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虛實之間

看板ChainChron作者 ( )時間8年前 (2017/07/07 18:19), 編輯推噓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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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文,CP:一領二領 之前在版上發表過的〈微型花園〉的後續, 簡單粗暴的確認了彼此的心意。   「聽聞第二領事務繁重,重新親自面對子民的領主每日都忙得不可開交,分身不暇的 你沒有以一紙婉拒的信箋回應我的邀約,可真是給足了我面子。」   「既是以答謝贈禮之恩的名義提出的邀請,撥冗赴約實屬應當。況且,我也想看看它 們會如何妝點第一領的土地。」   聞言,在迴緣上候著客人蒞臨的修薩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底下那不久前方以櫻樹為主體 而重新翻修過的景致。   「慶賀我的庭園順利完成修葺只是其一,」   旋身返回屋內,示意義嗣在他面前落坐後,修薩拿起一旁的酒壺,親自為義嗣身前的 那一只杯盞斟滿酒液。   「為了移植這些花樹你早前便已撤離平日的居所,平時往來的路徑也遭到破壞,不得 已只好勞你移駕,來此陪我共酌。」   「身子一向健朗的第一領主已有好一段時日不曾在人前露面,外頭皆道您是身懷重症 、不良於行,才會連平定叛亂都要下屬代勞……」   大方地接受義嗣投射而來的打量目光,待他伸出手面前之人才跟著執起另一只酒杯, 補上未盡之語:   「流言蜚語果真總是與事實相背。」   「我聽說的卻是在接受了第二領主的贈禮後第一領主忽然性格丕變,從前不論戰事小 大總是親自領兵出征,如今卻反常的對打殺之事失了興致,如此蹊蹺定是你在其中動了什 麼手腳……這一類的傳聞。」   「我若是有心想害您定然不會選擇此種會教外人留下話柄的手段,相信您應不至於愚 昧地將那些無稽之談當真。」   「聰穎如你肯定從未把那些流言放在心上。否則以我們的交情,在得到消息後怎麼會 沒想到要前來關心探望。」   「與病魔對抗了那麼多年,病人一職我多少亦當出了些心得。身子有恙還得接待探視 之人最是勞苦,聽聞那些不請自來的訪客各個都受了您的招待,為免增加您的負擔,我便 不同他人一起攙和、叨擾您靜養。」   話雖說的隱諱,修薩仍聽出義嗣此言所欲表達的含意。   關於他接連數日未曾出城露面走動一事,最初之時外邊風聲多導向他意外患上難解之 症,致使行動受制、實力大減,行跡才會如此異常。為了確認此項流言是否為真,各方勢 力紛紛遣人前來打探虛實;而在派出的先鋒皆失了蹤影後,謠言內容漸漸轉變為他是刻意 稱病不出,以此誘使懷有異心之人主動出擊,好將之一網打盡。   儘管外間的這些紛擾他亦是近日才自千代女口中聽聞,所謂的不速之客更是一個也沒 見上過,他卻也不是不能理解一般人為何會生出如此滑稽的想法。   而如義嗣這般從來不曾將流言蜚語當真的,如今見了他安然無恙的模樣,恐怕只會更 根深柢固地認為他前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是故布疑陣。   修薩哂然一笑,非但未提出辯駁,甚至順著義嗣的見解慢條斯理地續道:「論到佈置 陷阱的功力,我也不是沒有吃過你的虧。」   「然而每回您皆能一一識破、化險為夷,在這一點上我仍遠遠及不上您。」   「那麼你又為何會認為我在身中咒術的那段期間始終昏睡著的這種謊言能順利地瞞騙 過我?」   望著垂著眼眸、狀似泰然地奉承著他的義嗣,修薩不解地反問。唯恐對方聽得不真 切,他進一步補充道:   「還是說你是當真認為那時的我是處於不省人事的狀態。」   即便義嗣很快便斂起臉上不慎顯露出的愕然,又藉著放下手中酒杯的動作抹去了肢體 上的僵硬,修薩仍沒有漏看那一瞬間的停頓。