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15(金) 醉雞消失
情人節的晚上，昨天晚上，我好像醉了一樣，胡言亂語，逕自感傷，一個人流眼淚。
連我也想問問自己，怎麼了？也許是昨天搭捷運回家時，肚子好久好久沒這麼餓，餓到快
吐了、暈了，想著晚餐要吃什麼好，其中有想到我很喜歡吃的「醉雞」，只是也不知道哪
裡買得到，最後還是沒力氣思考太多，就回到炒飯老闆的炒飯。醉雞沒有，有醉米雞。
早上睡醒時，大約是六點四十。回想昨天晚上，大概是凌晨一點多睡著的吧？記得我
看著大概是壞掉了的ｓｋｙｐｅ，看著捏口一直還是上線狀態。很累、很崩潰，或許又在
莫名流淚。點完三次下雨天，我就真的如歌詞上所寫的，一個人好累。
或許失敗的人，總是想往被窩裡鑽吧？不過在昏迷之前，我還去看了一下手機，發現
簡訊又滿了，於是把屈臣氏傳來的情人節活動簡訊刪了。只是我沒力氣等簡訊傳來，就倒
下去了。起床後才又起身去看手機，只不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情想做出些什麼回應。
本來醒來後，決定要先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才可以想其他的事的，不過我還是忍不住
跑來打日記了。就當自己真的醉了，放過自己這一次吧。２月１５日，２１５。我之所以
是大叔，能成為現在的自己，「２１５」是個關鍵，是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地方。
在睡夢中似乎想了很多，醒來後，決定把夢境遺忘，不再去想。只是依舊藏不住自己
內心所想著的事情。吃著那天剩下的布朗尼，才沒吃幾口，就飽了、膩了。昨天晚上難過
的時候，想起之前自己如果這樣，就會忍不住去找曾某某，至少有個人能陪我聊聊，讓我
可以說說話，將情緒釋放，才不至於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囹圄中，演變成一個人流淚崩潰。
我完全沒想太多，只是覺得，有個除了老公之外的人可以讓我說話，幫助我平復心情，真
的......。現在和老公鬧情緒時，我又回到自己的陰暗了。昨天又想著想著，想著自己是
多麼孤立無援，想著想著，竟然又想割自己了......。
「不敢打給你」的心情，從以前就一直存在著。記得高中崩潰前，真的想向誰求助，
真的翻著手機通訊錄，想到好像是軒甫，好像是紅毛，好像，期待著ｇａｙ愷的些什麼。
我不敢面對的究竟是什麼？說真的，我不太記得，只記得當時哪裡都不想去，把自己鎖在
房間裡，關著燈，躲在棉被裡哭，一直一直哭。
一個人，真的很危險。當自己一個人走不出去，什麼都好像，崩塌了。當時把自己能
死的理由都想了，可能那時候真的讓自己自卑到不行了吧？已經沒有一丁點力氣、勇氣，
去面對棉被外的世界。到底又是為什麼，在那種時候，總是，會想藉由傷害自己，來得到
釋放呢？被拖回學校之後，面對著全班同學的擔心，我說不出些什麼，只是不斷道歉，很
抱歉在期末考的第二天，還讓大家邊考試，邊擔心著自己。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我變
得依賴，想躲在軒甫的身後，開始黏著軒甫不放。
明明喜歡的人是ｇａｙ愷，但我黏著軒甫不放的程度，讓班上同學都以為我喜歡的人
是軒甫。矛盾的是，當時有一段時間，我和ｇａｙ愷變得曖昧不明。午休會和軒甫交換位
子，跑來我旁邊和我一起睡；平常會和我交換外套，因為我說我很喜歡他外套的香味，總
是會任性地想要他的外套，我好像還常常跟軒甫說，只因為我不敢開口直接面對他。
仔細想想，的確，很危險。我是不是，真的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還是說，我從以
