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 49集:解鈴還須繫鈴人
放不下
38集認識不久的時候,妮妮曾經對復邦說:
「其實不會很難耶,只要把你對我的同情心放大,再自我催眠一點,說不定,
你很快就會愛上我了。」
那時復邦的回答是:「妳在自欺欺人。」
我想到張愛玲的<心經>裡有這樣的一句話:「可憐近於可愛……男人對於女
人的憐憫,也許是近於愛。……女人對於男人的愛,總得帶點崇拜性。」不過奇妙
的是,許峯儀先生愛上段綾卿,可不只是可憐而已,雖然小寒才是原像,畢竟僅是
水邊流動閃爍的影子,綾卿才是他碰得了的「實體」。小說裡沒有寫許峯儀自我催
眠的過程和結果,但在《光陰》裡,當自欺欺人的魔法逐漸失去效力,當實體不再
符合影子所給予的想像,使得自欺者不得不面對實體,且這情況一再反覆時,又怎
麼可能會對實體有所了解?
《光陰》裡的許峯儀,包括了陶復邦,也包括了妮妮。
他們的不同在於,復邦還知道自己是忘不掉茜茜的,茜茜雖然確實把鈴還給了
復邦,後者卻把鈴繫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在飛上天空的時候打開,讓風瘋狂地搖響
它。他用鈴響的聲音陪著自己,在每一個不得不盡著責任、焙著耐心的時候,也遲
遲不願把它解下。
妮妮也許是愛復邦的。憐憫、崇拜、浮木似的依賴,加上喜歡,就可以像到足
以膨脹,壓住其他心思。但是前男友驟卒,那些沒有好好道別的苦痛、遺憾、恐懼
鑄成的鈴,沒有人教她怎麼解下,沒有人幫助她怎麼把前一個人的影子倒空之後,
再重新去認識、去愛另一個人。只要她內心的那個鈴大響,就足以讓她發作。
復邦習慣的,是茜茜對他的那份深刻了解、著想和包容,妮妮永遠也比不上;
妮妮習慣的,是前男友對她全心全意的愛、溫柔和體貼,復邦也永遠都及不了。
復邦和妮妮都不是壞人,也都付出了努力。只是,他們親手為自己繫上的鈴,
時時刻刻都可能響起,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聽見對方真正的聲音?
難解開
朱磊長久的暗戀,在第一封情書親手交在一美手上的同時,終於順利解下。許
毅源的自卑,還藏在他的逃避、逗弄、對一美氣息的眷戀後面。一美已經在最後一
道門外徘徊,他則用背靠著門,仍不打算讓她知道這道門的存在。
許毅源那幾天的失蹤跑到哪裡去?一美找到他後,他的所有反應和話語都間接
提供了答案:
當一美在為身世而感傷的時候,他則慶幸能因此與一美相遇,讓他至少「曾經
擁有過」。
這個時候,他還提出「祝福也是一種愛」的(狗屁,苦笑)理論。
這種時候,他還在幼稚(噗)地跟一美爭論「誰把誰」的問題(回憶是拉長了
步調,但這個回憶讓我憶起:讓許毅源牢記在心的,原不僅是拭淚的溫柔,還有緊
緊跟在身後,就怕他遇到危險的關心和堅持):爭論誰把誰的重要性在哪裡?「是
你先把我的,是你先愛上我,是你喜歡我比較多,我對你是有吸引力的」--這是
一美想要確認的點。而對於毅源,則是「在我苦苦追求妳之前,妳對我也有感覺;
除了(人人只要用心就可以做到的、無微不至的)付出之外,我身上還有對妳來說
「不可取代」的地方--也就是回憶裡的那句:「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的潛台詞:
「妳是不是(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還有那個被一美罵「你神經病啊」的「分手禮物」。或者,更直接地拉到48集
遇到復邦時,他問的第一個問題:「如果再重來一次,你會不會放棄茜茜?」
事實證明,孫媽給他「以前的那個你的身體裡頭,早就住一個現在的你」的開
導,馮媽告訴他以後會「習慣幸福」的鼓勵,復邦對他說「你欺騙了你自己」的安
慰,也許深中肯綮,他們卻都不是他最在意、因為期待幸福而喚醒他自卑的關鍵對
象孫一美,也不是許毅源最大的敵人--他自己。
這一次朱磊的介入,他贏了,贏在一美愛的是他。但他不具備的「條件」仍不
具備,他還是沒辦法把自卑和恐懼告訴那個掌握他幸福的關鍵對象。許毅源唯一所
能做的,就是預告分手禮物的求取:
「一美,有一天妳要把我拋棄了,不要用說的,也不要讓我隨便看到別的男孩
子莫名其妙抱妳的樣子;就送一塊你們家的香皂給我,這樣我就懂意思了。」
連分手都要對方贈物暗示的人;連對方乍然出現,緊緊抱著他哭泣時還遲疑著
不敢伸手抱緊她的人;連對方提出情敵,還要逞強地說「那我不就贏定了」的人;
連脆弱都不敢讓對方看見的人,當然不可能主動到她面前,面對被拋棄的可能。
一美在謝絕朱磊追求的好意時,背著再美擬的講稿。裡面有一段是這樣寫的:
愛情不是一種比較值,是些許的盲目、些許的宿命和些許的不完美,於是愛
情,才會如此地動人和美麗。
這段話一美該說的對象,許毅源遠比朱磊還要需要。(苦笑)剩沒有幾集了。
要到什麼時候,許毅源那緊纏的自卑才會被解下?