然而,再開口時義嗣的聲調依然一如既往平 穩,絲毫沒有摻入一星半點的驚慌。   「對九領之事一無所知的您確實與昏迷並無二致。」   「所以即使我提出想與你共度餘生的邀請,你也只當那是昏睡之人的囈語。」幾乎是 在義嗣闔上嘴的那一刻修薩便接著開了口:「那時為何不願正面回應我的請求?」   謊言被揭穿尚且能迅速整肅心神、冷靜答應的人此刻卻一語不發地緊抿著唇,半晌未 置一詞。   事已至此,義嗣已無閃躲的餘地,相信對方心裡定然明白迂迴敷衍對他已無效用,修 薩沒有急著出言催促。好整以暇地飲盡杯中剩餘的酒,他轉而打量起眼前之人。   仔細地將義嗣自頭到尾掃視了一遍,最終,那審視的目光停在了衣領間那一抹未及撢 落的淡粉上。   得知義嗣有意更換庭園景色之時,雖不解每回望著屋外落英繽紛的畫面時雙眼目光總 隱隱透出欣愉之色、嘴角亦會不自覺上揚的人為何會忽然有此一舉,對探究他人隱私不甚 感興趣,他沒有當場戳破那口不對心的謊言,其後的那句「既然你已厭膩不如將它們贈與 我」不過亦只是依循著話茬而隨口接下的回應。   然而,自隨之而來的訝然瞥視與婉轉勸戒的發言中讀出對方不欲他得手的心思後,修 薩頓時一改先前的漫不經心,硬是利用第一領主的身分介入已立了契約的交易中,強行將 伴了義嗣半生的櫻樹納為己有。   出發點雖是為了與義嗣作對,目的達成後卻也沒有就此棄之不理,已然成為新任物主 的修薩親自為它們安排了去處,寢居外的院落自然亦被劃入了重新整頓的範圍內。   自那時起,似是受到花樹上的咒術牽引,夜晚入睡後向來不曾作夢的他竟反常地墜入 了縹緲的幻境之中。   最初之時他僅能在一望無際的櫻花林內遊走,隨著移往第一領的櫻樹的增加,所能觸 及的場景亦跟著愈來愈豐富;認出自己身處何處的那一夜,始終杳無人跡的地域驀然浮現 了一道他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人出現後,身為夢境主人的他先是在其中覺出寄人籬下之感,緊接著又發覺自己的 身體在清醒時依然記得夢中的觸感,到後來那本應只存在於睡眠中的虛幻景象更是直接在 思緒清晰的間隙侵入腦海、干擾他的神思……種種可議的跡象無不在暗示著那場過於鮮明 的「夢」並非虛妄,夢中所見的那些情景也許不單單僅是櫻樹上的咒術作祟。   凝視著那枚隨著義嗣一同來到他眼前的花瓣,認真說來,在此事上這花扮演的角色 可謂舉足輕重,不僅是引發事端的源頭,亦是促使他發現義嗣的說詞與事實不符的一大 功臣。   就在修薩分心的想著以義嗣的角度來看它們反倒成了迫他陷入此等境地的罪魁禍首 時,一直沉默著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迎上那帶著決然的目光,下一秒修薩便聽見義嗣開口說道:   「我捨不得讓身為人類的您孤寂終老。」   針對義嗣此刻會做何反應他曾預想過無數種可能,如此坦誠卻是在意料之外。   雖能理解對方因何會有此等考量,然而除了義嗣首要傳達的意涵,修薩硬是在那句話 中又聽出了別樣訊息。   「你認為我耐不住寂寞?」   「我不願您變成那副模樣。」   「我依你所願做回你所追逐的鬼,可你還是沒能遵守對我許下的承諾。」察覺到義嗣 眼中透露出的困惑,修薩不滿地皺起眉頭:「不是說了只要我當回第一領主你就願意回應 我的心意,為何在我清醒後反而避之唯恐不及的立即將我送走?」   義嗣怔了怔,好半晌才勉強張了嘴,「……那番話的原意是……」   而似乎是醒悟到此刻再去解釋已無意義,他中途便止住了後頭的話,放棄指正修薩認 知上的謬誤,轉而說道:   「您當時中了咒術,行事作風根本不是出於本來的意志,生出的那些妄念自然也不會 是您的本意。總歸而言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此番言論一出,修薩總算發現癥結何在。明白了義嗣思路的瞬間,他驀地覺得有些啼 笑皆非。   「咒術抑制的是鬼的本能,而不是情感層面的認知。」   明明是第一個推斷出那術式不單單僅是讓他失卻記憶的人,解讀的方向卻在源頭便出 了差錯;為了導正義嗣走岔了的思緒,修薩再次強調咒術在他身上發揮的作用。