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橫濱購物紀行 百合同人文---預感

看板C_Chat作者 (一百零二年)時間3周前 (2024/04/07 00:29), 3周前編輯推噓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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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題,原作是漫畫家蘆奈野仁在1994年~2006年期間在月刊Afternoon上刊載的漫畫 為什麼要在原作已經結束連載18年後寫沒人看的同人文... 這問題我也不知道,這是個謎? 反正是寫了...就PO上來吧。 劇情寫在139回《夕凪通信》跟140回《橫濱購物紀行》之間。 鷹津菜心如何到Cafe Alpha跟阿爾法說要擔任女侍的同人文。 https://i.imgur.com/ernkYEK.jpeg
---------------------------------------------- 「主人,你看到了嗎?」 甩向空中的相機離地面越來越遠,鏡頭不斷映射著周遭的景色,當即將抵達高點時,它彷 彿正看著阿爾法。孤身一人站在荒煙漫草中,廢墟上的阿爾法。 「好遠…」就像是相機擺脫了重力在空中離我遠去。 在泛著白露的秋日早晨出來散步,心情應該很愉快才對。 已經十八年…二十年了吧,儘管高廣跟麻卉遠在西之國的濱松,信件依然能夠抵達我這。 但要是想聯絡主人的話,只能用這種方式了,你已經在我無法觸及的地方。 心底已經釋然了,至少我是這麼想的,但我仍然感到泫然欲泣。 「我會等你的。」對好多人都說過這句話,因為我自認很擅長等人,畢竟是機器人嘛! 但隨著歲月經過,我越來越怕寂寞。 大叔曾經說過我喜歡自己一個人是因為年輕…機器人也有年輕年老嗎? 現在我大概能了解他的意思,大叔、子海石醫生、高廣、麻卉、小冴都不在我身邊了。 那些與人相遇閃閃發光的回憶會逐漸消逝。 就好像…人們逐漸乘上永不回頭的船隻,而我只能待在岸邊向他們告別一般。 我跟身邊的人們已經不是處於同一時代的人物。 「初瀨野…」 關於主人你的事在我的記憶體裡逐漸老化褪色,如今已經連你的面容都回想不起來了。 只有你賜與我最寶貴的事物始終留存,無論任何時間流逝或外在世界變動都無法奪走。 「初瀨野…阿爾法」 我接住了從空中下落的相機,有一瞬間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於是看著遠處無名的山丘平復心情。 「阿爾法…要跟我一起走嗎?」 依稀想起主人離家那個早上對我的邀約,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答應他呢? 大概因為還年輕,總覺得還沒做過的事情無窮無盡。 所以我想留下來,留在主人建的這間咖啡屋。 即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依舊覺得這個世上還沒做過的事、還沒看過的東西一大堆。 那現在呢?現在的阿爾法會答應主人嗎? 我想還是不會,原因我隱約知道。 其實我是害怕離別的人。 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機器人過,也因此沒辦法跟上人類的腳步。 要是某天早上睡懶覺起不來,睜眼已經發現是十年後了,對我而言跟昨日差不多。 但人類不一樣,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會急速成長跟獲得豐富的閱歷。 那不是一下子就被拋開了嗎? 雖然誕生在這末世界,我還是很害怕迎來旅途的終點。 因為我們A7系列,或是我,A7M2量產試作型,是由聲音和氣味組成的。 對外在事物的共感及想像非常敏銳。 所以我不希望揭開我與主人間的距離,越是珍惜的人事物消失時衝擊越強烈。 我選擇守護他留下來的避風港,用綿長的歲月來面對離別。 但有時還是會寂寞,「嗯…..呀啊啊…怎麼辦才好?」 在荒野中不自覺的叫出聲來,幸好沒人聽到,我果然還是很幼稚。 在外面散步了一個小時後回到了咖啡屋,其實今天起床本來想懶散度過的。 奈何我的直覺很準,雖然機器人說自己的直覺很準很奇怪吧! 應該是人工腦內的演算法導致的,裡面的人造神經網路勤勞地接收資訊,並轉移到隱藏層 歸類處理,我好奇那裏的神經元做了什麼呢? 