--
漠漠無知的天倘若也有情感,
一定也會衰老。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8.125.237
推
02/10 17:12, , 1F
02/10 17:12, 1F
推
02/10 17:15, , 2F
02/10 17:15, 2F
→
02/10 17:16, , 3F
02/10 17:16, 3F
所以這時候我才明白,也許那時他說「流氓決定跟小丫頭拚了」的意思,
是不計後果地付出,直到最後走不下去了為止吧……?(嘆)
他太會逞強了。對一美來說,一個(看似)太過完美、不曾在她面前展示
脆弱,又總是在關鍵時刻消失的男朋友,即使一美再怎麼粗線條和勇敢,也會
覺得退卻吧?回想她在對孫媽說「那我還要跟他交往下去嗎」的時候,我真的
確定許毅源只贏在一美愛他而已,他再這麼退卻下去,再怎麼愛也會危險啊……
推
02/10 17:16, , 4F
02/10 17:16, 4F
→
02/10 17:16, , 5F
02/10 17:16, 5F
→
02/10 17:19, , 6F
02/10 17:19, 6F
回憶雖然稍長,但目前為止我覺得都還是有意義的。^^
像復邦結婚時拉到一美想嫁給復邦的童年回憶,也許失火和追打那段,是
為了和「坐在門口看一美被打」的復邦做對應吧。:)
但我也很怕中視為了拉長回憶又超過時數,反而剪掉了重要片段。orz
中視這方面的前科累累啊。=_=|||
→
02/10 17:16, , 7F
02/10 17:16, 7F
推
02/10 17:16, , 8F
02/10 17:16, 8F
→
02/10 17:16, , 9F
02/10 17:16, 9F
→
02/10 17:16, , 10F
02/10 17:16, 10F
→
02/10 17:16, , 11F
02/10 17:16, 11F
→
02/10 17:16, , 12F
02/10 17:16, 12F
→
02/10 17:16, , 13F
02/10 17:16, 13F
→
02/10 17:16, , 14F
02/10 17:16, 14F
→
02/10 17:16, , 15F
02/10 17:16, 15F
也許是因為,茜茜的鈴始終因為張叔而繫,所以張叔才能助其解開;許毅源的
鈴也因一美而繫,要一美才能助其解開啊!
