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死海系列-紅巨星

看板C_Chat作者Mouthless時間3年前 (2021/02/04 21:34)推噓18(18推 0噓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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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事項！本系列極鹽閱讀前請慎重審視精神狀況～～～～～～～～～～哈利面朝上躺著，寂靜籠罩著他的雙耳。他依然是一個人，沒有人在看他。周圍無聲無息，安靜到他不能十分肯定自己是不是依然存在。過了很長時間，又或許只是短短的瞬間，他才再度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他絶對是躺在某個東西的表面。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哈利立刻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試著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整片明亮的薄霧裡。一股炙熱的狂喜竄過他的思緒。他屏氣凝神，仔細的觀看著模糊不清的霧氣逐漸凝固成樑柱、磁磚和鐵軌。和記憶中如出一徹的王十字車站逐漸出現在眼前。他迅速的站起了身子，俐落的穿上了憑空出現的衣物。他快步穿越月台，鞋跟在地磚上敲出了規律的節奏，在偌大的空間中傳來陣陣空洞的迴音。他沒有為了那張椅子底下的乾涸血跡停下腳步，反倒在兩張並排的高腳椅前方駐足了一會兒，之後便迅速地拂袖離開，往對面的月台走去。穿過鐵軌，哈利翻身爬上了另一側的月台。他回頭望了一眼。明明只是隔了一道鐵軌的距離，對面的三張椅子卻好像在峽谷的另一端，看起來渺小的可怕。他堅定了自己的心神，將視線轉回空白的牆面。「首先，我需要一條河。」哈利閉上眼睛，讓自己陷入了無聲無息的黑暗之中。「一條湍急洶湧、危險莫測的河。」水聲，滴滴答答的水聲，逐漸清晰。很快的，洶湧猛烈的浪花聲撕碎寂靜。水氣灌入了哈利的鼻息，他睜開雙眼，回頭一望，鐵道以然被洪水淹沒。湍急的河流沖刷著月台的邊緣，似乎還有骸骨在水中載浮載沉。哈利謹慎的走向水邊，看著岸邊的混亂的漣漪。水中的男人有著黑白參雜的亂髮和滿臉蜷曲的鬍鬚。半月形的眼鏡後頭，翠綠色的雙眼正凝望著自己。那雙疲倦、衰老的眼睛底下，蘊藏著一絲興奮與期待。「終於…終於到了這一步了。」他從懷中掏出冬青木魔杖。他謹慎的默念咒文，將魔杖在空中來回揮舞。彷彿是個醉心於樂曲中的指揮家。月台上的石磚紛紛鬆動崩解。它們堆疊著彼此，向河流的另一端延展而去。屋頂上的金屬樑柱折斷了自己，爬向石磚的前方，成為了堅固的骨幹。原本矗立在月台邊緣，保護乘客的鐵欄杆。這下也擅離職守，像節肢動物般的奔向前方。緊貼在石磚的兩側，成為橋樑的護欄。一座樸拙但堅固的石橋逐漸成形。直到最後一塊磚頭在和河水的另一端落地，哈利才鬆開了緊皺的眉頭，看著自己的傑作。「…這可比皮陀寫的…要困難很多啊…」哈利喘著氣，努力的調節呼吸。方才湍急、洶湧的河水，此刻在堅固的大橋底下顯得孱弱不堪。哈利挺起胸膛，邁開腳步，走上石橋。果不其然的，一個身穿斗篷的身影在橋中央擋住了他的去路。但是斗篷底下的面孔，卻讓哈利不禁瞪大了雙眼。蒼白的皮膚、刻薄的嘴唇、銳利的鷹鉤鼻……以及漆黑深邃，且憤怒的眼睛。「回去，波特。」賽佛勒斯．石內卜的聲音冰冷沙啞。他站立在橋的正中央，散發著一股難以突破的氣場。「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不是沒有想過會遇到阻撓…」哈利僵硬的嘴角抽蓄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會是您，教授……」「別耍嘴皮子，」石內卜抽出了魔杖，「快回去。」