今天大概會有客人來。 到咖啡屋的小路已經快被雜草淹沒了,路旁兩側的草叢也長到膝蓋處。 因為我常走,所以還勉強維持著形狀。 但會來到三浦半島盡頭、而且跨過長草的客人日益減少,我實在很懷疑自己的預感。 話是這麼說,還是打開了瓦斯,拿出手網,踮起腳尖拿出櫥櫃裡的咖啡豆… 啊…啊…剩大概300克了,玻璃罐裡空蕩蕩的,最近得找個時間去橫濱一趟。 我不禁想起上次跟市集上老闆的對話。 「欸…怎麼這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阿爾法小姐。」 「供貨的兩家農場主上了年紀沒辦法再人工採收,來到這裡的物流也因為山路崎嶇減少了 。」 「但是這個價格,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姑且可以介紹供貨商給你,但路途很遠,從橫濱還要再騎半天。」 「很辛苦的。」 「太感謝你了!我本來就習慣騎速可達,這點距離沒問題的。」 「阿爾法小姐,看看這裡吧!」 「人潮大多都去往西方了,那裏目前還算繁榮,橫濱再過不久就只剩下老人了。」 我看向市集,與十年前相比的確冷清不少。 「是嗎…雖然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但還是…」有點寂寞 我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要是化成言語恐怕會戳破這柔軟悠閒的氛圍。 「今天還是謝謝你,我買這些就好。」 「阿爾法小姐!最後有件事再告訴你。」 我還記得從橫濱騎著速克達回家時,一直想著老闆的話。 因為分神所以路上都騎的很慢,連景色都沒有仔細去看,有點抱歉。 太陽西沉之後,只有路旁閃爍的路燈陪伴著我沉思。 到了橫須賀市舊址時,我將速克達停了下來,登上眺望臺看著沉入水中都市的燈光。 儘管已經無人居住了,路燈和招牌還是維持著原有的功能,這裡是久遠的夜光之海。 「本來神奈川國跟武藏野國就不適合種植咖啡。」 「近年海平面上升也讓更多種植地跟溫室消失。」 「再過三十年…不…二十年吧,東方這裡就買不到咖啡豆了。」 本來應該有心理準備的才對,但實際聽到還是難以接受。 一直以來認為要在遙遠未來才需要面對的事,突然在自己面前化為現實。 還有…二十年嗎?時間實在是過得太快了。 我抱著膝蓋看著燈海,那晚什麼話都沒有說。 節省地取出100克咖啡豆,今天的量不打算太多。 拿起手網放上生豆,幫爐子開了火,小小的火焰雀躍地晃動。 我打算自己能嘗試的都先試一遍看看,能不能成功管他的。 體內的電子訊號轉換成固執倔強的想法,幸好我的時間相當多。 就從種植咖啡開始,我自己一個人肯定無法處理太大規模,先用盆栽入門好了。 我決定下次出門採購順道去橫濱圖書館借些書來研究,總不能只讓客人喝戢草茶跟樹汁。 與此同時,不停晃動著手網讓生豆在爐子上緩慢地脫水,豆子間碰撞的沙沙聲規律作響。 今年發生太多事了,不管是外在世界還是我內心中的風暴。 好想有個人來傾訴這些煩惱,我的思緒漫無目的的在屋內郊遊。 幸好沒有忘掉需要催火,爐子的火苗稍微變大了點。 在火焰的微溫跟咖啡豆的響聲中,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出她的臉龐。 在這種秋日時節我會格外想念妳。 咖啡豆們開始了梅納反應跟焦糖化,逐漸轉變成褐色。 「要是菜心在就好了…」 我說出口了嗎?還是沒有?反正寧靜的屋中沒有人會聽到… --------------------------------------------------- 「阿爾法…?」鷹津菜心的速可達在武藏野往橫濱的山野間停了下來。 「真是奇怪,剛聽見阿爾法的聲音。」 「欸,等等等等。」在山丘緩坡停下來的速可達開始往後滑,菜心趕緊催動油門。 在速可達的排氣管悶哼中,它開始隨著右手邊波光粼粼的海面向前奔馳。 今天的天氣涼爽怡人,我在山路的皺褶間起起伏伏。 些許秋風帶來了潮水的鹹味、甘草味跟砂土的芬芳。 路旁偶爾能見到零星的波斯菊跟韭菜花,粉紅跟淡白的花瓣並不大,惹人憐愛。 為了欣賞這秋日景色,我在路途上逗留了不少時間。 那時我會將速可達停在路邊,取出背包裡的熱水壺,在壺蓋倒早上泡的綠茶來喝。 在冉冉上升的水蒸氣中,僅僅是看著眼前的風景。 彷彿自己也成為這景色的一部份,只是去感受著。 我還是有點意外的,看到前幾次探訪阿爾法的,接近海岸的道路已經被海浪悄悄吞噬了。 灰白的土壤及上面貧瘠的植被被浪花固執地帶走,原本的路面完全不見蹤影。 我傻眼地看向速可達,重新調轉車頭往更高的地勢前去。 