前，就一直這樣醉到現在，還沒醒？我什麼時候，理智過了？或許，真的不是什麼威脅，
而是，我真的該逼問自己，「我真的想清楚了嗎？」
早上起身前，想著的是，自己和Ｄｏｇ的事。２１５，我們相遇的地方。他常常說，
如果當時我選了一類，就不會認識他了。也許選三類的最大收穫，就是因此認識了他。明
明剛開始都不熟的，直到那年年底，音樂課的表演，我因為Ｊｅｎｎｙ桑而有機會在眾人
面前展現自己的「變態」，才因此，我翻盤了。
終於讓真正的自己釋放，那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原本的自己，打算都不跟誰說話的。
高二的一開始，就一直維持著孤僻的形象，除了崔之外，也沒什麼人會和我說話，對我有
興趣的，就是Ｊｅｎｎｙ桑了。要不是音樂課表演有Ｊｅｎｎｙ桑和我一組，陪我唱日文
歌，陪我上台表演，我真的不會成為當時那個被大家愛著的「變態大叔」。連崔當時都沒
有和我同組了，本來都難過到不行，覺得自己真的一無所有了，是Ｊｅｎｎｙ桑牽起了我
和Ｄｏｇ之間的線。
２１５，從那之後，開始知道「大叔」。突然地，我從一個不被大家注意的角色，變
成被大家圍繞著的那一個。Ｄｏｇ，好像就是從那之後，覺得我是個很聊得來的人，就常
常跟我在一起了。敢陪我那樣玩的人，也非他莫屬了。
後來才發現，我和Ｄｏｇ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沒有很長。從畢旅開始算，真正的精
華也不過就那三個月而已。短短的三個月，我們兩個卻好像早就認識彼此很久了似的。連
畢旅時，我都還是找不到人陪我一起玩的那個，不過我和當時喜歡的人說好了，他說要陪
我一起玩，也真的陪我一起了。只是畢旅期間，我們好像，有種「互相吃醋」的感覺。那
時我在班上很紅，遊覽車上的焦點全在我身上，而Ｄｏｇ也在那時開始跑來我身邊，說要
當我的「經紀人」。而我當時喜歡的人，開始和班上一個嬌小的女生，和我最不熟的那團
女生，變得親密起來。從畢旅開始，我就刻意「冷落」了我當時喜歡的人。之後有好一段
時間，都一直是這樣子。我想他應該也感覺得出來，因為從那之後，我真的不再像以前一
樣和他說話了。直到高三，我才又恢復正常「同學」的態度，面對他。
短短的三個月，我幾乎變得做什麼都和Ｄｏｇ一起。每天在學校，陪我玩的人是他，
放學後陪我的人也是他。Ｄｏｇ帶我去了很多我沒去過的地方，這也是讓我現在騎到天母
會莫名懷念起來的原因。我會吃醋，吃Ｄｏｇ的醋。很多時候，我覺得Ｄｏｇ重視我另外
３個女生朋友，大於自己。我們總是五個人一起，四個女生，一個Ｄｏｇ。一起出去時，
我常常會莫名吃起醋來，就一個人鬧起脾氣，什麼話都不說，就跑離他們。當時Ｄｏｇ也
常常會一直問，問大叔怎麼了，只是，我就是什麼都不說，一個人吞著自己的情緒。
我真正生氣，是Ｄｏｇ把我送給他的臨別生日禮物，裡面的照片，全都拿去用在他送
給我另外３個女生朋友的其中一個，作為她的生日禮物上的一小部分。當時很羨慕Ｄｏｇ
為了她，親手做了很棒的袋子，還用特殊的筆，在上面畫了圖。那段時間，我是真的生氣
了，完全不理Ｄｏｇ，而他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所以也很努力想得到我的原諒。我忘了
之後怎麼了，只記得，那時已經學期末了。有一天，我陪著Ｄｏｇ去找班導，去詢問班導
關於Ｄｏｇ是不是該去美國念書的事。
一直都知道Ｄｏｇ高三就會離開的事，只是沒想到，他真的考慮了很多，也很猶豫。
主要的考量，還是爸爸媽媽。Ｄｏｇ是家裡的獨子，一旦去了美國，爸爸媽媽就沒有人陪
了，而且Ｄｏｇ跟我說，去了美國後，以後就會在那邊念書、工作，不會回來了。一旦離
開，就真的是離開家一輩子了。
我當時才知道，Ｄｏｇ同時間還想了這麼多，因為本以為去美國早已成定局，想不到
還會有選擇其他的餘地。在和班導談的時候，我不小心插話，不小心私心地要Ｄｏｇ留下
來了。只是我自己也知道，已經決定了那麼久的事情，是不會輕易被動搖的。他需要的，
