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為杏園輸血(吳易叡)
[roseman:
為了寫文學獎的懺悔感言,又讀了幾次這篇文章。
貼上來讓大家吹一吹歷史的風。]
書寫,為杏園輸血 by 吳易叡, Wed Oct 4 00:00:35 2000
其實那只是一樁小吃店餐桌上的奇想。那個濕冷的秋天向晚,
思考沒有任何的界線。「文學獎」三個字便毫無顧忌地攀爬上我們
的心頭。我們甚至沒想過如何去宣傳,如何去評審。只是望穿雨後
的校園,覺得已經將「文藝」封凍已久的杏園,此刻似乎失落了什
麼。
名為宣傳組、徵文組和獎務組,其實「卡司」都是大同小異的
。此刻想要在荒蕪的中山辦起一個活動,除非張燈結綵,除非勞師
動眾。於是長年蜷曲在小社辦裡的我們,心照不宣必須重複著
Robert Frost他「choose the road that less traveled by」的老
路,鋌而走險。
「杏園文學獎」開張了。在我們發出的電子報揭開序幕。
「歇一下吧,杏園」(附件)裡講的事小社辦裡,幾近模糊而離
我們遠去的臉孔,曾經為著思潮而激辯,曾經辦過地下刊物,也曾經
為學運貢獻出青春。而如今,在商業市場與文藝兩面大纛豎立的今天
,從事文藝編輯,似乎已經不具從前的理想性。
「以文學啟蒙醫學」的標語,於是乎在校園裡開始亮相。
十九世紀中葉實證醫學開始風起雲湧的當口,法國文豪左拉趁機開
啟了實證文學的濫觴;今天人們對於科學的信任,源於數據、源於一切
眼憑為信,卻忽略了看不見的文化的價值。「啟蒙」運動在近代歐洲、
在日治末期的台灣都曾經響亮過,如今卻已沈寂。而小社辦裡的我們,
正想在大夥為著千年的來到而為著虛擬時境趨之若鶩的時刻,再掀起一
場啟蒙。
然而我們必須承認,我們的理想太天真了。
「看到成果!」學務處不時這樣敦促。我們卻實在不懂,何謂成果?
大張旗幟說「我們學校正在辦文學獎,請大家有空提提筆撐撐場面」嗎?
每每經過「文化」走廊,在五顏六色的海報叢中,看見湮沒在群豔裡的那
幾張徵文廣告,我們真的無力,真的灰心!
畢竟,在講求市場價值的極端資本化校園裡,還是聚集了一些寫手。
惋惜的是,為了打破校園的沈寂而設置的「拓荒方塊」,只徵到一篇短論
而無法進行評比。慶幸的是,杏園文學獎,不是「木棉文學獎」結束之後
,慘遭冷落而必須草草結束的文藝活動之一。她不是空前,但也不應絕後。
[roseman:讀這一段總是讓我心驚]
感謝為本次活動付出心力的李秀雄學務長、王慶福老師、涂淑敏老師、
台灣日報藝文中心路寒袖主任、江自得醫師、陳明台教授和戴正德教授等,
和大力支持杏園的師長和朋友們。
如果杏園還存在,文學就必須存在。
2000年的中秋,藝術的追求在科學的學院裡隱然形成一股底蘊,沈沈地
漾在木棉不再燃燒,陽光卻依然遍照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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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叡學長說到海報被淹沒這件事,事隔六年之後,我也有話要說。
去年海報是我跟奕螢去貼的。
事前我們還行禮如儀,恭恭敬敬地去申請貼海報的板塊,
貼完之後某一天,我發覺我貼的海報不見了,
那張奕螢跟岷陽接力完成,印刷精美的海報不見了,
淹沒它的是10幾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補習班廣告,
我輕輕地把它們移開,看看我們的海報是不是還留在底下,
沒有。沒有。兇手是先撕掉海報再貼上去的。
所以他們把那張海報撕下來之後放到哪去了呢?
有沒有好好照顧它呢?
有沒有打海報上面我留的電話把它還給我呢?
我只知道,那一刻是我人生當中火氣最大的一刻了。
很不願意做這樣的結論,
但這個經驗告訴我,
在這個校園裡面,比補習班不重要的事情很多。
多到令人心寒。
我很希望真正的結論是我處事不當,經驗不足,詮釋失當。
而不是令人心寒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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