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冰霰
2016/1/24 Sun. 桃園。3 度 C 冰霰
乙未臘月十五
說好的週末放兩天假，昨晚還是又值了一回夜班，漸漸習慣那張咖啡色窄窄的床椅，
從一個小時醒來一次，到一夜只醒來護理師巡房的兩個時段。
清晨走出醫院買早餐，灰撲撲的天空、冰凍凍的北風，天空降下了小小冰團，第一次
見到冰霰，室內外的溫度落差之大，這才感受到醫院裡四季恆溫的空調，如此溫暖。雙手
隔著塑膠袋握住熱呼呼紫米飯糰，是等紅綠燈的小小幸福。
夜不成眠的代價是腦袋無法思考，第一天帶去的生死學只讀了二十頁，腦細胞宣告陣
亡，隔天換了本筆調舒服的散文小品《走路，是一種哲學》，好多了。轉到病房後，讀物
又增加了一份報紙，前天啃完《走路》後，昨天陪伴的是《富蘭克林自傳》，在不熟悉又
沒有張合適書桌的環境下，適合隨意坐著、窩著、捧著閱讀的故事和小品才是首選，寶貴
的經驗。日後若是必須在外過夜，就知道該為自己準備什麼讀物了。
第一次嘗試「三更有夢書當枕」的滋味，支撐度十足又不太硬，枕起來蠻舒服的。
稍早寫了今天的日記，能在桌前好好寫東西，感覺真好；還剩下前六天的空白，待正
式出院後，再一一補齊那些口快以及瀕臨憤怒的情緒，雖然表現出理直氣和還沒有忘記笑
容，但終究忘記了要求自己想過再說的「慎言」教誨，言辭太過犀利。
（可是真的很爽，感謝蘇格拉底的詰問法。）
下回去圖書館還書時找找甘地，參考一下他充滿尊嚴又堅定表達反抗的「不合作」。
隨身寫字的小冊子快記完了，詳實寫下用餐、打藥、服藥的時間，量測數據、醫師問
診內容、藥方。畢竟一天沒寫字、沒讀點字，就像一天沒洗澡一樣，少了什麼的感覺，只
好找些東西來手記，沒想到歪扭的小表格幫了大忙，無論是來探病或交班，都可以有憑有
據的清楚交代。
寫下來的文字，就是為了丟棄與忘記而存在的吧。
這七天沒空想找工作的事，意外的安靜。年後、年後，再幾個星期就是丙申年後，快
快把自己安頓一份差事的日子近了……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工作，想到不禁覺得當初不該為
了寫論文和另一原因辭掉工讀，不過決定做了就是連鎖效應，沒有回頭的空間，也學了一
項重要啟示。
遺憾之餘，空窗這半年的深居簡出，把自己準備得更好。
讓生活簡單，是為了保存思考空間與精力在我想學習的事情上，也是為了投入工作而
預先保留的空白；額外的好處是懂得取捨，需要聽的話、需要反省的地方，不需要掛心的
言論、不需要往心裡去的指責。不確定自己是否足夠明辨或流於剛愎，不過人總是要有個
信仰能依憑才有辦法活下去。
今晚繼續值夜班，希望這兩天醫師能宣布好消息，早早出院返家休養。
說到醫師，一定要感謝我的中醫師，長久以來冬天都凍僵的手腳，在這嚴寒的 3 度冰
天，居然能夠滲出暖意！夜不成眠的這幾日，青春痘也沒有復發跡象，真好。
天要黑啦，當班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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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吃飯／細細刷牙／好好睡覺
多多散步／時時正心／日日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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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7 16:27,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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