哈利盯著石內卜的臉，千頭萬緒在腦中奔流而過。最後，他將魔杖指向了石內卜。「我不回去，教授。」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的指節微微泛白，「…綴歌在另一邊…希望您能諒解…」「愚蠢！」石內卜大吼。一道紅光擊中了哈利腳邊的石磚，這讓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我費盡心思，甚至賠上性命……可不是要讓你這個蠢小子再回到這裡……」他面無表情的向著哈利步步逼近，像隻將獵物逼向絕路的猛獸。「給我回去！」一道隱形的氣流在兩人之間迅速膨脹，阻絕了石內卜無情地前行。哈利緊握魔杖的右手顫抖，他憤慨的吼叫著，「為什麼連你也不懂！」哈利覺得撕心裂肺，「那種失去的痛苦…」「你應該也很清楚才對啊！」刀刃般的藍光切開了隱形的氣場，爆裂的風壓將哈利吹倒在地。哈利還沒能來得及喘過氣來，便被石內卜用力掐住脖子。他被石內卜壓制在欄杆的邊緣，洶湧猛烈的河水在橋底下發出狂亂地咆哮。「我怎麼會不懂…」石內卜的黑眼睛裡閃爍著光澤，「我耗盡畢生所能贖罪…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後悔……但是我非常清楚，」哈利一手狂亂地拍打著石內卜，另一手則是偷偷的在長袍的袖子底下，將魔杖的尖端瞄準了石內卜的胸膛。「她們走了…無論我們做什麼，她們都不會回來了…醒醒吧！」石內卜一掌拍掉了哈利手中的魔杖。東青木魔杖在橋面上滾了兩圈之後，便掉入了湍急的河流中，消失無蹤。哈利趁機推開了石內卜的壓制，向後急退。他朝橋下吐了口口水，抹去嘴邊的唾液，氣喘吁吁的盯著石內卜。「耗盡畢生所能？哼，」他狂亂的眉宇間出現了一抹譏諷，「這種漂亮話，說給自己聽就好…」「如果我有能力把我的愛人從地獄裡追回來，我又有什麼理由不這麼做！」哈利對著石內卜放聲咆哮，溫熱的眼淚蔓延了整張猙獰扭曲的臉孔。「你只不過是一直在說服自己妥協！一直給自己理由放棄！你根本就沒有努力過！」「你只是個懦夫！」「哈利波特！」石內卜罕見的動怒了。他高高地舉起了魔杖，絢麗的光芒在杖頂凝聚波動，「給我收回那句……！」『撕淌三步殺！』石內卜的臉龐從憤怒轉為錯愕。他盯著淚流滿面的哈利，以及他手上那隻歪曲不詳的接骨木魔杖。三道巨大、無情的切口從自己的脖子、胸口和腿部龜裂。沒有半點鮮血濺出，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濁白濃霧，從傷口的邊緣滾滾溢散。雙腿逐漸發軟，石內卜勉強的撐在欄杆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橋中央的男人。模糊的視線中，男人的身影似乎又變回了當年，穿著霍格華茲巫師袍，在地窖中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叛逆少年。但是此刻的他，已經沒了那份狂傲的敵意。「……教授…我真的很抱歉……」他似乎聽見了誰在說著些什麼，「……我已經失去太多太多了……」「多麼感人哪，賽佛勒斯，」鄧不利多該死的聲音又開始在耳邊繚繞，「難道你真的開始喜歡那個男孩了嗎？」石內卜張開了嘴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很快的，他便倒向了欄杆另一端的空氣裡，像是個破爛的洋娃娃般緩緩下墜，最後在哈利的視野中消散無蹤。～～～～～～～～～～腥臭的氣味在哈利的口腔中膨脹，逼著他吐掉了嘴裡的斷牙和血沫。他拖著血跡斑斑的長袍，一瘸一瘸的沿著霧氣瀰漫的泥濘小徑不斷前行。雖然對於遭受阻撓早有心理準備，但敵人的強度竟然出乎意料的棘手。要不是有隱形斗篷的遮蔽；哈利不可能繞到那名抓著粗如樹幹的魔杖，對著他不斷發射砲火般魔咒的巨魔巫師身後，給予他致命的一擊。要不是有接骨木魔杖的火力；哈利不可能一口氣釋放出足夠的火焰，擊退那名死靈法師召喚出來的行屍大軍。要不是有重生石的魔法；哈利不可能使身邊群聚的幽魂現形，阻撓那名神出鬼沒，無聲無息的幽靈刺客所施加的凌遲攻擊。