為免對方 又冒出其他教人費解的念頭,他繼而直截了當地提醒道:   「況且,你何以能斷定身為鬼的這個我絕對不會對你產生『那些妄念』?」   始終冷靜自持之人在聽了這一席話後驟然變了神色。   堅信他心中滋生的那份感情終究會隨著咒術解除一同消逝、以此為基準將那段時日的 一切定調為一場誤會,腦中已先入為主擁有這般觀念,得知他本人發現真相之時大概只會 認為他介懷的為他的欺瞞之舉……面對他的質問所表現出的那份決然,只怕是存著終結一 切的心思,準備趁此機會與他做個了斷。   試著站在義嗣的角度、依循適才聽聞的那番見解重新看待此事;推演出義嗣這一路來 的所思所想後,修薩不禁啞然失笑。   意識到這人未能依約回應他的期待、甚至仗恃他的「無知」試圖抹除一切的那一瞬間 他確實十分氣惱,也的確是在慍怒之下送出那一紙邀約,然而,邀請義嗣來此作客的目的 可從來都不是為了非難那蓄意的蒙騙。   一直以來,不論出口的言詞如何隱晦,交談的內容如何迂迴曲折,他們總是能在那看 似不著邊際的談話中準確聽出藏在深處的原意。彼此的思想出現歧異導致對話無法繼續, 這還是第一次。   看著直勾勾凝視著他、似是想自他臉上瞧出什麼端倪的義嗣,同樣摸不透對方究竟理 解了幾分,修薩卻不再暗自揣測,十分乾脆的直接打破僵局。   「慶賀我的庭園順利完成修葺只是其一,勞你移駕第一領也不只是為了同你分享這佳 釀;今日邀你一敘是要向你討回你忘了兌現的諾言。」頓了頓,又道:「你打算如何賠償 我這些時日的損失?」   完整而又直白地表明自身的目的後,面前之人反而蹙起了眉頭。良久過後義嗣才緩緩 開了口,不贊同地駁道:   「是你忘了我在先,如何能怪我負你。」   「即使醒來的當下我仍保有那段時日的記憶,你還是會先勸我返回第一領收拾殘局, 待順利地將我送走後你便沒打算再與我有所瓜葛了,我說的沒錯吧。」   事關第二領子民的性命安危,依照他對義嗣的了解,縱使真發覺了心中存有異樣的情 愫,這人也只會決絕地將其剷除。   身前之人雖未言然否,默然抿唇的動作卻已間接說明他的猜測無誤。須臾,迴避了他 的指控的義嗣淡淡地接著說道:   「事到如今,你又如何能肯定我仍舊心悅於你。」   經義嗣提點,修薩這才發覺自己徹頭徹尾都不曾思考過此一層面的問題。即時想像了 下義嗣所言的情境,不過片刻他便找著了因應的對策:   「若你真已放下了也無妨,我自會讓你再次對我動心。」   「……你這個人、真的是……」   後頭的話雖化在嘴中教人聽得不真切,修薩仍清楚地自那呢喃的嗓音中捕捉到了一聲 近似無奈的嘆息,   「逼迫我剖出真心的代價可是很高的。」   面對失了鬼的心性的他而生出了這些顧慮他尚且能理解,現如今卻依舊以擔憂他無法 承受為由,修薩不禁好奇起自己在這人心中究竟是什麼形象了。   「我在你眼中就這般脆弱?」   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一般,擰著的眉頭在聽了他的發言後漸漸舒展開來,凝重的面容隨 之亦染上了笑意。一反此前的隱忍抑鬱,釐清了內心盲點的義嗣一面笑著一面喃喃說道: 「你啊可是修薩吶,之前怎麼會忽略了這一點一直將你當成尋常人看待。」   望著那豁然開朗的神色,修薩驀然想起了舉刀討伐咒術師的那一日,當時他也曾在這 張臉上見過類似的表情。   就是這個釋然的笑容令他誤判了情勢,相信義嗣定然會依約實踐諾言,因而不再勉力 抵抗體內那股侵蝕神智的力量,心安理得地陷入沉睡……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尚沉浸在受情感支配而下了錯誤判斷的回憶中,驟然聽到這麼一句修薩不由得一怔, 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此言代表何意。   與夢中那曖昧不明的情境截然不同,儘管表達得如此委婉,他終歸是自這人口中得到 了明確的答覆。   見義嗣垂首準備重新執起酒杯,思及方才腦中浮現的畫面,修薩心念一動,握住了對 方伸出的手。   