上次來探訪阿爾法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是正適合吃西瓜跟冷麵的季節呢?是巷口的繡球花盛開之時呢?還是拿出白洋裝的那天呢? 總感覺已經過去了好久,卻又像昨日的事情。 雖然有書信往來,但完全不夠。 心裡想對妳說的話不是幾張信紙就能容納的,但每逢下筆時總是猶豫再三。 最後寫出來的內容連自己都感覺過於簡陋,只能將就著寄出去,我害怕過於熱情會嚇到妳 。 我一直很想妳,阿爾法。 已經事先跟公司那邊請了兩天假,我打算今天晚上住在阿爾法家。 這次完全是臨時起意,過去的鷹津菜心不會做這麼出人意料的事,我甚至沒寄信告訴她。 手腳隨著人工腦自然地動起來,大清早就在公寓裡準備著早餐跟服裝。 俐落地揹起行囊,跨上速可達,離開武藏野國朝著南方前進,朝著妳而去。 我已經可以想像在掛著昏黃燈泡的門廊前,伴隨著落日橘紫的餘暉。 阿爾法在打開門後錯愕的神情,跟我對突然來訪的致歉。 她的錯愕接著會轉換成又驚又喜的表情,然後熱烈招呼著我進屋。 但我這個人預感一向不太好,搞不好阿爾法又臨時起意跑到哪邊溜達去了。 那我就得在咖啡屋前的雜草叢中,聽著海浪聲席地而睡。 其實什麼都不確定,只不過…我想見妳的渴望太強烈了。 以致於心牽引著我勾勒出這些幻象。 吶…阿爾法…妳能感覺到嗎? 儘管世界的步調如此舒緩,但這個時代正悄悄離我們而去。 上次拜訪的時候,妳帶我去看了咖啡屋後頭。 原本是別人家住戶的地基遺址,現在已經變成懸崖了,調皮的浪花在下頭對我們叫囂。 妳笑著對我說這樣去海邊就更容易了。 妳我和丸子小姐、麻卉四人一起去游泳的那片美麗的沙灘也在兩年前沉入水中。 那是附近的最後一片沙灘。 通往這裡的路也越來越崎嶇…明明就在車程不到一天的地方,卻總覺得妳在離我遠去。 上週去市集時聽見前來遠東的商船頻率逐漸減少了。 調去管理層的小柴小姐偶爾打趣說,再招不到人公司就要關門大吉。 鄰居也在不久前搬離了武藏野。 下班之後,我有時會坐在陽台上喝點小酒。 郊區的夜晚已經是,除了我家以外一片漆黑,我會呆呆地看著遠方燈火聽收音機放送的音 樂。 就好像是…蕩漾在海面上的一艘小船,大家都去哪了呢我這時會胡思亂想。 時代的夕陽已經幾乎落到了海平面下,連殘留在大氣中的晚霞都即將消失。 但不知為何,我的心情除了有點落寞以外…還有點雀躍。 或許是受了妳的影響吧,阿爾法。 我們兩人都是留在岸邊的同伴。 「菜心妳…有沒有覺得還不錯的人?」 「從以前就有很多男孩子在注意妳,妳應該有所察覺吧!」 「該怎麼說呢…身體的細胞想要追求的感覺不是很強烈…世代差也一下子就拉開…」 「可能我是個機器人的關係吧…」 我想起某次跟小柴小姐聚在一起時的對話,當時說的是實話喔。 我對跟人別人交往這件事完全沒有考慮過,遇到每每都找藉口閃躲。 似乎跟我的個性沒有關係,而是沒有這種欲求,想要另外一個人改變現有的清閒生活。 但那次被小柴講了不久後,我莫名開始在意起來,煩惱了很久。 在漫長的人生中,幾乎沒有對他人產生過愛戀的情感,我的感情太過於淡泊。 但如果要說接近體驗的話,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遇見妳之前,從來沒有感覺過傳遞影像訊息是令人害羞的事,畢竟傳輸端口就在舌尖。 為妳捎來主人的訊息時,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只覺得妳一直退縮挺麻煩的。 我那時沒有把那件事當成接吻來看待。 傳訊給奈衣跟丸子小姐都毫無抗拒,但是如果對象是妳的話… 如果現在有人要傳口信給妳的話,我做得到嗎? 我會不會滿臉通紅做不到,比妳還害羞呢? 現在的我究竟變成什麼模樣…我不敢再想下去。 但每次造訪妳,我會察覺自己越發急躁跟開心。 在這個末世界向前邁進的時刻,我分外珍惜與妳相處的時光。 隨著景色的變化,我依然朝著三浦半島南端進發。 ------------------------------------------------------------- 「啊。」怔怔看著窗外擺動的風向魚,回過神來咖啡豆已經焦了不少。 總覺得虧待了它們,急忙關掉瓦斯。 已經是午後時分,但門廊前空無人影。 什麼預感嘛…覺得自己像是笨蛋一樣,要是早上睡個回籠覺或整天在外撒野有多好。 緩緩拿出木製的研磨器,看了一下機器。 幸好經常清潔,異味及油污幾乎沒有殘留,刀片也還算狀態良好。 只是咖啡豆們…焦味跟苦味重到讓我皺起臉頰,要是讓丸子小姐喝的話又要被數落一頓了 。 但是…這樣也是獨特的一日。 