而邦妮各自的鈴還不知如何能解。(嘆)妮妮的前男友畢竟是回不來了……
推
02/10 17:18, , 16F
02/10 17:18, 16F
許毅源的自信來自於情場上的無往不利;而他的無往不利是因為不在乎。
當不在乎變成在乎的時候,他就沒有自信的來源了。
除了逗弄一美,在跟她討「我喜歡你」、「你很重要」的賞的時候吧……
推
02/10 17:21, , 17F
02/10 17:21, 17F
推
02/10 17:22, , 18F
02/10 17:22, 18F
→
02/10 17:22, , 19F
02/10 17:22, 19F
推
02/10 17:22, , 20F
02/10 17:22, 20F
是啊。我好希望一美有一天能講給毅源聽。
推
02/10 17:23, , 21F
02/10 17:23, 21F
推
02/10 17:25, , 22F
02/10 17:25, 22F
→
02/10 17:25, , 23F
02/10 17:25, 23F
→
02/10 17:26, , 24F
02/10 17:26, 24F
→
02/10 17:27, , 25F
02/10 17:27, 25F
→
02/10 17:28, , 26F
02/10 17:28, 26F
→
02/10 17:29, , 27F
02/10 17:29, 27F
→
02/10 17:30, , 28F
02/10 17:30, 28F
→
02/10 17:30, , 29F
02/10 17:30, 29F
是啊。許毅源非常害怕自己可以「輕易被取代」,尤其他自卑的就是「條件不
夠」的時候。
不過我覺得,感情的樣態永遠不可能取代,卻可以造新的並置,就像妮妮和一
美都不可能取代復邦和毅源的初戀茜茜一樣。但是如果許毅源一直要維持「我是可
以輕易被放棄」的位置的話,即使在一美心中他的位置不可能被取代,總有一天會
將重心轉移、改變,也就是真正的「放棄」。
推
02/10 17:27, , 30F
02/10 17:27, 30F
→
02/10 17:29, , 31F
02/10 17:29, 31F
推
02/10 17:28, , 32F
02/10 17:28, 32F
→
02/10 17:30, , 33F
02/10 17:30, 33F
還有 33 則推文
還有 4 段內文
推
02/10 18:40, , 67F
02/10 18:40, 67F
這我同意。
就性格與生命的需要來說,毅源如果沒有一美,也許就再也沒有幸福可言了。
→
02/10 18:42, , 68F
02/10 18:42, 68F
我也被搞得很亂,還有今天晚上的咧……(呆)
推
02/10 18:46, , 69F
02/10 18:46, 69F
→
02/10 18:47, , 70F
02/10 18:47, 70F
推
02/10 19:01, , 71F
02/10 19:01, 71F
→
02/10 19:02, , 72F
02/10 19:02, 72F
→
02/10 19:04, , 73F
02/10 19:04, 73F
→
02/10 19:05, , 74F
02/10 19:05, 74F
→
02/10 19:07, , 75F
02/10 19:07, 75F
→
02/10 19:10, , 76F
02/10 19:10, 76F
nikogooseman板友把「丫」頭打成注音,我修了。^^
毅源這樣做的確不負責任。不過這是他盡力向前能走的路了。(嘆)
不愛自己的人,也可能全心全意地愛人。
只是逃的時候,就顧不得留在原地的人了。
只能說,不愛自己的人,也許很難確知什麼是愛吧。
不過愛本來就是很難的問題。^^||
推
02/10 19:39, , 77F
02/10 19:39, 77F
推
02/10 19:48, , 78F
02/10 19:48, 78F
推
02/10 19:49, , 79F
02/10 19:49, 79F
※ 編輯: watercolor 來自: 218.168.125.237 (02/10 19:54)
推
02/10 19:55, , 80F
02/10 19:55, 80F
→
02/10 19:55, , 81F
02/10 19:55, 81F
→
02/10 19:55, , 82F
02/10 19:55, 82F
→
02/10 19:55, , 83F
02/10 19:55, 83F
→
02/10 19:55, , 84F
02/10 19:55, 84F
→
02/10 19:55, , 85F
02/10 19:55, 85F
→
02/10 19:56, , 86F
02/10 19:56, 86F
→
02/10 19:56, , 87F
02/10 19:56, 87F
推
02/10 19:57, , 88F
02/10 19:57, 88F
→
02/10 19:58, , 89F
02/10 19:58, 89F
推
02/10 19:58, , 90F
02/10 19:58, 90F
→
02/10 19:59, , 91F
02/10 19:59, 91F
→
02/10 19:59, , 92F
02/10 19:59, 92F
→
02/10 19:59, , 93F
02/10 19:59, 93F
推
02/10 20:01, , 94F
02/10 20:01, 94F
推
02/10 20:01, , 95F
02/10 20:01, 95F
→
02/10 20:01, , 96F
02/10 20:01, 96F
→
02/10 20:02, , 97F
02/10 20:02, 97F
推
02/11 09:16, , 98F
02/11 09:16, 98F
推
02/11 11:29, , 99F
02/11 11:29, 99F
→
02/11 11:31, , 100F
02/11 11:31, 100F
→
02/11 11:32, , 101F
02/11 11:32, 101F
推
02/11 14:23, , 102F
02/11 14:23, 102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