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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裝閒同學的雜誌封面圖）
（城市畫報236/2009.07.28.）
采訪張懸這事說來真是醞釀了好幾年。2005年有一次張懸和8mm sky
在台北河岸留言演出。演出結束之後，張懸在台下跟歌迷、朋友隨便
哈拉，我湊過去自我介紹了一下，問是否能跟她做個采訪。其實我並
不了解張懸，那時她的專輯還沒有發行，我只是對她這個人感到好奇。
張懸只留給我一個郵箱，但是她看起來不太想接受什麼采訪。
當時張懸在台北另一家Live House做音控，由於我經常跑到那邊去看
演出，也就不時能見到她。11月底張懸在那辦了一次專場，後來我在
sina寫了篇演出報道。可能是因為有歌迷把報道的網址轉到了ptt，
張懸也看了那篇報道，後來再見面也能說上幾句話了。其實我到現在
也沒搞明白那天晚上張懸都唱了哪些歌。最近我在ptt找當時的歌迷
記錄，但沒有人寫過那晚的歌單。
至於采訪呢，張懸還是沒什麼興趣。這是4年前。
2006年，張懸已經簽約sony，冷藏5年的專輯在更換公司之後，終於
發行。當年10月，我在msn上和張懸進行了一次半正式的采訪、聊天
式的采訪。張懸當時肯跟我聊一聊，大概因為她已經可以算是個「藝
人」了。比起面對面采訪，msn采訪始終有很大局限。從時間點來看
，張懸剛剛給「青春期作品的集結」來了個了結，正是籌備組樂隊，
做第二張專輯的時候。雖然那次采訪因為是msn聊天而顯得松散，但
我現在很慶幸能留下張懸當時的思想狀態，她怎麼看自己的音樂，怎
麼看自己的現場。這對我現在理解張懸很有幫助。
2007年，張懸發行第二張專輯《親愛的...我還不知道》，她去了北
京宣傳，《城市畫報》做了一篇采訪。
2008年6月，張懸又去了趟北京。我正好那時要回北京休假，就向《
城市畫報》爭取做一篇張懸的封面采訪。費了一番功夫爭取來之後，
我滿懷希望的要大干一場。就在以為一切都已經安排好的時候，唱片
公司在最後關頭又決定這個采訪不做了，因為當時張懸已經差不多開
始籌備第三張專輯，唱片公司希望唱片出來之後再安排采訪。
張懸的第三張專輯就是《城市》。籌備的時間比想象的要長了一些。
我記得最初聽說她會在2008年底發行這張專輯，不過最後是今年5月。
2009年，就是他媽今年，我已經被整件事搞得累心。整件事讓我充分
體會到了傳媒、歌手、唱片公司之間的微妙關系。有那麼一陣子我覺
得，其實我要不要采張懸這件事不會給任何人的生活帶來任何影響，
我為什麼還要堅持這件事呢？後來我明白，在約采訪這件事上不要臉
下去是無可避免的。
今年6月我在北京做了這次采訪。真在采訪的時候，那種心態上的「
無所謂了」的感覺和4年等待帶給我的壓力已經無法匹配。那是一種
非常莫名其妙的感覺。采訪只進行了45分鐘，中間有很大一部分我覺
得聊得不錯。
除了張懸之外，我還趁在北京，找了為《城市》做混音的顏仲坤，以
及在網上找了張懸的電吉他老師、1976樂隊吉他手大麻來聊一聊張懸
。他們兩個都為這篇采訪爆了「猛料」。
順帶扯一句顏仲坤，我覺得他對專輯制作中關於「混音」和「母帶處
理」的描述很不錯。談到「混音」和「錄音」的關系，他說，樂隊前
期錄音，就好比是切好了所有的菜，擺在那裡，而「混音」的工作就
像是廚師，不同的廚子，用相同的佐料，也會做出不同的味道。而至
於「母帶處理」（《城市》的母帶處理是Doug Sax，聽陳綺貞的人對
這個名字不會陌生），顏仲坤說，唱片制作到了「母帶處理」已經改
變不了太多，就好像在給一幅畫裝畫框，有的高檔一些，有的廉價一
些，但畫還是那副畫。
扯回來，就是這次《城市畫報》，我是拿了4次采訪的內容，包括今
年和張懸、顏仲坤、大麻做的訪問，以及從2006年和張懸的msn訪問
裡拿了一點內容。
在寫這篇采訪時，我一遍又一遍地聽《城市》這張專輯。雖然采訪的
過程幾經曲折，但還是從心裡佩服張懸。我最喜歡《關於我愛你》和
標題曲《城市》這兩首。前者的歌詞特別能打動我，比如那句「我擁
有的都是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還有「在必須感覺我們終
將一無所有前，你做的讓你可以說，是的，我有見過我的夢」。而《
城市》這首歌是最樂隊化的張懸，是最帶勁兒的張懸（對我來說不是
《Selling》）。
張懸是有名的話嘮，也可能是音樂圈裡最有內涵和思想的受訪者之一
。她不僅能說，而且不打官腔。她的話有時有點繞口，不過值得琢磨。
我想摘一點她在我的采訪裡說的話。我覺得這些話多少說明了張懸的
與眾不同之處。
「在舞台上活在當下，才有未來感的氣氛出現。」（這話我已經背了
下來，逢人便朗誦）
「當你要去表現一個你自己相信的美感的時候，它一定會帶來批判，
也一定會帶來盲目的支持或不理解。但那些東西過去以後，我們都還
是會感激或者珍惜你居然敢做這種事情，不然我從來都不知道這種事
情有可能發生。」（接下來我打算把這段完整無誤的背誦下來）
「我這種人沒有辦法拒絕心裡面感覺到的東西。當我自己覺得虛榮的
時候，我沒有辦法掩飾它；當我覺得當下無愧於心的時候，我也沒辦
法把它弄成謙卑的樣子。」
「影響我很大的音樂人都有共同的特點，他們毫不遮掩生而為人的追
求跟欲望，不管這個欲望是善良的還是粗鄙的。他們讓我發覺，在舞
台上活生生的東西才是歷久彌新的，不管當下看起來多難看。」
這期《城市畫報》7月28上市，北方比南方到貨晚一點，買不到雜志
的、不想買雜志的、手頭沒有10塊錢的，可以留下你們的email，或
在豆瓣找我，我可以將采訪發給你們，不過希望能得到好的壞的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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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多時候，堅持的稜角也需要大家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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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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