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ry
今晚回租屋處路上,等紅燈時,有位媽媽騎機車載著兒子,兒子跟媽媽開心的聊著天,這時,我看到兒子手上提著溜冰鞋,正與機車的排氣管接觸著,趕緊向前去告知那位小男孩,小男孩連忙把溜冰鞋抱入懷中,遠離排氣管,媽媽也連忙向我道謝。
其實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日常,但回家路上卻讓我鼻酸泛淚。
因為我回想起自己國小發生的一件事,當時唸學校的舞蹈班,每次表演前一兩天會發放演出的表演服裝,讓同學們帶回家,表演當天就直接穿著表演服裝去演出場地彩排與演出。
還記得是國小五年級下學期,那次演出的主題是維吾爾族的舞蹈,那天,我放學後開心地提著那包剛發放的表演服裝,跑向來接我放學的媽媽。
「媽,我回家穿表演的衣服給妳看,是紅色的維吾爾族服裝,很漂亮喔!」我說。
回家路上,媽媽騎機車載著我,我坐在後座,左手摟著媽媽的腰,右手提著那包「寶貝」,手自然地垂放著,嘴裡哼唱著表演的音樂。
一回到家,我抱著那包「寶貝」衝進家門,把它放在桌上準備打開。
瞬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
表演服裝被機車排氣管燙到焦黑,黏在一起,隱約看得出來是一件紅色的布料。
我當場趴在地上痛哭失聲,我痛恨自己的粗心,我完全不知道明天表演該怎麼辦,儘管媽媽在一旁安撫我,我還是覺得「沒救了!明天沒辦法表演了。」
那一晚,我只記得我不斷哭泣,完全沒停過,連當天回家作業都是邊哭邊寫完,爸爸還沒下班回家我就已經累到熟睡了。
隔天早上起床,臉與眼睛都腫脹成豬頭,哀怨地下床、刷牙、洗臉、下樓,準備去學校跟舞蹈老師坦白這一切,對於一切已感到絕望。
還記得,那時候我從家中三樓正準備走下二樓,爸爸媽媽微笑著望著我,很快地,我看到桌上放著一套「全新」且「完整」的表演服裝,我趕緊衝到二樓桌子前,拿起那套表演服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破涕為笑,不停地尖叫!大吼!大跳!旋轉!
才知道,爸爸下班回家,得知我的表演服裝燒焦的事情,請媽媽待在家照顧弟弟妹妹,他則馬上拿著殘缺不堪與燒焦的表演服裝獨自出門,整晚都在處理這件事情,挨家挨戶的跑遍彰化的布行,找到表演服裝所需的布料,印象中是紅色連身洋裝,上半身是緞面布料,裙擺是紗,內搭褲是緞面布料長褲,爸爸找到的布料與原本的一模一樣。接著,一一拜訪訂做服飾的店家,詢問他們是否能緊急趕工這套衣服,就這樣花費一個晚上,爸爸生了一件一模一樣的表演服裝讓我隔天表演穿。
直到現在,當時的老師與同學都不知道我的表演服裝經歷過這般曲折又艱辛的過程,才再度擁有。
今晚,在異地生活的我,想起了這件往事,眼淚不禁在眼眶裡打轉,好想念在彰化老家的爸爸媽媽,我真的很感激,感激我能夠擁有如此愛我的爸爸媽媽,我真的是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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