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鋼琴咆哮的年代18
第十八幕 天台
哈利‧Ｓ‧杜魯門向後一仰，整個人往大街上直至墜落，很快地我聽到遠方傳來
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響。
我轉身向後一看，一個黑暗的嬌小身影出現在天台上，並且發出令我熟悉卻異常
冷峻的聲音。
「肯恩，把槍丟掉。」
我照做了。
我應該知道有第三個人的，因為天台上擺著兩門輕型的英式六吋迫擊炮和一座炮
兵觀測用望遠鏡。雖然一門迫擊炮只要一名訓練良好的士兵，就能不斷地調整位
置與發射炮彈，可是他不可能同時做觀測的工作。因此一定要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既然這裡有兩門迫擊炮，而且還能如此連續發射，所以一定有第三個人幫他們
做好觀測。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真的想的太少了。
不過，我可能也在事前想過這個可能性，只是我很自然的排除了第三個可能性，
因為如果真的有第三個人，那麼這個人就會是──
「蔓蒂，」我說：「他們並不是妳的爸爸和哥哥。當然，我想他們也不會是妳的
大伯和丈夫，對吧？」
「他們不是我的親戚，而是我的部下。」蔓蒂說：「當然，立‧楊警官只在乎他
們有沒有付機票錢而已，他並沒有說告訴你太多有關於這兩個人的情報，對吧？
哼，警察永遠都一樣，在他們眼中，永遠只會欺善怕惡，任何人只要違反交通規
則，就把他們當作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但是對那些禍國殃民，罪證確鑿的大壞
蛋，卻只要他們懂得定期繳保護費，他們就任由他們胡作非為！你也跟他們一樣
，肯恩，可是我卻認為你是可以改造的……」
說到這裡，我彷彿看到她的臉頰上垂下了兩行淚光。
我問：「所以，妳也不是真正的蔓蒂‧潘恩？那麼她在哪裡？」
「真正的蔓蒂‧潘恩現年八十五歲，住在佛羅里達。」蔓蒂說：「我只是借用了
她的名字而已，雖然這方面是犯了一點歷史考據上的小錯誤，但我想在這個時代
中，一切都是靠手寫的文件來建檔，所以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我在這方面所犯下的
錯誤。結果呢？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那麼快的發現！也許我低估了這個時代的警察
，好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ＹＭＣＡ的檔案資料。」
「胡說！那些傢伙根本都是偽君子！有好幾個州來的ＹＭＣＡ會員根本都不知道
真正的法蘭克‧潘恩已經死了很久了！」
「那是別州的ＹＭＣＡ。」我解釋道：「可是本州的ＹＭＣＡ有派人來拜訪你們
嗎？並沒有，因為負責本州的威爾遜先生是個很龜毛的傢伙，他幾乎每個月都在
更新本州ＹＭＣＡ成員的檔案資料。」
接下來我們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
蔓蒂笑了一下，開口道：「看來，結果是我低估了這整個時代的人。好吧，肯恩
，我必須先殺了你。因為我為了愛你，居然破壞了整個大計劃，這一切都是因為
我的私心和我的過錯，結果一切都得從頭開始了。」
「蔓蒂，放下槍，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的！我給妳一個做好人的機會，因為妳能
給我一個做好人的機會。」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說什麼鬼話？不過我心裡
面只有一個念頭是真的，而且我正在把它說出來。「蔓蒂，我愛妳，我也知道妳
愛我，所以，放下槍好嗎？讓我們回到從前吧？當然，我會繼續往前走，然後我
們組成一個家庭，這樣我們就按照妳的方式來快樂的過一輩子，好嗎？蔓蒂，相
信我，我一定會改變我自己，只要妳放下槍，不要對著我。」
「對不起，肯恩。」蔓蒂說：「哈利和富蘭克林已經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了，我
現在知道了有關於琳沙和麗塔的事情，很抱歉，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
，可是我不能忍受你欺騙我那麼久，把我當成一個傻瓜。當然，我也可以選擇跟
我同名同姓的女人那樣，對自己所愛的男人在外面胡搞瞎搞當作沒看見，但我終
究不是歷史上的那一位叫做『希拉蕊‧黛安‧羅德翰‧柯林頓』。」
「希拉蕊‧黛安‧羅德翰‧柯林頓是誰？」我沒聽過這個時代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
「那不重要，因為按照歷史，你會活到１９９０年代，不過你的生命就要永遠停
留在１９２０年代了──」
又是一聲槍響，這次倒下的人又再度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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