昏厥之前與方醒之時見到的那些韁繩勒出的血痕與指尖壓出的傷痕早已癒合如初,默 然地注視了好半晌,感覺到掌中的溫度不似記憶中那般冰涼,修薩抬眸瞥了故作泰然的義 嗣一眼。   前段時日在聽取下屬回稟各個領主的動向時他便已得知義嗣捨棄了他的「教導」、重 新回歸原先親自接受領內子民陳情的作法的消息。迫使義嗣更改治理模式本就只是為了要 讓身受重傷的他能安分休養的權宜之計;綜合藥師過往以來的回報,這副身軀雖因病而比 常人虛弱,卻也不至於不堪至無法負荷那點程度的奔波勞碌。現下會反常的發著低燒,想 來不是一時還無法適應這項改變,便是它的主人過於勤勉不倦了。   指腹緩緩劃過半點傷疤都不曾留下的掌心,修薩逕自為義嗣決定了去留:「在這裡多 留幾日,養病。」   「我的身上似乎沒有非得留在第一領才能治療的病症。」   「情傷。」知曉義嗣非是真不懂他的用意,修薩隨口丟出了個名目,待義嗣抽回手, 他不疾不徐地又接了一句:「我的。」   自沉眠中清醒後,儘管對解除咒術的那場屠殺存有些許印象,類似的情景從前每隔 一段時日便會在眼前上演一回,修薩當下並無特別將其放在心上。直到殘留的影像趁著 平定領內動亂的間隙侵入腦海,他才重新拾回那段記憶,仔細檢視起那些零碎而又模糊 的片段,進而注意到自己內心的那股雀躍之情並非是因手下的殺戮而生。   腦中唯一的念頭雖是取下施咒之人的性命,促使那時的他行動的理由卻不是為了雪 恨,盤據於心的那陣情感反而更像是……   ……只要這麼做,盼望了許久的心願便能實現。   憶不起引發那股情緒的根由,又無法在戰事上得到與其同等的歡愉,煩悶之感已然凌 駕於其他所能感受到的樂趣的情況下,他忽地對往常最是熱衷的殺伐之事失了興致。   方才之言雖是信口而出的調侃,如今回想起來,在知曉箇中因由的人眼中看來,他前 些日子的行徑可還真有那麼幾分「為情所困」的樣子。   尚不及對那突然浮現的念頭做出評價,修薩便聽義嗣淡淡說道:   「只怕在此處多留幾日反而折騰出別的病來。」   他略微一頓,而後不禁溢出一聲笑,恭維道:「從前倒是不知第二領主竟是如此風 趣。」   不多時,發言之人亦已察覺此話在有心人耳中聽來別具深意,只見義嗣一語不發地蹙 起了眉頭,好半晌後才順著他的「稱讚」回擊道:「您不知道的事可還多著呢。」   「確實。」修薩不但沒有否認,甚至十分贊同的頷首、跟著附和道:「對你,我了解 得還不夠透徹。」   若早些知曉義嗣是何等心思,方才也就不會兜轉那麼大一圈;而要是在義嗣為方恢復 記憶的他解惑的當下即時正視其中破綻,說不准無須經歷之後的這些波折便能得知事情真 相。   若要論勝負,這一次確實是他略遜一籌。   似是沒有預料到他會大方認了自身的不足,面前之人怔了一怔,半晌,掌握了局勢的 義嗣沒有繼續追擊,反而伺機改變了話題。   「先前那段時日發生的事,你全都想起來了?」   不認為有隱瞞的必要,修薩沒有多想,如實地答覆了對方的疑問:「仍有缺漏之 處。」   「憑著片段便拼湊出事情的全貌,洞察能力可真是過人。」   見了義嗣後續的反應,修薩不由得揚眉,玩味地望著眼前那張垂著眼眸、若有所思的 面容。   對於初次御前比試未能取下他的首級一事義嗣始終心存不甘,加上其後被迫改變政策 的那一筆帳,儘管對方基於禮儀並未直白的表現出那份不滿,修薩內心仍十分清楚這人對 他是萬分不待見。   卻也是在那段時期,他意外地察覺了義嗣在言不由衷之時總會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 縱使日後對他有所改觀,這個習慣也沒有隨著心中的芥蒂一同消逝。   更加有趣的是,當事人對於這明顯暴露心緒的舉止似乎完全沒有自覺。   初聞之時尚不覺蹊蹺,配合上這般行徑後,那突如其來的關切反倒顯得可疑了。   依照那問句的著重之處推斷,那段時日極有可能發生了什麼義嗣不欲他想起的事。正 思量當時的互動中有哪一處值得他如此忌憚,面前之人已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他身上。   接收到那隱含疑慮的目光,修薩無來由地想起了義嗣的另一個習性。   