是有人告訴他，他可以放心的去；他需要有人告訴他，他不用太擔心父母親；告訴他，他
爸媽也會希望自己的兒子為自己的夢想去全力以赴的。
原來短短的時間內，一切，可以有遽然的改變。Ｄｏｇ回他原本在美國念的高中後，
就很努力地在為ＳＡＴ念書。我呢，開始會去摩斯念書，每次都會在那裡，想起和Ｄｏｇ
的軌跡。也許就是因為想念，我才會開始常去摩斯的吧？
升高三的暑假，我回到了一個人的寧靜。在暑假期間，大家都努力把握時間念書時，
我卻總是望著天空，一個人吹風，一個人發呆。一個人的時候，我所擁有的，就是抬頭便
能擁抱的整片天空。無論是白天時的湛藍，還是夜晚時的熠耀，一個人的時候，天空就是
陪我談心的唯一。我常常一個人，拿著我的黑色小本本和一隻自動鉛筆，就吹著風，寫著
自己每一刻的心情。Ｄｏｇ突然從我的生活中被抽離後，或許，我沒辦法好好適應。
十一月中，我發現自己喜歡上ｇａｙ愷，當時又剛好和則天－－就是我另外３個女生
朋友的其中一個，吵架了。那次的不愉快，一直是我心裡的「遺憾」。如果當時自己願意
犧牲自己，願意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地為他人付出，或許，事情不會演變得越來越糟。連
崔也覺得是我的錯，連崔也不願意站在我這了。當時我們就透過某臻，瞭解彼此的狀況。
除了Ｄｏｇ以外，能讓我無話不說的，當時就屬某臻了。
很多事，真的很難說。要不是我的手機號碼當時被全班記得，要不是當時我讓Ｄｏｇ
深深記著自己的手機號碼，我想，他也找不到我吧？我一定，比我想的還要愛他吧？大一
才是真正孤立無援的時期，是我真正把自己孤立的時期。要不是有Ｄｏｇ陪我，我一定無
法有堅強的心能夠撐得下去。那種時候，每天和Ｄｏｇ聊天，真的是我最大的期待了。
我常常會去想，自己是真的把Ｄｏｇ當成很重要的人，是這輩子很重要的朋友，但是
Ｄｏｇ是怎麼想我的呢？從高二我們每天黏在一起時，我就變得依賴了。但是他和我又不
一樣，他從來不會害怕這個世界，也是因為他，我才變得更有勇氣去面對外面的世界。我
一直不知道。明明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卻一直不知道，他心裡真正想著的是什麼。跟他在
一起，總是快樂的，總是笑著的，但是，他心裡一定也有著一塊，嚴肅的空間吧？
從他離開以後，我好像總是在摧毀著自己。他打來給我時，我總像好不容易得到救贖
一般，只是，掛下電話之後，我又得回到自己一手造成的爛局之中了。每次跟他報告自己
的近況，總是讓他覺得訝異。我好像，到現在，還是在做著，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下次
再通電話時，大概，又要嚇到他了。真的。他離開以後，我怎麼了？
牽牛花，一直在攀著、攀著，攀附著什麼而生長著。習慣了以後，是不是，當它失去
了可以攀附的所在，就會亂了方向？就無法再正常生長了？
醉米雞該怎麼辦才好？我還有著理智的時候，明明都知道自己規畫著的是什麼，但卻
總是容易會「失去意識」，會拋開那些想好的事，醉了，隨便走了。這樣的自己，這樣的
人生，會過於刺激，讓我應付不來。自己的崩潰，常常就是因為自己的那些「醉後胡來」
而演變成收拾不完的局面。直到現在，我，還沒醒；我，還是醉米雞。
醉雞，只要準備好去骨雞腿排、枸杞、紹興酒、水、鹽，是道其實很容易就能上手的
料理。醉米雞，只要沒有了堅定，就有了，是更容易，上手的，女生。我其實很清楚，即
便是Ｄｏｇ陪在我身邊，也沒辦法讓我醒來。唯一能解救醉米雞的，只有她自己。
醉米雞所期望的未來究竟是什麼樣子？也許，醉了，反而不是件太壞的事。就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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