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新浪雜誌 張懸 「所有浮生裡萬千的臉孔」
http://magazine.sina.com/citypic/247/2010-01-13/170982363.shtml
張懸 「所有浮生裡萬千的臉孔」
張懸和Algae樂隊“城市·唱遊”巡演全記錄
如果荒島音樂會2009是一出連續劇,那麼張懸“城市·唱遊”巡演無疑是這一季中最
完整、最漫長也最波折的一回。六個城市,七個夜晚,四千多名觀眾,經歷了與張懸和
Algae樂隊的荒島式接觸。當初我們邀請特約記者雷旋擔任這次巡演的隨行記者,想像電
影《幾近成名》那樣記錄這次巡演故事時,完全沒有想到這會是一個如此戲劇化的過程,
簡直就跟張懸在《城市》中唱的一樣:“喜悅與傷痛是命運於社交中當時多嘴的舌,聊遍
了所有萬千的臉色,不是在等一瞬間的心動。”
如果,當“時光如水經過”,我們將這次巡演中“所有浮生裡萬千的臉孔”呈現在這
裡,想對張懸與樂手們、每一個到過現場的歌迷與未曾親歷的讀者以及參與這次巡演的每
一位工作人員說的,也正如張懸所唱:“人們懂的,激情後各自沉默;而我愛你,但不因
你而什麼;我們今曾與共,交織於城市你的流行歌。”
2009年8月10日 廣州 藍寶石展藝館
“出去和他們說聲『對不起』都不行,這完全不是我表演的原則。”
晚上8點,這本應是張懸和Algae樂隊“城市·唱遊”巡演首站廣州站開場的時間。當
我趕到藍寶石展藝館後台化妝間的時候,張懸正迎面走出來,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嘴裡
嘟囔著:“怎麼會這樣?”
我是費了好大勁才擠到後台的。表演場地外擠滿了幾百位等候入場的歌迷,有些人下
午三四點就趕來排隊,希望開場後能搶個好位置。大堂裡瀰漫著汗臭味,空調完全失效。
歌迷們對將要發生什麼還毫不知情。票販子逢人便問有沒有剩票。容易被人忽略的一個不
祥徵兆是,場外停了兩輛警車。
廣州場的演出由於批文出現問題,要臨時取消。演出在這種時刻取消,無論對於張懸
、歌迷,還是主辦方唱片公司和《城市畫報》都是當頭一棒。8點 05分,負責荒島音樂會
項目的《城市畫報》副主編黎文走進化妝間,對張懸道歉。張懸眼裡含著淚,指著黎文問
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到現在才告訴我。”她把“怎麼”兩個字說得很重。黎文尷尬
地說:“我們也只能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張懸還是指著黎文說:“你們怎麼可
以這樣?”
時間回到兩個半小時之前。我應《城市畫報》邀請成為張懸這次內地巡演的隨行記者
。然而當我抵達藍寶石的時候,《城市畫報》的工作人員沒有人顧得上我。我拎著行李箱
在場地外走了幾圈之後,被告知他們正在和公安開會,讓我自己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張懸和樂隊在場地內排練,我順著聲音走進去,他們正排到《島嶼雲煙》。場地裡除
了樂隊和調音師外,只有零星幾個工作人員。排練結束後,張懸跑到調音台處抽煙,我們
蹲在地上聊了一會兒。張懸看了看時間,6點半了,她說要回後台再準備一下,一會兒見
。她看起來情緒不錯,並且稱讚了調音師一番。沒想到,我再見到她時,她已經眼淚汪汪
了。張懸是在演出開始前10分鐘才被告知演出要取消的。《城市畫報》的挽救行動正式宣
告失敗。
黎文走後,一位歌迷代表走進化妝間安慰張懸。張懸哭著說:“你們都很好,是我自
己不爭氣。”化妝間裡,樂隊其他三位成員,吉他手杉特、貝斯手雞毛和鼓手凱同都垂頭
不語。在場的除了唱片公司工作人員,還有一對友人夫婦。張懸轉身對歌迷說:“我能幫
你們簽個名或者什麼的嗎?你有帶專輯來嗎?”歌迷說沒有。男友人看到歌迷手裡握著什
麼東西,大聲笑道:“這是什麼玩藝啊?婦幼保健醫院?”這笑聲與化妝間內的氣氛不太
和諧。
那位歌迷正準備要結婚,他帶未婚妻一起來看演出。“對啊,只有結婚證。”他說。
“你要我簽在結婚證上嗎?”張懸笑起來,眼裡還含著眼淚,“我可能沒有什麼機會簽
自己的結婚證。我可以簽你的,讓我過乾癮。哈哈。”
這時張懸的經紀人走進來,對張懸說:“我們在樓上(的酒店)給你開了一個房間。藍
寶石(的老闆)怕歌迷衝進來之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們在樓上先避一避,至少可以
再想辦法。”
我們一行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從防火門出去,外面歌迷的鼓噪聲清晰可聞,但很
快被刺耳的火警聲干擾。我們爬樓梯走到5樓,經過佈滿管道的工房,再乘電梯,到13樓
的一個套間安頓下來。
張懸的情緒仍然無法平復,她一路上說:“我好歹跟人家說聲對不起,都覺得交待得
了我自己。我覺得歌迷非常冤枉,還有我的工作人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管《城市
畫報》委屈不委屈,沒有確定就不能做這樣勞民傷財的事。我現在(和歌迷)連面都不能見
一下,出去和他們說聲『對不起』都不行,這完全不是我表演的原則。”
男友人低聲說:“他們就是認定了你不能做任何公開的露面。”張懸哼了一聲扯高了
語調說:“我何德何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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