑曲"杜麗娘"裡面的一曲,老實說我根本聽不懂崑曲XD
我只是單純覺得來唱的那為女士的身段很好,只是我個人生平最討厭粉紅色,偏偏
杜麗娘身上穿的一身粉紅色,這段看了很不舒服.當時我就在想:"為什麼要唱這段
靡靡之音呢?是想要表達明朝末年那種什麼都很腐敗的世界嗎?"其實這一段另有深
意,暫且按下不表.
杜麗娘下台之後,接著是第一段,主角是張居正.張居正從頭到尾都坐在太師椅上,
也從頭到尾都在強調他絕對不會離開他正在坐的那張"權位",並且講解了他是如何
因為在萬曆皇帝的重用之下,"不能"回鄉去守三年的父喪,而且為什麼大明帝國又
為什麼需要他的輔佐,同時那些攻擊他居然不守三年之喪的群臣是多麼居心叵測
等等等等.其實他的台詞內容充滿了令人想要吐嘈的地方----相信我,後面還有
很多主角講的話讓人,至少是我,更想吐嘈的地方.不過這就是這整齣戲的笑點所
在,讓觀眾去思考跟評斷主角本身,而不是讓劇本告訴觀眾要怎麼去想?最後張居
正因為趕著吃完萬曆皇帝送給他的辣椒湯麵,以便儘快奉旨皇帝的時候,居然給
辣椒湯麵給嗆死了----但也可能是中毒.不管怎樣,張居正死了,第一段戲結束,
第二段戲登場.
第二段戲同時在台上跟台下登場.台上的是身著國劇武生打扮的戚繼光,台下則是
說學逗唱滿場跑的說書人.整段戲都是說書人在講戚繼光的故事,但台上的戚繼光
則是在不斷地用國劇的武生身段在劈腿,抬腿,轉圈等等動作.這段非常熱鬧,然而
我個人覺得這段最特別的地方是說書人其實不斷地用我們現代人的觀念去看戚繼
光的故事,然而戚繼光本人卻從不發一語,只是不斷地在原地打轉.當然,演戚繼光
的演員的武生身段也很不錯,然而我總覺得這齣劇在這一段的意思是表達我們後人
對前人,尤其是英雄人物的評斷,其實也只是看到一些表象,然後再加上我們自己對
自身環境的一種想法,說穿了就跟說書人從頭到尾在借古諷今(比方說'保衛釣魚台!'
之類的口號)的心態是如出一轍的,因為這些都是我們後人對歷史的看法,也就是所謂
的"後設".然而我們對於歷史的本來面貌是否又有了解的能力跟意願呢?當然,我想這
留在表演結束後讓觀眾自行思考好了,就算沒有引發任何思想上的漣漪,觀眾也能從中
得到了娛樂,不是嗎?最後,戚繼光跟說書人都下場了,接著是第三段戲.
第三段戲是"申時行"與"許國",首先出場的是許國,他用國劇中丑角的動作抬上那張
先前是張居正死也不肯下來的太師椅,正想要坐下去的時候,申時行上場了,許國趕快
讓座,蓋張居正死後,眾人垂涎的首輔位置就換成申時行了.申時行等到許國下場之後,
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敘述他的為官之道,還有他私底下對萬曆皇帝的批評.然而
這方面的批評還沒算是一個結束,許國重新登場,跟申時行一番唇槍舌劍之後,拿出聖
旨,告訴申時行已經被萬曆皇帝開除了.不過許國也沒有高興多久,他才剛坐上太師椅,
聖旨又來了,內容就是萬曆皇帝連許國也一起開除了.儘管萬曆皇帝可能會重新起用
申時行,但申時行卻拒絕了,他對傳話的太監(僅有聲音登場的角色)說:"老夫不想當
張居正第二,就這樣跟皇上說吧!"許國覺得很奇怪,問申時行為什麼要這麼做?申時行
接下來丟了一個接下來會貫穿整齣戲下半場的一個問題:
孔子說男女授受不親,孟子就問了一個兩難的問題:如果小叔看見嫂子墬井,如果伸手
救她,就是違背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聖賢古訓;如果見死不救,照樣是違背了聖賢古訓.
既然如此,該怎麼辦?
許國想了片刻,大喊了一聲:"我懂了!"接下來就跟申時行兩人一起下場,然後是中場
休息十五分鐘.
我本人也要中場休息十五分鐘...左右吧?總之,下半場的內容跟心得就在下半場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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