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改編電影 反應冷 藝術成分高 難獲好成績
電影其實是一門說故事的藝術，而文學也可以算是一門說故事的藝術。有趣的是，許多
暢銷的小說，或是藝術價值極高的文學作品，一旦改編成了電影，成功的例子反而不多，
即使是國際知名大導演，也難免要撞上這一堵無法跨越的形式之牆。
張愛玲 縹緲意境難以呈現
海派作家張愛玲在文學界已經是一塊響鐺鐺的招牌，她筆下的滄桑世故、自嘲任性，
是全球華人心目中不可動搖的經典。然而張愛玲的小說作品，每每改編成電影，卻似乎
總是無法得到好成績。
香港導演許鞍華曾在1984年將張愛玲同名小說「傾城之戀」搬上大螢幕，還請來當時紅透
半邊天的演技派大明星周潤發、謬騫人，擔任男女主角范柳原、白流蘇。許鞍華以她一貫
的平實手法，試圖重現二次大戰中的香港偏安風情，但是卻錯失了張愛玲筆下縹緲瀟灑的
意境。儘管「傾城之戀」仍不失為一部好看的電影，可是對張迷來說，總還是少了
「那麼一點點」。
王安憶 細節太多翻拍困難
大陸女作家王安憶被稱作為是張愛玲接班人，她的長篇小說「長恨歌」就被大導演關錦鵬
改編為電影，大膽啟用天后鄭秀文，扮演故事中一生被美貌與寂寞所困，無論上海城市
風光如何隨時代變遷，永遠都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的女主角王琦瑤，還集合梁家輝、胡軍
、吳彥祖等知名男星共同演出。開拍之初氣勢驚人，但影片完成之後，評價卻並不如預期
。
電影版「長恨歌」中看得出關錦鵬與鄭秀文的努力，但是厚厚一本多達數10萬字的小說，
要濃縮在兩個小時之內完全表現出來，本來就是一件難事，再加上小說「長恨歌」中，
王安憶對於人物心理乃至於生活細節，都作了相當詩意且深刻的描述，這也正是小說
「長恨歌」引人入勝的地方。反觀電影「長恨歌」，卻礙於篇幅限制，被迫刪去許多動人
細節，使得整個故事只剩下一段段猛看過於突兀的感情。
村上春樹 遊走虛幻現實之間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的作品中的虛無抽離，在二十世紀末掀起一股風潮，長篇小說
「挪威的森林」、「發條鳥年代記」、短篇小說「百分之百的女孩」等，都被文藝青年
奉為聖經。他那遊走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的風格，一度被稱為「無法改編成電影的文字」，
不過今年金馬影展中，竟然出現一部「東尼瀧谷」，幾乎完整忠實呈現了村上春樹同名
短篇小說中的情調。
日本導演市川隼瞄準了村上筆下的孤獨感，成功運用大量旁白，以及旁白與演員間巧妙的
對話，讓村上的文字像水一樣流動在螢幕上，搭配知名音樂人土反本龍一清麗空靈的鋼琴
配樂，烘托出主角東尼瀧谷無法逃脫的對於孤獨的恐懼。該片從日本、香港一路映演到
台灣，好評也一路尾隨。唯一被村上迷挑出的毛病，大概只有男主角尾形一生充滿日本味
的長相，不符原著中對東尼瀧谷所描寫的「深輪廓」、「天生捲髮」，「小時候常被誤認
為是混血兒」。
2005-11-30/星報 記者 童一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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