等一下要烤栗子跟吐司麵包,咖啡的話要加四粒方糖,喝不完的咖啡粉放在乾燥處。 等東西烤好之前想彈一下月琴跟唱歌,然後在天空黑下來之前把招牌翻過來。 衣服都已經收進屋裡了,可以開個熱水器直接泡澡。 再來慢慢地梳頭跟吹頭髮,邊聽著收音機跟海潮聲墜入夢鄉。 明天的事呢…今天都還沒過完,還有好多事還沒實踐,永遠都不會無聊。 但即便是我這種天然性格都不禁感到急躁,能看到這個時代終結的端倪。 末世界五彩斑斕的黃昏即將揮別我們,在駛向彼岸的船隻前我覺得自己相當渺小。 如果抱著這種心情的話,我能安然迎來明日嗎? 「咦….?」臉頰旁邊出現了水珠,我還是落淚了。 真是奇怪,我還以為自己早已跨過這種感傷。 一邊研磨著咖啡豆,一邊哭笑不得,要是現在有別人看著一定會認為我是個怪人吧! 結果烤完東西燒完熱水後離傍晚還有一點餘裕,我聽著風敲擊窗戶的聲音在櫃檯迷迷糊糊 地睡著了。 驚醒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該關門的時間。 結果今天還是沒有客人,不禁有點失望。 看來我不該對自己太有自信,一邊想著邁步朝門口走去。 這時門吱呀的一聲開了,門上的風鈴輕輕響了起來,站在門口的是紫藤花髮色一襲長裙的 她。 「阿爾法,好久不見。」 「妳果然來了,今天一直在等妳。」一剛進門阿爾法就撲過來抱住了我。 「啊咧,,,!?」跟預想中的…完全不同。 阿爾法熟悉的聲音、髮梢的香味跟柔軟的人造肌膚纏繞著我。 「嗯…嗯…」什麼話都講不出,我現在的表情說不定…很不妙…? 「嗯….?菜心妳的臉好紅,是感冒了嗎?啊,妳不會感冒。」 「那是被太陽曬的?今天太陽很大吧,妳到這裡一定累了。」 「要先洗澡嗎?我剛燒好熱水,讓身體暖和起來的話精神也好。」 「嗯…嗯,那就多謝…」 「機會難得,兩個人一起進去洗吧!」 「這可不行。」 「欸,不用客氣,這樣也…」 「不行,絕對。」 「啊…也是,兩個人浴缸就擠不下了。」 不是那個理由,現在不能跟阿爾法進去洗澡,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好了啦…妳去幫我準備晚餐。」我趕緊把阿爾法推到廚房,將衣物拎進隔壁的浴室。 「等妳喔!」阿爾法在門外叫著。 靠在浴室門上才逐漸冷靜下來,我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慌張。 聽著阿爾法在廚房擺弄廚具跟碗盤,我不禁輕笑了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事嗎?」阿爾法高聲問。 「什麼都沒有。」隔音真的好差。 「我要洗澡了,不准偷聽喔。」 「做不到。」 水龍頭冒出熱水,整間浴室開始蒸氣繚繞,她現在真的在我身邊。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開心的了。 洗完澡後,我換上簡便的長袖襯衫跟短褲,披著毛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阿爾法堅持要幫我吹頭髮,於是我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任由她擺佈。 她洗完澡後也順服地任我玩弄她湖水綠的及肩短髮,等水滴都乾燥之後,拿起髮圈綁上馬 尾。 「完成了!」 「嗯,很完美。」 我們把栗子跟吐司從烤箱裡拿出來,只有一點點奶油跟鹽。 「菜心,妳要喝戢草茶還是樹汁?」 「欸….?沒有咖啡嗎?」 「有是有…但是有點失敗。」 「沒關係。」 我們兩人在餐桌旁坐定,今天晚餐很豐盛。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喔。」阿爾法說。 「不用在意啦。」她才肯在杯子裡倒上半杯。 我小啜了一口,苦味跟焦味好重,簡直就像在喝洗鍋水。 「所以我說了嘛…」想必她一定全程盯著我的表情,馬上要把我的咖啡杯搶走。 「不行,我要喝完。」 「…菜心妳今天真奇怪呢。」 我加了兩粒方糖,洗鍋水變成了甜洗鍋水。 阿爾法也喝了一口,苦的舌頭都吐了出來。 我們兩人看著對方,我先噗哧的笑了出來,接著阿爾法也被我逗笑了。 兩個人喝著失敗的咖啡笑了好一陣子。 那天晚上我們在餐桌那裏聊了好久,什麼話題都聊。 阿爾法跟我說她最近聽到什麼音樂、修繕房屋那些地方、釣到了什麼魚,以及咖啡豆的事 。 也談到今早起床的預感,我們就可能會造成人工腦這麼判讀的原因討論了好一陣子…最後 歸結於阿爾法不可思議的力量。 我談到小柴小姐的升職、被海浪沖走的路跟遠方的傳聞。 