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轉]與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共進午餐

看板CSMU-HSA91作者 (攷)時間19年前 (2006/10/13 22:17), 編輯推噓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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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Economics 看板] 作者: tazocin (piperacillin) 看板: Economics 標題: [轉]與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共進午餐 時間: Fri Oct 13 14:17:45 2006 與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共進午餐 作者:英國《金融時報》專欄作家 提姆.哈福德(Tim Harford) 2006年1月6日 星期五 一 開始,我似乎肯定不會有機會與今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托馬斯.謝林(Thomas Schelling)共進午餐了。我第一次試著約他時,他告訴我得等一兩個星期,以便他能從有 關獲獎的“慶祝活動中抽身”。我們另外約了時間,可後來他還是不得不爽約:“我得去 瑞典大使館和白宮,”他發電子郵件給我說道,“我知道我該先問問我太太……抱歉,我 目前一團糟,一定把你弄糊塗了。” 最終,他邀請我到他家中吃飯,他家位於風景宜人的華盛頓特區市郊貝塞斯大(Bethesda) 。“一定比去餐館好,”他保證說。 年屆84歲高齡 我到他家時,他太太艾麗絲(Alice)在門口迎接我。謝林站在她身後,臉上帶著淡淡的、 略帶調皮的笑容。“再提醒我一下,你是哪家報紙的,”他說。他不是開玩笑,我是那天 第二個采訪他的人,而此時離他接到瑞典打來的電話,告訴他獲得了諾貝爾獎已經有一個 多月了。謝林感到很意外,他不久前曾放棄這個獎項了。年屆84歲高齡的謝林,是有史以 來贏得諾貝爾經濟學獎中最年長的一位。 他請我在客廳入座並告訴我,他和其他諾貝爾獎得主不同,他不是一大早被吵醒的,而是 早上7點才接到通知,幾秒鍾後,記者們的電話就來了。“有人說,我本該在早上5點接到 電話,但他們沒有我的電話號碼。我不禁想,瑞典的情報部門並不怎麼樣,我可是列在電 話簿裡的。” 謝林兩年前才從馬裡蘭大學退休,他是該校的經濟學和公共政策教授。他本打算利用退休 時間學習電腦編程,這樣他就可以完成幾十年前開始的有關種族隔離的研究。 但諾貝爾獎改變了他的計劃:“現在我得了這個該死的諾貝爾獎,大學就不讓我退休了。 ”他一直在克盡職守地幫助籌集資金:“學校對我很不錯。” 謝林是因為對博弈論的貢獻而贏得了諾貝爾獎。他與從未共事過的數學家羅伯特.奧曼 (Robert Aumann)分享了這一獎項。當他涉足這一領域時,該領域被數學家和優雅的理論 所控制,與當時現實世界的緊要問題甚少瓜葛,比如怎樣避免核戰爭。謝林對現實問題更 感興趣,比如種族隔離原因,以及人們如何可以控制毒癮等。 幾分鍾後,艾麗絲出現了,邀請我們共進午餐。午餐有面包、奶酪,以及味道濃郁的鵝肝 和希臘風味色拉。謝林開了我帶來的紅酒。“他下次還能來,”他說。艾麗斯示意我該讓 謝林坐上座,然後就離開去用電腦了。 有關核武器 謝林的父親和哥哥都是海軍軍官,從他的平頭和卡通人物般的方下巴,不難想象謝林穿制 服的樣子。雖然他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哈佛執教經濟學,但他也為美國戰爭學院(War College)的年輕軍官們講過軍事戰略。肯尼迪(Kennedy)政府中就滿是剛完成謝林研修班 的知識分子,其中包括肯尼迪的國家安全顧問麥克喬治. 邦迪(McGeorge Bundy)、林頓. 約翰遜(Lyndon Johnson)、邦迪的副手沃爾特.羅斯托(Walt Rostow),以及後來成為國防 部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Robert McNamara)得力顧問的約翰.麥克諾頓(John McNaughton) 。 通過這些人,謝林幫助制定了有關使用核武器的禁忌。艾森豪威爾(Eisenhower)政府曾辯 稱,這種武器與其它武器沒什麼區別,但謝林不這樣認為,而肯尼迪政府同意他的觀點。 美國1970年入侵柬埔寨以後,謝林不再為政府擔任顧問。他帶領了一個12名同事的小組, 去見尼克松(Nixon)的國家安全顧問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他們要從非正式顧 問職位上集體辭職。“當時我們看問題的角度,和今天人們對伊拉克的看法很像,”他說 ,“我們認為其中有詭計,濫用或篡改了情報。” 種族隔離問題 謝林繼續有關核武器的寫作,但之後也開始涉足其它問題,比如安樂死和有組織犯罪。 