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我們的義務
p.29
其實瑞典的孩子並不是真的不寫作業,每個學校都有「作業時間」,
孩子們會在教室裡一起寫功課,遇到問題可以立刻舉手問巡堂老師。
由於每個家庭能給予孩子在課業和學習環境上的協助程度不同,如在
孩子早期學習階段即太過於凸顯出此一差異,不僅容易造成惡性競爭,
也容易導致弱勢孩子失去自信與學習意願,對全體學生長期下來的
學力發展也幾乎沒有助益。因此瑞典的中學、小學認為,學習這件事
應該在上學的時間內完成,下課以後就是完全屬於和家人放鬆的時間,
不用再去想學習的事。於是有的父母會帶孩子去練足球、有的和孩子
一起看電視、甚至和孩子一起在家裡的農場裡勞動。在寒暑假期間,
通常父母也有假期,全家人可以在此刻安排各種出遊活動。
p.31
儘管瑞典如此處心積慮的抗衡家庭差距在智育功能上的影響,
但是對於各階層家庭的情感、人格教養功能卻都抱持著相當肯定的態度,
所以在勞工政策上,也致力於讓父母有充分和孩子相處的時間。
否則如果父母依舊鎮日加班,孩子放學回家卻面對空蕩蕩的房子,
光致力於提升學校教育的功能也是徒然。台灣社會對於藍領、低收入、
單親家庭的孩子,通常會有「教養不好」的刻板印象,然而這些家庭
是真的教養功能不佳,還是因為勞動社會的現實迫使父母無力教養呢?
日後當我們聽到勞工在爭取更短的工時、更多的假期時,
希望大家能了解這並不僅僅是人們不想工作,而是我們都需要能夠
履行其他社會功能的時間。爭取合理的工作時數,是為了勞工本身,
同時也是為了家庭、為了教育,以及為了我們的下一代。
p.47
一位爸爸說:「我的大女兒出生以後,我陸陸續續請了兩個月的育兒假。
她第一天上幼兒園那天我在上班,沒有感受到很大的變化。
後來小兒子出生了,因為正好碰上我太太工作上的關鍵時期,我決定使用
連續九個月的育兒假。在和小兒子朝夕相處了半年多之後,他也開始上幼兒園。
記得第一天他在幼兒園和我道別,我轉身走回家的路上,發現自己的眼淚
怎麼也停不下來,那時我才知道自己以前錯過了什麼。」
「當爸爸是一生的職責,不是從育兒假開始,也不會因為育兒假結束而結束。
但是在家和孩子一起生活九個月的經驗,徹底改變了我對人生、
家庭和時間的想法。」
p.48
我問媽媽:「我看到研究指出,育嬰期間媽媽會分泌某種荷爾蒙,以減緩
睡眠不足帶來的不適,是真的嗎?」她先生一聽急著回我:
「我獨到的研究指出這個現象不是只有發生在媽媽身上,
而是所有擔任育嬰責任的人,不管是爸爸還是領養小孩的父母,育嬰責任越大,
這種反應就越明顯。」
p.74
有一天我在家工作,突然有人來按門鈴,打開門,是兩個瑞典左派黨的助選員。
他們劈頭就問我:「地方政府選舉,你打算投左派黨嗎?」我說:「不,我打算
投社民黨。」他們進一步問:「左派黨的預算案要怎麼提,才會讓你改變主意投
左派黨?」我回答:「如果能減少中等學校的私有化,我就會考慮。」其中一個
人把我說的話記錄下來,另一個人遞給我一張傳單,指著上面的網址說在這個網
站上可以看到目前不同政黨針對我的城市提出的預算案,也強調左派黨的在教育
上的預算是最高的,請我再仔細比較一次後再做決定。
我在瑞典經歷過兩次大選,在激烈的選舉期間,時常遇到助選員的訪問,也常聽
他們和民眾談話,談話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如此。從來不曾在瑞典聽到有人喊誰誰
凍蒜,或是試著說服民眾哪個候選人有熱忱。他們嘴裡說的,總是由數據資料交
織而成的具體方針。
p.80
為什麼瑞典這麼重視數據的彙整和教育?我想有兩個理由:第一,習慣用數據思
考的人,較不容易被表像迷惑,而更能看到問題癥結;第二,懂得看數據的人,
較不容易被偏頗的數據所誤導。
p.84
瑞典的學校教出了一批習慣用數去思考的選民,這樣的選民是很難搞的,因為他
們沒那麼容易被感動。候選人個人的誠意和政治魅力對他們來說都只是表像,他
們真正在乎的,是政治人物在審議和表決時會站在哪一邊?會提出什麼樣的具體
方針?
P.122
我們生氣的對象,原來只是那些身處高階層的人,而不是不公平的規則。
我發現真正落實階級流動的國家,並不是一味的製造「往上攀升」的管道,
而是致力讓社會每一個階層都有尊嚴和選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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