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網王][塚/越不二]]Blue Moon (1~6)

看板Doujinshi作者 (破滅的圓舞曲)時間20年前 (2004/07/14 03:52),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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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配對: 塚不二越不二,不接受女性向者請留步,不接受越前攻的也請逃(笑) 凡23章‧計30,283字 首次發表於Lilith論壇網王專區之清光曉月 http://lingaya.w8.dvbbs.net/bbs/ (一) Who will grieve over your being loved? 「那個……越前同學,可以替我轉交這封信嗎?」 越前自未曾與自己交談過的女同學手上接過信,「喔。」 瞄到了信封上,「不二」的字眼。 「呿。」揉揉粉紅色的信封,塞進口袋裡。入學以來的第幾封了? 轉交一兩次倒還好,次數一多就讓人不勝其擾。 尤其是,裡頭有很多是指名給「不二」的。 記得國中時還不曾發生這樣的事。 聽說是因為不二前輩在高二時接受新聞社訪問,說了「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 那時候,好像是2月14日吧。自此,他的fans們就瘋狂起來了…… 只是,就算是那樣,不二前輩還是沒有交女朋友。 每次都說,「我若是心有所屬了,有人會傷心呢。」 這算哪門子理由? 「啊,小不點來了。」菊丸蹦蹦跳跳地撲過來抱住越前,三年來習慣一直沒改掉,臉 在越前背上摩蹭摩蹭。 「唔~放開啦,菊丸前輩!」越前努力地扭動身體想擺脫束縛,「我要找不二前輩!」 「啊~好滴^^」聽到越前報上不二的名字,菊丸乖乖放手。 (真是的……菊丸前輩每次都這樣……) 「找我啊?」不知從何處傳來悅耳的嗓音,不二笑瞇瞇地躂到越前面前。 「……」摸索著口袋裡的信,卻不知為何不想將它交給不二。 「沒事……部長來了。」拉低帽子,越前走向更衣室。 (越前……?) 不二微微笑著,夕陽撒下來,滿地的橙紅。   x   x   x 場邊那個跟不二前輩聊得很愉快的女孩是誰?越前疑惑著,實在是很眼熟。 突然他想起來了──「那個……越前同學,可以替我轉交這封信嗎?」 是她。 壓低帽子,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走向更衣室。 「越前……」不二的呼喚在身後響起,不知不覺加快腳步。 「越前,」不二一閃就到了越前面前,「你看到自己同學都不打招呼的嗎?」 大大的笑臉在夕照下顯得格外地耀眼,有那麼一瞬越前懷疑自己看到了天使。 「我不認識她。」應該算不認識吧?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我的信呢?」不二邊說著邊替越前打開更衣室的門。 「燒了。」真的燒了,老頭的煙很好用。 「哦……」 不二坐在長凳上,端詳著越前。 不知不覺,當年的小不點已經比自己高了。 果然喝牛奶很有效呢,雖然他總是不情不願。 然而不變的是,總是能輕易擄去自己視線的金色眼眸依然像太陽般耀眼奪目。 突然,一雙黝黑的眸子蹦進腦海。憂鬱黯沉,深不見底。 六年了…… 「越前……為什麼燒了信?」 「不為什麼。」沒有回頭,不想與那雙笑得彎了的眼對上。 「是因為越前喜歡我嗎?」 只是開玩笑,原先以為,會立即得到「まだまだだね」的答覆。 然而空氣,意料之外地凝結了。令人尷尬的沉默。 「前輩。」 「嗯?」 「你是怕誰傷心?」