大抵亦是骨子裡那份不願服輸的性格所致,面對他的迫近,這人未曾顯露過懼怯之 色,亦從來不曾向後退卻半步。換言之,只要他有意,要想接近他簡直易如反掌,自然 也十分輕易便能……   肢體的動作快於思緒,意識到腦中生出何種念頭時,他的身子已先一步依著直覺而 動、將面前那副身軀攬入懷中。   又一次證實自己的猜想無誤,修薩愉快地笑道:「若是沒有那點能耐,恐怕還無法得 到你的青睞。」   「……便是這點能耐令你至今才回頭追究往昔之事。」   「這一方面你與我可說是彼此彼此吧。」   寄宿於第二領之時,滿腔心思全繫在義嗣身上的他最為困惑的便是這人對他分明亦有 好感,可不論他如何旁敲側擊,他卻永遠都是一副不明就裡的模樣,面對他的示好也像是 不解其意般始終無動於衷。   縱使之後想通了他的舉止代表何意,亦不懂得回過頭審視自身對他的想法。   與義嗣相比,他倒也沒有聰敏多少。   長年下來他投注在這人身上的心力早已超出了一般關注欣賞之人所會付出的範疇;有 關義嗣那些只有在對著他時才會顯露出的習性更是一項不漏地看在眼裡、記在心中,甚至 十分自然地將其應用於彼此之間的交流上……從前的他對這一切卻毫無所覺。   咒術解除後與義嗣仍有過幾次會面,雖不解對方在兩人獨處的場合為何仍端出往常在 人前才會表現出的客氣恭謹,他亦不曾想過要去深究背後的動機。   平心而論,兩人在情感方面的認知幾乎相去無幾,都是一樣的駑鈍。   溫熱的吐息若有似無地拂過頸側,感覺到那陣陣麻癢,修薩略微偏過頭,主動拉開了 些距離,雙眼視線再度落到義嗣身上。   第一時間雖因無法苟同而駁了對方的論點,然而,換個角度思考,義嗣方才所言卻也 無錯,如今才付諸行動是遲了些。   因此,與其繼續拘泥於已缺失了的過往之事,不如期待今後的日子可能產生什麼樂 趣。   ──而眼下正巧就有個得以窺見這人不同面相的絕佳機會。   與面前那雙透著警戒的眼眸對視了幾秒,猜想著這一貫淡漠的面容將會掀起何種波 瀾,修薩笑意盈盈地又向著義嗣靠了上去。   (完) -- 之前那篇結束後跑去寫了個相關的短篇,內容大概是: 我行我素慣了的修薩, 與, 尚未從身體因素輸了御前比試的不甘心情緒中走出來而還沒學會收斂脾氣的義嗣, 初次私底下的會面。 有興趣的可以到這裡閱讀 https://goo.gl/a36D9S (tumblr)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4.162.25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hainChron/M.1499422777.A.9F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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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領二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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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喜歡二領和二領弟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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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喜歡九領和九領媽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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