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707 符號表象已回收
130707（日） 台北。藍天白雲
之前在版上看到有趣的論調，關於「微」這個形容。
一開始最想不通的，微小說、微散文，最經典的算是「微新詩」，詩的行數向來就自
由，簡短一行也能成詩，應該要怎麼寫，才不會被分類成短詩、小詩，而是微新詩？
如此，baby 吉他算是微吉他嗎？林恩屬於正常 size，原來，我沒有跟上微潮。
還是繼續微笑就好了，這樣的微，很自然，不會彆扭。
升大三的暑假，被問到工作出路時，都被順便建議，要不要去從商，很適合。
專業知識零，口才跟性格還很需要磨，我會努力。
不如來去教小孩學吉他，第一堂課，要深愛你的樂器，首先幫你的吉他取名字，讓愛
琴擁有靈魂。
家長會不會抗議教學不正經，要求退費啊？
－
思量了整整一星期，這些話。
「眼睛看不到事物，只見到意指了其他事物的各種形象。」
「如果有一棟建築沒有招牌或圖樣，它的形式本身，以及它在城市格局中所佔據的位
置，便足以揭示它的功能。」
「小販展示在貨攤上的物品，不是自身擁有價值，而是做為其他事物的符號方顯珍貴
。」
「你的眼神掃過街道，宛若那是寫就的紙頁：這座城市訴說了你必須思索的每件事情
，使你重複她的話語，而且，當你自以為在探訪塔馬拉時，你只不過是記錄了她用來界定
自身以及她的各個部分的名號。」
「不論這座城市的真相為何，不論在這層濃重的符號之下，包含或掩藏了什麼，你離
開塔馬拉時，都不會有所發現。」
「機緣與風賦予雲朵各種形狀，你已經專注的在其中辨認形貌：一艘航行中的船、一
隻手、一隻大象。……」
－
大二開始學翻譯之後，對於語言之間轉換的語序、語法、遣詞差距，始終感到非常困
擾，翻譯文學，其一的特點，描寫細膩。形容詞、副詞、關係代名詞，光是名詞前的修飾
語，就長得足以構成一個段落，連標點也是門學問，逗號放在哪個位置，才不會破壞閱讀
的流暢感，同時保持句意連續，無論是由口中唸出，或是在心裡面默誦，都能達到只有換
氣的音斷，文意與情緒連貫的境界。
然後，各個文化的生活背景相異，只有當地才有的事物，在沒有圖片影像的輔助下，
該如何以文字將形貌、氣味、觸感，完整呈現？包括一些特有的狀聲詞，或是口語的語尾
助詞，時態接續也困難，中文的過去式，通常是善用時間副詞，加個「曾經」、「昨天」
、「方才」，但日文在動詞變化形，有過去式，之前閱讀日本的小說作品，就有出現這種
情形。
「咦？你說的是上次的事情嗎？」
「嗯，是啊，我剛剛用的都是動詞過去式呢。」
如果是對日文不甚了解，就一個以中文為母語的閱讀者而言，這種對話，不是日常生
活中會出現的句子，在中文的語言文化中，不是很自然。但是，這句話，我也想不到更好
的翻譯方法。
語言文字是符號，符號用以表達，但仍有其限制性，嬰孩在搖籃床裡的咿咿呀呀，竟
然只能用「咿咿呀呀」來表態，但那些嚶嚀或嚎啕，是人在被灌輸符號概念前，最原始本
能所表達的聲音，多樣性太豐富，從喉頭深處發出的叫喊、鼻腔頭腔共鳴……當開始了語
言學習，了解符號的概念後，就會漸漸慣於語言帶來的文化與思維，而在孩提時期，不懂
語言意義的娃娃音，其實善用了口腔發聲系統各部位的肌群，只是最後，使用母語常鍛鍊
的肌群會發達，其他部位相對弱化。
語學專家建議學習多種語言，活化腦部之外，也可以加以訓練，兒時曾經開發過，卻
忘記使用的肌群。
一如打舌與舌根音、喉部音，後天可以學會，只是需要時間喚醒長久沉睡的肌肉的記
憶。
翻譯所求，是貼近原文好？或是流暢度好？也有支持「翻譯已是再創作」的觀點。各
家有自己秉持的原則。還需要努力，現階段，都還做得不夠好。
記得語學老師曾經殷切的叮嚀，沒有任何一本辭典好，真正深化的語言，是以該語言
本身來解釋。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從小講大的方言，我無法對不懂的人，找出合適解釋
，也是到了台北念書才知道，我說的是地區方言。舉例而言，錐就是錐，本身就是最精準
的形容，難以找到更貼切的釋義。
當習慣了語言符號的表徵意象，使用語言變成自然反應，大部分的人，都能在聽到的
瞬間，完全理解彼此指涉的事件，我的反應比較慢，有時需要思考幾秒鐘，符號這種抽象
思考能力，不容易學呢。
金錢貨幣，也是符號象徵的一種，一張薄薄的藍紙，被賦予一千元的價值，因此大家
開始珍惜，本身並沒有那麼珍貴的紙張。
很小的時候，曾經非常認真的疑惑，千元大鈔不過是張紙，而匡噹作響的硬幣，是金
屬，如果以紙和金屬本身來看，有點重量一元硬幣，有沒有可能，比千元大鈔，更有實質
價值？
清楚記得這個問號得到的回應：「錢就是錢，可以用就好，不用想這麼多。」
於是，直到現在，這個疑惑仍舊存在。
符號所賦予的意義，竟然可以遠超過事物本身的存在，不可思議。
不禁猜測，某些時刻，表面符號意義大於真實價值，這種特殊觀念，是不是源自於金
錢觀呢？
依然得相信，千元大鈔，會比一元硬幣重的符號價值，畢竟是世界的法則，而我屬於
這個符號表徵世界的一部分，因此遵照這樣的模式生活。
但，回歸到人身上，我想選擇相信實質的真，並不認為，真相是醜陋或者刺人的，一
切只是外衣包裹的圖樣太過絢麗完美，而面具下的反差，讓人無法接受，本質上的靈魂，
原來具有缺陷，沒有以為的那麼美好。
有時候蠻欣賞，說話被斥喝白目又不懂節制的那些朋友，很誠實，就像最原味的豆漿
與鮮乳，沒有糖，或者額外引人喜歡的添加物，初入口的感受，不那麼討喜，可是漸漸明
白，這種輕淺原味的淡，相處起來，身心的感受最輕、最沒有負擔，因為最初認識的，就
是最真實的原樣。
符號的表象，還存在著太多問號，我以為正在探索，其實只是重複著他們原有的意義
，真的明瞭嗎？
不知道，不過，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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