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題。 「傷心?」 「你說過,若是你心有所屬了,有人會傷心。是誰?為什麼怕他傷心?」 「這個,好像不關越前的事呢……」 「怎麼會無關。」越前一步跨到坐在凳上的不二面前,「我喜歡你,前輩。」 我也是,越前。我也喜歡你。 真的喜歡,從第一眼看見就無可救藥地喜歡。 喜歡從那對金色眼眸裡透出的傲氣,喜歡你初生之犢不畏虎的脾性。 長到這麼大,還不曾這麼受到吸引。 但是,越前。我不能喜歡你。 我若是心有所屬了,他會傷心……。 「我可以說まだまだだね嗎?」笑著,不太誠懇。 「……隨你。」壓低帽簷,「前輩再不走……部長要罵人了。」 (二) I love nobody. Never. 「嗯?不二呢?」大石環顧全場,最常遲到的桃城與越前都已經到了,一向不遲到的不 二竟然還沒到? 「英二,你有看到不二嗎?」 「不知道耶……」菊丸搔搔頭,「要不要打電話問問看?」 「手塚,今天不二請假。」 「假由?」 「生病,好像很嚴重。」大石回憶起電話中不二有氣無力的聲音,真讓人擔心他下一秒 是不是就要停止呼吸。 「喔。」低頭思索著,手塚眉頭皺得很緊。 生病……嗎?記得昨天看到不二時,他還很有精神。 「大石,今天放學後,一起去探病吧。」關懷社員是社長的義務,責無旁貸。 再說,認識不二六年了,他也想知道鮮少生病的不二怎會突然病倒了。 「啊,請進!」由美子看著眼前的青學校隊,有些驚訝。是接到了他們要探病的電話, 卻不知道有這麼多人。 「冒昧打擾了……」 「周助在房間,我直接帶你們去吧……要喝什麼飲料?」 「謝謝……我們只要看看他就好了。」婉拒了由美子的好意,手塚一行人尾隨著由美子 上了二樓。 「左手邊第一間就是了,」由美子指著關上的房門,「他現在在睡覺……」 「嗯,我們會很小聲的。」 推開門,不二蜷著身子躲在被窩裡。 眾人圍到床邊,床上的不二翻身坐起,蹙緊眉,俊秀的臉龐上掛著苦笑。 「謝謝你們來看我……」「好點了嗎?」「什麼病?」……越前看不見不二,只能站得 遠遠的。然後,視線被桌上的相片所吸引。 裡頭的人,似曾相識。墨綠的髮,金色的瞳,白色帽簷下的面容笑得挑釁。 一刻鐘過去,手塚趕人,「讓病人好好休息。」 「不二要快快回來哦!」上了高中仍是同窗的菊丸嚷嚷著。 「小聲,英二,病人的聽覺很敏感。」 眾人與不二道了別,一個個走出房間。 越前回頭望了一眼,被站在書桌旁的手塚擋住。 「走了,越前。」手塚走過來,就要帶上門。 打縫隙裡向內望。只看見躺平的相框,看不見相片。 不二凝視著天花板,傻傻地笑。 沒想到他們會來探病。 還以為相處五六年了,他們會很了解自己愛惡作劇的個性,結果還是一個個都被騙來了。 只是單純不想練球,不想看到那對琥珀色的晶亮大眼。 害怕再看見,會壓抑不住。 頭好痛。天花板上的吊燈旋轉得厲害,沒有開燈的室內忽明忽暗。 沒有人看見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在乎沒有人記得。 我沒有喜歡的人。沒有人會傷心。 (三) It makes no sense unless you love me. 「阿桃……不二還是沒來耶。」已經一個星期了,連樂天的菊丸都忍不住擔心起來。 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不二看起來雖然比校隊其他人瘦弱了些,但六年來可很少生病。 雖然打球時總不太敬業,但至少該在時人都會在。 「喂,越前。不二怎麼了?」 「……不知道。」 「喂,你小子怎麼可能不知道?當我們沒看見桌上的照片啊?」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就算照片裡的人是自己,又怎樣? 不二前輩說,他沒有喜歡的人。 不二前輩說,若是他心有所屬了,有人會傷心。 