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
關於脆弱時刻。
只有頭痛這毛病是死穴，
從小不離不棄的跟著我。
不知道妳還記不記得，
疼痛等級到達滿分的我，
那種眼淚停不下，
卻每掉一滴淚更感疼痛的狀態，
絕望的躺著只能等待止痛藥開始作用、或是昏睡。
會讓我半夜睜開眼會感到興奮頭不痛了，
帶著笑再睡著。
SARS時期，我發燒幾次了，同學把我丟到急診後去上課，我一個人在急診外頭吊著點滴睡
著，等著報告排除後才有護士將我帶去病床。隱約量耳溫、換冰枕、直到醒來覺得自己好
多了要離開醫院，我看見妳來了，一貫的臭臉，我總是無法分辨那是關心的心急還是單純
不爽我。但我心裡很暖。
有一次，妳陪我去掛急診，躺在那的我眼淚莫名掉下來，不是害怕，只是感到自己好脆弱
。還有一次，又是我掛急診，我們卻還一直擔心身上錢不夠。現在想想那時的脆弱，讓我
有被妳照顧的感覺。
幾年前有做過檢查，除了右小腦醫師說稍微小了點其餘都正常。只說會造成偏頭痛的原因
太多。 很多人都說我壓力太大，我也只笑笑回答，我很好。
除了頭痛會讓眼淚無法控制的落下，
曾經還有幾個狀況，
我也感到那股脆弱。
剛交往的那一年、
妳和前任藕斷絲連，
學期結束前妳逃避，
我流著眼淚打包離去。
第三年，
妳聽信別人的話，
誤會我，不聽我解釋。
半夜打工回家後喝醉了帶著淚對妳說，
一個陌生人都會幫我擦眼淚了，
為什麼最親近的妳會比陌生人還陌生。
畢業前一年，
妳去別的城市找朋友後，
消失，
回來後對我說妳有點喜歡別人，
這樣的妳無法跟我在一起。
那幾個星期我一個人常在租屋處的頂樓往下看，
感受那種腳底發麻。
或是坐在房間陽台上，
期待看見妳會回來。
我畢業那一年，
開始感到妳漸漸陌生。
和妳分手那一年，
一個人躲在同學的空房間埋在棉被裡大哭大叫。
那是我至今唯一失控的時刻。
還記得妳說過，
我總是看起來不快樂，
寫信告訴我，
如果我不願跟妳說，
至少找個人說說。
我沒有不快樂，
只是妳讓我變得太脆弱。
我可以咬牙忍受接受妳一次次的離開，
我可以用一貫的溫柔對妳說，
妳回來就好了，
因為妳，
我可以無條件接受任何不平等的待遇。
我很自豪自己的忍受能力。
但我開始相信，
一次次離開的妳，
其實是因為我不夠好，
其實是妳並不那麼想要我。
於是當我不敢再抓緊，
最後一次順從了妳的逃避。
而妳卻也真的放棄。
感情走到想抓緊的只剩一人，
怎樣都留不住了。
我鬆手，放了妳。
看妳為之後的戀情肝腸寸斷，
我也只能內傷。
我願意守著所有等待著妳回來，
妳卻用同等堅持咬牙等著別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有趣，不是嗎？
疼痛等級終於降下，
腦袋還是有些不清晰。
但我知道，
我不會再因為妳而脆弱，
我也不想再當只能接受妳壞情緒的濫好人了。
一切歸零，
直到有天妳開始尊重我，
或許也不會有那天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2.153.86.11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Diary/M.1457778924.A.DD7.html
討論串 (同標題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