1971年,他發表了一篇突破性的論文,證明個人決定的積累,可輕易導致嚴重的種族隔離 ,盡管每個人都確實願意住在種族融合的社區。 我一直都想知道,他是如何產生這個念頭的。原來一切始於他在一次長途飛行中的亂塗亂 寫,他在紙上隨意地畫著加號和零,試圖發現當一個人想避免種族隔離時會發生什麼。“ 用鉛筆和紙來做是很困難的‥…很多時候你必須用橡皮擦。” 回到家後,他和他12歲的兒子、一個棋盤和兒子收藏的硬幣坐了下來,並以硬幣的“偏好 ”作為簡單規則開始了游戲。例如,完全被銅硬幣包圍的鋅硬幣,將轉移至與鋅硬幣相鄰 的空白方格。每一步都會引發下一步,直到棋盤完全被劃分成一半銅硬幣,一半鋅硬幣。 謝林發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一個小小的偏好——社區裡不要有太多不像你的人,或甚 至僅僅是因為偏好社區裡要有些像你的人……都可能導致如此極端的平衡,結果看上去就 非常像極端的隔離。” 謝林在解釋這些時,還不時地吃幾口面包和鵝肝。對於種族偏見,他沒有發表自己的個人 看法,他自己似乎超然於這個問題之外,但他的工作把人類的弱點作為分析和研究的對象 ,而不是去抨擊或否認這些弱點。甚至他自己的個人缺點,比如他吸煙的嗜好,也是他研 究的素材。 吸煙上癮理論 1988年,凱文.墨菲(Kevin Murphy)和諾貝爾獎得主加裡.貝克爾(Gary Becker)兩位經濟 學家發表了關於吸煙的重大理論,在該理論中,他們描繪了一名上癮產品的“理性消費者 ”,他有意識地讓自己沉迷於香煙或海洛因,因為他認為快樂將超過痛苦。 謝林對上癮的觀點不一樣。在他1980年的論文“自制在個人內心的斗爭”(The Intimate Contest for Self Command)中,他試圖這樣理解一名吸煙者——“他自我厭惡,捏碎香 煙丟進污物碾碎器,發誓這一次他絕不再冒患上肺癌,讓孩子成為孤兒的危險,但三個小 時後,他又來到大街上尋找仍然營業的商店買香煙”。對謝林來說,這種上癮既非完全理 性,也非完全喪失理性、不由自主。他在自我斗爭時是理性的,他能部署策略幫助自己贏 得這場斗爭。 謝林認為,他具有貝克爾與墨菲所缺乏的東西:個人經歷。他1955年戒煙,但1958年他在 倫敦的一家餐館買了一根雪茄後(“當時我以為自己有免疫力”),又重新開始吸煙了,之 後15年他都在努力戒煙。幾十年後,貝克爾與墨菲提出了他們的假設,但謝林說“我當時 就知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京都議定書》問題 後來我問及氣候變化問題,這是他在卡特(Carter)總統的一個委員會擔任主席時開始研究 的內容。“人類引發的氣候變化,將在5到10年後發生,這是毫無疑問的,”他說。 但謝林表示,有關氣候變化問題的《京都議定書》(Kyoto protocol)規定,讓批准該議定 書的國家減少溫室氣體排放,但這個議定是行不通的,因為沒有國家會願意處罰那些未能 減少排放的國家。看看歐盟 (EU)就知道了,他說。即使法國和德國違反歐盟的經濟穩定 與增長公約,歐盟也無法同意懲罰它們。“如果歐盟這樣緊密的共同體,都無法對違反規 定的國家實施制裁,我無法想象一個溫室氣體議定書,可以對美國、墨西哥或任何國家實 施制裁。” 他說,發達國家與較貧窮的國家不同,發達國家承擔的氣候變化代價極少,這一事實意味 著,要發達國家減排溫室氣體將更加困難。(依賴農業而且在竭力應對疾病的發展中國家 ,將為全球變暖付出更高的代價。) 謝林認為,在如何與氣候變化作斗爭的問題上,更多的取決於北約(Nato)而非《京都議定 書》。他認為,不應讓國家達到特定的目標,比如在某段時間裡減排一定量的溫室氣體, 而應該讓各國承諾采取具體行動,比如花一定的錢,找出限制發電廠碳排放的方法,或對 燃料效率立法。“在富國證明它們確實在嚴肅對待此事之前,不要理會貧窮的發展中國家 。” 我指出,這與正統的經濟學說完全不同,正統的經濟學提倡用稅收或污染許可制度來設定 目標,讓市場決定如何達標。他的回答很簡單:“好啊,那樣不管用。” 艾麗絲來了,她充滿愛意地責怪謝林忘了倒咖啡。更加困惑了?一項戰略似乎是更合適的 解釋:“你可能想走了,”謝林說,“我嘮嘮叨叨這麼長時間,你耳朵都起繭子了。” 談話地點:謝林的寓所,華盛頓特區貝塞斯大 1瓶2001年的Taltarni Three Monks Cabernet Merlot Fabrique Delices牌高級鵝肉慕思 Saint Aubray奶酪 希臘色拉 意式面包 2杯咖啡 譯者/諸彥青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2.243.18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5.163.180

10/13 22:18, , 1F
來衝人氣阿!!
10/13 22:18, 1F

10/21 00:35, , 2F
仕偉!!加油!!
10/21 00:35,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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