不二前輩說,まだまだだね。 就算照片裡的人是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他會生病一定與你有關。放學後,一起去看望不二前輩吧。」 「去過了。」 「你不要這麼無情嘛,再去一次嘛。」菊丸哀求著。單純如菊丸也看得出那張照片是怎 麼回事。誰會沒事把學弟的照片擺上桌? 「不去。」去了,只顯得一切更加荒唐可笑。 「越前。」 抬頭,對上一雙冷漠的眼。手塚頓了會兒,「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拒絕不了。 習慣於接受這個頻率的命令?還是在那兩潭不見底的深邃裡,看見某些無法拒絕的情感? 那種壓抑……似曾相識。 菊丸按下電鈴,屋內聽起來一陣兵荒馬亂。 「嗨!請問……哦!是你們啊!」認出了來客,由美子邊開門邊戴耳環邊送上甜美的微 笑。 「冒昧打擾了!我們想來看看不二~~」 「啊,是這樣啊~我剛好要出門呢!周助還是在房裡睡著,我就不招呼了……」說完由 美子笑了笑便出門了。 「咦……沒有別人在啊。」桃城環視一片寂靜的客廳。 整齊且清潔,沒有人聲,倒有一種冷冷的氣息。 不太像個家,反而像是樣品屋般不真實。 「走啦。」拉著桃城與越前,菊丸一口氣跑上二樓。 厚重的窗廉是拉上的。沒開燈的房間很幽暗,隱約中可以看見床上動也不動的身影。 不二仍是緊蹙著眉頭,臉色比平時更蒼白,感覺又更瘦弱了些。 「我好想叫醒他哦……」看到好友病成這樣,菊丸忍不住一陣心疼,他好想跟不二說說 話啊。 「怎麼一點都沒有好轉啊?不二姐還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天啊。」桃城不敢相信竟有 如此不顧親人死活的人。 越前走到床緣,看著熟睡中的不二。 「吶,不二前輩,醒來。」 「越前……!」菊丸摀住越前的嘴,「不要吵醒他呀~~」 「不叫醒他我們怎麼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越前,好歹他也是個病人……」 「他不醒的話我今天來就沒意義了吧?」 「……說的也是……」 話是這麼說,但無論三人在一旁發出多大的噪音,不二就像睡美人一樣留連夢鄉,連眼 皮都沒動一下。 簡直像昏迷了一樣。 (四) As soon as I learned the reason, I forgot how to give up. 時間的消逝總是快過人的感知,一直到菊丸姐姐打手機來叫菊丸回家他們才發現時候不 早了。 「走吧,越前……」 「不是說他不醒的話我今天來就沒意義了?」 「就算是那樣我們也不能勉強他啊。」菊丸拍拍越前的肩,「一會兒不二姐應該就會回 來了!不用擔心啦……走唄。」 然而越前只是佇立床前,腳步沒有移動絲毫。 床上的不二仍是睡著,眉心似乎又鎖緊了些,身體微微而規律地起伏,呼吸幾乎沒有聲 音。 「越前……?」 一種莫名的感覺漸漸浮現,「我要留下來。」 「咦?越前……不二姐待會就回來了呀……」 「她有說她要回來嗎?」越前說著,逕自把手撫上不二的額頭。 沒有熱度。應該說,讓人心驚的冰涼。 比發燒更令人擔心的溫度。 「欸……可是……」 「我留下來等不二的姐姐,前輩們先走吧……」強勢地,像是下達逐客令一般。 連自己都想不到,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我們也一起留……」 「走啦,英二前輩!」桃城拉著菊丸往門邊移動。 「呀咿?!可是……」 「越前想自己跟不二談談呢!我們還是閃吧!」 前輩走後留下滿室的沉默,只聽得到空調運轉的聲音和自己的呼吸。 以及漸漸失去規律的心跳。 「不二前輩……」越前坐在床緣,背對著不二,朝空氣喃喃。 雖然知道不二不會醒,還是想叫叫這個名字,試圖驅散過於膨脹的寧靜。 「越前……」 「……?!」