最後，要不是有三個法器的加持，以及在古書、文獻和老校長的字跡中習得的高深魔法；哈利絕對無法成功擊敗，那兩名法力純熟精良，手段變幻莫測且合作無間的巫師拍檔。儘管有著聖物的庇護，哈利的身上依然掛滿了不堪入目的瘡疤。他微微喘氣，從懷中掏出了一本陳舊破爛的手帳。翡翠綠色墨水的筆跡爬滿了泛黃的書頁。哈利用顫抖的手指，直接翻到了手帳的尾頁。老校長用墨綠色墨水寫下的瘋狂推論到此戛然而止，在此之後的頁面只有如同眼前霧氣般的一片空白。往後的路途就沒有鄧不利多教授的陪同了。哈利默默地收起手帳，繼續向前。鞋跟踩踏在溼滑的釉面上，發出了喀喀喀的茫然聲響。直至此刻他才發覺，腳底下原本泥濘的小徑，不知何時出現了整齊堆砌的瓦片和石磚。霧氣逐漸散去，哈利不禁眯起了眼睛。巨大的圓月高掛夜空，他從未見過如此刺眼的月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用石磚堆砌而成的小禮拜堂。乾枯的繡球花、死去的玫瑰在小禮拜堂周圍的花圃中無助搖曳。數個形狀奇異的石塊被放置其中；與其說是怪異的造景，倒更像是一塊塊無主的墓碑。小禮拜堂的門口對面，有著一道鐵製的高聳圍籬。圍籬的後方有著一整片潔白的百合花海，在瀰漫的霧氣中微微晃動。哈利放輕腳步，穿過了破敗的花園。逕自依靠在圍籬的邊緣，仔細地往裡頭張望。似乎有個老人，躺在月光浸淫的花海中安詳的沈睡；像是艘在海面上載浮載沈的小舟，隨著勻稱的呼吸，緩慢的起伏著胸膛。哈利正要開口叫喚，後方便傳來了柔和悅耳的聲音。「尊貴的客人呀。主人正在歇息，還請您不要吵醒他。」哈利猛然回頭，發現一個身穿女僕裝的女人無聲無息地站在他身後，對著他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主人能無時無刻都會聽見生命消亡的哀號和悲鳴，」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但女人的嘴唇沒有移動分毫，「無論何方，無論何時；有降生，便有衰亡。只有在這個沒有任何生命的時間線，主人才能獲得真正的安眠。還請您諒解。」女僕微微躬身，低下前額。她過度光滑的面孔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晶銀剔透，做工精巧但過度顯眼的球狀關節在她潔白的指節之間不斷轉動。哈利終於確信，眼前體態優美的女子，是個製作精良的自動人偶。「噢，良善的巫師呀，」人偶抬起了頭，用毫無生氣的琉璃眼球盯著哈利的翠綠色雙眼，「自神話出現，吾等被賦予形像以來，只有六人成功抵達此處：血脈相連，尋求力量且滿載而歸的三名旅人；情同手足，尋求知識且欣喜離去的一對摯友；以及孤身一人，窮極一生追尋亡妻背影的您。」女僕停頓了一下，眨了眨不會乾澀的透明眼睛，「努力的巫師呀，為此，主人將實現您一個願望。一個權杖、寶石、華服和捲軸都無法為您達成的願望。」哈利抿了抿乾燥的嘴唇。他知道他這後半輩子的勞苦奔波，都是為了此刻的這一句話。他緩慢、謹慎的開口，「…我希望，能夠改變現實。」人偶女僕沈默了半晌。也許只是錯覺，但哈利似乎在她陶瓷製的精緻臉龐上看見了一抹嘉許的笑容。「聰明的巫師呀，」柔和的聲音再度響起，「您應該清楚，時間宛若一條湍急的河流，乘坐在浮舟上的人們，自是無法逆流而上。就算登上岸邊，溯源而返，大興土木的更動流向，也只會造成河川乾涸、釀下惡果。」人偶女僕優雅的摘下了夾在白色瀏海上的純銀髮夾，並將其捧在手心，微微高舉。皎潔的月光在她的掌心中凝成液體，剔透的水滴從她指縫的空隙間潺潺滴落。「但倘若您能夠轉身離去，尋找另一條出自同源的溪流，結果是否會有所不同呢？」語畢，她緊握雙手，將月光收攏。她下一次攤開雙手之時，蒼白的掌心多出了一支銀色的鑰匙。一條細小的銀蛇纏繞其上，滿嘴的利齒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堅強的巫師呀，這是專屬於您的贈禮與榮譽，」她畢恭畢敬的將鑰匙放進了哈利的手中。手心接觸到金屬寒氣的瞬間，讓哈利的背脊打了一陣哆嗦。「無論您身處何方、何時，「只要轉動鑰匙，開啟的門扉便會通往符合您願望的何時何處。」女僕恢復了恭敬的站姿，將交疊雙手置於腹前，「試試看吧。」哈利遲疑的將鑰匙插向空中，指間傳來了插入鎖孔的觸感。