我們的話題都繞不開周遭的人們,從書信裡得知他們什麼訊息,以及猜測他們的現況。 在我們的談話間,我心中逐漸出現模糊的想法,但我沒辦法把它很好地化成言語。 我看著時而笑、時而發著牢騷、時而俏皮的阿爾法。 「我喜歡妳喔。」想必我一定是說出了口,因為阿爾法的話閘子停了。 「我也喜歡菜心。」她看著我笑,阿爾法的喜歡大概跟我的不同。 稍微有點不甘心,我好像贏不過這個女孩。 我並不是不滿足於現狀,反而有點害怕改變。 但現在心情始終無法平復,因為察覺到外在的世界已經不再駐足停留了… 她突然慌張地站起身來。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阿爾法繞去咖啡廳看了掛鐘。 「真是對不起,明明妳都累了我還纏著妳聊天。」 時間真的很晚了,屋外除了晚風撫過草叢的沙沙聲就只有遠方的海濤聲。 「想睡了嗎?」「嗯。」 她關掉了屋內的燈光,只剩下手中的提燈,皎潔的明月穿過白色窗簾灑落在地板上。 「過來吧。」我們兩個人都離開了餐廳。 以前來的時候都是打地鋪,為了讓我留宿阿爾法有留了一床被子給我。 但現在臥室地板空蕩蕩的。 「今天偷懶了不想把被子拿出來…」 「沒關係,我跟阿爾法擠在床上。」 「沒關係嗎?明明洗澡不行的。」 「那不一樣…」那不一樣,那是四五個小時以前。 現在的妳似乎又離我遠去,明天清晨起床後,我會再次與妳道別。 直到下一次妳我穿過崎嶇的道路相聚,在那之前還好久…好久…久到不可理喻。 想對妳說的話都還捉摸不定,今天就結束了。 阿爾法躺上床後,我接著窩進被子裡。 「關燈了喔!」「嗯。」 有一瞬眼前一片漆黑,但習慣了之後房內東西的輪廓逐漸在夜色中浮現。 「吶,菜心,我有跟你講過文畝先生來的那次嗎?妳知道他吧!」 「知道喔,怎麼了嗎?」 「現在突然想起來…他當時說我這附近是傳說中可怕的地方。」 「欸~~~」 「結果他來了之後發現這裡什麼都沒有。」 「本來就是嘛!」 「但是,那天晚上我嚇得連咖啡廳都不敢離開,怕有鬼還是幽靈出現。」 「啊哈哈哈哈!」 「不要笑,真的很可怕!」 「阿爾法妳可是機器人喔,機器人會怕鬼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可是真的很可怕嘛!」 「結果呢?在這裡這麼久有看過鬼或幽靈嗎?」 「……沒有。」 「阿爾法笨蛋。」 「才不是。」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過一陣子後阿爾法睡去了,呼吸變得深沉舒緩。 「阿爾法…」她沒有答腔。 結果騎了一天速可達的我反而睡不著,我側著身在夜色中看著她的臉龐。 不由自主伸出手來撫摸著她的髮梢,以及她柔軟的雙頰,她始終沒有醒來。 我的膽子變得更大了。 手指從後頸、脖子、鎖骨一路滑下,最後緩緩停留在她胸口中央。 在被窩裡,左手感受著她心臟的鼓動,僅僅是這樣就讓我幾乎潸然淚下。 現在的我呢?現在的我還有辦法跟妳泰然自若地接吻嗎? 我要是想要吻妳呢…稍微坐起身來靠近妳的嘴唇…但是做不到…明明妳離我這麼近 心中那股淡泊的情感潰堤了,我是真的喜歡妳。 對不起,阿爾法。 「欸~~~菜心好色。」阿爾法突然睜開了雙眼,她滿臉通紅。 「阿…阿….阿爾法妳…不是…睡了嗎?」 看著阿爾法目光逐漸移向我放在她胸部的左手,我膽怯地緩緩移開。 「原本是想裝鬼嚇妳的…看來是失敗了。」 「我去睡在咖啡廳裏面明天早上就走,真的很對不起。」 想猛然翻身跳下床,但被阿爾法死死拉住了。 「阿…阿…爾法,還有什麼…吩咐」 「我不討厭。」 「我知道,但現在….欸???」 「我怎麼可能討厭菜心。」儘管耳根子都紅透了,阿爾法依然直率地看著我。 我想自己也不遑多讓,耳邊被澎拜的心音塞滿了。 「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從第一次阿爾法收到主人書信以來。」 「那都快二十年前了。」 「因為我最近才開始認真想這件事…」 「啊哈哈,那算什麼嘛!」 跟她對看了一陣子後,阿爾法使勁將我扯向她,我任由她溫柔地抱住。 「可以喔。」 「欸?」 「我也想嘗試看看,這種對他人依戀的情感或許不會再有了。」 阿爾法對我說一邊摸著我的頭。 我輕輕地用雙手扣住她的腰,晚餐時那股朦朧的言語化成了實體。 「阿爾法?」 「嗯?」 「我可以待在這裡嗎?」 「…可以喔。」 「不是只有今天,明天也是。」 「我允許喔。」 「大後天呢?大大後天呢?」 「嗯。」 「今年?明年?」 「待到妳厭倦為止。」 「…我怎麼可能會厭倦。」 「那就說定了!」 我們重新躺回床上,過了好久誰都沒有說話。 但她一直牽著我的手,力氣雖然不大卻很堅定。 菜心: 「總覺得…我們好像是早已完結故事裡的人一樣,大家都先一步離開了。」 阿爾法: 「只有我們被拋下來了?」 菜心: 「有時候我會這麼想。」 阿爾法: 「如果故事已經結束的話,那我們不就是自由的嗎?」 菜心:「我很好奇妳的製造者聽到這句話會有什麼感想。」 阿爾法: 「一定會嘖嘖稱奇。」 原本像祭典般的世界,慢慢地,沉靜下來。 後來的人們把那段悠閒的時光稱為夕凪時代,那是個短暫的片刻。 絢爛的黃昏就要轉向深沉寧靜的永夜。 我希望人類的夜晚是個安詳的時刻。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rNiapn9xT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2.102.23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12420958.A.F8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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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razyApple (1.172.102.231 臺灣), 04/07/2024 00:5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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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丟百合版,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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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上古冷門經典的同人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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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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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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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原作兩個女角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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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Apple:轉錄至看板 GL 04/07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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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部很不錯,但現在還寫真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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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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