回頭,只見不二仍是蹙緊了眉目,自己的名字從微開的口中咕噥出來。 「不二前輩?」喊了好幾聲才發現,不二在夢囈。 連夢中都忘不了自己麼?越前不禁打了個冷顫,才發現空調太冷。 生病的人,為何還要吹冷氣? 仔細端詳,沉睡時的不二有一張極姣好的面容。 長長的睫毛柔順地覆著柳葉般的雙眼,沒有笑容的臉部線條反而比平時更柔和,也更毫 無防備。 薄薄的唇微微開著,有些慘白,讓人想替它加溫。 紅潤時候的唇線,應該更漂亮吧? 低頭,讓自己的唇覆上不二的,旋即離開。 像是做壞事的小孩,越前吐吐舌,坐回原本的位置。 的確很冰,也很柔軟。 只可惜沒有回應。 一隻冰涼的手摸索過來,捉住越前的手臂。 「不二前輩?!」嚇了一跳,琥珀對上海般深邃的藍。 沒有開口,只是將越前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胸口。 淡淡地一笑,水色的眼睛如同blue moon般稍縱即逝。 我知道你來看我。 這次知道,上次也知道。 我知道你留下,我知道你擔心。 我知道你的手放上我的額頭,意圖測量我心的溫度。 很涼,是吧? 我還知道,我的唇感覺得到你灼熱的體溫。 「不二前輩,我……」 「幫我倒杯水好嗎?」沙啞的嗓音幽幽地傳進耳裡,如同魔咒般讓人無法抗拒。 「唔,好。」 再回到房裡,不二已爬起坐在床緣,滿臉的微笑甜得化不開。 「……不二前輩好點了嗎?」不願,也不敢對上那對翦水雙瞳,越前低著頭,像在跟自 己說話。 沉默的空氣裡只有水被吞嚥的聲音。 「前輩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不要胡思亂想,越前。」 「……Who will grieve over your being loved?」喃喃。就只是喃喃。 「看著我……越前。」不二輕提越前下顎,「跟你說個故事。很久以前,在我十二歲的 時候……認識了一個人。他不愛說話,不愛笑,不愛玩。他很安靜,很沉默,總是靜靜 待在我身旁。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他說,不二,我愛你。 直到有一天,他代替不二躺在輪下的血泊裡。 直到有一天,他說,不二,不要愛別人。 直到有一天,他說,不二,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那是,國中一年級升二年級的暑假。 他是,手塚國光。 (五) Only when I saw your inveracity did I know your sincerity. 更衣室裡,越前阻住不二的去路。 「為什麼不給我機會?」知道了理由,更無法放棄。 「你不懂的,越前……」 是夜,飄風驟雨。 騎樓下,兩個小小的身影依偎著。 「真抱歉……手塚,我不知道今天會下雨。」歉然地笑著,拿出面紙就要替為了護著自 己而一身溼漉的人擦臉。 「……我自己來就可以。」逃避似地別過頭,伸手接過面紙。 早上還是個萬里無雲萬里晴的好天氣,於是不二拉了手塚一齊到新發現的樹林子玩,順 便拍些照片。想當年也是這樣和跡部、佐伯一起玩呢,能夠再找到一同遊山玩水的夥伴 真是太好了。 不二偏頭望向正努力用一小張面紙拭淨全身水漬的人,不禁噗嗤一笑。 「我幫你吧。」拿出另一張面紙,拂上手塚的臉與頸項。手塚身子一震,有些茫然地看 著不二。 輕柔的撫觸,我可以解釋為你也喜歡我嗎? 「不二……」 「嗯?」 「……不,沒事……」轉頭看向街道,「雨停了,我送你回去吧。」 受過雨水洗禮的空氣格外清新,看著身旁興高采烈講著攝影講著風景講著雨的不二,手 塚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自持。 喜歡那麼白皙無瑕的肌膚,喜歡那麼天真可愛的笑容,更喜歡他給人的感覺。 巧目盼兮,巧笑倩兮,像秋夜裡輕輕撒下的月光。 