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 《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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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讓我徹底愛上COLDPLAY的歌曲是〈The Scientist〉 。
廣義搖滾的作品竟能如此赤裸裸地令人心折,如訴又如泣地一
聲一聲喚,然後一句「I'm going back to the start.」——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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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訪阿姆斯特丹的那天,天色是一襲輕巧的藍。
十幾個小時失眠的飛航過後,在機場開往旅館的接駁車上,公路兩旁的草原平坦得超乎想
像,遠處又細又白的風車低調得很有科技感。我還記得撐住熬夜過後夢一般的意識,看著
這一切既新鮮又平淡;到了旅館房間裡,當大家都在忙進忙出盥洗與拆放行李之際,我打
開心愛的筆記型電腦、點了COLDPLAY的這首〈Amsterdam〉。
微小的琴音從機體下方虛弱得很可憐的喇叭傳出來。我自顧自陶醉地說著:「既然來到了
阿姆斯特丹,當然就要聽〈阿姆斯特丹〉!」但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
認識COLDPLAY是在整整四年前。最初買的專輯是他們的第二張《A Rush of Blood to the
Head(一陣腦充血?)》。就像在呼應這首歌名似的,他們的音樂總有一道連綿的波動,
讓當時完全站在搖滾門外的我發現:那旋律性極高的特質能夠化作感染力、輕易地乘載或
甚至駕馭我的情緒。聽聽看〈Shiver(http://0rz.tw/a44gy)〉,聽聽看〈 Everything
's Not Lost(http://0rz.tw/0b4h1)〉,聽聽看〈In My Place(http://0rz.tw/e74g7
)〉,那些音符如河水順流地一層遞一層、一波又一波地未曾間斷也難以停緩。而我在千
百次獨唱這些歌的同時也把傷痛與快樂、寂寞與不捨都隨著歌聲灑落,點點滴滴地成了星
芒留在回憶中。
第一首讓我徹底愛上COLDPLAY的歌是〈The Scientist(http://0rz.tw/354kL)〉。廣義
搖滾的作品竟能如此赤裸裸地令人心折,如訴又如泣地一聲一聲喚,然後一句「 I'm go-
ing back to the start.」——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克里斯馬汀的嗓音有種很輕盈的共鳴
,而我想正是這樣的腔調讓很多人初次見面便被徹底地征服,也同時讓其他的某些人始終
都無法喜歡的吧。
但COLDPLAY的音樂還有某種、對(熟悉的音樂類型不夠多的)我而言很難以言語形容的深
沈。譬如〈A Rush of Blood to the Head(http://0rz.tw/bf4gh)〉的氣氛,或我非常
喜愛的〈 Swallowed in the Sea(http://0rz.tw/134gm)〉,雖然都是情歌主題,但都
有股滄桑而不只是溫柔的絕望,因而更加地動人。當年的我雖然未曾經歷過情傷,但也懂
得被這樣的深邃所打動;如今隨著時光流逝,樂曲所承載的終究不只是情緒,而還有不願
或不忍回首的記憶之痕。我記得一遍又一遍地跟著吶喊「Honey! All the movements you
're starting to make... 」我也記得一次又一次地反覆自問「 Oh what good is it to
live / with nothing left to give ? / forget but not forgive, / not loving all
you see ? 」至此,每一回的聆聽已不只是對旋律的浸潤,而還有淚水消融在那些音符與
字句裡。
當然還有〈Yellow(http://0rz.tw/3a4g7)〉。 這首歌讓COLDPLAY聞名全球,大概所有
人提到COLDPLAY都不會忘記他們「曾經寫出了〈Yellow〉」吧。整整八年前的他們因為這
首歌而走紅,我則是在四年前才第一次聽見它,那吉他與貝斯並進的襯底如此單純,伴隨
著主唱真摯的詞語、讓樂評們稱讚它「令人回想起對音樂最初的熱忱。」不曉得是否是我
的錯覺,但最近這陣子似乎很常聽到〈Yellow〉的各種翻唱版。這大概也證明了當初各界
的驚豔並非是過譽吧。
到了2005年夏天,COLDPLAY推出第三張專輯《X&Y》。 在那之前,我的最愛一直都是完美
的閉幕曲〈Amsterdam(http://0rz.tw/134gn)〉,靜謐呢喃的主歌與宣洩用情的副歌向
來就最容易打動我。然在這張專輯裡,那首如光一般的〈Fix You(http://0rz.tw/574j9
)〉令人目眩,炙熱的療傷功效一度讓我沈迷得無法自拔。這樣甜膩到近乎煽情的曲目,
也許正是讓許多評論者無法認可他們的搖滾本質、批評其憤怒與勇氣不足的理由;但無法
否認的是,即便它的溫情滿溢到禁不起一再的反覆,但每隔一段時間、當心頭被鬱積填滿
而亟待清空之際, 〈Fix You〉總能以它的能量完全地將我充填、注滿絲毫沒有雜質的感
動。
也是在這兩三年裡,我逐漸發現《X&Y》的另一首〈 A Message(http://0rz.tw/9c4fW)
〉輕巧而真誠,中段的吉他音階靈動地左右飄盪、後段的獨奏更是流洩得不失力道。在歌
曲最後,克里斯馬汀用心地唱道:「On a platform I'm gonna stand and say : / that
I'm nothing on my own... / And I love you, please come home !!」失去了妳,我便
失去了我的所有;所以在這座月台之上,我要放聲地對妳唱出告白的樂章。
我因此從來都不曾忘記:整整四年前的那個夏天午後,我走進學校對面 24巷裡的bossini
;店頭的廣播節目剛切換到下一首歌曲,一片急促如水流的鋼琴音響起、整座世界頓失重
力地迴旋往下墜。那樣的速度感,讓當時只認識U2的我甚至無知地猜想:這會否就是他們
年底即將發行的新曲?我轉頭問身邊的她這是誰的歌,得到的答案當然是「不知道」。要
等到好幾天之後的夜裡,我在MTV台偶然間轉到了它,才會曉得原來那個樂團叫 COLDPLAY
,而那首歌的名字是〈Clocks(http://0rz.tw/604gr)〉。
於是在四年過後的上個星期五,我在下班後搭捷運到台北車站,領取早已在上個月預訂的
COLDPLAY 新專輯:《Viva La Vida or Death And All His Friends》。返家之後再把車
開出門,轉上中山北路的同時我按下車窗、讓微濕的夜風灌進艙裡帶著點冰涼。我想起去
年初當兵的那三個月裡,我也常在週五放假的晚上開車出門,感覺人世的呼吸與自由的空
氣。我按開音響,開場曲〈Life in Technicolor〉 繽紛得令人泫然的樂音響起,而我差
點以為自己放錯了CD...
直到那熟悉的合聲出現在早已被音符充盈的車裡,我才確定這真的是COLDPLAY。他們聽起
來是如此地不同,而我彷彿就置身在另一個國度。在那當下我便決定要寫一篇文章,寫下
這四年來我所聽見的美麗;且要為它取個會讓人誤以為是遊記的篇名,以記住那首讓我深
愛了多年的樂曲。 至於《Viva La Vida or Death And All His Friends》,就讓我先好
好地聽一陣子,再來說說感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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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挽起金色長髮走入房間的身影,定格如一篇未竟的散文
灑落我的床邊是無聲的字句,獨缺那未曾下筆的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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