一道狹長的大門憑空開啟。和煦、溫暖的陽光自門縫邊逸散而出。在哈利跨入門口之前，他回頭看了人偶一眼。「謝謝妳。」他輕聲的說。「再見，良善的巫師，」月光之下，人偶女僕微微頷首，「願您在全新的世界裡，獲得您的內心的渴望。」～～～～～～～～～～男孩被火車的汽笛聲喚醒。他慌張地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打了個瞌睡。眼前的座位上，才剛認識不久的紅髮少年依舊滔滔不絕，用盡渾身解術闡述著他對某個競技運動的炙熱迷戀。顧不得禮節，男孩伸手揉了揉眼睛。列車過於規律的噪音和這幾天下來的舟車勞頓使他的大腦微微脹痛。好像有一團濃厚的霧氣盤據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他混亂的左顧右盼，才發現身旁鐵籠內的漆黑渡鴉，正直直地盯著自己緊握的右拳。攤開右手，一隻銀色的鑰匙在手中閃閃發光。濃霧散去，哈利波特突然明白了一切。「…呃，抱歉，說了這麼多你不感興趣的事情…」聽到眼前的紅髮男孩囁嚅的聲音，哈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放空了好一段時間了。「不，不是的，」哈利緊張的解釋，「只是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了，最近都睡不好…所以才…」車門被粗魯的拉開。包廂門外站著的，是兩個高壯的男孩，以及有著一頭燦金色長髮、稚氣未脫的清秀臉龐、和那股渾然天成的貴族傲氣的嬌小少女。「那是真的嗎？」少女張開了嬌嫩的嘴唇，「整輛火車都在吵吵嚷嚷的論，說那個哈利波特就坐在這節包廂裡。那麼就是你囉？對不對？」看著那雙朝思暮想的銀灰色雙眼，哈利無法言語，也沒辦法思考，只感受到一股炙熱逐漸燒灼了他的眼眶。在模糊的視線裡，金髮少女和紅髮少年起了點爭執。最後少女對自己伸出了白皙的右手。「…跟那些差勁的傢伙做朋友的，這點我可以幫助你……波特？」少女挑起了細長的眉毛，狐疑的看著始終不發一語的哈利。為了不讓自己的聲音哽咽的太明顯，哈利刻意的咧開了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想我很清楚，誰才是直得深交的傢伙，謝了。」車窗外的天氣陽光普照，肆無忌憚的金色光線潑灑在霍格華滋特快車前方的鐵軌上。氣笛音再度響起，直達天際。謳歌著嶄新契機的開端。～～～～～～～～～～今天先這樣吧，感謝願意看到這裡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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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z101924512

02/04 22:04, 3年前 , 1^F

02/04 22:04, 1^F

直接被看出來了呢:D 這是本篇我自覺玩得太過分的一個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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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101924512

02/04 22:04, 3年前 , 2^F

02/04 22:04,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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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101924512

02/04 22:05, 3年前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