像……天使。 很想,拉近距離。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遠…… 刺眼的車燈。 反應過來時,手臂與腿都隱隱作痛,才發現自己被推倒在路邊。 手塚……呢? 淡白的路燈不帶血色。為什麼,照在地上卻是一片紅? 「手塚!」不顧一切衝向路中央。 「不二……我……愛你……」眼鏡,碎了。看不見,不二的表情。 「在說什麼啊,手塚!救護車!誰幫忙叫救護車……」慌亂間就要站起,卻被沾滿鮮血 的雙手拉住。 「不二……不要……愛別人……」淒然一笑,沒有眼鏡的視線被血染成一片模糊,「因 為……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手塚!」 「如果是我也會救你,前輩。」無論多感動,都不該如此。那樣的愛,太自私。 「嗯……」但是,越前。我不想再讓他受傷了。 推門,裡頭兩個人正對峙著,空氣裡有淡淡的曖昧。 「部長。」「手塚。」異口同聲,連表情也一個樣。 背地裡討論某人而被某人聽見的表情。 「……練習開始了。」好像該罰他們跑圈? 「阿桃你怎麼沒跟越前一起來?」 「我今天特地早起耶!結果他媽媽跟我說他昨天沒回家……」 「嗄咿?!」 「我說越前他該不會照顧不二前輩照顧了整夜吧?……」 之前菊丸與桃城的對話,轟轟隆隆地在腦袋迴響。 如耳鳴般讓人快要抓狂。 「罰幾圈呢,部長?」瞅著手塚,笑得挑釁。 「……三十。」 「哦,不多嘛。」越前轉身踏出門,不二起身就要跟進,卻被一把拉住。 「我有話要跟你說。」 「越前他……」僅僅提到名字就感到後悔。 無論不二跟越前怎樣,都是他們的事。 「我們什麼都沒有……」淡然一笑,滿滿的壓抑。 「……」這就是相處六年換來的,可悲的默契? 不用聽完就知道問句,看到笑容就得到答案。 不要,不要那樣笑。 如果沒有看過你的真誠,不會知道你的虛偽。 手塚看見相框裡的照片,衝著自己笑。 其實早就後悔那夜說過的話;想說你可以愛你愛的,想說你就把我說過的話都忘記吧, 想說不二你可以不用這樣勉強自己──既然達不到──只是,個性使然,他選擇不說。 「咳…咳咳……」不二突然弓著背,劇烈地咳起嗽來。 「不二!」手塚靠上前去,拍拍不二的背。 「……換好衣服來練習吧。」咳嗽聲停止後,手塚才警覺到過近的距離。 近得令人心悸。 關懷部員是部長的義務,天經地義。 會有這種反應一定是──更衣室空氣不流通。 「手塚。」朦朧的雙眼讓人看不清,神秘中多了些迷離。 不理會叫喚,逕自轉身。該呼吸新鮮空氣以保持頭腦清醒。 晨練尾聲,大家都發現天色有些不對勁。 雲是紫色的,還帶點詭譎的黑。 深吸一口氣,水的氣味充斥鼻咽,生物的本能讓人知道,快要下雨。 「颱風好像登陸了。」乾推推眼鏡,「跟我預測的差了一個小時又十三分鐘。」 「……今天就練習到這裡。」手塚示意大家解散。 不自覺,看向不二的方向。 一直覺得你很像皎潔的月。 很輕柔很輕柔,有一層淡淡的光暈。 讓人看著看著便會開始做夢的柔光。 「前輩,你沒帶傘吧?一起走吧,反正順路。」 「呃……」不等不二同意,越前拉著不二就走。 夢,將醒未醒。 (六) Misfortune never comes alone. 夜半飄風驟雨,越前坐在床上抱著卡爾賓,聽著雨絲狂暴地在窗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不二前輩還好嗎? 還記得那蒼白的面容與蹙緊的眉目,還有冰涼的額頭與無血色的雙唇。 雖然那似乎是很遙遠的事了,今天的不二前輩生龍活虎。 他也說他康復了,說他只是裝病,吹冷氣只是為了冷靜──但一陣陣的咳嗽與噴嚏聲卻 讓人非常懷疑瞇瞇眼下的真實。 「喵嗚……」卡爾賓抗議著,看著拋下自己跑向電話的主人。 「鈴……鈴……鈴……鈴……鈴……」隨著電話響聲次數的增加,心中的不安也為之升 高。 不在家嗎? 「前輩,好好待在家裡休息。」 「嗯。」 真的有乖乖待在家吧? 「……喂……不二……家,請問哪裡……找……」 幽遠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斷斷續續彷彿隨時會消失。 如果不是從小就缺乏恐懼的細胞,越前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與陰間對話。 「不二前輩!」 「……越前?」小小訝異。 「你還好吧?」 「嗯……」看著溫度計上39.6℃的讀數,「好得很。」 用單臂支撐孱弱的身軀,靠在牆上,努力保持清醒。 從來不生病,所以不知道藥在哪裡。 反正天才,並不需要那種東西。 只要睡一覺…… 「不二前輩,我去看你好嗎?」 「……嗯……」突然分辨不清入耳的話語。 身體像在燃燒,超越大腦能反應的溫度。 「不二前輩!」聽出回應裡的不對勁,「我去看你!」 「啊……不……」終於了解了。 那句話是「我要在風雨交加的夜裡出門冒著生命危險去找你」的意思。 「嘟……嘟……嘟……」 掛了啊。連阻止都沒機會。 斜靠著擺電話機的矮櫃,突然發現世界一片黑暗…… 並不想請假,但醒來已經是下午的事。 這之間有人打電話來嗎?不知道,話筒還在手上,發出刺耳的雜音。 還記得昨天拖著身子起來接電話……是越前。 越前說他要在風雨交加的夜裡出門冒著生命危險來找自己。 然後……呢? 「越前……」站起來,身體沒有想像中那麼不聽使喚,但劇烈的頭疼卻如排山倒海而來。 簡單漱洗後,出門。 經過一夜的肆虐,街道上滿目瘡痍。招牌,路樹,翻倒的車輛。 不該出現在馬路上的東西大剌剌地橫躺,路燈砸在車上,車子還在哀號。 「好個颱風。」終於走到學校,上不到課,但至少可以趕上放學後的練習。 走進更衣室,驚訝地發現大家都在。 一向開朗的菊丸苦著一張臉,其餘的也是眉頭深鎖。 「英二,怎麼啦?」只不過翹了一天課…… 「……不二!」抱著茶色髮的男孩,菊丸痛哭出聲:「越前他出事了!」 「……」明明燒已經退了,卻還是無法解讀懷中貓咪的語句。 出事是什麼意思? 「越前他昨天半夜跑出門,」手塚鏡片下的眼眸感覺不到感情波動,「發生意外。」 大石接口,「幸好有被發現,但發現時已經失血很多,現在還在醫院……」 什麼意思?失血?醫院? 颱風天出門為什麼會失血很多必須送到醫院? 「你們在嚇我。」擺出好整以暇的笑臉,這是翹晨練的懲罰嗎? 「……今天練習暫停,去醫院。」手塚起身,第一個走出門。其他人尾隨其後,只剩下 不解的不二與不二懷中泣不成聲的菊丸。 「……英二,到底……」 「嗚……走吧……」拉起不二的手,邊擦著淚邊跟上隊伍。 濃厚的藥水味讓人不禁掩鼻,這種味道聞多了都要生病。 加護病房外,九個面色凝重的中學生,盯著病房門。 越前南次郎坐在遠一些的地方,面色凝重得讓人認不出。 認不出他是那個屌兒啷噹的武士越前南次郎。 「請問是病患家屬嗎?」醫生對著眾人發問,等待著誰人的應聲。 走道很昏暗,壞了的電燈在頭頂微弱地一閃一閃。 過於小聲的交談讓所有人懸著一顆心,越前南次郎的背影讓人看不出端倪。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在抽搐。 「謝謝你們來看我兒子。」難得的禮貌,伴隨微微的哭腔。 「我們要把龍馬帶回美國治療。」 <TBC> 抱歉我把不二寫太脆弱....Q__Q 還請大家不吝指教優^^ 很想聽聽大家的意見說~^^ -- 如果不能笑若春風 能否讓我哭倒 在你 冰雪般的懷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2.19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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